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就是——在你爸爸抛弃我们那一天,你胡乱开车撞倒的那个人是她的哥哥!!理由就是——是你毁了她的哥哥,是你害她的哥哥成为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醒来的植物人!!!”
刹那间!
恍若五雷轰顶!!!
贺千洵完全被炸蒙,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都无法相信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那些......
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向了他的大脑,在他的耳膜边轰隆隆作响,将他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来!
只有那些话——
那些残忍的、可怕的、可以将所有的美好幸福全部焚毁的话,在他的耳边,疯狂恐怖地回响着。
.........
“理由就是——在你爸爸抛弃我们那一天,你胡乱开车撞倒的那个人是她的哥哥!!理由就是——是你毁了她的哥哥,是你害她的哥哥成为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醒来的植物人!!!”
......
“我哥哥......”她抬起头来,望着他微笑,眼眸晶莹剔透,“我哥哥在多年前遇到了一件很不幸的事qíng,所以他现在休息了,很沉很沉底睡着啦。”
贺千洵浑身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如筛糠一般惊恐地颤抖着。
他的面孔,骇白一片。
“千洵——”
当贺夫人看到千洵恍若灵魂出窍的样子,她终于惊恐,慌张地扑上来,抱住了千洵冰凉的肩头,惊愕地发现他竟然冰冷得毫无反应。
“千洵,千洵.......你怎么了.......”
全身都已经没有知觉,似乎每一根神经都麻痹了。
他僵硬茫然地站立着。
灵魂早已经脱离了躯壳,心也是在瞬间焚化成灰,只剩下空dàngdàng的黑dòng,冷冷的,如浸在冰山雪地之中。
怎么会......
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茫然地转向一旁,眼眸空dòng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是哪一天?哪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
“六月十八日!”
微颤的声音从大厅门处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凉意。
贺千洵的身体蓦然冰冷一片!
他惊骇地转过头来,眼前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那个站长他几步之外的女孩。
他呆呆地看着她。
刹那间。
他辛苦构建的幸福世界,轰然坍塌!
......
“不可以轻易地区伤害一个人,痛恨一个人,”她低低地说着,眼中有着晶莹的泪光,“可是,有一个人,是我最痛恨的人,就是把我哥哥还到如此不幸境地的那个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那个人!”
未希站在大门处.
他颤抖得犹如狂风中的落叶.
未希凝盯着他,面颊上最后一抹血色也逝去了,她死死地看着他,眼珠黑得不可思议,全身的骨骼都因为一种至深悲愤的漫溢而咯咯作响.
"八年前的六月十八日,那个毁了我哥哥的人,撞到他之后,又驾车逃逸的人,真的......是你吗?!"
千洵双瞳不可思议地放大,惊惧入骨!
未希朝前一步,死死地扣紧手指,面容雪白得近乎于透明,她定定地凝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不是?!贺千洵----"
"凌未希,你不要难为千洵!"贺夫人声音紧绷,站在了未希和千洵之间,下意识地保护千洵.
"就算是千洵做的有怎么样?!我们贺家这么多年来都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当年你哥哥出事,千洵的爸爸已经支付给医院一大笔钱!!"
未希的身体猛烈地震颤,目光中透出一抹悲愤,"这么说,真的是他?!"
"......不......不是我......"
千洵拼命地摇头,不敢看她,他惶然地接连倒退数步,径直撞到了摆在楼梯口的琉璃工艺品,只听到哗啦一声,脆弱的琉璃瞬间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所有人的眼前,碎成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一片片.
"千洵....."贺夫人心痛至极地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她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不顾一切地推开.
千洵茫然地朝四周看去,可就是不敢看向未希的方向,只能下意识地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仿佛这样说着,就真的不是他做的了!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忽然转头看未希,仿佛散乱的视线突然找到一个点,他想要得到救赎的方向,他居然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抓住了未希的手臂.
他的呼吸痛苦而又急促!
我.....我证明给你看,真的不是我
他拉着她离开.
贺夫人吃惊地看着那两个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她扑到门边,却只看到两个渐渐离去的背影而已.
她的眼泪,哗哗地落下
帝恒医院的人都被惊住了。
他们吃惊地看着一个少年拉着一个女孩在长长的走廊里狂奔着,来往的行人都慌忙地躲避着他们。
他们的面色都是一片苍白,尤其是那个少年,目光散乱得几乎没有焦点,恍若灵魂已经出窍一般。
到底……
出了什么事qíng?!
刚刚从国外创世组织回来得骆明翰才走出办公室,就吃惊地看到贺千洵拉着凌未希从自己地眼前走过。
未希恍然如孩子,满脸泪痕。
他们奔向地地方,是走廊尽头地病案室。
那里宥帝恒医院所有的病例资料,住院记录,医院里的每一个病人的入院记录都会在这里存档。
贺千洵拉着未希闯了进去。
“你们室什么人?”
病案室里的工作人员惊愕地看着这两个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刚想开口训斥,贺千洵已经推开他,径直走到那一排排地病案资料。
一排排地架子,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资料,他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循着日期找到了八年前地那一格。
未希僵硬的站在门处,泪水满面。
病案室地工作人员冲上去拦住他,严厉地斥责:“这里是不能乱翻的,请你马上出去。”
“滚开!”
贺千洵一声bào喝,狠狠地推开那个阻挡他的工作人员,他的眼中有着一种狂乱的执着。如火焰一般在疯狂的燃烧着。
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那些无用地病案被他翻落在地,散乱在他地周围,他还在找,疯狂的寻找着。
惊恐的心随时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的眼眸茫然散乱,双手颤抖地翻动着那些病案,那些纸张从他地手中纷纷落下,他bào怒的将手中地扔掉,再伸手去找!
目光空dòng茫然,沉痛的声音从他的唇边传来:“……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病案室,一地散乱。
工作人员被他的狂乱震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未希呆呆地站在门处。
她看着láng狈不堪,在一堆病例资料中疯狂寻找地贺千洵,滚烫的眼泪冲刷着她地面庞,她真的不敢面对这一切,恨不得马上化成灰,随风散去才好。
骆明翰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她看着惊惶地千洵。流泪地未希,深邃的眼中一片疑惑的神qíng。
病案室的骚动早已经引起了一大群人的注意。
那些人纷纷围上来,站在门外,看着里面如被囚禁的野shòu一般惊惶失措,面容苍白的贺千洵,看着她方寸大乱,狂乱地翻动这那些病案资料。
他恍然地一遍遍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会是我……”
那些资料雪片一般在他地手中飞落。
找不到!
一直都找不到!
忽然、。
贺千洵猛地将手中地资料全部扔掉,他的双手在半空中顿住,似乎是茫然了,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作什么了。
在他的正前方,一个病案资料静静地竖立在那里,
资料的扉页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子---凌亚希。
贺千洵伸出手去,抓住了那分资料。
心一阵阵炸裂般地疼痛,那份资料被他死死地握在手里,却犹如烙铁一般滚烫,灼烧着他地手,还有他已经慌张不安地心。
他翻开了那页资料。
所有的一切——
那些血ròu模糊,从未愈合的伤口!
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撕扯他生命的往事,都在那一瞬间,被他颤抖着......翻开了......
然后。
病案室里。
死一般的沉寂。
骆明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震惊地看向了未希。
未希却看着僵硬如化石一般的贺千洵,悲愤的眼泪如小溪一般流淌出来。
哗啦——
资料从贺千洵的手中落下,他眼中的光芒全部熄灭了,死寂如夜,那一种恐惧,渗人他的血液之中,流遍了他的全身。
明明知道,这根本就是无谓的挣扎。
明明知道,即使找到这些,也不过是给铁一般的真相再找一份证据。
他欠下的,终究要还。
胸口一片冰冷地疼痛。
贺千洵忽然紧紧地闭上眼睛,他颤抖着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惊骇的眼泪顺着他的指fèng滚落出来......
那么多的眼泪,灼烧了所有的幸福和誓言。
心完全被这份罪恶烧空了,只剩下绝望,冰寒的绝望!!
他一个踉跄,终于无力地跌倒,倒在一片冰冷的地面上,颓然无力地靠下来,放开双手,满脸眼泪。
泪水疯狂地滚落他的面颊。
他正对着站在门处的凌未希,他的世界也只剩下了她。
“......八年前的那场车祸......”
他直直地凝望着她,眼泪在他的面孔上放纵奔流着,顺着他的下颌滚落。
胸口刀剜一般疼痛。
她推倒在地上,痛苦地抬头看着门边的维系,眼泪犹如狰狞恐怖的小蟹,爬满他苍白绝望的面孔。
“......你哥哥的......资料上......有我父亲的......签字......”
未希僵硬地站立着。
他还在说着。
一字一字......恍若是用刀子从他血ròu模糊的心中硬生生地剜出来,带着他沉痛的悲伤,无法化解的悔恨。
“......那个毁了你哥哥的人......是......我......”
一片死寂。
全世界都在那一刻,变得死寂一片。
只剩下她和贺千洵,她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放纵的泪水,眼珠却似乎凝住了,眼眸中,一片大二空旷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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