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身後那道冷冰冰的话一出,何二被这人的家丁围住了。
“是小的不长眼睛,是小的不长眼睛。”何二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躬身作揖赔罪。
“撞脏了我的衣裳就想跑?”明显不好招惹的家夥厌恶地看看自己身上留下的污渍,横声道,“给我往死里打!”
“哎呀!公子爷饶命!是小的没长眼弄脏了公子爷的衣裳!是小的没长眼,公子爷饶命!”
被人围殴的何二在地上边滚边喊饶命。附近的百姓们看到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没人敢上前替他求qíng,有人偷偷去报官,可官府却一个人都没有。
“啊!哎呦!饶命啊!公子爷饶命啊!”
“本公子最恨别人弄脏我的衣服,给我死命地打!”
文状元摇著手中的扇子,整整自己从太子爷那借来的衣服,好不威风。直到何二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才让人停手。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官兵,问也不问就把何二和打他的人一同带走了,包括文状元。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记得,要给足他教训,还不能把他打死。”
“是,下官明白。”
“还有,那红绣馆公然贩卖女童,该怎麽办,不需要本宫教你吧。”
“是,是,下官马上去办!”
“那个女子和她的两个孩子,你要安置妥当。”
“是,下官一定办好!”
“嗯。去吧。”
让县令上堂,刘韵峥对屋内的另一个人道:“忻澈,这下你放心了吧。”
“韵峥,我们去看看吧。”白忻澈从未进过衙门,有点好奇。
刘韵峥没说好,只是拉著白忻澈就走。
“何二!你可知罪?”
“糙……民……冤枉……”
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何二趴在地上,不明白自己怎麽会碰到这种无妄之灾。而文状元则狐假虎威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腿翘著二腿看好戏。
“冤枉?”
县令的惊堂木一拍,道:“你殴打结发妻柳氏,bī她自尽;狠心把年幼的女儿卖给jì院;撞人之後还无礼冲撞,你何来的冤枉!”
何二当即惊吓异常,他打老婆卖女儿的事县令怎麽知道的?还有,那个死婆娘居然自尽了?
“大胆何二!看来你是不招了。先打他四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
“不……糙民……”
何二还来不及辩解,棍棒就落到了他的屁股上。
“啊!饶命啊……糙民招……招……”
“韵峥。”白忻澈看不下去了。
“忻澈,这种人就该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这样他今後才能老实。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要他的命。忻澈,你可不能对谁都心软,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心软的。”
“……”
“他把女儿卖了五十两银子。”
“……”
白忻澈忍住了,想到被打得现在还没恢复的柳氏,他第一次“狠”下了心。
“饶命……我……我……不打……了,不……卖……”
“让他画押。”
“不……打了,不……不卖……卖了。”
两次下来,被打得皮开ròu绽,屁股开花的何二被人拿著手画了押,嘴里不停地喊不打了,不卖了。
“把他押入大牢。”
疼到已然昏厥的何二被拖入了大牢,地上的血渍让白忻澈看得心惊ròu跳。
“韵峥,我去给他瞧瞧。”
白忻澈想去大牢给何二治伤。
“不行!”刘韵峥直接拉了人就走,“那种禽shòu不如的人死了也活该。”
“韵峥。”
“说不行就不行。”
脾气上来的刘韵峥把白忻澈qiáng行拖走,再如何收敛,他也不会让白忻澈去看别的男人的屁股!
(0.48鲜币)心水谣:第十五章
“大姐,这是三百两银子,和女儿好好过活吧。”
“谢谢……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大姐,您要谢的是我家少爷。今後不管遇到多难的事,都别想不开了,你若死了,你的两个女儿可怎麽办。”
“……民妇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遇到恩人,遇到白公子。民妇会把女儿拉扯大,民妇会每日求菩萨保佑恩人和白公子。”
“若你还想回何家,也不用怕,经过两个月的牢狱之灾,何二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不,我不回去。恩人,民妇下辈子做牛做马,都难报恩人和白公子的大恩大德。”
“大姐,您快起来……”
和刘韵峥躲在大树後,白忻澈看著文状元应对自如地安排柳彩娟的和她女儿今後的生活,他在敬佩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在文状元送彩娟上了马车後,白忻澈走了出来。
“状元,你刚才说错了。要谢的应该是韵峥。”除了给柳氏治伤之外,他什麽都没做。
“少爷,太子殿下说了,这回若不是她遇到了少爷,太子殿下才不管呢。所以,她最该感谢的是少爷您,是吧,殿下。”文状元在刘韵峥的威bī利诱下,开始帮他在白忻澈面前说好话。
“韵峥……”
“状元没说错,”刘韵峥满意地瞟了文状元一眼,“要不是你看她可怜,这种小事哪需要我出面。”
“你是太子……”太子不该管民间的疾苦吗?
“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怎麽会到颖光镇来?”
发现白忻澈对自己升出了一丝丝的不满,刘韵峥急忙改口。然後拉著白忻澈上马,回去。
“韵峥,柳大姐为何不回娘家?”白忻澈不懂柳氏为何选择到隔县去,而不回家,若是他,肯定会回爹爹那里。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氏家里有一位兄长还有个弟弟,若她回去,哥嫂弟妹肯定不高兴。”骑著马跟在刘韵峥和白忻澈後头的文状元解释道,“而且我们给了她三百两银子,若她回去,哥哥嫂嫂弟弟弟妹能不眼馋吗。届时,银子可能保不住,她和孩子兴许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避走他乡,安稳过活。”
白忻澈听了,惊愕万分:“怎麽会这样?那是她的亲人啊!”
“少爷,您在宫里自然不知。小的在外头跑了五六年,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白忻澈腰上的手圈紧,身後的人开口:“忻澈,这些不平事你若遇到,想管便管,有我呢。”
白忻澈仰头,看向正看著他的人,嘴唇动了动,终是什麽都没说。他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表现出沮丧和失望,对他自己的失望。
韵峥,这次的事若不是有你和状元在,我根本帮不了她,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低下头,白忻澈的心qíng跌入谷底,全是对自己的失望。
刘韵峥搂紧了他,眼神深邃。忻澈,下次,我会让你把心里的念头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我!
还是回到方老伯的家,小四见大家都回来了,马上端出早就准备好的午饭。坐在饭桌旁,白忻澈却没有食yù。看出他qíng绪低落,小四和文状元都保持安静,很快吃晚饭离席。方老伯借口到屋外和侍卫一起吃,桌旁很快只剩下白忻澈和刘韵峥。
刘韵峥似是饿了,埋头吃饭,白忻澈拿著筷子食不下咽。吃完一碗,刘韵峥把白忻澈面前没怎麽动的饭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白忻澈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韵峥!”见对方要吃他吃过的饭,白忻澈急忙夺过来,“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我就想吃你的。”又夺回来,刘韵峥全无太子威望地大口吃起来。
“韵峥……”白忻澈想去夺,却听刘韵峥开口。
“忻澈,我得回京了。”
白忻澈当即就愣了。
“爹爹有孕,父皇和父王把大部分的事都丢给了我和韵嵘。京城那边来信催我回去。”
“啊……韵峥是太子……不能……”心qíng还在极度的沮丧中,又得知刘韵峥要走,白忻澈更加难过。
见状,刘韵峥涌上一阵狂喜,忻澈舍不得他走!
“忻澈,不要在颖光停留太久。我和韵嵘出来办差的时候,若顺道一定会来看你。有什麽事你就给我写信。爹爹虽然给你派了侍卫,但我还是不放心。”突然,刘韵峥拍了拍手,就见一名黑衣人蒙面人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他的身边,跪在地上,吓了白忻澈一跳。
“忻澈,他是暗影,是我的影卫之一,我把他留在身边。有他在,我也放心。”然後,刘韵峥又拍掌,黑衣人一个闪身,不见了。
白忻澈瞪大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暗卫。
“忻澈,我明天要回京,今晚……你能不能陪我?”
刘韵峥的话一问出,白忻澈的脸就白了。
刘韵峥忍下急躁,慢慢道:“忻澈,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什麽都不做。”
白忻澈低下头,不敢回答。
“就像以前那样。”
“……”
“就像儿时那样。”
“……”
“忻澈……”
刘韵峥的口吻越来越急,满满的委屈。
白忻澈手上的筷子快被他折断了,过了很久,就在刘韵峥准备用其他法子时,他点了点头:“韵峥……不要……做那种事,行吗?”
“忻澈!”刘韵峥狂喜,“只是像儿时那样。”
“嗯。”白忻澈又点点头。然後他抬头,为刘韵峥脸上难得出现的笑惊呆了。他以为,他会生气的。
刘韵峥不生气,但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般欣喜,可他必须忍,忍到无需再忍的时候。
..........
夜晚来得比平时快了很多,白忻澈在忐忑中进入刘韵峥的帐子。帐篷里除了一张很简单的chuáng,再无其他。如此简陋的条件让白忻澈惊讶不已。刘韵峥又给了他不同的一面,以前他们给他准备的东西全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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