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悲痛到了极致,只能泪流,却连出声都无法的痛,他看着心痛,却也嫉妒,嫉妒地快要发狂了。这个女人,可以为了容凌如此地三番两次,那么何时,能为他,也落下这般仿佛急骤雨的泪来。他虽然心疼她的泪水,但也期盼着,能有一个女人,能真心实意、悲切地为他流一次眼泪。
现在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是他要的,而他的期盼,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实现吗?!她分明把心丢在了容凌的身上,而他,能找回来吗?!她虽然稚嫩,也不过才十六岁,可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坚毅和倔qiáng。实际上,她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的柔弱;实际上,当她固执己见的时候,却让再qiáng大的男人,也觉得有些一筹莫展,如容凌,如他自己!
车子开着,有些鬼使神差,他又开到了那一日的江坝边。今日无雨,但是车内也是cháo湿湿的,飘散的都是她的泪!
他眯眼,打量着车外那半yīn的天,心qíng也沉重地仿佛被乌云遮了一般。得到她,没有他想象地那么高兴,只因为,这样的方式,不是他喜欢的。可,他这样的人,什么都看过了,什么都经历过了,也不会傻到去求一份纯真地没有丝毫污染的感qíng。qiáng取豪夺,有时候是一种必然的手段,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一般。
于是,他伸手,将她狠狠地拽入了怀里。她木呆呆的,眯着眼,流着泪,仿佛这个世界已经离她远去,仿佛这躯体内的三魂已经失去了两魂,就这么任凭他抱着,没有丝毫地反应。
他伸手,很是粗鲁地抹去她的泪珠,重重地抹。她流多少的泪,他便抹掉多少!
“林梦,你得记好了,你如今不是他的人了,所以,除了这一次,以后不许再为他流泪了。否则,我会很不高兴。我一旦不高兴,那就什么事qíng都做得出来,你也就别想那容凌能够平平安安了!”
她仿佛这才被刺激地活了过来,有了那么一点人气了。
“你答应我了的!”
她用已经完全哭肿了的眼,愤怒地看着他,气他的出尔反尔。
他自顾自地又抹去她的眼泪。“你放心,答应你的事qíng,我肯定会去做。但是,你不许再为他哭。”
她垂下了眼,无法回答。
因为,她没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没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她想容凌,便哭了,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法控制的事qíng,又怎么可能答应他?!
“你答应了的,我信你,这是你答应的。”
咬着牙,她说出这样的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豁出去信了这个男人一次,用全然的信任,来和他jiāo心,若是惨败,她就当瞎了眼,认清了一个人!
说完,她自己伸手,狠狠地抹了几把脸上的泪。
眼泪,是可以用来哀悼,但是,无法用来战斗,因为太过脆弱了。她需要的便是振作起来,然后好好地战斗一场。她不想去深究容凌最后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厌倦了她,或者打定主意要让她走,诸如此类,到底是真是假,和她无关,她只记着那个男人的qíng,也会尽她所能地回报!
她仰头,推开了萧翼,用哭哑的声音道:“回去吧!”
她需要的是安顿,还有好好地睡一觉,养足jīng神。接下来,要做的事qíng,还有很多!
萧翼倾身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这样说。
但她也无法受宠若惊地配合笑容!
这个男人说,让她不要隐藏qíng绪,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那么,她也不愿意去伪装了!
她跟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放的那么低,但几乎还是一败涂地了!
现在又跟了另外一个男人,她别无所图,那么还有什么可在意的?!纵然跟了他,可她还是那个她,那个林梦!
到达了新家,一个小二层的小别墅,地方不大,但是看上去简约典雅。她粗粗瞄了两眼,没有心思多去理会。那边,容凌的消息,却立刻传过来了。
“你看看吧!”
萧翼给林梦接了一段视频看,然后又塞给了她一页文字资料,却是容凌刚刚接受采访的内容。
那个男人,依然是狂傲、高贵的,面对特地召集过来的新闻媒体,只是施舍一般地、冷冷地抛下了几乎话。
“以前,我和林梦是朋友。以后,这个人和我就无半分的关系!无论她以后会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也不要再问我关于她的任何问题!”
话落,转身走人,那样的gān脆利落。那冷漠而又狂妄的背影,几乎是让闪光灯为他疯狂到破碎!
之后,他便坐专车离开,据消息称,他这是回B市,而且看样子,短期内是不会再回来。等回了B市之后,大概会去巡查各地的产业,大概会忙的分身乏术!
他够冷、够酷,也够狠绝!
那般的快刀斩乱麻,大概是深得他容家三伯的jīng髓了!
这分明是她想要的,但是他如此雷厉风行地召开了记者会,如此断然而冷漠地声称和她再也半点关系,她却免不了黯然伤神!
这个男人,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或许,还真是如他所说,一早就决定好了,要撇掉她的!
她苦笑,却落不下泪来。将自己摔在陌生的chuáng上,全然放空,奔赴梦乡。有人名人似乎说过:睡觉,其实就相当于是在慢xing自杀,也或许相当于是在步入死亡。步入了梦乡,那么所有的忧愁烦恼,也跟着消失了。安静地睡着了,其实和死亡也就没多大区别了,不够是一个还呼吸着,一个已经停止呼吸罢了。
qiáng迫着,让自己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饿地肠子都开始抽搐了,但依然还是不愿起来,宁可被饥饿折磨着,也不想逃离这能稍微让她觉得安逸的梦乡。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她的心太疼了,若是醒来,便仿佛在窒息一般,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等一觉醒来,睁开了眼,就又是新的一天,仿佛有一些太过悲痛的qíng感,也跟着死去了。清清静静地吃了饭,管萧翼要了一包烟和打火机,便奔赴战场了!
129
章节名:129
容凌的离开,让J市的记者都快要疯了。如今最热议的两个人物,一个去了,那么剩下的那一个,怎么说都不能再简简单单地就放过了,怎么说,都要在那一个的身上挖取最大的价值。如此,林梦请求萧翼帮她举行一个记者发布会,几乎是各家报纸、杂志、娱乐电视台等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挤到了一起,差点把展厅都快要给挤爆了。
她散着头发,随便披着衣服走出来的时候,闪光灯一阵的闪烁,叽里呱啦的声音响起,是各种各样的问题,疯了一般。整个展厅就像一个大型的养鸭场,呱呱地鼓噪着。
林梦施施然落座,一边自有训练有素的新闻发布人帮她整顿秩序,这些都是萧翼要cao办的,和林梦无关,她需要的,便是答记者问,答她想说的。不想说的,便是敲开了她的嘴,也别想从她嘴里吐出半个字。
“一个一个来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开了口,慵慵懒懒地坐在那,墨发瀑布一般地贴着半张脸,竟不自觉地仿佛成了一幅动人的名画,展厅内倒是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被她的这一面给震到了!很快,记者们反应过来,开始一个个地提问了起来。
——“林梦,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召开记者会,是不是和容凌商量好了的?!还是说,容凌总算是要牺牲你了?!”一开场,便是一个尖锐苛刻的问题,非常的犀利啊!
林梦笑了笑,在心中略打了腹稿,才慢条斯理地回道:“不是什么商量,只是我和容凌关系决裂了,也就没什么不能往外说的,所以就召开了这个记者会。说什么牺牲,那更是谈不上。朋友嘛,合得来,那就处;合不来,那就散。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大概都有这样的经历!”
——“噢,那你们是男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你觉得就我这样的,能入得了容凌的眼吗?!”
——“可是,当日不是你父亲把你送给了容凌的吗?!我们也已经有确切的资料证明你父亲确实是从容凌那里得到了好处!”
“哦,我父亲当时的确是打算把我送出去的,他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姿色的,当时连我自己都这么想,觉得应该能傍上容凌,毕竟这个人又帅又有钱。可是那个男人自律的很,犯法的事qíng却是从来不会gān的,知道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就立刻表示要送我回去。当时我死皮赖脸,几乎是跪着求他,把眼泪都快要流尽了,才打动了他,留在了他的身边。可那也是因为他可怜我,才留下了我,并且因此帮了我父亲的生意一把。
——”容凌是那么好心的人吗?!他帮了你,就不讲求回报?“
”帮助一个人,需要太多的理由吗,只是那一刻,心莫名地动了一下罢了。这就比如你在街上走着,迎面来了一个乞丐,你原本一直都不搭理那种人的,可那天,就是心中一动,拿出了钱,施舍了一把。那只是一时的心qíng激dàng罢了。而我,应该就是幸运地赶上了那个时候!
而且,你拿钱给了那乞丐,你会想到回报吗?!我和容凌两个人站在一起,容凌就可以是那个你,而我就可以是那个乞丐,我和他的差距,就是云泥之别,他一时好心,就这么施舍了我,你觉得这奇怪吗?!“
——”可他买了房子安置了你,帮人有这么帮的吗?!你又不是无家可归!事实的真相,应该是金屋藏娇吧?!
“错了,那个房子原本就是他名下的,不是什么买。他那个时候,不过是把房子借了出来,让我住罢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还真是无家可归。我也不想瞒着你们,我这样的姿色,觊觎我的人,还真是不少。如果不是碰上了好心的容凌,那么时至今日,我大概真是被包养了。我父亲做生意不容易,但是多的是人为了得到我打压我父亲的,我父亲bī于无奈,只能把我送出去。
然后我就又求上了容凌,他可怜我,觉得我小小年纪的,也不容易,而且更巧的是,还是他的校友,就提供了房子给我住,变相地充当了保护我的角色。有他在,其它的一些人,自然也就不敢动我。只是我和他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相信这一点,在警察搜查到我和容凌的住处的时候就能发现。我和他,一直以来都是各住各自的屋子。而若真的是什么金屋藏娇,我们的衣物等等,不可能摆放地如此的泾渭分明的!”
说到这,就该庆幸,她之前绝望之下所作出的和他化开界限的举动了!
大家一时安静,倒是一下子被林梦地话给堵了堵。按照她这样说,似乎她和容凌之间,还真是清白了。
——“那你是处女吗?!”一个记者猛地口出惊人之语,似乎非得要揪出她和容凌之间的那些暧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