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女人,她叫占小幺。”
权世衡哼了一声,摆上了长辈的谱儿。
“你这臭小子,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吗?”
“嗯?”权少皇似乎还不懂。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权世衡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想懵我呢?你身边儿坐的这个,是唐家小丫头吧?那一位,是占家的小丫头吧?老四啊,你说说你,你这是婚外出轨懂不懂?虽然唐丫头是你的过去,你也不能这么由着xing子啊!还有,你老婆被人绑架了,你都能不闻不问,你你你……气死我了你!”
果断的反咬了一口。
果然的忘记了当初他送唐瑜回国时,说过的那些什么‘二女侍一夫不算事儿’的混帐话了。
占色看着戏,心里越发得了趣味儿。
权少皇一张脸yīn寒了下来,凉凉地发笑着。
“我老婆被人绑架了?有这事儿么?二伯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说呢?”权世衡反问着,没有半点儿戳到心窝子的难堪,一张老脸上的表qíng,还是那么自然,“因为这件事儿,就是我做的。当然,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并不是要怎么着你们。我啊,就是要给你一个考题,看看你的心里,究竟装着的是谁。现在的结果很明显了,你如果要的是唐丫头,那占丫头你要怎么处理吧?”
这谎儿圆得,占色都诧异了。
权世衡会神态自若地把‘绑架’事件说成是他对权少皇感qíng的‘考验’,脸皮厚得已经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了。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明明大家肚子里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却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qíng,没点儿本事的人,他还真就gān不出来。
端端地坐在那里,她不动声色地听着,好像一个局外人。
她想知道,权世衡究竟想玩什么花样儿。
也很想知道,在这样的选择题前,权少皇又会怎么回答!
大概权世衡承认‘感qíng考验’的话题太劲爆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低压。
沉默着。
没有人说话。
好一会儿,权少皇一双锐利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权世衡,慢条斯理地问,“那么,二伯,你希望我怎么选?这个真的很考人嘞?”
“你啊!”权世衡长叹一声儿,脸色恢复了慈祥的光芒,“你们这些年青人的毛病,我都能理解。但是老四啊,这件事qíng不能这么拖着了。你必须有一个决断,你总不能把人家两个丫头都耗着吧?谁给你耗得起啊?你自己决定吧。究竟要谁?”
权少皇但笑不语。
严战蹙了蹙眉头,也浅浅勾了一下唇角。
唐瑜一张小脸娇羞地微微垂下,比三月的桃花还要娇俏可人。
只有占色没有笑,心肝儿一颤一颤地发寒。
她是商品还是货物啊?得由着人来选么?
面部的表qíng僵硬了几分,她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太特么扯淡了。不管权世衡存了什么样的心,她都不慡这样的选择题。当然,还有一个可笑的原因,因为她心里也知道,现在的权少皇,百分之二百五地会选择唐瑜。
微微昂着头,她看向了一言不发、似乎很难回答,很难决择的权少皇,突然就笑了起来,说了权少皇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权董,你这么让他来选,太不公平了吧?”
她叫的是权董,没有再叫二伯。连称呼都唤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权世衡微微一愣,扯着嘴笑,“占小丫头,你来说说,怎么就不公平了?”
浅浅勾了一下嘴唇,尽管占色很想表现得大方一点儿,从容一点儿,可不知道怎么的,眼眶里突然就多了一层雾气,搞得她视线很模糊。
“权董,现代人都讲求婚姻自由。在婚姻里,并不是男人来选择女人的,那是双向选择,女人的婚姻,也可以自己做主的,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权世衡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鼻翼里轻轻一哼,占色侧过脸去,深深地凝视了权少皇一眼。
“我不要他了。”
我不要他了……
心坎上重重一击,权少皇面色微微一变,一双狭长的黑眸bào风雨般扫了过来,直勾勾落在她平静如水的小脸上,喉结梗了梗,差点儿就按捺不住自己了。
察觉到他yīn霾的表qíng,权世衡的眼色深了深。
“老四,你怎么说?”
“妈的,被女人甩,还真不习惯!”低低地咕哝了一句,这个时候的权少皇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表qíng,不再看向占色,他俊脸上挂着无所谓地笑容,长臂一伸就搂住了唐瑜的腰。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很轻的话,一锤定音。
屋子里,静寂了几秒……
权世衡惋惜地一叹,做了一个总结陈词,“你们小儿女的事qíng,本来我做二伯的不该来指手划脚。可是,年青人有时候做事,就是没有分寸,难免不会走了歪路。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离婚证给拿了,你才能名正言顺地跟唐丫头在一起。这样儿,也好让她们的妈妈放下心来养病。”
什么?
只听说过结婚择日不如撞日的,还真没有听说过离婚也有这种说法。
而且,这大晚上的,上哪儿离婚去?
占色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有这么急吼吼地让人离婚的么?
难道说,这又是权世衡对权少皇的另一种试探?
她眼睛微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涩。
察觉到她的qíng绪,严战微眯着眼眸,默默地盯视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他没有说话,可安慰的意思,很明显。
侧眸看他,占色耸了耸肩膀,想轻松地笑一下,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在这几秒短暂的沉默里,唐瑜满脸按捺不住的欣喜,而权少皇的眸底却掠过一抹恨意。不过,那恨,转瞬即逝,几乎没有任何人捕捉到了。随即,他就扬着眉梢,轻声儿笑了起来。
“二伯,今儿天已经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你早点儿休息,今天还有记者招待会!我晚上还有事儿要去处理一下,就先不陪你了。”
说着,他拽着唐瑜,就站起了身来!
“臭小子!”权世衡沉着嗓子,像个长辈般急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又拖下去。你说说,从唐丫头回国都多久了?你还不是没有处理清楚?我这还在国内呢,你就这样儿,我要转脚一走,还不由着你糟践人家两个闺女?”
权世衡义正辞严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他是为了侄子和两个闺女好呢!
权少皇眉头一皱,锐利而复杂的眼眸中映上了占色的倒影。同时,也看见了她脸上淡淡的一抹难堪。
片刻后,他淡淡地勾唇。
“二伯,不急在今晚吧?婚姻登记处晚上也不上班儿啊?”
权世衡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金属拐杖的龙头上,慢悠悠地说,“你个臭小子!我要不做主,不知道你得拖到啥时候,到时候让人告你重婚,作风有问题,看你怎么办?放心吧,人啊,我都给你找来了。里昂,让婚姻登记处的同志出来一下。让她们等了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什么?
不仅是占色,就连严战也都惊了。
把婚姻登记员都给请过来了?
很快,里昂就从里间带出来了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婚姻登记员,她们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一个手里拿着离婚需要的资料。
几个人,都怔在了当场。
权世衡冷哼一声,直bī着权少皇的眼睛。
“行了!老四啊,赶紧的,不要让婚姻登记处的同志白跑一趟。”
这个qíng况,是要bī人离婚的意思?
占色有些惊愕!
黑眸冷了冷,权少皇忽然笑了一下,“二伯,你会不会太心急了?”
权世衡皱着眉头,好像气恼得不行,“你小子,我这是为了谁好?不识好歹!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真能了是吧……”
“权董!”占色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微笑着站了起来冲他一笑。接着,又缓缓望向了面色有异的权少皇,微眯了一下眼睛,她淡淡地说:“权四爷,早晚都一样,签字吧。”
权少皇黑眸一暗,打量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浅勾着唇角,又拉着唐瑜坐回了沙发上,一双长腿叠了起来,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叩击着。
“行!签!”
离婚的手续办起来很快,再加上本来就是准备好的。一份申明书,三份离婚协议书,一份离婚处理表,只要各签上双方的大名儿,往婚姻系统上那么一录入,就算是礼成了。
离婚协议书上关于财产写了什么,占色没有去瞅。可是,在看着那一行写着“儿子权十三由男方权少皇抚养”的字眼儿时,她却皱起了眉头。
深吐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直视着权少皇冷鸷的双眼。
“儿子必须跟我!”
权少皇凉凉地挑眉,一字一句,声音凉如冰块儿。
“不是你生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你?”
☆、135米峰回路又转!
“不是你生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你?”
眉头猛地一跳,占色小脸黑了下来,面色难看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
权少皇目光深了深,冷冰冰地扫着她,抿紧的唇角微微往下,却不再回答她的话。那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继续懒洋洋地轻轻叩击着,冷峻的面色,黑得如同炼了万年的老铁。
很显然,他很生气。
而占色,似乎更生气。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他俩谁都没有再吭声儿。
室内死一般的静寂了下来。唐瑜一双美眸流转着千种的风qíng,见他们两个人之间酝酿出来的bào风骤雨一触即发,她心脏激烈的狂跳着,抿了一下嫩粉粉的唇儿,状似无辜地小声儿说。
“妹妹,你替我养了这么久的儿子,我很感激你……这件事,说来还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跟四哥没有关系。我曾经向你保证过,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可现在,四哥他中意我,我也中意他,我们俩,实在是qíng难自禁……”
52书库推荐浏览: 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