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难道你不是?”
艾伦环住她,突然伸过头去,就在她脸颊上打了一个“啵”。
不巧,这动作刚好被进屋的权四爷和铁手给瞧见了。
两个男人看了一下楼抱在一起,还有“不雅动作”的两个女人,稍稍吃惊了一秒,权四爷眉头一竖,就差点儿要发飙了。
“艾小二,还不赶紧回去过年,还杵我家里gān嘛?”
艾伦哈哈大笑,将占色抱得更紧,挑衅地看他。
“四哥,真没有想到啊,你连女人的醋都吃?”
挑了下飞扬的眉头,权四爷甩给他一个理所当然的表qíng,冲铁手说,“赶紧把人领走,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铁手表qíng严肃,只是向艾伦伸出了手。
“走,回家。”
“OK!回家喽!”
吐了吐舌头,艾伦松开了占色,跑过去将手放在了铁手的掌心里,被他温暖的大手一握,她突然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季顿时明媚如chūn光了。愉快地往外面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占色。
“占小妞儿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听的!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保证!”
占色摇了摇头。
等他们俩离开了,权四爷才眯了眯眼睛,一把搂过占色的腰来坐在沙发上,故意在她耳朵边呵了一口暖气,用一种简直作孽的妖孽表qíng笑问。
“宝贝儿,你跟她说什么了?”
被他撩人的气息一拂,占色身体哆嗦一下,拍开他放在腰上不老实的手。
“讨厌!女人家的事,你们男的问什么问?”
权四爷挑开一边儿的嘴角,哧哧一笑,“行,那我不问了。可是媳妇儿,明儿可就是除夕夜了。这大过年的,你也该给我准备点新年礼物吧?”
翻了一个大白眼,占色挑了眉梢睨着他。
“你想要什么礼物?”
眸色微微一暗,权四爷将邪魅惑人的惑人表qíng演绎到了极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轻轻縻挲着她的脸颊,小声儿问,“你说呢,这个还得我教你?”
占色怔了一下,脸颊突红。
“臭无赖!”
*
次日,大年三十。
这一天,京都城被大雪覆盖,处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
“今年真有年味儿,可惜啊,人却都不齐整了!”
吃过早饭,占色躺在沙发上,看窗外飞扬的雪花,懒洋洋地感叹。
确实!
冷血和追命回家过年去了。
无qíng和孙青也都去孙青家里过年了。
铁手和艾伦陪着她们家老太太,一起去了艾伦家里,好像是一个合家欢。
锦山墅里,除了留下值班的人,基本都放了假。
这么一走,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好在还有小十三。过年的事儿,最快乐的人当数他了。
从一大早起来,那小家伙儿就忙碌开了。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雪人儿,还给已经长大了不少的阿喵脖子上系了一个红绸蝴蝶结做新年礼物,快乐得像一只小蜜蜂,一直在他俩的耳朵边上“嗡嗡嗡”的说话。
另外,权老五也要从红刺特战队回来过年。
但他没有先回锦山墅,而是绕道去了法音寺,准备接一直在那里做居士的权凤宜。占色想,等他们回来了,下午唐瑜和章中凯再一过来,人也不少了,也算是一大家子人团圆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权五公子回来了。
可迎着风雪入屋的,却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权大姐。
扯了扯唇角,在权少皇询问的眼神儿下,他帅气的摊了摊手,一边儿解大衣,一边儿说,“大姐她不肯回来,说庙里过节忙,今天晚上去烧香的人多,就不回来了。”
权少皇没有说话。
占色却有一些心酸。
说到底,那些话都是借口,事实qíng况就是,她还没有想通。不愿意回到京都城里来见到那些熟悉的景象,熟悉的人,再想起那些椎心刺骨的疼痛往事。毕竟,在过去几十年的chūn节,她都是陪着晏仲谦过的。
而现在,天人永隔,夫妻已然纷飞,让她怎么不难受。
重重叹气一声,直到权老五坐到沙发上,几个人心qíng还在沉重。
小十三眼珠子转了转,就像是察觉到了大人们的qíng绪一般,他小老虎似的跳过去,一把勒住了权少腾的脖子,用脑袋使劲儿撞了他一下,才笑眯眯地向他摊开手。
“五叔!我的压岁钱拿来?”
“啪!”
权少腾撩唇一笑,一个轻轻的巴掌打在他的手心上。
“奇怪,我为什么要给你压岁钱?”
小十三哼了一下,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巴,嗔怪地看他,“五叔你是大人,你又是我的长辈,你就该给我压岁钱的。”
挑了一下眉头,权五公子搂着小屁孩儿,长腿往前一伸,懒洋洋地笑。
“错了。五叔还没有长大,正准备问你爸要压岁钱呢。”
“去!又欺负小孩儿!你怎么会没有长大?”
权少皇轻笑一声,逗他,“我没结婚啊,没结婚的人,都是小孩子!”
乌黑的大眼珠子一眨,小十三恍然大悟,凑过去瞪着他的眼睛,“那五叔你为什么不结婚呢?是不是没有女人喜欢你,没有人想要嫁给你?”
“胡说!”
板着一张俊脸,权五公子刮了下小家伙儿的鼻尖。
“你五叔我长得这么帅气bī人,英俊潇洒,会没有女人喜欢?”
哧了一声儿,小十三不给他面子,“那你怎么还不嫁?”
“权十三!”一个‘嫁’字,惹得权老五chuī胡子又瞪眼,“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爸妈把你给嫁了!”
“哈哈,才不要,十三是男人!”
两叔侄在沙发上笑闹得不亦乐乎,占色摇了摇头,接过了话去。
“老五,你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有啊!”权老五眉眼一挑,见他四哥眼神儿划拉了过来,故意轻佻地舔了舔下唇,深qíng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认真说,“四嫂,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权老五!”权少皇警告的眼神儿,冷冽bī人。
可权老五明显不怕他,妖娆的笑着抬手抹了一下眉头,“急什么啊,老四,我这可说的是真话呢,你总是不乐意听。难不成,你希望我不喜欢我四嫂?”
重重哼了一声,权少皇突然严肃了起来。
“说来你这过完年,也25岁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一直在考虑啊!”权老五直起身来,身体前倾着看着他哥,一句话说得特别真诚,“可就是天蝎岛那个地方吧,仅有的几只异xing生物,要不然就是嫁了人,要不然就是孩儿他妈,再要不然就是实在见不得人,你让我咋办?”
大概觉得他说得在理,权少皇想了一下,突然说。
“你知道夏初七吗?”
“夏初七?”权少腾对权家的事现在也是了如指掌,“你是说赵正家那个侄女儿,赵丰的女儿?”
“对,你们红刺内部的人。内部消化正合适。”说到这里,权少皇越想越觉得有意思,转头看向占色,眉眼满是笑意,“这件事儿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出面,占小幺,等过完了年,你约那姑娘来家走动走动,看人家能不能看上咱们家老五。”
“喂喂喂……”权少腾急眼了,“哥你啥意思?什么叫人家看不看得上我?你怎么就不寻思寻思,你弟弟我能不能看得上她?”
斜了他一眼,权少皇勾唇,“我管你?”
“靠!”
见两兄弟斗jī似的样子,占色忍不住又想笑。
“行,我看可以。等过完年,我约她和宝柒一起来家里……”
“我抗议!”权老五咬牙切齿地抗议。
“抗议无效,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啊,消停点!”权少皇自得其乐地说着,搂了占色的腰,递给他弟一个‘谁让你敢觑觎嫂子’的眼神儿,一脸的坏笑。
*
下午四点多,章中凯和唐瑜来了。
章中凯的双腿做了这么久的康复治疗,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进门的时候,一直都是由唐瑜推着进来的。不过,两个人迎着雪花进来时,占色见唐瑜满脸都堆着笑容,而章中凯也是表qíng温和从容,心里愈发对这一桩姻缘抱了更大的希望。
“姐,你们来了。”
她迎上去,非常的热qíng。
唐瑜冲她笑了下,不经意瞥了一眼权少皇,想到以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占色,我们来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察觉到了她的qíng绪,占色牵着她的手,帮着推章中凯往里面,不以为意地说,“那有什么?咱们一家人,不用客气。”说罢,她又调头望章中凯,“是吧,师兄?往家来了,就不要拘束,当自己家。”
章中凯浅浅微笑,目光与权少皇凉凉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呵呵……是。”
一声轻笑“呵呵”,内涵太多了。
可是表达‘是’,也可以表达‘不是’。
占色心里知道,章中凯向来是一个特别懂得语言艺术的人,也能理解他因为自身汽车自燃的事故,可能会对权少皇有一些怨怼。所以,更多的话她不便再说,只能努力地在中间和着稀泥。
年夜饭上,她举起酒杯,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今天在一起过年,就是缘份。往后呢,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不管过去大家有些什么恩怨,我希望咱们都一朝儿揭过去,珍惜我们未来的每一天,你们觉得怎么样?”
看了下她举起来的酒杯,唐瑜笑着抿唇,起身与她碰了一下。权少皇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权老五则是浅浅挑眉不以为意,而章中凯则是始终面色如常,表现得不卑不亢。
“当然会。”
“来,gān杯!”
一道碰杯声里,各人有各色。
年夜饭对于中国家庭来说,是一件有着不同意义的活动。
在一年一度的这个重大节日里,谁也不会说出那些伤害别人感qíng的话来,更不会太不给对方的脸子。吃着东西,品尝着菜品,谈论着与自身并没有多大gān系的话题,看起来即和睦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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