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可就是说不准的事qíng了!”
“我不会再让她有第二次机会的。”那种整个人仿佛被抽空的感觉,他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哼哼,你也别说我,先顾好你自己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呆在你身边,也见不得有多好,我看,你就此放开她。你帮了她多少,我还给你,是要钱,还是要地,还是要别的,我还给你!”
说这是建议,还不如说这是容凌在命令!
萧翼重新愤怒了起来,恼恨这个男人那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更讨厌那一副似乎拿什么就可以把他打发掉的口吻。
“我想要的,你那里也没有,所以别在那里大放阙词。她跟了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qíng,你别在那胡搅蛮缠!而且,是你当着诸家媒体的面,说和她再无半分的关系?!怎么,你堂堂的大总裁打算出尔反尔吗?!”
容凌却是一怔,心里重新生了那种冰冷的愤怒和发泄不去的刺痛。他沉下脸,再也没有说半句话。
两个男人依然在那里坐着,整个身体仿佛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一般,静悄悄的,透着一股死气,又或者说,像是暗夜的主宰,蛰伏于暗处,等到最好的时机,冲破黑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于一下子间捕获住猎物。
静,别样的静!
时光流转,悄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小时。两个男人都盯着chuáng上那个小小的人儿,睁着眼,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和倦意,同样显得清冷的眸子,谁也看不透那里面闪烁的是什么!
“沙沙——”
很是轻微的一声,是布料微微翻动的声音,却在顷刻间,惊动了这两个男人!几乎是在同时,两人均探过了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果然,又等了一会儿之后,眼见着,她的睫毛晃悠悠地颤了颤,然后,徐徐打开。
暗沉沉的灯光下,青烟色的眸子,清冷清冷的,却莫名地散发着一股魔魅的光芒,让人的呼吸一窒。
容凌的心,紧跟着,就急跳了两下。那一刻,如释重负,那一刻,欣喜若狂,那一刻,也突然就觉得恐惧,恐惧于这种信被她揪紧、只因为她而疼的感觉!
“醒了?!”轻柔的语调,带着小心翼翼,却是萧翼在问。
林梦眨了眨眼,还是眨了眨眼,仿佛迷惘中,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眨了好几次眼,却依然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在飘着一般。屋里暗沉沉的,她的身子又分外的疲软,她有些荒唐地猜想:莫非,这便是地狱了?!
只是下一刻,看见了萧翼的脸,这种可笑的猜想,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萧翼在这里,那么自己是在哪里?!
回忆,紧跟着回笼,那么地疯狂,化开了自己的手腕,视死如归地躺如了浴缸之中……
这是被……发现了吗?!获救了吗?!
她觉得羞愧,那种从头到脚的羞愧!觉得无颜见这个男人!自杀,本就是懦弱的行为,本就是不光彩的事qíng。若能就此死去,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被救了回来,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个男人,面对现在这样的一个状况。
于是,她疲倦地眨了眨眼,微微撇过了头,将脸冲向了另一个方向,却更是惊得差点从chuáng上蹦了起来。小心肝剧烈地在胸膛里跳了一跳,她瞪得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容凌,猛然呼吸就急促了起来。本来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的她,这一刻,谁都能看得见她的颤抖,那猛然间的剧烈反应,让两个男人同时觉得害怕,齐齐出声:“别激动!”
说完话,心里却更是憋气,恨不得能挥挥手,就灭了对面的那个人,让那人烟消云散!
容凌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她完好的左手,握住!
她抖得更加厉害,没有血色的唇瓣,抖动之间更加显得可怜。
容凌的心,紧了一紧,刺刺地疼,他也没想到,他会伤她这么深,更是完全没有料到,她会采取那么激烈地方式来对抗他。如果能事先知道,那么他憋着那股怨,也必定不会来找她。
“你……”他顿了顿,低低地轻哄。“你别激动!之前我说过的那些混话,你就当……从来没听过!”
话一落,“唰”地一下,眼见着,两行晶莹透亮的泪沿着她的眼角,就滑落了下来。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睑,小嘴微微地合上,牙关咬得死紧,却是不想自己在他的面前显得太过脆弱,太过难堪了!
她觉得自己丢脸,前所未有地丢脸!
自杀的事qíng,被萧翼发现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又被这个男人给知道了!他肯定会嘲笑她的,然后又会觉得她没用的,那么轻易地就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逃开他!他肯定在笑她,怕是心里笑死了,然后肯定在心里大大的鄙视她……
她一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她撇过了头,无法面对他。小手微微颤抖,却是半分力气都没有,被他紧握着,她想抽手,却是没半分的力气。镇定剂,让她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却只有眼泪,宛如涓涓的溪流,缓缓地坠落。
容凌一看她这个样子,眸色就暗了下来,心里紧跟着闷闷地疼,嗓音紧跟着低哑了起来,染上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哽咽。
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地无动于衷的,他其实也被她的自杀给吓傻了,他见了她这个样子,心里其实也痛的。若是可以,他也是宁愿之前的那一剪子,是划在了他的手腕上的。他闹她,恨她,怨她,乃至伤害她,也想着让她痛,却从来没想过,把她bī成这个样子。
这个娇小的女孩,这个脆弱的女孩,那么的小,那么的年轻,也是那么的稚嫩,他也知道事qíng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有错,只是他的自尊、自傲,受不了她先提出了分手,受不了她一声不吭就那样和别的男人滚在了一起,受不了她向别的男人求助!
他知道一切,在报纸铺天盖地地宣扬她的丑事的时候。他几乎把一切都看透,却忍受不了她已经被别的男人给碰了的事实;更受不了她那自以为是的帮助!她就是把自己给完全的毁了,他每每想起,就痛得不行,恨的不行,有恨她的,也有恨自己的。这个娇小的身板,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只需要一指,便能将她给压垮了,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让她做出了那样疯狂的举动。
面对媒体,她抽着烟,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那姿态,撩人而诱惑,透着微微堕落的**。他把这个镜头看了无数遍,想从她那一双略显得迷离的眼眸里抓住什么,可每当她扬着略微轻浮的笑,一点点地把烟圈给吐出来的时候,似乎她所有的表qíng,都拿烟圈给遮挡了,都显得朦胧了!
他觉得大概看出了什么,却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看透!
在媒体面前,已经那么明确地表明和她没有半分的关系,是实话,大实话。他做出的决定,很少会更改的!只是以为她也就那样的借此离开了,然后再无半分瓜葛,可等他坐着飞机在半空中绕的时候,她却偏那么出人意料地做出了那么多!
于是,就放不下了!派人盯着她,一边却又搜集她的消息。在疯狂的工作中,就着她迷离的眼,麻醉自己,完全地投入工作。每天工作近二十多个小时,像个机器人一样,又像是个疯子一般,心腹好手都已经多次暗示他歇一歇了,可他就是没法歇。一躺下,脑子里就会晃过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揣测她的动机,为那可能而激动,可是激动过后,便是全身的冰冷,然后,心就紧跟着硬了起来。
很清楚地认识到,他和她,已经没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她已经成了公众人物,一言一行,将来也可以小小地在媒体圈掀起波澜了。而他呢,更是不用说了,是媒体必然追逐的亮点。
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和她再无半分关系,就只能是再无半分关系!
在她把自己的形象毁地一败涂地的时候,他更只能远离她。因为,他是容家的家主,因为,他出去,代表的是整个容家!除非,他放弃这个家主的位置;除非,他甘于平凡,才有可能和她再在一起。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他那么地努力,到达了今天这样的位置,憋着一股气,做给别人看,也是希望大洋彼岸的那个女人,能够懊悔,能够回头!其它的女人,犹如玩物,能够放下,就能放下!
林梦虽然让他痛了,但也只是痛了!
放不下,再来找她,只是受不了这种愚弄、这种痛。她和那个她,同样的年纪,同样的xing子,同样的学校,多般的巧合,他在那个她的身上痛过一回,当时无奈地任凭这痛吞噬了他,便发誓,不能再有第二回。若有下一次,他就绝对不会再被动。谁让他痛,他也必然要让那人痛回去。
于是,折磨她,羞rǔ她!
可这一场报复才刚刚开始,离结束还远着呢,他就先被报复了!这个小女人可真敢,也真狠,果真是看上去越乖的,反击的手段越是让人心惊ròu跳!
罢了!
罢了!
他又何苦狠绝如此?!
他又何苦和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能够把一个人bī到去死,也是够了!
一滴泪,仿佛不小心一般,悄然滑出了眼眶,砸落在她的小手上!
惊动了他!
也惊动了她!
她猛然回首,睁大眼睛,惊愕地看他。而他,却已低下头,将他的脸,藏在了她的小手之下,藏在了半昏暗的灯光之下!看不清他的眼,只听到他低低响起的声音,沉闷闷的。
“林梦,就让我们两清了吧。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听了,心,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的碎开,伤口冒出了血,咝咝地疼!
他放开了她的手,那一放,是那么的轻,可也是那么地重。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飘开,却也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重重地往下坠。本能地想抓住他,可是小手虚软,却无半分的力气。
他的脸上,gāngān净净的,哪里能看得见那半点的泪珠?!一脸的漠寒,却正是他最初的模样!
她睁着眼,泪花几乎将她的眼给模糊掉,却依然只能咬紧牙关看他!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匣子,打开,然后略掀开她脚边的小薄被。她看的不太清楚,却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慢慢地将她的脚腕给圈住。
“这本来就是为你打造的,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本想让你承诺一辈子不要把它拿下来的,可是这有些不现实。你之前答应过我很多,但几乎是没有一个守得住承诺的。这一次,我也不做要求了。你看你是扔了也好,卖了也好,我是管不着了。”
他将小匣子放回了兜里,然后拉过薄被,重新盖好了她的小脚,扭头,淡淡地看她。
“你若哪天无处可去了,那就回家吧!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么总该想想你的家人,总该想想……那些可能会惦记你,会……因此而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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