“咦,太好了!”晓萤很高兴,松了一口气,对他们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反对百糙代替秀琴师姐出赛呢!”
“其实我们是有点担心,不过我们不是反对百糙,而是我们太紧张了……”丰石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不过,我们相信若白师兄,也相信百糙一定会全力以赴地进行比赛的!百糙,请你加油吧!”
其他弟子们也争先恐后地为百糙鼓劲说:
“加油,百糙!你要有信心!”
“加油!你一定会赢的!”
“比赛的时候不要像前几天训练的时候一样总是发呆,要注意防守!”
“不要紧张!紧张会影响你在赛场上的发挥!”
“拿出那次打败金敏珠的气势来,我们相信你,明天你一定会获胜的!加油吧,百糙!”
夜色已晚。
皎洁的月亮高高挂在空中。
被弟子们“赶”出练功厅,被晓萤qiáng拉着往外走,百糙只能边走边回头往后看。
练功厅内灯火通明。
松柏道馆的弟子们一边替她做着原本应该由她来做的清洁,一边热烈地彼此谈论着明天就要进行的比赛。远远地望去,那样温暖热烈的气氛,就像她是承载着他们所有的期望,即将代表他们的荣誉而战。
胸口突然涌出滚烫的热流!
匆忙将头扭回来,她才勉qiáng压下那股差点让她的眼眶都温热起来的陌生qíng绪。
身边的晓萤正滔滔不绝地说:
“阿茵和萍萍也从医院打电话过来了,让你不用担心秀琴师姐,好好准备比赛,说秀琴师姐除了走路和翻身不太方便,其他qíng况都蛮好。她们说,秀琴师姐要她们一定要告诉你,小组赛里即使你输了,也有若白师兄和亦枫师兄撑着,不要紧张,不要压力过大。”
秀琴前辈……
“还有,刚才初原师兄来过了,给你留下一钵汤药,说是饭后温一温将它喝掉,会让你的嗓子不那么痛。”晓萤挠挠头,“奇怪,初原师兄怎么会说你嗓子痛呢?是你告诉初原师兄你嗓子痛?”
“没有。”
傍晚在病房的时候,因为人多,她甚至没有跟初原前辈说话。但是这会儿被晓萤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嗓子痛得比下午更加厉害了。
“哎呀,对了,既然你明天要参加比赛,那么就不能当拉拉队的队长了!”晓萤猛地惊呼起来。
是的。
百糙也怔了下。
“不过,你不要cao心这些,拉拉队的事qíng还是由我负责。”晓萤想了想,“哪怕我们将嗓子喊到往后再也说不出话,也会坚持每一场都让松柏拉拉队的声音最响亮,所以——”
晓萤站定身子,两眼放光地紧紧盯着她,说:
“百糙!请你加油吧!”夜色宁静。
远处,练功厅的灯光像一团温暖的星芒。
“是,我会加油的。”
她知道,她要做的不仅仅只是加油,她要打赢比赛,她要让松柏道馆就像秀琴没有受伤之前一样,继续一路胜利下去!
第二天,市立体育馆内战况激烈。因为小组赛进入半程阶段,每场比赛的胜负都显得尤为重要,甚至每场获胜的方式和比分都会影响到最终在在小组内的排名,所以各个道馆都拼尽了全力,丝毫不敢松懈。
松柏道馆今天要对阵的是江北道馆。
目前在第六小组中,从大比分来看,松柏道馆和日升道馆的战绩全都是四战皆胜,并列小组第一。但是从小比分来看,日升道馆每战都是三场全胜,而松柏道馆有两次是以二比一的方式赢得胜利,处于落后的局面。
而江北道馆在开赛第二天,败给了日升道馆。所以今天这场比赛对于江北道馆来讲极为重要,如果再输给松柏道馆,那么小组出线将会非常艰难。
松柏也是同样的qíng况,因为日升道馆的实力qiáng大,所以跟同小组内其他队伍的比赛更不敢掉以轻心,稍有疏忽就可能面临淘汰的命运!
第一个人代表松柏道馆上场的依旧是亦枫。
随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两个道馆的拉拉队爆发出了海làng般的加油声!几个回合jiāo锋下来,与亦枫对阵的那个江北弟子实力也不弱,比分jiāo替上升,亦枫抖擞起全副jīng神,江北的弟子也严阵以待,场面越来越白热化。
“松柏加油——!松柏加油——!”
“江北必胜——!江北必胜——!”
双方拉拉队的加油声震天的响,坐在场地旁的百糙有些恍惚,好像有种抽离感。昨天她还在拉拉队中,用她最大的声音为亦枫加油,虽然嗓子要裂开的痛,但是那时候,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力量传递给代表松柏出战的若白他们!
可是今天……
她竟是坐在这块专属于比赛选手的地方。
一旦亦枫比赛结束——
下一个上场的就是她。
落后一分结束第一局比赛的亦枫浑身大汗地走过来,他喘气地坐到若白和她的身边,若白把毛巾和水递给他,低声同他分析那个江北选手的技术特点,告诉他下一局可以采用什么样的策略。
“嗯,好。”
短短的两分钟休息时间一过,亦枫点头应了声,起身继续投入第二局的比赛。汗水的气息依然弥漫在她身边,忽然间,恍惚的感觉渐渐散去,一种qiáng烈的真实感让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水壶。
第一局已经结束。
还有不到两局的比赛时间——
她就要上场了!
双手僵硬地握住水壶,手心出了一些汗,水壶又湿又滑,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若白,希望他能给她一点力量。可是他薄唇紧抿,正全神贯注看着场中亦枫的比赛,似乎根本不知道她紧张得呼吸都变得忽快忽慢起来。
第二局亦枫反超对手两分!
“松柏无敌——!天下无敌——!”
在阿茵和萍萍缺席的qíng况下,晓萤率领的拉拉对依然喊声如雷动,丝毫不逊色于多人势众的江北拉拉队。
“第三局你稍微调整一下战术......”
若白凝神叮嘱亦枫,亦枫边咕咚咕咚的喝水,边点头听着。第三局临起身前,亦枫看了一眼百糙,喊她说:“喂,百糙,赶快做热身吧,马上就该你上场了。”
“热身?”
腾地如弹簧般站起来,百糙脑中一轰,马上、马上就该她上场了!
亦枫第三局的比赛开始了。
见亦枫越打越顺,比分差距逐渐拉开,若白放下心来,听到旁边有些声响。他扭头一看,是百糙正在压腿,她的脸红通通的,眼睛有点发愣,拼命的压着腿,背脊却僵硬僵硬的。
若白皱眉。
他一言不发地又回头继续看亦枫的比赛,果然,亦枫最终以领先五分的优势取得了今天跟江北道馆对阵的第一场胜利。
“啊——!亦枫师兄!”
观战的松柏道馆弟子们冲上去将大汗淋漓的亦枫围住,拥抱他,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太好了,这样就不怕了!
亦枫师兄胜了一场,那么即使百糙输掉,还有若白师兄在后面压阵,今天跟江北道馆的这一仗胜利的机率应该还是很大的!
“松柏道馆的……”确认了一下登记表上松柏道馆新换上来的选手名单,裁判开始点名,“……戚百糙来了吗?”
“到!”
百糙条件反she地应声,身体站得笔直,耳膜轰隆隆地响。
“江北道馆的陈二英。”
“到!”
一个更加洪亮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身体结实的女孩子,皮肤黑里透红,腰系红带。
“你们准备一下,十分钟后比赛开始。”
“是!”
“是!”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的说,彼此对望一眼,百糙在陈二英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初生牛犊般的莽直。
走回休息区的时候,百糙听到身后有江北道馆的女弟子窃声地笑:“她居然才是白带,二英师姐,你肯定三两下就能把她打倒!”
“百糙,马上就该你了!”
晓莹和拉拉队的女孩子们也跑过来,她们七手八脚地为百糙递毛巾、递水壶。晓莹紧张地为百糙按摩放松肩膀,连声问:
“你还好吗?你不紧张吧!不要紧张,你看亦枫师兄已经赢了一场了,你放轻松,千万不要紧张!”
“......是,我不紧张。”
肩膀上的肌ròu被晓莹捏得很痛,百糙深呼吸。是的,她不能紧张,紧张对比赛一点帮助也没有,只能影响她的发挥。馆内选拔赛的时候,她就紧张得全身发硬,反应变得迟钝,这次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晓莹,只会说百糙,你看你自己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比赛过后的放松让亦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笑地说,“再捏下去,百糙的肩膀都会被你捏出瘀伤来。”
“哦!”
晓莹吓得连忙松手。正在这时,场地等待观战的松柏道馆弟子们突然发出一阵惊讶的喊声,竟然是秀达推着轮椅中的秀琴出现在体育馆内!秀琴的脖颈被塑胶托固定住,右臂上是厚厚的石膏,她坐在轮椅中,头部丝毫无法扭动。
“加油吧!”
被秀达推到百糙面前,秀琴深深凝视她,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让秀达将她推到场边观战的松柏道馆弟子们的队伍中。
“百糙!要加油啊!”
跟秀琴、秀达一起从医院出来,刚刚换好拉拉队装扮的阿茵和萍萍也一路喘气地跑过来,她们手里拿着彩球,紧紧拥抱住百糙,激动地说:
“我们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选手准备上场!”
听到裁判的命令,百糙站起身,她看了一圈身边那些拉拉队的女孩子们,见她们一个个虽然都很紧张,却全都对她做出加油的手势。视线最后都落在若白身上,他正低声同亦枫总结刚才比赛中的qíng况,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到她。
他不打算对她说些什么吗?
前几天她作为拉拉队的一员观战,记得每场秀琴比赛前,若白都会对秀琴叮嘱一些话。现在她马上就要上场了,为什么他始终一句话都不不对她说?
或许是由于她望向他的目光太过qiáng烈,若白终于转过头来——
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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