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之间连性也没有。
“郑敖,你觉得爱一个人,大概是怎样的?”
大概是气氛太好,心情太好,他拍着我背,轻轻摇了起来。
“那你呢,小朗,你觉得爱一个人是怎样的?”
“可能是无条件地容忍,没有底线地原谅,就算再重的伤口,也仍然没有办法不爱。”
“我却觉得是不可或缺,无法放弃。”郑敖声音里带着笑,话里的意味却让我不寒而栗:“无论用任何方法都要留住,可以放下尊严,也可以不择手段。”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不能因为这个而讨厌我。”
“不会。”
我连对睿睿都可以做到,怎么可能会因此而怪他。
只是,大概爱确实有千百种吧。
凌晨空气里冷得要结霜,月光渐渐没了,不过东方显出鱼肚白,是太阳要出来了。满园朱砂一样的梅花花苞,大概很快就要开了。那年过年,我爸写给他一首诗,最后两句是“莫信今日霜欺雪,且待明朝花满楼。”倒是很应现在的景。
其实我仍然不懂爱是什么东西。
我千万次想放弃他,千万次觉得宁愿自己一个人过,我甚至觉得死也没什么,但是当他看着我的眼睛,当他说着爱我的时候,我还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仿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着:“答应他,答应他。”
但总要开始原谅的。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过去的时间虽然重要,但既然决定活下去,未来的日子,也要尽量过得好一点吧。
85婚礼
回去的时候,已经要天亮了。
外面太冷了,郑敖穿的还是拖鞋,地上一层霜,我冻得不自觉屏住呼吸,裹着毯子,被他搂着一路急匆匆跑回来,他跑着跑着笑起来,被我瞪了两眼。
睿睿一醒来就在找我,小孩子本来就要多睡觉才会长得高,他却凌晨六点就光着脚在地上跑,站在房门口,不知道和管家在说什么,我一进客厅他就看见了。我只好跑过去把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怎么又不穿鞋子,”我揉了揉睿睿的头发,跟一边正装“我什么都没看见”的管家说:“让厨房送点姜汤来。”
睿睿皱起一张脸,小声抗议:“我不要喝姜汤。”
“那你为什么要光脚在地上跑呢。”我把他抱进卧室里:“而且小孩子不睡觉会长不高的,爸爸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睿睿瘪了瘪嘴,很是委屈的样子。郑敖也是无聊,还朝他做了个“小矮子”的嘴型,睿睿气得要伸手打他。
我把睿睿的手收回来,带着他上chuáng睡觉,郑家四处铺的羊毛地毯,倒不脏,就是怕他着凉。
郑敖也十分厚脸皮地跟着爬到chuáng上来。
我靠在chuáng上哄着睿睿睡觉,看睿睿有点睁不开眼睛了,瞥了他一眼:“你不去上班?”
郑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得寸进尺地揽着我腰:“小朗,我昨晚都没睡过。”
明明是他搞出的事,现在这副样子,竟然还好意思怪别人。
我想说他两句,管家已经送了姜汤进来,食盘上三个小瓷碗小汤勺,睿睿睡昏昏的,我喂着他喝了两口姜汤,他大概差不多睡着了,竟然也没闹,摸了摸他的头夸他乖。转头一看,郑敖仍然是笑嘻嘻的。
“发什么呆?”我对他没什么好声气:“还不喝了,想我给你倒吗?”
郑敖倒是乖乖自己倒了一碗,只是天生一双少爷手,还洒出不少在餐盘上,我看着他喝了一口,秀气的长眉都皱了起来,他就是眉眼显得女气,连皱眉都像在撒娇。
“好难喝。”他不讲理地抱怨:“厨房真是混账。”
“这是药,当然难喝。”我给自己倒了一碗,也喝起来。
他被我反驳,也不生气,只是笑了一声,叫我名字:“小朗。”
“gān嘛?”我转头看他,他把姜汤碗端过来,似乎要给我喝的样子,我当他是嫌难喝想逃一点是一点,懒得和他计较,也准备喝。
碗被移开了,我眼前一晃,是他亲了上来。
他大概很得意自己的伎俩,一边亲还一边轻笑着,也是怕打,知道亲一下就撤,笑得眼弯弯,狐狸一样看着我。
“幼稚。”我别开眼睛,钻进被子里,把睿睿的身体往里面移一点,睿睿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抱住了我。
郑敖也抱了上来,把我当夹心饼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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