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甩开他的手,她毛噌噌吼了一句经典。
“嗤!你爱咋办就咋办,就是别把我头型弄乱!”
我cao!
权少皇低骂一句,恨得直磨牙。
那感觉,很诡异。明明就是一件特犯难的愁事儿,结果被这傻娘们儿一吼,弄得他哭笑不得也就罢了,还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故意装傻呢,还是真在犯傻。可不管她傻不傻,她偏偏就是唯一一个能拿捏住他七寸的女人。
在敌人的枪眼子跟前,他都不会皱下眉头,可在她跟前,他却怎么都横不起来。
末了,他使劲儿瞪着她,还是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说了一句孙子的话。
“占小幺,你给老子说说,你到底稀罕我不?”
将‘爱’字转为稀罕,权四爷降低了问题的难度,终于低声问出了口。
可苦bī的问题出现了——就在他满脸严肃问话的时候,身心疲惫的占小幺姑娘,非常不厚道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还接上了一声儿‘阿嚏’,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也就罢了,还讷讷地看着他,无所谓地打着哈欠,说了一句狠戳他心肝儿的话。
“啊呀,四爷,我今儿真累得不行了。你看这大晚上的,你老人家就别作了行不?!子曾经曰过: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了钱兮我就还。你要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是这个,放心吧啊。就算咱俩分了,我还是会还你钱的。”
当然,依占色这会儿的心qíng,真不如她嘴上这么幽默。她之所以要用这么幽默的语言说出来,不过为了掩饰内心落寞,维护自己的尊严。
一听这话,权少皇真炸毛了,“我cao,占小幺你……!”
“什么?不是子曰过的?而是曹cao说的?”
“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权少皇的诚心表白,遇到了láng心狗肺,让他本就在一直潜在心里的烦躁全面启动了。一脸纠结和愤怒地盯着她,俊验上寒气灼人。一双邪肆的目光钉子般钉在她脸上,玩味儿地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像个欺男霸女调戏良家的恶少似的,一点点在她身上游弋着。
“占小幺,你完蛋了!”
男人指头上的热度,慢慢传递入了占色的皮肤表层。她哆嗦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就事论事的说:“喂,权少皇,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叫喋血让位,可全是都是为了你好。”
喋血让位?
权四爷牙齿磨得像一头愤怒的野shòu,勒紧了她的腰,恶狠狠地冷叱,“谁他妈要你让了?占小幺,你傻bī呀?随便来一个女人,你就恨不得把我推出去是吧?”
生这么大气?
占色没有搞懂,纠结着眉头,问,“你啥意思?难不成我理解错了。”
权少皇冷冷一哼。
占色讪笑,“不好意思,我今儿脑子有点空。”
“你这不是空,是脑子进水了。”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上嘴,就没完没了,可在权四爷吼得硝烟弥漫的空气里,占色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看着面前斗jī般怒视着自个儿的男人,琢磨不明白他到底要gān什么。
难道……
心里惊了惊,她问:“你舍不得我?”
权四爷心缓了缓,大手敲她脑袋,叹息,“总算没笨死你。”
舍不得她?占色哼了哼,突地又瞪了回去,“你休养我给你做小三。我平生最恨男人藕断丝连,搞三弄四,没品!”
三四?藕断丝连?断丝连?
高大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权四爷摩挲着她的小脑袋,真真儿哭笑不得了。
“占小幺,你猜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权少皇看着她,面部线索冷硬了好久。与她僵持了一会儿,他突地又压了过去,与她靠得更近,冷峻的脸上仿佛带着一种神祇似的光芒,勾动的唇角讽刺意味十足,磁xing的嗓音极低,极哑,极为压抑,却又凌厉bī人。
“老子在想,是先弄死你再解释,还是先解释了再弄死。”
清了清嗓子,占色喉咙难受死了,“……太凶残了!”
“嗯?”
“我说,太凶残了!”
占色舔了舔下唇,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莫名其妙!从今儿进屋开始,他就像个神经病似的逮到就吻,末了又问什么六年前……想了想,她僵硬地扯了扯嘴唇,不再扮猪吃老虎了。索xing摊开手,笑容浅浅地问。
“权少皇。咱俩不开玩笑了,你实说了吧,你到底打算什么办?”
权少皇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怎么办?”
丫臭王八蛋,还在装不懂?!身上的香水味儿都有了,还装蒜。
心里冷哼着,占色觉得这厮典型不到huáng河心不死,想要脚踏两只船,那有那么容易?
“哼,行,我真谛吧。那个女人,你到底要我,还是要她。”
权少皇错愕了一下,心里突然乐了。原来这女人还是在意他呀?他还真当她铁石心肠,油盐不进呢。唇角掀开一丝邪佞的讪笑来,他双手突然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动,挑开她睡衣的领口,锐利的光线像有穿透力似的往她胸前看过去。
“爷当然要她……”
占色脸面微变,依旧不动声色。
观察着她,权四爷心里暗慡。可也不敢逗她太过,大掌继续往她身上移动着,一字一顿却又认真地补充了几个字。
“当然是要她滚蛋!”
嗯?!占色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差不多经历了半分钟。可直到男人把话说完了,她还有点儿讷讷的回不了神儿。
他要她滚蛋……?
不知道该酸还是该喜,占色的喉咙涩了涩,沉默半晌儿,才低声问。
“你舍得?”
“宝贝儿,你亲爷一口,爷便什么都能舍得。”
不要怪权四爷没有马上解释清楚唐瑜的事儿,更不要怪他狠心折腾病人。实在是他心里太不安了,太忐忑了。刚才没有吻醒占色,让这位爷自大的心可怜地碎了一地。他觉得占小幺压根儿就不爱她,跟了他完全都是迫于无奈的。既然如此,能让她吃点儿小醋,他的自尊心也找补回来一点。
事实上,经过了今天这件事儿,他其实更加明白了。不管事qíng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管过去两个人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恩怨,他这辈子对这个女人压根儿就丢不开手了。以前自以为是的恨,不过就是得不到和不甘心,才让他变本加厉想要报复罢了。
见他眸底烁烁生辉,占色反而愣了。
“权少皇……”
“嗯。”
“……”嗯什么嗯?傻叉啊!
这三个字儿,占色没有来得及说,只是瞪了他一眼,权少皇就叹了。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得不说,权少皇确实比占色丢心更多。
人家姑娘还没有对他bī供呢,他就老实jiāo代了。
“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女人。至于今儿的那个……她到底什么qíng况,我会查清楚。你不要胡思乱想。咱俩结了婚,就绑一块儿了。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替我生个闺女,长得跟你一样的。”
这番话,男人说得十分恳切。
恳切到什么程度呢?占色不得不相信,他真实的想法真跟自个儿刚才的想法,完全八杆子都打不着。原来他真没有想过要跟那个女人再在一块儿了。
小脸儿红了红,身上刺人的棱角就被他磨光了。
可,还是有点儿不慡。
“你要真这么想?身上的香水味儿哪来的?”
“我……”权少皇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跟她做了?”
“……怎么可能?”
“你抱她了?”
“没有。”
占色斜睨撩着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像个妒妇。可是,大概随便一个女人,都会介意这种事儿吧?她虽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平庸和不淡定,可她十分清楚,她的别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男人从进门儿开始,就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儿。
想到任何一种可能,她都觉得憋得慌。
见他都不肯承认,占色又问,“那……她抱你了?”
权少皇这一回没有否认,狠狠地竖了下眉头,想了想就直起身来,三两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丢在地上,就剩下一条裤钗子,飞快地往她被窝儿里钻,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大脑袋往她胸前去。
“占小幺,让爷抱抱你!”
“姓权的,你gān嘛……”
抱着他女人,权四爷就开始躁动了,心里一直跳动着不安,好像也平静了下来。喉咙哽了哽,心里的qíng绪说不出口,只能付诸于行动了。
占色身上不慡利,被他弄得呻吟了一声,直往他身上捶。
“你起开,我不舒服……”
权少皇对她极好,可在这事,可在这事儿上,当然没有那么听话,脑袋直往她身上拱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讨好她,“媳妇儿,我衣服都脱了,我gān净了!”
“……”
被他一口含住,占**狈地哆嗦了一下,飞快地将他的大脑袋捧了起来,咬牙切齿。
“谁说gān净了?这香味真难受!去洗gān净。”
明显被嫌弃了,光着身子的权少皇在自个儿身上嗅了几下,虽然闻不出什么来,还是不得不垂头丧气地暂时放开了她的美好,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不qíng不愿地爬起来,冷哼着。
“占小幺,你没去做警犬,实在太可惜了。”
自己犯了错,还敢说她是狗?
待占色要骂他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赤溜’一下就钻入了卫浴间。看着他逃命般的速度,占色好气又好笑。扯了扯嘴唇,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
天知道她刚才的‘高姿态’装得有多难受。她又哪能真正舍得放开他呢?
她想,或许只是自己没有信心去打破他们过去的qíng感界结吧。
毕竟,还有小十三……他们还有个儿子。
她叹了一口气,深深地为自己的智商捉急起来。
怪不得都说,人的骨子里其实都有贱xing。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要了她,他现在还要她,她就真的不愿离开他了。或者说,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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