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真的很没用。”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被保护地多麽好。谁会对一位女子下如此重的手?又是为了什麽?心里很乱,白忻澈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若爹爹在一定知道该如何处理。不,哪怕是惜赐...也一定知道。白忻澈,你果然最没出息。
有马蹄声,白忻澈疑惑地抬头看去。身後的侍卫迅速挡在他身前。
一匹黑色大马在茅糙屋前停下,後面跟著两个人。马上的人跳了下来,他的目光直直得落在被侍卫护住的白忻澈身上。而看到他,侍卫们放下了手中的剑,让到一边,跪了下来。
看著那人一步步向自己走进,白忻澈的身子僵硬,脑中一片空白,惊吓中伴随著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
“我去霖城,顺道过来看看你。”
男子看了白忻澈好一阵後,才收起眼中的激动。没有去碰白忻澈,他蹲下,和白忻澈平视,削瘦的脸庞和眼底的yīn影透出他的疲惫。
紧握的拳忍著把人拥入怀中,男子冷峻的容貌多出一股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和不知所措,看得白忻澈以为自己见了鬼。
和男子对视很久很久,白忻澈以为男子会愤怒地把他拽起来带走,以为男子会和以前一样用他的方式惩罚他,可男子只是这麽看著他,他的眼神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韵...韵峥?”
观察了良久,白忻澈不确定地叫道。心里的害怕逐渐变成了疑惑。
“你的气色好多了。看来爹爹说得对,应该让你出来走走。”抬手轻轻碰了白忻澈的脸一下,在对方下意识的瑟缩後,风尘仆仆的刘韵峥站起来,“我得走了。忻澈,天晚了,回去睡吧。”
眼神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沈下,刘韵峥转身就走。就在他要上马时,白忻澈突然跑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韵峥,别走,有个人...”指指屋子,白忻澈双手拽住刘韵峥,就像抓住了定心丸。
“怎麽了?”刘韵峥冷眼下马,搂住心急的人。
光惦记著屋内的女子,白忻澈没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了,而是焦急地说:“韵峥,我们今天救起一个人....”
“我去看看。”搂紧白忻澈大步进屋,刘韵峥的嘴角闪过yīn笑。
当在屋内看护那名女子的小四和文状元看到白忻澈和刘韵峥一同出现时,下巴全部掉在了地上。
心qíng极好的刘韵峥不在乎两人的无礼,走到chuáng边。看到chuáng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後,他的手臂下滑握住了白忻澈冰凉的手,沈声道:“忻澈,说说是怎麽回事。”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吃饭,然後...”
小四轻轻地踱到文状元身边,扯扯他的衣角:“文大哥...殿下他...”
抖抖头,文状元拉著小四向右踱了几步,趁刘韵峥不注意的时候带人闪了出去,他要马上给庄主写信!
“韵峥,方老伯说她可能是被人推下来的。这件事你说要不要先去报官?但状元说等她醒了再说。”
说完事qíng的来龙去脉,白忻澈询问道。这才发现他的手被握住了。急忙抽出来,他才害怕地看过去,怕对方发怒。可让他意外的是,刘韵峥不仅没有怒容,更没有再握住他的手,而是看著那名女子沈思。在烛光下仔细观察刘韵峥,白忻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忻澈,你先去睡吧。现在一切都只是推测,等她醒来之後我们先问清qíng况。至於报官...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所害,现在报官恐怕会为她招来祸患。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要害怕。”
起身,拍拍白忻澈的肩膀,让他放松,刘韵峥在对方排斥之前走到门边。
“今晚让人守著,你赶快去睡。”
说罢,他就走了。
“韵峥?”一直在云里雾里的白忻澈出声,他想问:你呢?可开口又不知说些什麽。之前他私自出宫,离开他们,现在他找来了,却不气不恼,完全变了一副样子,让他摸不清,看不透。
“我睡外面。”回头看了白忻澈一眼,刘韵峥大步出去了。走到屋外,他瞧了几眼小四和文状元,然後让手下搭帐篷。
从地上站起来,小四和文状元看著屋外不远处的帐篷,和白忻澈一样糊涂。
“文大哥,那是太子殿下吗?”
“不知道...感觉不像...”
“我觉得也不像...”
门後,听著小四和文状元的对话,白忻澈看向那顶透出人影的帐篷。他比任何人都不解,都...不懂。
这一晚,白忻澈睡得很不踏实。梦里,过往的一切都告诉他那两人的qiáng势与固执,可这一晚的平安,又让他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0.74鲜币)心水谣:第十三章
看完文状元派人送回的急信,白桑韵慢慢折起来,放回信封,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
“大哥?”自白桑韵出事後,就天天守在他身边的伍默出声问。
白桑韵把信递给伍默,伍默取出来一看,脸色大惊。见状,白桑韵开口道:“默默,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定会去找澈儿。”
伍默不明白大哥打得什麽主意,把信收好,等著大哥解释。
白桑韵长叹一声,笑著说:“他们两个霸道惯了,再加上他们的身份,根本不懂他们对澈儿的感qíng早已入到了骨子里。如今,澈儿离开京城,他们又岂能不想念?”
“可是...大哥您不是不让他们去找忻澈吗?”伍默问,也不气刘韵峥私下去找忻澈了。
“我若不这麽说,他们肯定会忍不住陪澈儿一同出京。但那样的话,澈儿就永远分不清自己的感qíng。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个孩子的心我哪里看不出来。对韵峥和韵嵘...澈儿不是全然的无qíng,只是...韵峥和韵嵘对他的态度,还有他自己的心结,让他分不清。这次,我不单要敲醒韵峥和韵嵘,还要让澈儿走出他的心结,这样,他今後才能真正的幸福。至於如何得到他的心,就看韵峥和韵嵘的能耐了。”
“大哥,忻澈有你这麽疼他,他一定会幸福。”
听到大哥的解释,伍默真心的说。不只是忻澈,就连他,能遇到这人,也是他的福气和幸福。
躺在榻上安胎的白桑韵又道:“韵峥特意和淮烨要求去霖城办差,说是顺道去看澈儿,我看办差才是顺道。”想到儿子用这种方式安他的心,白桑韵知道经过这一次,他们真的长大了。
“这样的话,忻澈出京的这段日子,韵峥和韵嵘可要辛苦了。”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伍默又不忍地说,这两个人一定会找各种借口“顺道”去看忻澈。
“他们对澈儿做了那麽多错事,现在辛苦些也是应该的。”对这一点,白桑韵毫不心疼,“说心里话,若澈儿喜欢上别人,我还是舍不得的。”
伍默笑了,他就知道大哥不会舍得把忻澈送给别人。忻澈那麽好的孩子,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的好。
..........
等了两日,昏迷的女子终於醒了,可让白忻澈惊愕的是,醒来的人发现自己被救了,不但不高兴,反而还yù寻死。
“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被文状元点了xué动弹不得的女子在chuáng上哭著说,眼里是一片死寂。
“这位姑娘,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要寻死呢?”方老伯站在chuáng边劝说,“到底出了什麽让你为难的事,你和这位小哥说说,兴许他能帮了你。你若死了,你爹娘怎麽办啊。”
见到白忻澈,从他的衣著和派头上,方老伯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如今家里又突然多了位白公子的表兄(刘韵峥对外称他是白忻澈的表兄),这人的气势让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更肯定了方老伯的猜测,所以他才这般劝说那位女子。
女人慢慢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不停地涌出,绝望的气息充斥在她的身上。见她这样,文状元朝站在刘韵峥身後的人拼命使眼色。白忻澈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文状元让他做什麽。侧头看向面无表qíng的刘韵峥,对方单手一搂,把他搂到身前,刘韵峥让白忻澈来尝试一下。
得到刘韵峥和其他人的鼓励,白忻澈走到chuáng边坐下,刘韵峥的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给他勇气。
“这位大姐...”学著文状元的称呼,白忻澈开口,“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吧...”第一次劝说别人,白忻澈很没把握,他努力看著对方的眼睛道,“我...也受过委屈。”肩上的手变得用力,白忻澈低下头,“可是...不管是多大的委屈,都不能和得到过的疼爱相比。更何况,我们还有父母,有亲人。这位大姐...张大哥把你救上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看你,心想你身上怎麽会有这麽重的伤。状元他们说你是被人打的,我又想怎麽会有人忍心这样对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白忻澈低声地说,说得也不是很连贯,甚至有点底气不足,可听在女子的耳朵里,却勾起了她的伤心。她哭得越来越大声,眼泪也越来越多。
“这位大姐...可能我帮不了你,可是,”白忻澈把刘韵峥拉到身边,保证道,“可是他能帮你。有什麽委屈,你就告诉我们吧。”
见女子的qíng绪开始起伏,文状元立刻解了她的xué道。女子捂著脸嘤嘤哭起来,白忻澈又看向小四。小四也马上劝说,终於让女子开了口。
“谁也帮不了我...他是个畜生...禽shòu...”女子哭得异常伤心,说出实qíng。
听著女子的话,白忻澈连连惊呼,刘韵峥顺势把他搂在怀里。直到女子说完,白忻澈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一直到女子说完,他被刘韵峥拉出房,他都没回过神来。
“忻澈,”拉著白忻澈走到潭水边上,刘韵峥抬起他的头,有些气闷,“以後遇到这种事,别救了。别人家没事,你到得了什麽心病。”
白忻澈任由刘韵峥的手不老实地摸他的脸,自己则沈浸在听到的事qíng里:“韵峥...你见过吗?怎麽会有男人把自己的妻子打成这样,还把她bī上绝路?”
“以前出去的时候有听闻,但没见过。这种事想必也不少吧。”刘韵峥没太多感触地说,他在意的人除了家人,就只有面前这个。想到这里,刘韵峥抱住了白忻澈,虽然他没打过这人,可他也是个混蛋。
突然被紧紧抱住,白忻澈才回过神来,身体在些微的僵硬後,慢慢放松。白忻澈没有回搂,只是让刘韵峥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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