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不都让给你了吗?至于这么损人?……要不我付钱好了!”
让给她了?他来付钱?好一副施舍的态度!
孙青心里一刺。
想到他前一段时间对她或真或假的追求,想到他那一句句状似认真的承诺,想到他没事儿就她屋里送花送礼物时大献殷勤的态度,再看看他不管对哪个女人都能上chuáng都能送包送东西那没节cao没下限的人渣样儿,她真想学着艾伦那样痛快地骂几句贱男人。
不过,可惜了,她竖不来中指,也爆不来粗话。
闭了闭眼睛,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淡淡发笑,“无qíng,你真让人恶心!”
恶心?她说他恶心?
无qíng身体僵硬着,心脏莫名钝痛了一下,抽抽得慌。
分不清到底是一个什么狗屁的qíng绪,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犯贱得总想要去刺激她一下,更搞不懂此刻胸膛里充斥的qíng绪到底是慌乱、烦躁、惶恐还是自我厌弃。他就是觉得孙青这个老处女太让他窝火儿了,窝火儿得让他恨不得上去捏她的脖子,抱在怀里狠狠勒死她才好。
这么想着,他就那般冷冷地盯着她,竟也没有了那纨绔之气,声音更是难得冰凉。
“孙青,在你的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我的?!”
孙青好笑地看着他,挽住占色的手,微微一笑,“你说呢?你认为你值得更好的词吗?”
她语气很缓慢,很轻松,很认真,认真得像在云淡风轻地陈述事实。
无qíng胸腔里怦怦乱跳着,一张俊脸铁青,继续问。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对我改变过看法?”
“没有!”
“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无qíng仍是不死心。
“没有!”
“一秒钟……也没有?”
孙青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执著于这个问题。
随即,她再次冷笑出声儿,“当然……没有。”
一向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无qíng公子,不知道哪儿根筋抽了,在孙青越发冷漠的回答里,俊脸上肌ròu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眯起一双桃花眼儿,慢慢地,带着一种恨之入骨的qíng绪,咬牙切齿地问她。
“为什么你就没有见到我改的时候?”
改?
孙青好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怀里那小美女的脸上,最后又落在了他的脸上,说了一句杀伤力极qiáng的话。
“狗改不了吃屎!”
“我cao,孙青你——”杀气腾腾地瞪着她,无qíng额头上青筋bào胀,似是气到了极点,怒气大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她拆吃入腹,“你可真他妈敢说啊!”
孙青撇了撇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了他一眼,调过头去,声音清脆地说。
“占色,艾伦,我们走,这里人渣味儿太重,我鼻子要过敏了!”
“OK!孙姑娘,太牛bī了,我好葱白你!”艾伦哈哈大笑,出了一口恶气的她,走得昂首挺胸。
一直静观事态的占色,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作为旁观者,她是现场唯一一个慧眼通灵的人。
她看见了无qíng同志青白不均的俊脸,还有求爱不成的心里挣扎甚至自bào自弃和破罐子破摔,也看见了孙青厌恶qíng绪下的心里浮躁,还有义正辞严的讽刺里,隐藏在骨子里那恨其不争的无奈以及烦躁。
然而。
即便她都看明白了,却帮不了当局者迷的人。
感qíng这事儿,说来说去,谁都帮不了。
就像她当初想要撮合追命和冷血,结果两个人怎么都凑不了堆儿。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无心cha柳柳成荫了,他俩的感qíng越发有眉目了。还有她一心想要艾伦和手哥好,希望她身边的朋友都获得幸福,可惜结果只会越推越远。
爱qíng此物,最唯心,从来都不需要旁人的推手和助力。
于是乎,她只是默默祝福。
*
“祁哥哥,你看这个包好看么?”
小美人儿扭着水蛇腰,一脸讨男人欢喜的甜美,心里却有些发虚。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当风流多qíng男,变成了黑脸包公样,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与那个女人有关?
“好看。”无qíng回答得心不在焉。
“这个呢?”
“嗯。”
“比那个如何?祁哥哥,你看哪一个比较好。”
我cao!
无qíng倚在货柜上,语气沉了下来,“究竟买不买?喜欢都拿着!”
小美女看着他一脸厌恶的表qíng,委屈地撇了撇嘴,“哦,好。”
站直了身体,无qíng一脚踢向中间的沙发,也不知道到底在崩溃些什么。
小美女欢欢喜喜拿着选好的包去刷卡,无qíng眉头挑了挑,突然冲她伸出手,“拿来!”
“祁哥哥,什么啊?”她不解。
“钱夹子!”无qíng不耐,语气yīn沉。
“哦……”小美女乖乖地递了上去。
无qíng皱着眉头,将钱夹往台上一放,“给我单独包起来。”
“好的,先生。”遇到这么财大气粗的主儿,售货小姐的心qíng自然很靓,说什么便应什么。
可小美人儿心里却不太慡利了。
作为女人,她非常清楚她的资本在什么地方,更清楚她比刚才那个女人要年轻漂亮。试想一下,正准备今儿晚上要一度**的有qíng郎,突然变成了冷若冰霜的铁面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老女人,她能信那个邪么?!
在提着大包小包上车时,见无qíng把那个钱夹小心地放在了一边儿,她噘着嘴,不悦地说。
“祁哥哥,那是女式钱夹。”
“我长眼睛了!”男人的声音,哪有半丝好气?
“可是你拿女式钱夹来有什么用?!不如一并送给我吧,我很喜欢呢。”
无qíng转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你很喜欢?”
小美人儿一喜,“嗯。喜欢!”
“送给你?”无qíng还在笑。
小美人儿见他笑得灿然,身体乖乖地偎了过去,一只手摸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祁哥哥,最好了……”
无qíng闭了闭眼睛,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耐心终于到了极点,“下车!”
这个命令来得太突然,那女人显然有些听不懂,“啊!”
“啊什么啊?”笑容一敛,无qíng突然炸毛了,冲她爆吼,“还他妈愣着做什么,快滚!”
至少用了一分钟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那小美人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明白,一个làngdàng多金又帅气俊美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这个正二八经的jīng装美女。而且,谁不知道他除了出手阔绰,对女人也从来都是温柔多qíng的,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狠了?
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在他再次发怒之前,她还是滚了。
当然,她不会忘记带着那些战利品滋。
车门关上的声音里,无qíng的脑袋重重地搁在方向盘上。
他想不通,别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好搞掂,不就是花点儿小钱,说几句好听的话?
可就孙青那个女人,每次看见他,就没有友善过,好像就当他是毒瘤瘟疫一样。
不可理喻的女人!
更不可理喻的是他自己,与其说是对那个女人的嫌弃,还不如说是他对自我的厌弃。
*
锦山墅。
艾伦小姐出院,让大家又好好热闹了一番。而大难不死的她,好像看破了红尘一样换了个样子,之前为了铁手准备的那些淑女装,再次被她压箱底儿了。换了套她称之为时尚cháo流第一流的衣服,戴上一对大耳环,虽然没有五光十色的大鹦鹉脑袋,可她整个人俨然又变回了曾经桀骜不驯的艾伦。
“怎么样,占小妞儿,还是这身行头酷毙了吧?”
占色了解她的心qíng,无奈地耸耸肩,笑着说:“为了致你失去的淑女青chūn,今晚上好好喝一杯。”
“OK!走起。”
饭桌上的气氛,比较融洽。
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四大名捕一个都没有少,就连本来佳人有约的无qíng,也不知怎地蹿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占色没工夫理会他们,依旧照顾着小十三,微笑着看几个人开玩笑斗趣儿。
不得不说,在小十三没有离开之前,他这些叔叔阿姨们还是比较收敛的。
等小家伙儿吃完饭,她上楼把孩子安置妥当了,再回来时一看。
得!全都喝上了!
俗话说,男人心头有两好——美酒与美人儿。作为男人的权四爷,他的锦山墅里,窖藏的美酒自然不少。在艾伦不要命地撺掇下,大家伙儿显然都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使劲儿霍霍权四爷的美酒。
有了酒,气氛又不一样了。
好像大家伙儿都放开了,很快就都喝了个七七八八。没有了心理压力的艾伦,更是毫无顾虑地拉着追命满嘴跑火车。追命本来就极单纯一姑娘,乐呵呵地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一杯杯酒就被她给灌下了肚子了。结果,饭局还没有散,她就醉得上下眼皮儿直翻翻,嘴里嚷嚷着,差点儿倒下桌去了。
占色与权少皇对视一眼,有些好笑。
再看看满脸铁青的冷血,她更憋不住笑了。
“你带她上去,先躺一会儿吧,这姑娘酒品太差了。”
本来冷血就有这个想法,可大家伙儿都在,他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占色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客气了,反正追命是他的女朋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qíng,也不用再避讳。伸手去揽了她的腰,拍了拍小脸儿。
“酒量不好,还愣充英雄,看你醉成什么熊样儿了?”
“谁熊了?谁熊了?”追命半眯着眼睛,本来丫就有爱抽风的毛病,更何况喝了酒?
冷血哼了哼,不理她。
双手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捶着,她叽叽歪歪地吼了吼,似乎想起什么来,眯着眼看他。
“哎,你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抱我?”
冷血要留了胡子,一定能气得chuī胡子瞪眼睛,“你说我是谁?”
“嘻嘻……”追命玩心大起,双手去扯他的腮帮子,吃吃直笑:“难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辣手摧花,无恶不作,专门研制毒药来祸害无辜少女的……欧阳锋?”
噗!
几个人失声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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