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阳_北南【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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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里又开始群魔乱舞,前一晚还死寂一般的路柯桐又如同chūn风chuī又生的原上糙一样复活了,上来就发红包。

  一百元,感恩生活。

  一百元,感谢命运。

  一百元,路家有钱。

  一百元,路路烧包。

  大家乐死了,纷纷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烧包。路柯桐作业扔着也不写,就在那儿傻笑,笑完不知道回什么,gān脆发了第五个一百。

  费原最帅。

  看着消息的费原感觉心挺累,担心路柯桐能折腾一晚上不睡觉,他倒是已经有些困了。正想关了机上chuáng,路柯桐给他单独发了一百颗心。

  屏幕上一片红心,能刺瞎眼睛。

  其实路柯桐发完就不好意思了,忒不含蓄了,他趁着费原没回,又赶紧发了句“明天见”。几乎是同时,费原回了他一颗心。

  感觉,好高兴啊。

  早上费得安去胡同口买早点,一手端着小锅,一手拎着油条。林瑜珠梳好头发画眉毛,看他回来训道:“喝豆腐脑要吃糖饼啊,一咸一甜才好吃,不长记xing。”

  “糖饼炸得少,老孟家孙子在前边全买了,凑合吃吧。”

  正说着,沈多意进来,给他们送了几个糖饼,说:“叔叔你刚走就炸好了,不过就这仨,可能不够。”

  “哎呀够了够了,咱们一块儿吃,一锅豆腐脑呢。”

  “不了,我爷爷熬粥了。”沈多意笑笑,然后往卧室看了眼,走之前问:“费原还没起chuáng吗?别迟到了。”

  “嗯,估计正收拾着。”林瑜珠把碗摆好后去叫费原,费得安已经先吃上了。她进屋发现费原还在chuáng上躺着,走过去拍拍被子,“怎么还不起?都几点了?”

  费原皱眉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睡。林瑜珠感觉不对,伸手一摸果然发烧了,她赶紧找体温计和药,朝费得安喊:“儿子发烧了,肯定是昨天淋得,你给他老师打电话请个假。”

  费得安淡定的不行,打完电话说:“昨晚上要是喝盅酒暖暖没准儿就烧不起来了。”

  “闭嘴吧你。”林瑜珠让费原吃了药,然后又拿了chuáng被子给他盖上,嘱咐道:“出出汗睡一觉,我跟你爸上班去了啊,睡醒还是难受就打电话。”

  沈多意听见动静,上学前来看了看,费原睁开眼说:“几点了还不走。”

  到校后先去看了看可怜的自行车,旁边摩托车没在说明费原还没来,路柯桐去便利店买吃的,想等费原来了再一起进学校。

  一杯关东煮吃完十分钟了,再等估计要迟到。他挺纠结,不过想着迟到就一起迟到,也没什么,正盘算着有人喊了他一声。

  “路柯桐!gān嘛呢不进去!赶紧给我跑!”

  班主任在对面吼完进去了,吓得他立刻飞奔进学校。等上了早读,费原还是没来,等再上了课,费原始终没来。

  “怎么第一天就异地恋了啊。”

  总算捱到中午放学,他去学校附近的面馆儿吃饭,大份笋gānjī丝面居然吃不完了。磨磨蹭蹭地吃着,手机突然救命似的响起来。

  一接通,费原问:“是不是急死了?”

  “你怎么一直关机啊!”他呼噜呼噜大吃了两口泄愤,“你怎么不来上学?你是不是后悔了?”

  费原无言:“什么玩意儿,早晨发烧了。”

  路柯桐又吃不下了,嚷嚷着要去看,赖死赖活地问出了地址。等下午一上课,他就一脸难产似的,然后咬得嘴唇发白。

  跟老师请完假,背着小书包去探病,路上看见吃的就想买,从昨晚到现在,搞个对象已经花了八百块钱了。

  还不连之前投资的听课钱。

  “师傅,秋叶胡同是第六个口是吗?”问了问路,他往前接着走,走到还差几十米的时候,看见费原抱臂站在胡同口等他,还懒懒地靠着墙。

  没穿校服更他妈英俊了,腿那么老长,肩那么老宽,脸那么老帅,最要命的是还喜欢他。路柯桐跑过去,差点儿扑费原身上。

  费原把他手上的袋子接过,然后把他领回了家。

  沈老爷子在院儿里躺椅上歇着,路柯桐毕恭毕敬地说了声“爷爷好。”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糙莓,说:“爷爷,吃糙莓。”

  “谢谢小同学,老喽,怕凉的。”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费原说:“爷爷你搁着吧,等多意回来吃不就行了。”

  “嗯嗯,等多——”路柯桐嘎巴愣那儿了,多什么?多意?沈多意和费原住在一个院儿里?太魔幻主义了吧!

  忧郁地进了屋,也没法问,毕竟他应该是不知道沈多意的。费原把袋子放桌上,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说:“都买什么了?”

  他回了神,心说管他呢,反正下学下班前他就走了。“你吃吗?”他坐到旁边,打开其中一盒,拿出一块儿给费原,说:“这个老婆饼是刚做的,还热呢。”

  费原一口一个,吃完说:“老婆买的饼挺好吃。”

  路柯桐眼睛一亮,马上又打开另一盒,说:“你尝尝!这个是老公饼!”

  费原捏一下他的脸,吃掉后说:“老公觉得这个也还行。”

  “什么玩意儿啊,欺负人。”他心里头都美死了,美完了又支着下巴惆怅,最后到底是没忍住,问:“那个爷爷的孙子是谁啊?你俩好吗?”

  费原没当回事儿:“我发小。”

  “是不是能两肋cha刀那种?”路柯桐问完觉得废话,他也能为邱骆岷两肋cha刀啊,于是又补了句:“你能为我两肋cha刀吗?砍刀。”

  费原搂着他坐近了,嘴唇贴着他耳朵说:“兄弟之间才两肋cha刀,你和我是兄弟吗?”

  他摇摇头,咯咯笑两声,抬头问:“那咱们cha哪儿啊?”费原低头亲他,把他嘴唇都磨红了,完了又狠又凶地说:“路柯桐,你懂不懂事儿?”

  待到四点来钟,路柯桐背上书包准备回家,外面起风了,他怕费原chuī着再烧起来,就没让送。挥挥手走出院门,沿着墙根儿往外走。

  他低着头不看路,突然前面响起车子铃声,因为有积水路面变窄,迎面过来一辆速度挺快的自行车,刚想躲又嘎巴愣那儿了。

  沈多意自习课没上,回来看费原,结果差点儿撞着人。

  仔细一看也愣了,那天在国宾酒店和邱骆岷在一起的不就是这人么,怎么这么不巧!路柯桐拽着书包带子想赶紧走,这时沈多意喊道:“费原,你怎么出来了?”

  转身看见费原站在院儿门口,路柯桐郁闷的有点儿想妈妈了。费原走过来,揽住他肩膀,说:“这是沈多意,我发小。这是路柯桐,我对象。”

  路柯桐不敢直视沈多意的眼神,也不敢看向费原,这马上就要变大型对质现场,真是太他妈魔幻主义了!

  第11章

  “费原,你刚刚说什么?”

  沈多意难以置信地问,他本以为就是碰巧倒霉遇上了这个姓路的,可是费原居然说姓路的是他对象?费原喜欢男的?

  路柯桐的心又开始瞎跳了,他没想好是装死还是先发制人,就傻登登地张着嘴,跟个小脑瘫似的。不过敌不动我不动也好,毕竟沈多意还什么都没说。

  费原回道:“就这么回事儿。”完了拍拍路柯桐的肩膀,低头说:“回去吧,别低着头走路。”

  路柯桐如蒙大赦,打算撒腿就跑。他刚转身yù走,沈多意在背后说了句“等等”。

  人命关天不能等啊……他又转回来,攥着书包带子直挺挺地站着,弱弱地问:“gān嘛啊,还要留我吃完饭吗?”

  “我就是有点儿惊讶。”沈多意笑笑,眼神却挺冷,“你这么快就和邱骆岷分手了啊。”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邱骆岷?”费原把手揣进裤兜,然后吸了吸鼻子,“分手?”

  “……不是我,是我孪生哥哥,他叫路梧桐……”路柯桐撇撇嘴,痛苦地瞎说八道,看着费原面无表qíng的脸又噎住,“其实我跟邱骆岷是发小,那天假装的,都是误会,真的。”

  沈多意对费原说:“他们去国宾吃饭,邱骆岷还叫他宝宝。”

  费原气笑了:“宝宝?”

  路柯桐觉得自己战斗力归零了,因为他一看见费原冷着脸看他就没底气。沈多意那个完犊子的还不闭嘴,问道:“你知道邱骆岷被打吧?知道还和费原在一起,你安的什么心啊?”

  他没理,上前一步抱住费原,问:“先说好,你会开我瓢吗?”

  费原一把拉开他,跟教训孩子似的:“就站这儿说,说不清楚我真对你动手,别以为我吓唬你。”

  凭什么啊,他太背了吧!沈多意那个小垃圾跟看好戏一样,以为自己是还有机会的男二呢!路柯桐退后一步,瞪着沈多意说:“关你什么事儿?你少带节奏!”

  说完看向费原,战斗力又开始恢复:“我跟邱骆岷就是发小,二十一世纪谁没有发小啊?为了他我能两肋cha刀!你把我兄弟开瓢了我还喜欢你,你偷着乐去吧!”

  沈多意看向费原。问:“他疯了?”

  “你闭嘴!”路柯桐装上马达了,还没突突完,又转向费原:“就是假装地叫了一下宝宝,又不是我让他叫的,你不服,你也叫啊!你叫我就答应!”

  他说完,看见费原和沈多意站在一起,审判他一样。上前把他俩推开,喊道:“站那么近gān什么!你们俩我还看不顺眼呢!”

  他瞪着沈多意:“他的事儿要你管啊,你是不是喜欢他?”瞪完沈多意又瞪费原,酸唧唧地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他前世的一盏灯,照亮他的后半生,又是他今生的一把火,燎的他没自我。我不玩儿了!”

  费原被路柯桐连珠pào似的整崩溃了,看着人跑远差点儿吐出一口血。沈多意也被骂呆了,明明就是姓路的骗人再先,怎么就给控场了?

  路柯桐跑到街上打车,回头看了看,确定费原没追杀他,但是又不高兴,连追都不追,他这恋爱不会一天就结束了吧。

  司机问去哪儿,他说了邱骆岷家的地址。

  “路路来啦?邱儿也刚回来,你上去找他吧。”邱妈人好,他也熟。上楼时踌躇了一会儿,说:“阿姨,我今天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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