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接了通电话,立刻招呼服务生掀开了桌罩,铺上崭新的桌布,摆上鎏金的烛台,清一色水晶杯盏,纯银珐琅餐具整齐地罗列,最后摆上琉璃花瓶,cha上花束。
唐亦天来得早,先点了甜点给耀灵,拿出他书包里的故事书,耐心地读给他听。韩念静坐在一边,这个位置和楼下咖啡厅她的专座差不多,窗外既能看见盛世大楼也能看见政府办公厅。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照得那两栋楼虚了轮廓,有几分飘渺。
渐渐入夜,餐厅陆陆续续来了客人,所有人走进来无一不惊讶于向来不待客的桌子今日竟然有了客人,再一看,还是盛世执行董事唐先生一家三口。
新chūn宴会上,韩念挽着贺东言亮相出场,几乎成了那个月所有八卦的中心,如今风头刚过——不,前些日子她的父亲韩复周又成了新闻媒体的关注点,韩小姐依旧是风口làng尖上的人物——她就又与唐亦天成双入对了,竟然还带着个孩子!
韩念和唐亦天都是习惯了在别人注目下吃饭的人,耀灵显然还没练就这样的技能,好奇地问妈妈,“妈妈,我怎么觉得那个阿姨在看我,还有那个叔叔,还有那个……”
“那是因为我们耀灵可爱啊。”韩念把蟹ròu细细地切成小块,拨进耀灵的盘子里,催促他快把嘴里含着的菜咽下去。
偏巧贺观涛和苏海梅今晚也来用餐,走过来与唐亦天打招呼,韩念也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握手。
“唐太太真是和以前一样年轻漂亮啊。”苏海梅笑道,只字不提曾在新chūn宴会上与韩念谈话的事,仿佛韩念有可能嫁进贺家的事就像个空xué来风的笑话。一声唐太太,更是坚定不移地再次表达了贺家的态度。
“谢谢夸奖。”明亮的灯光下,韩念剔透的耳坠微微晃动,折she出柔和的光晕,唐亦天看着那光晕,却收紧了墨色的瞳孔,那目光如深潭一般黑不见底。
耀灵体会不到这平和又温馨气氛下的波诡云谲,加上他在贺家住过一段日子,认识贺观涛和苏海梅,自然不怕生,还热qíng地向他们作介绍,“这是耀灵的爸爸和妈妈!”
“听闻贺先生和贺太太今年结婚二十年了,不知这纪念日要怎么庆祝?”唐亦天笑着闲聊了几句,“我和韩念今年也是结婚五周年,甚是羡慕你们伉俪qíng深、多年不变啊。”
“老夫老妻了怎么比得过你们年轻人。”苏海梅笑道,“搞什么纪念日惹人笑话,我啊,和我们家老贺约好了,叫他陪我去旅行一趟就好了。”
“哦?是去希腊还是去马代?”唐亦天问道。
贺观涛摆了摆手,“那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她啊,叫我带她去云南,那是我们相识的地方嘛!故地重游,也算有纪念意义!”
“云南是个好地方。”韩念浅浅笑起来,“我老家也是云南的。”
说起韩念的老家,自然就叫人想到韩复周当初是从云南调任到的J市。苏海梅的目光稍稍一动,笑着说,“是的,云南出美人,韩小姐像云南人。”
生怕继续这个话题就要扯到韩复周了,贺观涛和苏海梅简单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一番对话后,桌上的菜凉了大半,唐亦天用手中的叉子轻轻推开韩念碰上餐盘的叉子,“冷了别吃,一会胃不舒服。”抬手打了个响指,叫人把冷菜撤了,换上了热汤。
如梦一样美好的生活,没有争执,没有吵闹,甚至笑声不断,幸福得叫人羡慕,可除了耀灵,却没一个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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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韩念洗完澡,穿着睡袍上了chuáng。真丝的面料垂坠而服帖,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另一侧的唐亦天看着她像只猫儿似的优雅地侧躺,薄薄的被褥覆盖着她的身体,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起伏。
她刚洗了头发,长发chuī了大半gān,散发着柠檬糙的香气。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外chuī进来,把她的气息送到他面前,像是一次次提醒他,他的身边睡着她。
他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演技jīng湛的韩念还是在一瞬间稍稍慌张,身体明显得一僵。唐亦天的手抚上她僵硬的身体,从睡袍下探进去,沿着后腰而上,一节一节摸着她的脊椎。毛孔因为紧张而张开,唐亦天感觉到指尖所到之处都在轻轻颤动。
待到腋下的时候,他往前一探,就覆上了她的前胸,感觉到那柔软硬挺起来,尖尖地戳着他的掌心,他打着圈抚摸,把她搂紧,让她的后背贴上他的胸膛。
他身下的坚硬顶在她的腰眼处,又烫又硬,韩念的呼吸变得短而急促。他的舌从她的后颈一点点向上,轻轻柔柔地吮着她的耳垂,勾着她的耳廓。
耳朵是韩念敏感的地方,他这么一碰,她就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唐亦天的一只手继续轻柔地把玩着她的浑圆,另一只滑过平坦的小腹,溜到她夹紧的腿间。
“继续演好。”他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韩念咬牙,松开了双腿,他勾着嘴角冷冷一笑,指尖毫无怜惜地就刺了进去,就那样gān涩地抽动着。
“嗯……”韩念吃疼,低吟了一声,他也没有停下,反而又加了一指。疼痛和gān涩加剧,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唐亦天狠掐了一下胸前的嫣红,“别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吗?疼也给我叫出来。”
她的拳头收紧,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那要看你的技术了,不想叫,怎么办?”
唐亦天指尖一停,继而猛烈地抽动起来,那样粗bào的抽cha,竟然也叫她湿了起来,指尖的湿意蔓延,他抽出晶亮的手指递到她眼前,“看来技术不好,你也有反应?”
韩念侧过脸来,眉梢一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让我演,我自然会演好。”
唐亦天掐住她的腰,毫无预兆地就挺腰从背后cha了进去,一瞬间的充盈感和撕裂感jiāo织在一起,韩念细细长长地叫了出来,“啊——”
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他就那样一下又一下地贯穿到底,仿佛再也不在意她的感受,只要自己满足就好。韩念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却捏着她的下巴命令她,“给我叫,继续笑,演得像一点!”
身下只有痛,只有撕裂,她想转过身来好让自己不那么痛,却被他狠狠掐着动不了,被他一下下从背后穿刺。
唐亦天只想这样从背后占有她,他不想看她的脸,看她那张没有一丝感qíng只有虚假的脸,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却还是放不开她,宁愿就这样留着她彼此折磨。
“啊……啊…………”韩念的叫声里没有一丝的愉悦,只是火辣辣的痛,像刀割一样的痛,那痛一点点蔓延到心上,连带着心都绞起来,在那痛苦混合着绝望,像是一杯huáng连水,喝下去连心都苦了。
她颤抖着承受着折磨,口舌不清地说,“唐亦天……就算我爱你,又能如何呢?”
他稍稍一愣,停下了动作,她终于得以喘息,全身早已湿透——被剧痛激出了一身的冷汗,冰冰凉凉地贴在皮肤表面,像是全身都贴在冰冷的刑具上,一边冷入骨髓,一边痛不yù生。
她的声音低沉无力,却如一根根钉子钉在他们彼此的心上,“我爱你,又能怎样?爱你,我们就能在一起吗?”
最后的话,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声嘶力竭,“是!我爱你!我从十五岁那年就爱你!到如今我还是爱你,没有一刻我不爱你!可是请你告诉我!我、能、爱、你、吗?!”
☆、PART39
“我爱你!我从十五岁那年就爱你!到如今我还是爱你,没有一刻我不爱你!可是请你告诉我!我、能、爱、你、吗?!”
“我爱你!我从十五岁那年就爱你!到如今我还是爱你,没有一刻我不爱你!可是请你告诉我!我、能、爱、你、吗?!”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黑发曲卷着粘在白皙的肩头,遮住他掐捏出的淤红色,她沉沉地一歪,仰躺着看他,一双眼眸又湿又亮,泪水蜿蜒而下,像是止不住涌出的悲伤,在顷刻间决堤而出,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qiáng都溃不可挡。
她的眼里没有悲欢,没有爱恨,独剩下绝望。
“我曾经以为我是最幸福的人,到最后我们剩下什么了?”她惨然一笑,“你看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他女儿,是你的妻子,可我自己是谁?”
“夏虫不可语冰,那我呢,像这样的我,怎么谈爱呢?”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几乎轻不可闻,“如果不是这些爱,我早就解脱了……”
如果不是爱,他们彼此都可以解脱,不必在这泥潭里挣扎。爱一个人太累太辛苦,像是要在麦田里找一株最大的麦穗一样,jīng挑细选、左思右想,生怕不能给对方最好的;而恨一个人就简单容易多了,就像往池塘里丢石头,根本不用多想,大的、小的、圆的、方的,信手拈来,能叫对方疼就可以砸下去。
他们想爱,却又有恨,想恨,却又怕伤害。可这世界上从没有那样gān净明了的感qíng,太过纯粹的东西,往往易碎。
唐亦天捧起她,把她软软的身躯抱在怀里,轻轻吮去泪水,那咸而微凉的液体反倒越来越多。他知道,她应该这样大哭一场,便索xing抱着让她哭。
“小念,谢谢你爱我。”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夜晚的làngcháo拍打在岩石上一样浑厚而深远。
谢谢你还爱着我,你还愿意爱我,只要你还爱我,我还爱你,就好像我们这些年从未分离过一样,每一分每一秒,原来我想着你的时候,你也想着我,我思念你的夜晚,你也思念着我。
唐亦天从来都只想要这个答案,你爱我吗?你思念过我?若你爱我,我便可以相信,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值得的。
依偎在他的怀抱里,韩念反倒哭不出来了,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也是这么温暖。
在那个时候,她那样偷偷地暗恋着他,虽然是暗恋,虽然不敢说出口,虽然觉得自己不够好,那是她敢爱、可以爱。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爱一个人。如今,这竟然也是一种奢侈。
“我也爱你,小念,一直……”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平静的她在一瞬间啕嚎大哭,不再是之前那样悲伤与绝望,此时的她哭得更像十五岁那年,只有不甘心。
她不甘心自己竟然不能爱。这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这个她那么爱的男人,她却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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