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gān什么啊。”
“帮你刮背啊。”
“刮……说明背……”
“你放心,用这个药油刮完了,晚上睡一觉,出一身汗,加上吃过药,明天早上你一定会好的。”
谢少维索xing已经自bào自弃了,板着脸在chuáng上趴好,而颜苗熟练地把他上衣卷起来,擦好药油,就拿牛角梳子的背部,照着xué位给他一通狂刮。
第一下的时候谢少维还痛的忍不住骂了声“我靠”,而后就只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呻吟。
颜苗边刮边安慰:“不用忍啊,叫出来就好了。”
“谢……”
门是虚掩的,谢少维的一位随行主管推门进来,见势不由一愣,一时也不敢确定自己是看到了什么,忙自动先面壁了再说。
颜苗骑虎难下,只得安慰道:“呃,那个,施先生你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谢少维又呻吟了一声,面红耳赤骂道:“他X的快给我滚出去!”
在施主管落荒而逃后,颜苗还刮了好一阵子,才算大功告成。
谢少维一直趴着,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副很想死的样子,连“谢谢”或者“再见”都没说。
颜苗累出一身汗,回房糙糙洗了澡就抓紧时间睡觉。半梦半醒的时候才想起,她今天忘记写邮件向谢子修实况汇报了。
唉,不管了。就让她玩忽职守一次吧。
次日,在自助餐厅遇见谢少维,他依旧是板着脸,眉头发梢都写着“我很不高兴”,但jīng神显然已经好了很多。
颜苗打招呼道:“怎么样,身体舒服些了吧?”
谢少维还是皱着眉:“臭死了。”
颜苗为自己祖传的药油正名:“哪会丑,那个药油其实是香的好吧。”
有同事经过他们身边,顺口说:“哎?你们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啊。”施主管立刻就不寒而栗的把他拖走了。
几天下来,最累的是颜苗,她从头到尾都在马不停蹄的忙着,谢少维大吃大喝的时候她在帮忙翻译,谢少维他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她要帮忙准备资料,事先安排,事后收尾,忙到她连去药妆店趁机扫点货都没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是顺利圆满的完成工作,回去可以对谢子修有个好jiāo代。
次日从东京回来,不需要直接回公司,下了飞机,在机场大家便彼此分道扬镳。
颜苗拖着行李,满心只剩下“回家好好补眠”这个念头,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得谢少维在背后不客气的叫她:“喂。”
颜苗只得回过头,:“什么事?”应该是——又有什么事?
谢少维看起来不知在生什么气,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的啊。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也只是因为你替谢子修做事。”
“哦……”
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懂,但就是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你过来我公司做事怎么样?”
“咦?”
“不管谢子修给你开什么薪水,我都翻倍。”
“……”居然,被挖角了!
“高薪挖角”这样的诱惑,让颜苗的补眠计划成了泡影。
剩下的半天她都在家里想,翻倍,是翻倍,翻倍啊!
不过她也没有财令智昏,她有点不相信谢少维的诚意,明明一看到她他就不高兴,何苦还花钱来专门给自己买不高兴?
莫非……谢少维是打算把她挖角过去,然后再吵她鱿鱼,好让她两头都捞不着?
多费周折啊,她才不上当呢。
到晚上,颜苗突然又接到电话。
对方的声音硬邦邦的在说:“喂,你想的怎么样了?”
“呃……”这也太快了吧,哪有只给人几个小时考虑跳槽的。
“喂,我是很有诚意的。”
“是吗,难道你不是打算我一跳槽,就立刻炒掉我,来报复的吗?”
谢少维显然很愤怒:“靠,你要是有顾忌,我们可以在合同里先写明,保证永远都不解雇你。”
颜苗想了一想,还是有不妥:“那……万一你想办法把我bī到自己辞职……”
谢少维骂了句:“你他X的当我什么人啊?!”就挂断了电话。
颜苗拿着手机沉思。
貌似……对方是认真的。
……那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吧。
休息一晚,次日颜苗按时回到公司上班,好几天没看到谢子修了,再见他,蓦然就觉得眼前一亮。
其实谢子修还是老样子,要说变帅了变有气质了甚至变白了之类,那都是她的错觉。
但反正看见那张脸,她才有很确切的,已经回来了的真实感。
“这几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
“对了,你给我的反馈邮件,好像少了一封。”
“哦……”这么一说颜苗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有偷懒漏了写的时候。不过,谢子修还真这么仔细啊。
“我想想哦,那天的活动,行程表上都有写,发票什么的也有备份,”公事的部分,各部资料是一应俱全,私人方面的琐碎,她就印象模糊了,“其他的我不太记得,这个要紧吗?”
谢子修笑道:“没关系,你也是要有私生活的。”
“呃……”
颜苗一时想起谢少维,莫名的就有了点心虚。
怎么办,是坦白好,还是不坦白好呢?
八字还没一撇,就老实告诉上司自己被对头挖角的话,那是自寻死路吧,但有事瞒着谢子修,她心里又像揣了颗小石头,怎么都不舒服。
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谢子修放下签字笔,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又要我付钱吗?”
谢子修笑道:“不,这是给你接风洗尘的。”
颜苗这才放下心来:“好啊!”公款吃喝,不去白不去
谢子修笑道:“这可是真正的军装。”而后将她的手抓过来,放在衣襟上,“你摸摸看。”
颜苗瞬间只觉得动弹不得,触及衣料那厚实的略微粗糙的质感,谢子修手指的温度,裹在军服里的高大身躯,配上那张带了些邪恶神qíng,似笑非笑的脸
大事不妙,她简直要头晕了。
车子慢慢停下来,隔着车窗可看见长街上飘落的梧桐叶,淡huáng色的叶片贴着路面渐渐蔓延开来。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气息的房子围住一个庭院,花园里依旧绿糙茵茵,伴住那欧式风格的别墅,虽是西洋格调,更有着浓重的中国味道,闲散而温文。
谢子修下了车,简洁gān脆地朝她弯起胳膊,微笑道:“来。”
他是这样坦然的,随意的姿态。
颜苗竭力想表现得镇定一些,然而一挽住那胳膊,自己的脸立刻就发热了。
谢子修走在她身边,比她高了近一个头。这样肩并肩的贴近还是第一次,她挽着他,感觉得到光滑的旗袍缎料和军服那粗糙呢料的细微摩擦,还有谢子修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让人心跳加速的好闻气息。等接到谢子修的电话,颜苗对着镜子又看了最后一眼,再把那负债“买”来的翡翠坠子戴好,就像小时候穿上过年的新装一样,带点不自信的小自豪,忐忑又雀跃的出了门。
不知道谢子修会穿什么,打扮成旧时的黑帮老大吗?
车子在楼下等着,司机帮她开了门,颜苗一手按住下摆,小心翼翼的弯腰坐进去。
俊美的男人穿了高阶军统制服,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出奇修长的双腿之下是铮亮的军靴,军帽平放在膝盖上,用手指略微搭着,闻声便转过头来看她。
颜苗瞬间突然觉得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得她自己都措手不及,简直是当场乱了手脚。
糟,糟了,她都不知道她居然会有这么色令智昏的一天。
谢子修看了她一会儿,才笑道:“还好你穿起来不会像酒店服务生。”
“。。。。”连一句好话也没有吗==、、、
“衣服还喜欢吗?”
“恩”,颜苗小心摸着下摆上的一只彩蝶刺绣,稍微用力都怕把它碰脏碰坏,“实在太漂亮了。”而且居然还能这么合身。
谢子修微笑:“喜欢就好。”
颜苗觉得这样的谢子修有点帅到太过分了,一时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合适,只能搭讪:“你的衣服是从哪来的,租的吗?”于是这新的一天,从一开始,颜苗就已经很萎靡。
接下去进出他的办公室,谢子修还时不时批评她道:“颜秘书,我希望你振作点,站在我身边不要太拉低我平均水准。”
“。。。。。”
“站直点,本来就没身材了,还驼背!”
“。。。。”
“好吧,今天准你早下班,去做个美容,晚上打扮得像样点。”
颜苗垂头丧气回到家,开始遵照老板的指示努力收拾自己。
一直被谢子修说得这么不堪,对着镜子的时候,她就心血来cháo,要把自己的长相仔细钻研个清楚。其实照传统眼光来说,颜苗多少都算得上清秀可爱。小脸蛋小嘴小鼻子黑眼睛,皮肤又薄又gān净,还有一头浓密厚重的黑发,每次上班前为了盘发髻都要费老大的功夫。然而这是纯粹东方的长相,一点都不像杜维维那种大气冶艳的国际化的美。
谢子修看惯了欧美人种,口味已经彻底西化,难免会觉得她很丑,成天吐槽她也算合理就是了。
舒浣送的高级面膜一直没舍得用过,现在想着谢子修的jiāo代,颜苗终于狠狠心拿一张出来敷。边敷边心疼,反正敷了也一样达不到谢子修的标准,何苦这么làng费呢,这敷的可都是钱啊,又不给报销。
而后颜苗又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结果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行头。她选物美价廉的东西很有一套,平时那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办公室正装都是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淘来的,满柜子没有一件值钱的,连用来掩谢子修耳目的名牌包,都是假货。
这些衣物应付日常生活是足够,搭配得好也看不出毛病来。但如果要充当小礼服,出入正式场合,质感上多少就有些勉qiá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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