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搞得他身心俱疲万分láng狈的三角关系冯涛全程旁观,所以他才特意提醒自己那个昔日有瓜葛的人回来了……等等,那么冯涛是什么意思?以他对自己的心思来说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再见到毕云涛的吧……可是他又故意把那人归来的事情告诉自己,难道是试探?……毕云涛倒没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当初是他搞暧昧劈腿,自己没什么对不起对方的。如果缺席的话,倒好像是故意避而不见,那样显得自己多理亏!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更何况,他这一去还能产生一个不错的效果,那就是——如果能通过这件事情让冯涛意识到他们俩人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不是很好吗?
宗玉衡经过一系列复杂而微妙的心里活动,沉吟了半晌,最后一咬牙,说:“我突然想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同学聚会比较重要,我去!”
冯涛犹豫地说:“……你真的要去吗?”
宗玉衡在转椅上得意地转来转去,心情还不错,“我说去就是要去,不用你批准吧。就这样!”言毕果断地挂了电话,扶额叹气摇头。
这个冯涛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他头疼,对他无论任何事情都很上心,公事自不必说,自己确实请了个最好的左右手,任何事情不消自己开口就已经他就已经给办得妥妥帖帖;私事上也是好像渐渐在渗透自己的生活一样。
宗玉衡自从和家里闹翻后就搬出来自己住公寓。而冯涛居然闷声不响地搬到他家附近,和他做起了邻居,大事小情的随传随到。那房子是宗玉衡去世的外公留给他的,环境很不错,凭冯涛的经济能力要付担那里的租金还是有点吃力的。
不是说他给副总的薪水少,而是如果没记错,冯涛老家的经济情况不是很好,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还是gān什么的,有个妹妹在读研,一个弟弟在念大学。冯涛是长子,负担一家老小的开支,去年好像还给在农村老家的父母盖了房子。
冯涛本人平时生活很节俭,衣服就那两套,一年也不添置新品,吃的也是自己买菜做饭,也不用养车——因为住的近,他就搭宗玉衡的车,后来上下班由他开,发展成半个司机。
——综上所述,宗玉衡简直想象不出冯涛要勒紧裤腰带到什么程度才能从牙缝里挤出那笔数目不算小的租金……还是他用了公积金?
不管怎么说吧,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冯涛就是要做宗玉衡座下一只忠犬,有心仰慕,不敢告白,也不明说,就这么靠着,想让他自动地发觉自己的存在,对他的付出感动什么的。
而宗玉衡怎么想的呢?他觉得压力很大。
到底冯涛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这样想法的呢?是在一起创业的过程中?还是之前在企业共事的时候?还是在大学四年?或者在刚入学的初见时?……好寒!宗玉衡打了个冷战,觉得背上的寒毛都是竖起来了。
一想到那个一脸不温不火的家伙其实对暗地里用那样火热的眼神看待自己,宗玉衡就觉得全身难受。
偏偏,这个人还是他重要的工作伙伴。
虽然不想接受冯涛的感情,可是宗玉衡也不想伤害他——自己不需要一个不英俊的男朋友,可是公司需要一个优秀的副总。
再说想得更善良一点,冯涛也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喜欢了一个注定不会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的人而已。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久,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毕竟宗玉衡觉得自己确实挺有魅力的,换位思考,冯涛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没办法,自己只能用冷淡的态度让那家伙知难而退。
可问题是,再冷淡的态度,冯涛好像也能受下……他到底有多爱自己啊?宗玉衡既觉得麻烦又有点不太道德地微微得意……不过他随即正直地想,自己既然给不了对方想要的,那么就不能对他有误导,产生某种不该产生的错觉。那么,只能用事情让冯涛进一步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然后知难而退。
所以,这次同学会他决定出席。
“生活就是这样过分,”宗玉衡随着转椅晃动,有点忧郁地想,“总是不肯乖乖地把想要的放在你面前,在你面前的又偏偏不是你最想要的。”
第二天宗玉衡是自己开车去的。聚会集合的时间是定在五点半到六点,他掐好了时间,故意在六点左右到,算是守时,也不多一点时间在那里傻傻地等,显得他好像多急切似的。
本来冯涛也想搭他的车来着,可是被拒绝了,他让他自己打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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