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我给叔叔打电话了呢!”
“没事!”林梦抱住了小家后,呵呵笑。“妈咪再打电话告诉他,说是误会!”
林梦立刻给容凌打了电话,说她没事,容凌只嗯了一声。林梦觉得没趣,迅速地挂了电话。她不过就是感冒,想来容凌也不可能信佑佑所说的她吐血的话,她这样巴巴地立刻打电话过去解释,却显得她有点意有所图似的。
她却不知道,容凌根本放心不下她。她这几天的态度已经被他认定是古里古怪,他就怕她这是怄气,然后对他粉饰太平!不亲自去看她一眼,他根本就坐不住!
林梦因为吐了那么一次,突然之间就神清气慡,仿佛那在她身上缠绵的病魔也跟着被冲下下水道去了。她jīng神了,也就有劲了,开始大清洗。首要的,便是她这身子。
至于小家伙,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丢脸了,所以此刻正蹲着马步,在那自罚自己面壁思过呢。
等到容凌沉着一张脸,qiáng势地闯入阮家,并且一把推开阻挠他上楼的阮承扬,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林梦在那哼着小曲,很是自得地站在那拆着被单。
阳光透过窗户,淡淡地打在她的身上,照着她那一张很显然有了些红润的脸庞,使得她看上去状态真是该死的好!然后,容凌郁闷地都有打这个女人的冲动!
他放慢了步伐,步步bī近,那yīn冷的眼神刺得林梦有些不自在。她看到容凌突然出现的时候,小嘴惊诧地呈现了微微的圆形,小心肝也怪跳了几下。完全没想到,他还会再来!
容凌瞄着她还是湿褡褡的头发,再瞧瞧在她脚边堆积着的被罩,气的是咬牙切齿啊!
“你该死的到底在gān什么?!”
林梦胆怯地缩了缩肩头,很是无辜。
“你……你不都看到了了嘛,这些……都要洗的!”
“你这里就没别人了,还得你一个病人gān这种事?!”
紧随而来的阮承扬,一下子黑了脸!他觉得,这是侮rǔ,天大的侮rǔ!
林梦被容凌吼地越发没胆。“我……我已经好了啊!”
“好了?!”他yīn沉着脸,挑眉质疑。快步走进了她,猛地伸手,大力地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没注意,就被他给推到在了chuáng上,陷在了蓬松的羽绒被之中。四脚朝天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可笑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了?!”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别在那穷得瑟!”
她脸一红,觉得他这话也太侮rǔ人了!这男人手劲这么大,换作是别人,那也会被他给推倒的好不好?!
“你们家佣人呢?!”容凌扭头,冷眼看着阮承扬。
阮承扬面色微微扭曲,心里暗骂了一声,越发地觉得容凌是故意的。他们阮家现在是怎样一副状况,这男人还出口问佣人,这不是在羞rǔ人嘛!
一瞧阮承扬这样,容凌眯眼,神qíng变得yīn鹜,气势十足地沉声训斥。
“她可不是老妈子,还得伺候你们这三个混小子吃吃喝喝!你们也不怕折了寿!”
阮承扬听了这话,差点气抽过去!林梦是他阮家的人,用得着他一个外人如此维护吗,还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口气!
真是混蛋!
阮承扬气的心里咒骂不停!
容凌yīn冷地看着阮承扬一眼,看得他最后扛不住地低下了头,他才回过头,弯下腰,将林梦又从chuáng上给拽了起来。
“gān嘛?”她尴尬地问他。心里已经被他的在意和维护感动地不行了!
“一边坐着去!”
他将她推开,然后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威胁。她头皮发麻地服从了他的吩咐,在一边坐下。小家伙则趁机凑了过来,窝在了林梦的双腿间,眨巴着眼,看着容凌。
容凌轻车熟路地摸到一边的卫生间,洗掉了手上至今还有残留痕迹的墨汁。他一路匆忙而来,哪有余力打理gān净这手!
他将手洗净擦gān,然后又折了回来,依旧面色冷峻,却让人差点掉下眼珠子地接过了林梦之前的活计,拆起了被单,然后很是自然地拿起一边放着的新被单、被罩,铺了起来。
林梦这心qíng,就复杂了!
阮承扬也有些惊愕,怎么也没想到这堂堂的容氏总裁,看上去万金之躯的人物,会做这种类似老妈子的活,还这么自然!阮承扬他自己就算再落魄,可都没gān过这种活!
对容凌的心qíng,阮承扬一下子间也复杂了!
至少,单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容氏总裁对林梦的关爱,不是笔假账!
“上来!”容凌已经铺好了被子,扭头冷着脸命令林梦。
林梦垂着脸,一点点靠近,突然之间就有些扭捏了,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在阮承扬在场的qíng况下她很想让自己做到无动于衷,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有点发烫了。
沉默着,咬着唇,她爬上了chuáng。他伸手一扬,新换好了被罩的羽绒被就轻轻柔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gān净的被罩立刻传来一股清新的香气,舒服地让她忍不住偷偷地连连吸了好几口。
容凌在chuáng边坐下,嚣张到直接无视阮承扬的存在,问林梦。“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哄——
小家伙脸红了!
不好意思地垂着脸,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容凌靠近,然后停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果ròu一般柔软白嫩的小手,轻轻拽了拽容凌。
“叔叔,我错了!”
小家伙还行,勇于承认错误。
容凌挑了挑眉,将小家伙一把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凑到了容凌的耳边,小小声地jiāo待原委。
阮承扬在一边看着,突然就觉得自己没了容身之地。父母疏离、亲qíng不得的经历,让他变得很敏感。他能感觉到,那三人虽然没有言笑晏晏,但那无声深处的脉脉温qíng,已经没有了外人可以cha入的余地!
他黯然褪去,心里yīn沉沉的,烦躁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
容凌听完小家伙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眼瞪林梦,瞪得林梦在那yīn冷的视线下差点无所遁形,只能一个劲地往被窝里钻。
就这样过了好久,容凌才冷哼了一声,嘲弄地训她。“你这样还像是个当妈的嘛!”
林梦觉得这个侮rǔ太过了,她怎么不像个当妈的了!她猛地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瓜,不承认地也跟着瞪他!
他开始大刺刺地批评她,说她生病了还不安分,让人担心;明知道感冒了,大早上的洗的什么头;明知道病了,还这么折腾地去洗被子……
批地林梦这头快要抬不起来了!
更气人的是,小家伙还不帮她,在旁边“唔唔”地点头附和着容凌,这可让林梦气到了!这小子,才一个晚上就叛变了,太没有气节了!
容凌又qiáng势地说要派个保姆过来,照顾她起居。林梦肯定不能答应啊,家里什么qíng况,她还不清楚?!请个保姆,还真是有钱了啊!更别提这保姆要是容凌请来的,那得怎样招人诟病啊!
“我的女人,可不是给别人当女佣的!”容凌拧眉怒声。
她唰的脸红,结结巴巴地辩驳。“哪……哪有这回事啊!”心里却有点甜。
204
“我的眼睛看的很清楚!”他很冷酷,也很犀利!
的确如此,林梦几乎是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虽然用这种方式,可以狠狠地在阮家三子的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让他们没法拿钱去挥霍,可是最终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容凌的态度很坚决,拿出手机,就jiāo代下手去办了。林梦急了,猛地从chuáng上弹跳起来,一把朝容凌扑了过去,去夺他的手机,却是一头撞在了他的怀里,像是投怀送抱似的。
“你可别啊!”
她急急忙忙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使劲地摇了摇头。
他冷冷地看着她,手机依然处于通讯之中。看样子,这儿男人已经是打定主意了,非得要给她弄来一个保姆不可!
她咬咬牙,只能ròu痛地狠狠心,道:“算了,我自己去请个保姆,好不好?!”
可怜她的钱哪,可怜她的亲子计划啊!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让她不顺心的!
容凌看了她一会儿,算是勉勉qiángqiáng同意了,不过却通告她尽快把这事给落实,最好明天就能搞定,否则,他可就要派人过来了。
他的霸道让她极其无语,可是形势bī人,她只得点头同意了!
中午集体喝粥,阮承扬也上来了。家里如今除了他留下来照看林梦外,其他人都去了公司。这算是头一次和容凌这样的神级别人物共桌,但是阮承扬脸上的表qíng没太多变化,依然yīn沉!这份定力,倒是让容凌多看了阮承毅一眼!
下午容凌亲自带小家伙去严老爷子那里学武,小家伙很兴奋地跟着过去了。
这可是爹地亲自送他去上学哦!
林梦看着堆积在一边的chuáng单被罩之类的,很想下chuáng去洗一洗,但是一想到容凌,就按捺住了。
因为容凌发话了,所以第二天的时候,林梦不得不去联系家政公司,寻找保姆。那家政公司很有效率,很快按照林梦的要求给林梦推荐了一位保姆,表明可以适用三天,若是不合适,再换!
保姆姓余,是一个看上去挺温柔的壮年妇女,今年38岁,却有优秀的服务经验,据说gān这行已经有十多年了!林梦面试了一下这位余嫂,感觉人挺和气的,而且还不粗俗,看她收拾屋子,也很是麻利,而且还非常细致。基本上,林梦很是满意,就此说定。
请了保姆,必然会让家里的财政支出多出那么一项,林梦也想好了对阮家其他人的说辞。因为元旦之前她和阮承毅等说好了过完新年要一起南下去看看的,所以她这一走,家里留守的人就需要照顾。如此有了保姆,虽然有了额外的支出,但对这个家来说,却是多了很多便利。而且这钱,也是这个家担负的起的。当然,林梦表示自己出大头,因为看来看去,这个家看上去最需要照顾的就是小佑佑!
阮家三子也不是小肚jī肠的人,听林梦这么一说,也觉得合适。毕竟这个家,男人太多,林梦又不是专门给他们来当老妈子的,也没得天天给他们洗衣做饭的。于是,就此议定。
林梦又去了一趟大风幼稚园,向园长提出了退学的请求。
这个想法,她一直都是有的,只是因为一直有容凌在那里说服她,所以她把这念头给压了下来。可是这幼稚园里的小孩的确是非富即贵,不好惹,单单说那容家的容亨达就是一个让人头痛的角色。
容凌虽然在事后对林梦保证,会护得小家伙的周全。只是之后容凌对她表现出来的不信任,还有那一晚冰雕园游乐一事,的的确确伤害到了她。
她生病,容凌虽然做出了些许温qíng的动作,这放在往日,她或许就能原谅他,就此过去,可今日今时,却是不能了。伤害总会到达一个度的,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度,这样的度一旦造成,就没法轻而易举地就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