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说了,上次秦心来访,江寒直接将我和小童塞到负一楼的影音室里——一个是他的黑市儿子,一个是他的黑市新娘,所以都见不得光。
江寒一副有苦难言的表qíng,瞬间,冷笑,说:“你倒是让你妈见我,可是你承认过我们的婚姻吗?你当我做你的丈夫了吗?”
我说:“那好,江寒,你爱我吗?”
江寒被我犀利而直白地问住了。
他耸耸肩,说:“我……怎么可能……嘁……”
我就苦笑,说:“是啊,你都不爱我,还不跟我离婚,你说,到底是谁没有道理?”
江寒:“我……”
江寒,你爱我吗?
如果当初,我说,爱。
我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大不同。
——这是很多年后,我无意从“有人喊我小星星”的微博,翻进他的博客里面去,看到仅有的两段话的其中一段。
另外一段是——
这么多年,我和他,都做了很多。不同的是,我做了那么多,希望你对我放心,而他做了那么多,是希望你死心!事实证明,我们俩都失败了!我从来没有让你放心,而他,也从来没让你死心!
很多年后,青岛冰冷的夜,电脑屏幕前,我对着这几句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昏天黑地、泪满衣衫。
可是,时光却怎么也回不到那一刻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我们还像两个任xing的孩子一样,诋毁着、闹腾着对方,不死不休的姿态,我们都不知道,爱qíng来过啊。
爱qíng来过啊。
开车门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车居然离得那么近,开车门时若不小心,就会将对方车门给撞坏。
大概是车上吃江寒的气儿吃得太多,我一看,旁边的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很好!而且驾驶室里好像还有人,更好!
于是,我狠狠地一开车门,江寒都没来得及阻止,悲剧就发生了——“哐”一声之后,是汽车预警的声音。
江寒连忙下车,那人也缓缓开了车门。
我躲在副驾里准备看喜剧。
江寒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很久。
那人看到江寒的时候,没愣,似乎是有备而来,只不过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冲江寒笑,说:“最近换口味了?不是女模特小明星了?”
江寒看看车窗里的我,转头问来者:“你来gān吗?”
咦?他们认识?
我好奇地从窗户里看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年龄似乎略长江寒一些,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脸慢条斯理的表qíng。
他看着江寒,笑笑,说:“你说话的方式可是一点儿都没改啊,我可是你大哥。”
我心下就明白了,怪不得两人都有那么相近的斯文败类的气质,原来是两兄弟啊,这应该就是江寒传说中的爹跟他传说中的大房生的长子,江弦歌。
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以前听康天桥说过,康天桥说,大房的两个子女,取名时取了“闻弦歌而知雅意”之意,长子叫做江弦歌,次女叫做江雅意。
胡冬朵听得láng血沸腾啊,她还问康天桥,为什么单单到了江寒这里,名字就那么不诗意了呢?然后,她还回头跟我说,天涯,快记下来,江弦歌哎,活脱脱的就是一小言qíng的男主,赶紧记下来!
于是,我还真就没出息地记下来了。
因为我也觉得,下一次写小说的话,男主就用这个名字很不错嘛。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江弦歌,我内定了很久的小言男主,我竟不自觉地想对其拍照留念了。
江寒看了看车内的我,对江弦歌说:“有话我们别处说。“
江弦歌也回头看了看车内的我,笑笑,对江寒说:“我没别的事qíng,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以后处事小心些。父亲的事qíng刚过去,你怎么竟敢收受陈qiáng那六百万呢!你想要让别有用心的人再沿此事把父亲那里连根拔起吗?”
江寒脸一黑,说:“我说了,到别外去说!”
江弦歌不理他,说:“我看你也不是爱钱的主儿!这次这么不理xing,别告诉我是为这女人!”
江寒说:“我的事qíng,与你无关。”
江弦歌也笑,说:“当然与我无关,估计我想弄死她之前,你妈已经替我弄死了……”说到这里,他连忙摆摆手,笑意盈盈:“哈,我错了,是咱妈!”
江寒脸直接变了。
江弦歌也不理,将手里的车钥匙扔给江寒,说:“好了!记得给我修车!哦,对了,她估计也会来长沙,你要小心了,老爷子训了她教子无方!”
……
我在车里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谈论,突然间,我不知道这所谓的陈qiáng的六百万贿赂,跟那八百万赎金有没有关系……
一时间,我竟觉得心极度不安。
后来,我将偷拍的江弦歌和江寒的照片给胡冬朵和夏桐瞧,胡冬朵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哎呀,瞧了这么两朵美男子,姐诗兴大发了。”
然后,她想了想,说:“我出上联,你们俩想下联,嗯,上联是:一门双骄子。”
我眨了眨眼睛,说:“嗯,下联是:不是一个娘。”
胡冬朵直接白眼球了,说:“夏桐,咱们怎么弄了这么一文盲作者啊。好了,艾天涯,以后你出门别提我和夏桐是你的编辑啊,我们不认识!不认识!”
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个陈qiáng行贿的六百万,是个大事qíng,否则不会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江弦歌从北京过来到访江寒同学。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芸芸众生,碌碌之辈,我没有回天的手。
100妖孽!祸害!禽shòu!王八蛋!
候机大厅里,我妈一冲出来,就和江寒好一个拥抱。
我站在一旁,就跟个胎盘似的——对啊,瞧他们那母慈子孝的样子,就跟江寒才是她怀胎十月的产物,而我就是一胎盘,附属品。
我妈从江寒那里爬过来,就直拍我肩膀,说:“毕业了也不回家!你这孩子,早知道就不生你了!哎哟,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寒冬腊月啊,河水里结着冰,寒气刺骨啊,月子里,你奶奶竟让我去给你洗尿布啊……”说到这里,我妈就眼圈红了,跟八点档里那些被恶婆婆折磨的女主一个表qíng,瞬间,她又收住眼泪,说:“幸亏你奶奶死得早啊,否则的话……哼……”
我连忙用手去顺我妈的胸口,生怕她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我妈转眼一看我,说:“天涯,你说,你生小童的时候,月子是怎么过的呀……你婆婆有没有……”说到这里,我妈的眼眶又红了,当下就要抹眼泪。
我一瞧,就想,这哪里是心脏不好啊,这简直就是更年期嘛。
江寒就在一旁陪笑,说:“天涯不会受委屈的,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啊,我妈拿着她就跟亲闺女似的,是不是天涯?”
我一听,想想秦心,还真是,她还真当我是亲闺女似的——因为我记得她总是说,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生下来我就掐死你算了!
秦心要知道我嫁给了她儿子,估计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掐死我,穿越到我妈刚生出我来时掐死我。
回家那一路上,我妈和江寒谈得那叫一个山高水长,我就跟一个胎盘似的矗在一旁。我瞧我妈跟他聊得那个热乎劲儿,我就想,幸亏我今天没折腾,凭我妈爱江寒爱得跟怀胎十月的那样儿,我要是离开江寒这里,告诉我妈我心里爱的是一个叫顾朗的男子,原本他都跟我求婚了,只是又回到前女友的怀里了……估计她能把我和顾朗当俩胎盘给活吞了。
车子一行进小区,我妈那拜金的小模样就qíng真意切地流露出来了,说:“这……怎么是……全是小洋楼啊?”
江寒说:“嗯,对,都带小院子,为了方便天涯晒……”
说着,他冲我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我恶狠狠地回瞪他,他就笑笑,说:“晒衣服。”
我妈点点头,说:“我闺女这点儿随我,爱洗衣服爱gān净,我以前就总说这孩子,衣服不是穿破的,是洗破的!”
江寒将脑袋搁在我耳边,chuī气,说:“我应该跟咱妈说,你洗的那些衣服更适合……撕破!嗯哈。”
我脸一绿,说:“你妹!”
我妈立刻很严肃地说:“天涯,你这是当作家的人,怎么都不管住自己的嘴啊。”
车子拐进车库,江寒下来给我妈打开车门,我妈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真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跟着江寒和我走上一楼。
李莲花抱着小童,迎面就出来,身边跟着秀水。
我妈原本还伸着脖子到处看,一看李莲花差点崴了脚,连忙上前拉住说:“这是亲家母吧!”
李莲花忙说:“夫人,您坐!我给您端茶。”
江寒说:“妈……这是我们家工人阿姨,您先坐下休息吧,一会儿咱们就去吃饭。”
江寒一离开,我妈就拉过我的手,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瞧她那拜金的模样,没好气地说,你闺女旺夫呗,你老人家一将我指嫁给他,他就必了横财,成了地主。
我妈一脸不相信的表qíng,鄙夷地看了我半天,说,你妈我这修行都没把你爸给旺起来,就你!半晌,她一把抓住我,说,当初我就想,妈这么jīng得的人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不着调儿的孩子,没结婚就跟人家生孩子了,今儿我总算明白了!你行!你厉害!比你老娘有本事多了!我还真小瞧你这大头娃了。
我刚想说,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妈却已经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她看了看四周,点点头,砸吧砸吧嘴儿,说,这你以后得看紧了点儿!我女婿这可是苍蝇最爱叮的蛋哟!年轻,多才,帅,还有钱。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妈,反正他迟早都是有fèng的蛋,要不你看我就gān脆他了,跟他离婚算了……
我妈就直接捂住心脏,说,天涯,你可别吓唬妈!我就你这么一闺女,你要不幸福,妈这心脏可就……
说着,她就开始喘。
我直接就被吓懵了,也不敢再开玩笑了,我说,妈,你放心,我和江寒……我可幸福着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乐小米纪伟娜 乐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