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导走过去“检查”,果然是一片láng藉,他低笑了一声,从喉咙传来的清朗中甚至带了些暧昧的笑声,让人苏麻得浑身都能起jī皮疙瘩。
“你已经这么厉害了?”
谊然无言以对,头也不抬地继续切着胡萝卜,顾廷川低头看到她穿上围裙的模样,这姑娘平时实在不能说是如何“贤惠”,可此刻有几分安安静静的秀气,长发绑成马尾挽在耳侧,多了些柔软的气质。
他微微扬起唇角,一双眸子里也有了笑意,像是指点道:“你这叫切棍,不是切丝。”
男人似乎是嫌弃地说完,从她手里顺手就拿过了菜刀,那架势不知比她要专业多少,谊然乖乖地退开,站在一旁看他忙碌。
她凝视着他行云流水般地展现刀工,很快就利落地切完了菜,打开水龙头洗拭刀具,水渍在他手腕上滑落,在袖子处浅浅地晕开。
这样凉薄的侧颜,这样修长的身影,难怪这么多女人要窥觊于他,谊然一时哑口无言,又觉得眼下这样的相处着实令人愉悦和安心。
“本来想安排四个长辈来家里吃饭,但这样一来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谊然自知不擅长烹饪,这一点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太重要,可她心慌意乱地发现,自己对他的想法真的是越来越在乎了。
顾廷川看了一眼她撇嘴的模样,又看了看四周其他要准备的东西,说:“还是我去定一个地方。”
谊然“嗯”了一声,声音软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连做菜都会,你不是大少爷吗……”
顾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还带了些纵容的滋味。
所有隐秘的爱,都在暗cháo澎湃。
第十八章 今晚很有空
第十八章
屋里,是顾廷川难得主厨的英俊身姿,谊然在旁搭手,渐渐觉得有些心虚,小声地说:“最近我有很大进步了,你要知道,一个人心甘qíng愿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学的很快啊。”
他听了这话回头看她,谊然却不敢看回去,很自觉地为自己辩解:“我以前周末在家,只知道打游戏、看片子……现在还会学做菜,做一点家务。”
“不用太辛苦,反正阿姨每周会来打扫。”顾廷川眉宇缠了点笑,也不忘应和她:“所以,你还买了一个烤箱,打算学做点心?”
谊然一愣,没想到日理万机的顾导演居然发现厨房多了新的小电器。
“虽然我不爱吃甜食,但至少可以替你尝一下味道。”他很明显又多看了她两眼,鼓励似得说着。
谊然脸上微微发热,只好垂下头用来掩饰,假装去忙着给顾泰做戚风蛋糕了。
不多时,顾小少爷就被司机接来公寓,正好赶上了午饭上桌,他坐在一旁,看谊然一边端菜上来,一边问他是不是喜欢吃,几乎是眉飞色舞地说:“这是你叔叔为你炒的年糕牛柳,一般人可吃不到。”
顾泰斜看她一眼,拿着筷子有模有样的,就像小大人:“那,婶婶你也没尝过?”
谊然忙不迭地点头:“对啊,我也是第一次有这口福,拜你所赐。”
小帅哥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默默地咀嚼片刻,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唔,味道还不错,比我家煮饭阿姨做的好吃。”
谊然抿着唇,看向坐在手边的顾大导演,后者眼底似有若无地升起一抹笑意。
秋季的温度已经开始稳步下降,但好在天气晴朗的下午只要有太阳,也不算太过寒冷,顾泰吃过午饭,撑着饱饱的小肚子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儿童特摄片,他本来就不是话唠小孩,在不太熟悉的地方就更不太开口了。
谊然想着逗逗他,qiáng行跑到他身边,俯身抱住了他,腻腻地说:“顾小泰,以后你也是我小侄子啦,咱们要好好培养感qíng哦。”
顾泰脸上全是嫌弃:“谁同意你嫁给我叔的?……哼!”可身体却很诚实地没用多大力道推开她。
顾廷川本来在收拾着自己的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大一小正在打打闹闹的样子,他淡淡笑了一下,泡了一杯茶搁在手边,同样坐到了宽敞的沙发上面,看向努力要挣脱“怪阿姨”爪子的顾泰:“你这周作业还没完成,正好在这里把功课做了。”
顾泰立刻消停下来,撇撇嘴看着谊然:“我叔总是这么正经,你怎么也受得了他。”
谊然忍俊不禁,顾廷川挑了挑眉正想反驳,恰巧,这时候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来,他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人,揉了揉眉心,还是无奈地接起来,声音压得很低:“我在休息。”
那边的男人回道:“顾导你是‘美人在侧’,当然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孤家寡人的心qíng。”
顾廷川抬手摸了摸额头,觉得这事也有点难缠:“秦总,你要捧几个小明星我没资格gān涉,但以后别再塞到我的剧组。”
他直言不讳地告诉对方:“另外,劝你以后找些机灵的,这次是真的蠢到我了。”
秦方慕听了之后也不生气,还无辜地说:“哎,廷川,你也不是不知道,聪明的太难控制了。”
顾廷川嘴边的一句话终始终没说出口——所以你才活该被人打。
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一家大小,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要打扰我的私人时间,工作的事改日再谈。”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答应,gān脆直接地掐断了电话。
顾廷川走回客厅,抬眼就见谊然和顾泰一同蜷缩在温暖的沙发里,电视一闪一闪的亮光照拂在他们的脸侧,窗外薄暖的午后阳光衬得画面多了一些光影的美感,他眸色渐沉,突然想到是不是该相机照下来。
这时谊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动了动眼睛,看到男人随意地解开了衬衫的领口,微斜着身子靠在门旁,笔直流畅的肩线倾斜着,难得有一些慵懒和放松。
她不敢再看下去,紧张而慌张地转移了视线。
顾廷川走回来,看着顾泰一时想到什么,就开了口:“那天,我去见过你们班主任姚老师,听了关于你的qíng况。”
话音刚落,顾泰就坐直了小身子,一双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谊然。
“你既然被同学欺负,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叔,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啊。”顾泰摊了摊双手,很像他的叔叔在工作时主持大局的样子,“谊老师你知道的啊,郝子跃的父母多吓人,之前我们班级有位同学被他推倒摔断了手呢。”
顾廷川修长的手指捧起杯子,不疾不徐地喝着茶,听他继续说。
“叔,我有一些关系好的同学,如果他们帮我说话,也会被郝子跃一起欺负。”
谊然垂眸看着顾泰,很担心这孩子的内心已经藏了太多qíng绪,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明明才上小学三年级,可是比起同龄人,他更多一份敏感和成熟,也让她更加的心疼。
“再说了,我又不能找他出来打一架。”
“打架确实解决不了问题。”顾廷川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下茶杯,语气里倒是多带了一些柔和和关心:“那你觉得委屈吗?”
顾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顾廷川调整了一下坐姿。
“别人欺负你,你也用那些话去反击了,这都很正常。”
顾泰瓮声瓮气地回答:“但是,就算我不理他,他还是会找我麻烦的,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小学生的世界就已经这么复杂了,偏偏应该管教他的父母又不在身边,顾廷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声线尽量放的柔和:“首先,你告诉了对方你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这是正确的。老师在向你了解qíng况的时候,一开始你没能说,后来也勇敢坦白了,这也很好。”
顾廷川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些“哄”人的态度,顾泰眨巴着俊俏的大眼睛,抿唇看向他。
“你在被同学欺负的时候,没有选择使用bào力反击,也尽可能地保护了自己和身边的朋友,这是最聪明的地方。”
男人条理清晰地为顾泰分析着他的各种行为,显得非常的负责任,又很用心:“唯一不够好的,就是你也用了别人的‘伤口’去攻击他的家庭,‘语言bào力’同样也是bào力的一种。顾泰,你可以不喜欢他,更不需要去理他。但如果用这种语言去反击他,那只会让事qíng更糟糕。”
最后,他的语气稍加严肃,且不容质疑地告诉眼前的男孩子:“至于你说要怎么办,接下来,就要相信老师和家长能帮你解决问题。”
这句话,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且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是又重又清,谊然不知为何,听得心头突然微微的发热,耳根子都有些发烫了。
她再专注地去看顾廷川,总觉得像是这个男人看到了什么她并不明白的地方。
顾廷川对她茫然的神qíng并不在意,只抬腕拍了拍顾泰的脑袋,又抬眼对她说:“不是做了蛋糕了?我们一起去拿。”
谊然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厨房,她穿着触感柔软的平底拖鞋,只到男人的下巴处,于是仰头看着他,小声地说:“姚隽说,他一定要找郝子跃的家长面谈,之前,他也被校长喊去谈过话了,但郝子跃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的父母问题很大。”
顾廷川不是听不出谊然对那位男老师言辞之中的赞许,他侧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手指在厨房的柜台上轻轻敲击:“姚隽这边恐怕很难做到让对方心服口服,等这边忙完一点,我会想办法出面解决。”
谊然略所所思地歪着头,正出神的时候,顾廷川已经抬起手来,动作柔缓地抓到了她,他手上的皮肤白皙,温度有些凉,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没有再如何地缠绵到底,此刻,他不禁多了一分心思。
曾经,他是想着要尽快解决婚姻大事,这样就能不被那些外事gān扰专心工作,后来又觉得既然已经为人夫,是该对彼此的人生负责。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去真正的“爱”,但至少面对她的时候,也要有许多全新的尝试。
“我今晚有空。”
顾导的声音温润自在,谊然莫名地去看了看他的脸,对方的唇角却含了一寸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记xing很好,所以,那时候你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我也还记得,应该让你放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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