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蒙这才注意到男人穿的是昨晚试过的那身衣服(之前他只盯着加彦的脸看),不由心qíng大好,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乐得笑出声来的冲动,维持着跩得不得了的表qíng“嗯”了一声。
“前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我买了菜回来,今晚我来做饭吧。”
加彦虽然不聪明,做饭的手艺却是不差。
能摆脱顿顿便当的生活,肖蒙自然没什么不满意。只不过夹着菜往嘴里送,慢慢就心不在焉起来,眼睛紧盯住对面男人小幅度张合着的嘴唇。
他可以确信那两片颜色很淡,还沾上一点酱汁的嘴唇,会比桌上任何一道菜都要来得美味。
熬过漫长的晚餐时间,两人也都轮流洗了澡,肖蒙看着男人湿漉漉的头发和带着温顺笑意的眼睛,不打算再客气下去了。
“喂,要喝酒吗。”
“啊?”
“帮你庆祝一下。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想起来,现在也来得及。”看了一眼加彦感激的神色,肖蒙打开柜子挑选着,“就这一瓶吧。到我房间去喝,那里看夜景视野最好。”
以加彦的水平,当然品不出好年份的红酒有什么不一般,这让肖蒙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不过也没有觉得很可惜──不管怎么说,加彦现在正在他chuáng上坐着,抓着杯子,脸色淡淡的有些红。
喝醉那是根本不可能,但只浅浅小半杯的酒下去,气氛就已经够了。
灯光被有意调得暧昧,瓶里流动着的液体的颜色比酒jīng本身更能让人麻痹,肖蒙只倒酒,并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抿住嘴唇的侧面漂亮到可以杀人。
加彦已经意识到这不自然的安静,原本放松的笑容也有些困惑。
不过等肖蒙默不作声地靠过去,把手放在他腰上,他也有了些微的觉悟,表qíng渐渐拘束起来。
“你想做吗?”
“唔……”加彦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遇到高兴的事,会兴奋起来也是很正常的。”肖蒙用很体谅的语气,另一只手伸过去准确地按住他腿间,果然轻度挑逗之后,那里就有了反应,“既然想做,那就来吧。”
“不,不是,我没有很想……”
肖蒙哪里理他。不管做过几次,加彦都是一样紧张而且放不开,要等他亲口说“我想”,那不如等下辈子算了。
因此肖蒙出手解开对方裤子的动作相当坦然,相比之下僵硬着不知是该顺从还是反抗的加彦就可怜得多。
“很jīng神嘛。”
被人盯着腿间做出这种评论,加彦猛然涨红了脸,又不好伸手遮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肖蒙的手指将他圈住,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擦着那敏感的表层……
“好奇怪……”
等终于平息下来,两人疲乏地四肢jiāo缠着卷在被单里,肖蒙听到怀里的男人自言自语般小声喃喃。
“什么?”
“像我们这样……”加彦咕哝着,“又是cha进来,又是接吻的……”
“有什么奇怪,”肖蒙懒洋洋的,不睁开眼睛,感觉着紧贴着的皮肤舒适的热度,“做到激烈的时候,会接吻很正常啊。”
“是吗?”加彦还在犹疑,但显然已经困倦了。
“当然是,你快she的时候难道不会想吻我吗?”厚着脸皮信口开河,反正他撒的谎也够多了。
等了很久,却没听到预料中否认的答案。
意料之外的安静。
肖蒙因为突如其来的希望而变得有些僵硬,慢慢转过头去看男人的脸。
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一瞬间觉得想笑,笑了两声,就无趣地停下来。
屋子里太安静。
“你也会想吻我吗?”
抱着点期待问他,而熟睡了的男人自然没有回应。
肖蒙突然有了一丝寂寞的感觉。
第六章
首日上班,加彦就差点迟到了,幸好肖蒙开车送他,比挤公车快了许多,才比时针早一步到位。
他在这个公司里算新人,但论年纪和工作资历又称得上前辈,因此虽然出场láng狈了些,一开始大家对他都还客气。
第二天开始有人请他帮忙复印文件。
第三天他开始被拜托替人泡茶。
第四天办公室里的卫生就由他来打扫。
第五天新毕业来的小女生也会说“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收拾一下,我赶约会得先走哟。”
第六天,周末了。
一星期下来,加彦迅速进入状态,包括工作节奏和任人使唤的待遇。
他倒不以为苦,那些“举手之劳”,他能帮的就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有力气是使不完的”,他坚信这条真理。
劳碌一点又有何妨。
让他发愁的是,夏日是公司业务淡季,不用加班,自然没加班费可拿,薪水又不高。要还清债务,实在前景堪忧。肖蒙对钱的事只字不提,他反而更加不好意思。
吃住的开销都由肖蒙承担,他提出起码要分担水电和餐费,肖蒙就不耐烦地翻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点钱我懒得跟你计较。啊?你过意不去?那好,替我去把盘子刷了。”
只做家务就抵掉房租和日常用度,加彦没法心安理得。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于一般人是少有的,于他是没有的。
而他能替肖蒙做的,也只有家务而已,再有也就是在chuáng上忍气吞声:虽然一直被压着很吃亏──明明是互相解决,凭什么只有他一个要屁股痛──但一想到肖蒙待他的种种好处(在他看来),“换我上你吧”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
此外,就是要细水长流地存钱。不知道要存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好歹有生之年还是有指望的。目前打算一个季度还一小笔,虽然肖蒙只会拿它当零花,自己心里也能坦然一些。
不过,感激是一回事,跟肖蒙朝夕相处,渐渐对肖蒙的其它面目看得更透彻,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这朋友根本就是个恶魔。
周末在家勤恳地打扫房间,突然就被肖蒙从背后抱住,一把拖到沙发上。
自己当然不明所以,而对方也没有做解释的打算。被qiáng行剥掉上衣才有点明白过来,开始挣扎个不停,但还是被牢牢压住,扯下裤子。
接下去的就不用说了,加彦直到做完都还没从这场突然袭击里回过神来,只能趴着发呆。
而那个现行qiángbào犯对自己bào行的解释则很是理直气壮:“因为我想做啊。”
“什么叫你想……”
“也不是只有我想。你不也一样慡到了么?”侵犯者大大方方地指着受害人腿间,“反正你也she了嘛。”
好脾气如加彦,也禁不住气得踢了他一脚。
肖蒙自然不会甘心挨踢,顺手抓住他脚踝,拉他过来,复又把他压住。
星期天就这么糊里糊涂闹过去了,加彦这下不只屁股痛,腰也难受得抬不起来。
若不是实在打不过,他也想让肖蒙尝尝这种滋味。
当然,也只能想想,出一口怨气而已。他有那个闲工夫跟肖蒙顶嘴斗气的话,不如多去找点零工来打,多些收入。
事实上加彦已经很节省了,公司里那些早已成家,正辛苦赚奶粉钱的男人们都没他来得擅长持家。
同事之间的应酬他自然总是礼貌推辞,大家也没兴趣勉qiáng一个常用两gān面包夹片火腿当午餐的男人进酒馆。
但偶尔也有推不掉的时候。
第一笔薪水刚进帐,恰好就是主管生日。部门里上上下下,不管有没有拍马屁的打算,这个时候都不能不凑热闹。规矩是大家一起筹钱,集体表个心意,平均每人要出的份额并不多,不会让谁为难。
加彦有些惋惜,但也没有怨言,只不过打算把下面几天面包里的廉价火腿取消掉。
七七八八买了些东西,又觉得分量不够,一行人就去店里给过生日的上司选瓶红酒以示庆祝。
加彦只是跟去凑数的,谁也没指望让连喝罐啤酒都要斟酌再三才摸出钱包的他出主意。
几个人唧唧喳喳讨论个没完,他一眼看到架子上有眼熟的,就伸手一指:“那瓶可以么,我觉得还不错呢。”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后,都一起回头瞪着他,加彦忙摆手解释:“我完全不懂葡萄酒啦。”
大家“切”了一声,收回眼光。他又小心补充:“我只喝过那个,一开始有点怪,喝多了就觉得很好……”
肖蒙的收藏算丰富,虽然态度差,但一点也不吝啬,动不动就倒酒给他,尤其是在晚上睡觉之前。
那种色泽动人的液体,绝不至醉,却总让气氛暧昧到挑逗。两个都是成熟健康的男人,不刻意掩饰yù望的话,很容易就会在chuáng上纠缠起来,他虽然迟疑而且被动,次数多了,也慢慢开始配合。
所以最近总是腰疼。
一行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
“好了啦,那一瓶就超出我们预算了,你以后试着喝点便宜的吧。”有人拍拍他肩膀。其它人就低声笑了起来。
加彦在那明显的嘲笑中有些局促,又微微迷惑,但没出声辩解。
庆祝会上听到别人提起酒价,才吃惊地明白自己每天晚上其实都在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由得对肖蒙冒出点歉意。
肖蒙时不时还送他一些标签已经被剪掉的衣服或者钱包,手表之类,虽然每次都不冷不热地说“我不要的,你试看看合不合适”,他也知道肖蒙是在变相地救济自己。
他搞不清楚肖蒙救济他究竟用了多少钱,但即使他收到的那些日常用品都便宜,累积起来也是笔不小的负担。
在他看来,肖蒙虽然似乎是高收入人种,但也只是拿薪水的普通人而已,买了房子,养着车,应酬也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再加上并不节俭的日常开支,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太轻松。
这么想着,忍不住就为肖蒙担忧起来,肖蒙那么骄傲,就算拮据,也绝对不会让人知道。qiáng撑得话岂不是会很辛苦。
因此,回去他平生第一次开口问肖蒙:“你一个月薪水到底有多少?”
结果当场被肖蒙一脚踹到chuáng下去。
小人之心的男人毫不客气地反过来质问他:“你想gān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这些事了?”
加彦也意识到自己唐突了点,但这种无qíng的反应还是让他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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