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说:“其实你没必要意气用事,在商言商,我会给一个好价钱的。”
宗玉衡说:“你凭什么跟我讲价?!那一半房子也是当初我爸爸给你的!现在你要从我手里买那一半,真是可笑!”
冯涛说:“一百五十万。”
宗玉衡说:“二百五十万也不卖!”
冯涛耐心和他讲道理,“如果你买给别人,加入说运气好买了二百万,那么分走一半你也只有一百万,现在我给你一百五十万——看在你我当年的情分上……”
PIA——
宗玉衡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不要跟我提当年,”他冷冷地说,“你也配!”
冯涛很久没挨打了,脸被打到一边去,他用舌头舔了下口腔里被牙齿磕破的部位,有点淡淡腥味。他点点头,神态仍旧是冷静而理智的,“好的,我不配——不过我给你提的建议仍旧有效,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宗玉衡叫住他。
冯涛顿足,抱歉地说:“对不起宗总,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去了。你还是自己打车走吧。”
宗玉衡说:“谁稀罕你的车!——把这房子的钥匙给我留下。”
恰巧冯涛接了个电话,他就一边讲电话一边把钥匙从那钥匙扣上串下来,放在窗台上,然后继续讲电话匆匆走开了。
宗玉衡虽然很恼火,可是也拿他没办法,于是恨了一回还是领着宗逗逗离开了。
他没有车,车已经拿去抵债了;也没有钱,钱拿去买零食了——钱包里就只剩下十几块。要怎么回去呢?连打车的钱都不够。
他是个很自尊自qiáng的人,于是决定走路回去!
他靠着GPS,他确定了家的方向,然后就气呼呼得地领着宗逗逗在街上走了一会,走着走着宗逗逗就哭了。
也不敢大哭,孩子就是憋着嘴吧嗒吧嗒掉眼泪,还是很努力地迈着小短腿跟着走。
宗玉衡终于注意到孩子的情绪,就蹲下来问:“你哭什么?”
宗逗逗就哭咧咧地说;“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到家啊?”
宗玉衡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累了吗?”
宗逗逗还是怕自己被卖掉,于是不敢表现得很没用,就说:“我不累哥哥,我可以走的,哥哥累了我就背你。”
宗玉衡:“……”
然后,宗玉衡背着宗逗逗开始了奥德赛的归家之旅。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宗逗逗趴在哥哥的背上沉沉睡去,宗玉衡从小就间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加上中午他也没吃什么,现在更是直打晃。他头昏眼花挑山工一样往上掂了掂身上那胖孩子,心想臭小子吃的还是多,一身奶膘,死沉死沉的。
宗逗逗睡的那叫一个口水滴答,偶尔还像小狗一样嗯嗯梦呓几声。
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路边有很多人在等着啥,这时他终于想起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公jiāo车。
虽然几乎没怎么坐过这种jiāo通工具,不过想起来应该也没啥吧,不是还有十几块嘛。
然而问题又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要坐哪趟车?他观察了下旁边人的行为,发现可以到站牌附近看看上面不同车次的站牌,好在他总还记得自己家小区的名字。
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地名,大概是没有直通车?——那么要转车吗?转到哪里呢?
宗玉衡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拉下面子虚心向一位看起来比较有生活经验的大婶请教到某地要怎么走。
大婶很热情地告诉他此地是有直通车的,坐某某路在某某站下就可以。
真心道了谢之后,宗玉衡稍微松了口气,就和其他一起翘首盼着公车的到来。
不一会,车果真来了,然而只是看一眼,宗玉衡就傻眼了,那车缓缓驶来,里面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少人,车门停了,从前门还掉下一个人,那人又一头挤上去拼命往里面挤着。宗玉衡别说还背着个孩子,就是他轻手利脚一个人也没有挤上去的胆量和决心——那么多人身体和身体紧密接触,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啊!
他不知道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眼下正是下班高峰,不是惯常挤车的上班族没有点修为是没办法成功上车的。
宗玉衡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到家了,沮丧让他眼前都有点发黑,只好把宗逗逗放下来qiáng行给弄醒,然后他蹲在地上缓缓jīng神什么的。
宗逗逗揉揉眼睛,四下看看自己还在大街上,然后又发现他哥好像有点难过,就很狗腿地给他哥摸摸头发啥的,“哥哥,你怎么了?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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