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_蓝淋【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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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宁远又垂眼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就是老板。」

  第六章

  茶楼里还是轻微的喧闹,窗外蝉鸣声也越发热闹,而两人桌上一片安静。

  曲同秋仍然维持着方才激动的姿势,只是脸部抽搐,僵硬已经不足以形容。

  任宁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示,继续平静地低头继续喝茶,还吃了个点心。

  待到任宁远将点心吃得gān净,石化了的曲同秋突然解了冻一般,跳起来就往外跑。任宁远刚要开口,他已经「哗啦」绊倒了椅子,摔了个狗吃屎。

  动静太大,茶楼里的众人都惊讶地瞧着他,服务生打算过去搀他,却见他上了发条一般又迅速爬起来,跌跌撞撞冲了出去,都爆笑出声。

  只有任宁远没被逗笑,静静又喝了一杯茶。而后打了通电话留言给曲同秋。

  「你不必担心,房子不是卖身钱买的,不嫌脏就住着吧。」随后便结了帐,也不坐车,步行着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日任宁远又去老地方饮了早茶,他这方面的喜好很老派。如果条件允许,他比较喜欢在家里看着早报,吃爱人做的早点。

  只是会给他做饭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又不肯用佣人,被陌生人侵入生活空间的感觉太不舒服。

  吃完东西,从茶楼下来,突然听得有人在后面喊:「老大。」任宁远停下脚步,转头看那个男人。

  曲同秋有些拘谨,要笑又不知该怎么笑似的,冲着他傻了半天。

  任宁远微微皱眉:「有事?」曲同秋一时又舌头打结地说不出什么来,任宁远便不再理他,径自在前面走,曲同秋也就赶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公寓房间门口,任宁远停下来,转头看他,挑了挑眉:「我不会请人进来的。现在不说你就回去吧。」曲同秋又是尴尬,又是紧张,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老大,上次是我失言。一时胡涂了,就乱说话。我想明白了,色qíng业也是合理的存在,总有那么些人需要排遣寂寞什么的……」任宁远表qíng沉静,没说话,只听他唠唠叨叨:「人都有色yù的,这也算是一种疏浚的途径,减少xing犯罪之类……」任宁远若有所思地望着地面,不愠不火。

  「老大,你也就是个普通生意人。我理解的。」任宁远「嗯」了一声。

  曲同秋眼巴巴看他,「那,我们算和解了?」任宁远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嗯?」「我那家店,做的是同xing恋生意。」曲同秋这回「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脸色发白。任宁远看着他跌跌撞撞,冲进电梯的时候好像还栽了个跟头,心想早知道就一次把他吓完好了。

  任宁远也没进家门,一个老朋友来电话把他叫走了。那朋友也是Nar的大股东,只是最近非常的不务正业,花了好几天时间来准备qíng人的生日宴,也是他们相遇一周年纪念日,下流点说,还是他们初夜周年纪念日。

  「宁远,来得正好,帮我看看灯光如何。」叶修拓生得有些桃花眼,高大俊美的温柔好男人样貌,荷尔蒙乱散发,身边那个漫画家很是清秀老实,两人在一起就是粉红的qíng色气场,让外人有些受不了。

  「嗯,合格,」任宁远看了看,「只是如果起风,恐怕会影响效果。」叶修拓笑道:「放心,我很留意天气预报,也有二手准备。」小漫画家还有些羞耻之心,一直规规矩矩的,而叶修拓当着老朋友的面,完全没有廉耻可言,照样抱起来就亲,亲得他害臊得一直躲。

  那呆呆的小漫画家砸锅卖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替他「赎身」养他一辈子的事,一直令叶修拓很骄傲,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讲,今天免不了又重复了一遍,大炫特炫。

  容六不论听多少次,反应都一样是羡慕得长吁短叹。

  任宁远闲闲道:「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也曾经有个忠实的小跟班愿意供我一辈子。」容六花容失色:「虾米?真的吗?连你也这么好命?」叶修拓则愤然:「别拿你那些拍马屁的手下跟我家林寒比。」其实在他们这些旁人眼里,那漫画家的条件算不上特别出色,未必配得上叶修拓,但叶修拓非常的幸福。

  两人同居着,小夫妻一样生活,幸福和睦,还养了狗。

  其实关于感qíng,大家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生日会来了许多人,游轮上很是热闹,中途放了烟火,之后的灯光效果也完美无误,最后叶修拓这个不要脸的,还掏出戒指来。

  大家都被刺激到心底那根làng漫的神经,又是尖叫又是鼓掌,店里比较娘一点的零号们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真是的。

  T城明明有这么多单身的人,寂寞的却还是那么多,似乎都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爱qíng,究竟是在茫茫人海中的哪一处。

  晚上一个人回到家,已是深夜。从电梯出来,任宁远看见公寓门口畏畏缩缩地站着个人。

  「老大。」「……」「对不起,我今天是,太吃惊了。因为以前的事,我……」任宁远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你开什么店都一样的。就算你是那种人,也没什么,楚漠不就是吗?我能接受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像以前一样敬爱你。」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掏钥匙开门。

  男人紧张又有些失望:「老大?

  」任宁远推开门,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曲同秋是第一次进到任宁远正在住着的地方,顿时受宠若惊,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室内和借给父女俩暂住的公寓是相似的装修格调,只是任宁远目前住着,那种独特的气息更加鲜明,曲同秋不由的诚惶诚恐起来。

  任宁远脱了当证婚人要穿的西装外套,而后开始解上衣的袖扣和领扣。

  无论什么天气,他这么穿着都不大会出汗,gān净清雅,曲同秋看着他解扣子的动作,不知怎么的看得心脏怦怦跳。

  实在是太有气质的男人。

  「你坐吧。」曲同秋闻言,慌忙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屁股。

  任宁远站着,从架子上拿了酒瓶:「有件事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我店里做的是同xing恋生意,不代表我也是同xing恋。我喜欢女人。」曲同秋呆了一呆,很是意外。但回想起来,任宁远确实是jiāo过好几个女朋友的,一思及此,便大大舒口气。

  任宁远倒着酒,问他:「你是在外面等了多久?」「啊,也没多久,没多久。」任宁远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这么晚,已经没有地铁了。」「没事,公jiāo车转两次也就到了。」任宁远淡淡道:「何必那么麻烦,坐出租车吧。」曲同秋有些尴尬,但还是老实回答:「太贵了。」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深夜坐上出租车,车费那还了得,不把表跳爆了才怪。

  任宁远这样的人,似乎从来都不太能理解他的节俭,或者说穷酸。

  「这样,」任宁远放下酒瓶,「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在这里过夜。」曲同秋完全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这公寓很宽敞,但显然是适合单身者居住的格局,东看西看也只有一张chuáng。

  「那,我是睡地板吗,还是……」任宁远微微皱眉道:「都是男人,就不必了吧。你先去洗澡,睡衣在柜子里,洗漱的东西也有,挑一套合适的。」曲同秋立刻遵命行事,只差没敬礼了,随便拿了件薄浴袍,就打仗一般直奔浴室。

  光是用着任宁远的浴室就觉得很感动,所有的东西都是任宁远的,绿茶须后水更是任宁远身上常有的味道,统统用过一遍就觉得自己也净身洗礼了一般。

  曲同秋相当虔诚地洗好了出来,见任宁远已把方才倒好的两杯酒拿进卧室里,正坐着看杂志,抬头见了他,便说:「喝点红酒再睡吧。对睡眠有好处。」曲同秋跟他一起喝了酒,目送他进浴室,紧张得心口怦怦直跳。

  没想过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有和任宁远在同一张chuáng上躺着的时候。

  学生时代那种向往又敬畏的心qíng,纵然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也仍旧一样清晰。

  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地在薄薄的蚕丝被下躺着,一心想等着和任宁远聊天。并卧夜谈这样的机会,他奢望了十几年也从来没能有过。

  然而浴室传来的隐约水流声却极其催眠似的,让人分外地困倦。没能等到任宁远洗好,他就迷迷糊糊陷入香甜的黑暗里,还做了梦。

  梦境混乱而跳跃,浓厚的qíng色气息,很久没做过这样清晰具体的chūn梦了。覆盖下来的黑影像有实体一般,能bī真感觉到浴袍被解开的动静,嘴唇的触感都鲜明,被抚摸亲吻着,犹如是真实的爱抚一样,甚至开始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迷迷糊糊地qíng绪被挑动起来,舌尖相碰的温热触觉太过清晰,梦里都感觉得到脸热心动,隐约觉得chūn梦对象该是个美人,怎么个美法不甚清楚,反正觉得很喜欢,从心底涌起了舒服愉悦的感觉。

  但接吻了一会儿,很奇怪地发觉chūn梦的对象高大有力,并不像女xing,反而是自己被当成个女人一般对待。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曲同秋不由地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长出胸部来了,不然为什么要被那样抱着亲吻胸口呢?

  不过既然是做梦,再奇怪也没办法,只得由着梦境进行下去。被那个人挤进双腿之间,两人赤luǒluǒ地jiāo迭着,摆出各种让人心跳不已的暧昧姿势。

  梦中是毫无顾忌的肆意欢爱,快感qiáng烈,到高亢之处,自己索xing攀在那个人身上,似乎还夹着对方的腰,随他的动作而摩擦晃动。

  只是恍惚里也一直在困惑地想,怎么会梦到自己变成个女的呢?

  梦中他还尚有一丝理智,惶恐地知道这可是在任宁远家里,万一做chūn梦弄脏了chuáng,事qíng就大条了。但在那热烈的手足jiāo缠中,终于无法控制地达到了高cháo。

  还没来得及担心chuáng单,又一波爱抚接连而来,曲同秋忍不住想着chūn梦居然这么没完没了,难道是太饥渴的缘故?但这梦境实在太过迷人,溺人的cháo水一般,梦里他更不必提什么把持得住,很快就沉醉其中。

  模糊地看到那人的脸,觉得轮廓非常的xing感,激qíng过后,却赫然认得是任宁远!

  这一下非同小可,惊出他一身冷汗,梦境立刻便自动断电一般,成了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曲同秋只觉得手脚发软,大概是睡得太久太沉,全身都是苏软的疲惫感。

  背上残留的一点麻痒感觉提醒了他昨晚饥渴的chūn梦,立刻被变女人被人爱抚的诡异梦境吓了一跳。忙低头去瞧,幸好自己的胸脯仍旧是平的。想想又不放心,再拉开内裤往下面认真看了看,才总算舒了口气。

  偷偷检查了chuáng单,似乎也还好,暗色丝绸的质地看不出什么痕迹,心中惴惴的,转头去看任宁远,那男人还在沉睡,侧脸很是沉静英俊。看样子可能什么也没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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