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例说了番场面话,可是不足以蒙混过关,人们开始要求他露一手了。
他想了想,再度抬起麦克说:“年底我会给大家每人再封一个红包,就当是我今天送给大家的礼物。”
底下人拼命鼓掌,并且大喊:“奖金也要!节目也要!要节目!要听忐忑!”
还是没混过去。
宗玉衡扶了扶眼镜,有点无奈地说:“那么我也给大家唱首歌,一首法文歌曲‘ENCOREUNOFOIS’。”
等现场冷却下来他开始唱——
“J'aijamaisvud'amourfragilej'aitoujoursdonnetouttouteseuleauboutdemoi
j't'envoiecesquelquesmotsMoijesuiscellequis'estperdue……”
他的嗓音很好,不知道是曲调本身还是演绎方式的关系,听上去有点别样的味道,像在低声诉说一个百转回肠的故事,他是真正来唱歌而不是满足一些人的搞笑癖的。
然而因为他的不肯“就范”,使这一曲终了,虽然众人折服于他的才艺,却不打算放过他。
群众纷纷表示让两大老板一起再表演个节目。
宗玉衡下不来台,冯涛又再次被轰上台,俩人面面相觑,很被动。
说实话,到刚刚为止俩人是有所准备的。年末聚餐么,他们那个地位上不提前练个节目防身还真过不去,不过俩人一起就没合计过这个事。
于是他们进一步掉进陷阱,有人就拿出早准备好的苹果,苹果上系着根红线,说让老总和副总玩咬苹果。
主持人小张扎着个小板凳,自告奋勇地站在他们俩中间,一手持话筒,一手高高地提溜着那红果果的苹果,无比欢欣地说:“大红苹果圆又圆,谁想咬到谁先尝!来呀!冯总和宗总到底谁是人生赢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宗玉衡用眼角斜乜了下小张,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只是小张在上台前特地喝了半瓶酒,此刻正是狗胆包天的时候,根本不尿他。
于是宗玉衡就把不满斥责的目光投向对面,冯涛却只是无可奈何地笑。
笑!笑你妹啊!宗玉衡额角青筋直跳,他可不想奉陪冯涛玩这个脑残游戏!虽然他对恶俗的民俗什么的不太熟悉,可是好像也知道这个属于农村闹dòng房时候搞的一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yīn谋?——想到这里宗玉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用极度不信任和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冯涛那家伙。
然而冯涛却好像已经认命了似的,还反过来低声劝他说:“二十四拜都拜了,不差最后一哆嗦。让他们开开心,他们以后给你赚多点钱,很划算。”
宗玉衡一瞬间有点犹豫,他知道自己在员工中的评价是太过严厉,也不是不想修补下形象的,可是到这个地步就有点超出底线了,同时心里也很看不上冯涛这为了赚钱一切皆可抛弃的劲。
那很欠揍的红苹果一上一下地沉浮着勾搭着他俩去啃,冯涛就笑眯眯地突然上前就是一口,小张很狡猾地向上一提,不给咬。而宗玉衡眼里看到的是冯涛突然凑过来的嘴脸,他大惊失色地向后躲,下面群情dàng漾了。这个时候宗玉衡再要恼也不好使了,他怒气势必被淹没在群众欢乐的海洋里,化成泡沫。
冯涛意思着咬了一嘴,就伸手把苹果够下来,咔嚓咬了一口,大家纷纷谴责他犯规,不过也算是这个意思了,不要再过分,用哄笑恭送他们下台。
在剩下的时间里,大BOSS宗玉衡的脸色一直就没好过,所有人都佯装不知地接着玩各种匪夷所思的欢乐游戏,不去过问他的怒火,让他一个人认真地生气。只有二BOSS冯涛在他一旁还神态自若地忠心耿耿地吃着刚才那只苹果,而他吃了几口之后就把剩下的半个递给yīn沉着脸的宗玉衡,要分他一口,被很冷傲地拒绝了。
宗玉衡乜斜了他一眼,冷声说:“你什么意思?!”然后起身不留情面地离开。
冯涛跟在他身后,淡定地把苹果吃得就剩一个核。
已经走进卫生间的宗玉衡从大镜子里看到这个尾巴,觉得莫名烦躁,回头怒气冲冲说:“还有完没完!难道我连上个卫生间也要跟来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冯涛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走到水池边很淡定地洗手,一派轻松地说:“我是来洗个手的。不是要跟着你。”
宗玉衡就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冯涛知道他这个少爷脾气今天是被惹恼了,不过就是下属们逗弄他一下,他这基本上也就反应有点过度了,话说回来,宗少爷不就是这个样子么。
冯涛好言相劝说:“你其实没必要把这个事情看得太认真,他们不过是开个玩笑。做老板的管理上人性化一些,该随和的时候腰随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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