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韵峥chuī灭了烛火,躺下,从另一侧搂住白忻澈。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刘韵峥的声音:“我觉得忻澈在船上的时候比较放得开。”
“我也觉得。”
“嗯,睡吧。”
“睡了。”
当船舱内响起两人的轻鼾时,躺在两人中间的白忻澈嘴角划过甜蜜的弧度,眼角却流下一滴泪。他埋入蓝韵嵘的怀里,右手握住对方的手,左手握住放在他腰上的另一人的手,笑容许久不曾退去。
韵峥,韵嵘,我以後再也不问那个傻问题了。若你们只想著晚上能抱著我一起睡,我愿意就这样给你们抱一辈子。能得到你们的喜欢、你们的眷恋,我这辈子都无憾了。
韵峥,韵嵘,谢谢你们愿意爱我,谢谢你们从未有过抛开我的念头,谢谢你们,愿意等我。
韵峥,韵嵘,我,爱你们,很爱,很爱。
放松地依偎在两人的怀里,白忻澈很快睡著了,三人的呼吸在这小小的舱室内jiāo融,就如他们彼此间的骨血,其实早就融为了一体,谁也离不开谁。曾经的困惑与痛苦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37鲜币)心水谣出书版番外三:酒後劫难
这一日,白忻澈、童瞳和小四抛下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找了家环境优雅的酒楼悠哉地聊天喝酒。三人本来早就想这麽聚在一起谈谈天,无所顾忌地喝喝酒了,可除了小四之外,白忻澈和童瞳的男人都太过霸道,再加上孩子还小,所以这事就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白忻澈的二儿子蓝餮都五岁了,三人才终於找到了一个机会。
包房内,童瞳发出豪言壮语:“白大哥,四哥常常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今天咱们也要不醉不归!”
小四噗嗤笑道:“只要你不怕喝醉了回去被你四哥罚就行,我是无所谓啦。”他是最没顾虑的。
童瞳用力一拍桌子,忍著手痛咬牙道:“我才不怕他!他能喝我为什麽不能喝!”
“好气魄!”小四竖起大拇指,马上给童瞳倒了一杯酒,童瞳拿起酒盅仰头豪饮。
“咳咳咳……”
“童瞳,你慢点,这样喝你一会儿就醉了。”
白忻澈无奈地给被呛到的童瞳顺气,童瞳满脸通红地哈著气说:“啊,怎麽这麽辣。”
“这可是极品桂花酿,怎麽会辣。”小四自己抿了一口,陶醉地舔舔嘴,“香啊。桂花酿要这麽喝才成。”
“那我再试试。”童瞳斟满酒,抿了一口,仔细舔了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样好像不那麽辣了,香香的。”
“好喝吧。”小四举起酒杯,“少爷,我敬您。”
“呵呵,咱们今日要喝得高兴,就像童瞳刚才说的,要,不醉不归。”白忻澈今日的兴致很高。
“有少爷这句话就成!不醉不归!”小四仰头gān了,白忻澈也不扭捏,仰头gān了。
“还有我还有我。”童瞳举起酒杯,“我敬白大哥和四芽哥,我希望白大哥和四芽哥永远都是我的白大哥和四芽哥。”豪慡地gān了。
“嗯,我希望少爷永远是我的少爷,希望这辈子都跟童瞳住隔壁。”gān了。
“我希望童瞳和四芽一辈子都快快乐乐,顺顺当当。”gān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吃一边喝,兴头渐渐高了起来,把这麽多年埋在心底的话都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少爷,我,我爱状元哥……少爷,您不知道,我有多感激国公大人和少爷……若不是国公大人和少爷,我、我就没有状元哥,也不会有才疏……我从未,这麽幸福过……幸福的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太监了……”小四边哭边说。
童瞳一掌拍在小四肩上,凑过去一脸醉态地说:“我也是,我,也是!我,一想到,那时候如果、如果没有遇到白大哥,没有,遇到四芽哥和状元哥,我肯定活不到,见四哥了,我……哇……”童瞳突然大哭了起来,还不忘把手里的那杯酒gān了。
“我不仅见不到,四哥,我还会,失去诺儿……更不会,有妍儿了……我会很可怜,很可怜……呜呜……”
同样喝了不少的白忻澈也是感慨万千,他虽不像小四和童瞳那样哭出了声,但也是眼里带泪了。
“我同样,感激你们啊。”白忻澈压了压眼泪,搂住童瞳道:“那个时候我满心的不安,也看不清韵峥和韵嵘对我的心,惶惶然的。要不是小四和状元天天想著法子给我解闷,状元又带我,见识了不同的地方,遇到了那麽多事,我还在那里自怨自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还害得,害得……”
想到了一件事,白忻澈也终於忍不住哭了:“害得爹差点小产,害得芋头……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芋头……”
“少爷(白大哥),那不怪您。”小四坐到白忻澈身边,和童瞳一起抱住他,“若不是皇上和王爷,bī您,您也不会……少爷,小王爷的事谁都,不能怪……您别自责了……”
“白大哥,国公大人知道了,会难过的。”童瞳跟著白忻澈一起流泪。
“若我早一点看清……若我当初去问韵峥和韵嵘……”芋头的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这麽多年了,为了不让那两人伤心他总是把这件事压在心里,今天喝了酒却是怎麽也压不住了。
“少爷,您别哭了,看著您哭,我也要哭了。”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小四抱紧了白忻澈。
“我也要,哭了。”童瞳就要嚎啕大哭了。
“我没事,哭出来,就好了。”白忻澈又倒了一杯酒喝了。童瞳和小四也跟著又喝了一杯。
“少爷,我也怕,我也怕啊……”小四哭得伤心,“我怕才疏长大了,知道他爹是个阉人,会恨我,会,恨我。”
“才疏若敢这麽想,我第一个,不饶他!”童瞳又是一掌拍在桌上,酒醉的他压根不觉得疼。
“我也,不饶他!”白忻澈重重地点点头,拿起酒杯,“来!喝酒!今天咱们三个,就痛痛快快的,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完了,今後就,再也不哭了!”
“好!说出来!统统说出来!”童瞳用力碰杯,酒洒出来一半。
“说!要说!我憋得,好难受啊……”小四碰杯,眼泪涌了出来。三人喝下酒後抱头痛哭。
※
蓝韵嵘正在韵坊里忙活,文状元前阵子到塞外进了一批香料,都是上品,他考虑著童含绉上回跟他提的事。
“状元,去把童含绉叫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好咧。”
正在外面盯著手下整理货品的文状元把帐册jiāo给旁人继续,他快步走了。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童含绉来了,一看他衣襬上的泥,蓝韵嵘挑眉。
童含绉很随意地走到水盆边洗著手说:“我去烧窑那儿走了一趟,今天有一批新瓷出窑。”童含绉如今是韵坊的合夥人之一,有他在蓝韵嵘轻松了不少。
“你上回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了,可行。若能从这些香料里提出不一样的东西,绝对有大钱赚。”
童含绉道:“先各取一些让他们琢磨琢磨,听说他们已经有点眉目了,反正香料不是韵坊的主要生意,不影响。”
蓝韵嵘点头同意。
“王爷,童庄主。”文状元在外头喊了一声,蓝韵嵘示意他进来。文状元走进来哭笑不得地说:“刚刚有人过来传信,说侯爷、童瞳和我家四芽在酒楼里哭作一团了。”
“哭?”蓝韵嵘皱了眉。
童含绉则立刻问:“在哪家酒楼?”
“碧云酒楼。”
童含绉抬脚就走,蓝韵嵘当然也是迅速离开,文状元则是快步跟上。这三人的身分截然不同,可三人的另一半却是亲如兄弟。
骑了马直奔碧云酒楼,刚到门口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就立刻上前为三人牵马,掌柜的自然知道这三人的身分,谁叫碧云酒楼的大老板就是童含绉。
“王爷、老板,侯爷他们在三楼的包房里,小的这就带你们上去。”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蓝韵嵘拒绝掌柜的带路,快步进入酒楼。三人上了三楼就听到从一间包房内传出的哭声。三人脸色各异,匆匆走了过去,最前面的童含绉刚要推门,却马上收回了手。
※
“我那时候,最讨厌四哥了!他,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吃那个……还,总让我,疼,每天,每天都让我疼得,下不了,chuáng,我,讨厌,讨厌他,呜呜呜……讨厌他,他,太差了!”
“我那时候,最怕,韵峥,和韵嵘……不,嗯,是又慌,又怕。”抽泣,“他们,当著我的面,和别人亲热……还叫我,看……我心,好痛,好痛……”哭声变大。
“他们太,过分了!”抱不平,“还是我的,状元哥,好……呜呜呜……最好,最好……可是我,我是,阉人……呜呜呜……我让状元哥,丢脸了……”
“嗯!状元哥最好!乾杯!”
“乾杯!”
短暂的安静。
站在门口的一人不禁瑟缩,向後退了两步。
“四哥总是,凶巴巴的,一见我就咬我,还,撕我衣裳……我,我很笨呐……怎麽会想到,他喜欢我……呜呜,他太可恶!他给我下药,要不是白大哥,我和诺儿早就饿死了,呜呜呜……”继续控诉。
“韵峥和韵嵘,也给我,下药……我那时候,好怕啊……怕爹知道了,他们,是我的弟弟啊……兄弟乱伦……爹知道了,一定会不要我的,我怕,好怕……可是,我又有些期待,被他们抱的时候,好像,是被喜欢著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童含绉瞥了蓝韵嵘一眼,原来是同道中人。另外一人假装自己没听到,又向後退了两步。
“状元哥也是……第一回,他把我,灌醉了,我哭著求他,他才没……我,不敢啊,我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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