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点了点头,走到huáng河撑起的伞下,坐进了车里。
随着他的离开,两辆车也都跟了上去,赵大师一眼就认出,这是国安部特意给祁晏安排的安保人员,只是装作前来吊唁的客人,掩人耳目而已。
“你怎么在车里?”祁晏盯着岑柏鹤,“难道你刚才一直在这里等?”
岑柏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今天气温下降得很快,山上冷不冷?”
“还好,”祁晏没有被他的话题带走,“老实jiāo代,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放心,没人看到我过来,”岑柏鹤伸手揉了揉祁晏的头发,“我听说最近有些不安全,所以不太放心。我紫气这么多,肯定能够保护你。”
祁晏闻言愣住,半晌后才道:“你真是……”
“好了,不要纠结这种小事,今晚厨师给你换了一种汤,味道很好,你要多喝一点。”
祁晏一脸痛苦道:“柏鹤,我又不能生孩子?”
“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不能生孩子的人,为什么要过上坐月子一样的生活。”
“胡说,产妇坐月子要忌口的东西那么多,哪有你吃东西时自由?”
祁晏怀疑地看向岑柏鹤:“没想到你对这些挺了解。”
“大嫂、三嫂、四嫂都坐过月子,我当然了解,”岑柏鹤挑眉,“不管月子不月子,你也要把补汤乖乖喝了。”
祁晏觉得,岑柏鹤在bī着他喝汤的时候,格外有霸道总裁范儿……
“五少,祁大师,我刚刚接到消息,袁恒宇被公安机关起诉了。”坐在副驾驶座的huáng河回过头对两人道,“罪名是非法竞争,商业诈骗。上次商场电梯差点出事,也是他叫人gān的。”
“真是坏都坏得没个xing,”祁晏摇了摇头,“袁崇安那边没有说什么?”
“袁恒宇的女儿想要去医院拜访袁崇安,但是袁崇安避而不见,”huáng河皱了皱眉,“听说两家好像在医院闹得不太愉快。”
“袁崇安是个jīng明的商人,也是一个成功的家主。”岑柏鹤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袁家那边如果不出手,我们这边就当做不知道。”
再深厚的亲qíng,也禁不起袁恒宇这么消磨,更何况袁崇安是一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老狐狸。
袁晓曦怎么也没有想到,叔爷爷一家会如此无qíng,宁可眼睁睁看着她爸爸去坐牢,也不愿意帮着他们家在岑家说几句好话。她又恨她爸不省事,整天在外面惹麻烦,最后竟然惹到了岑五爷头上。
她知道她爸爸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身为他的女儿,她又不能扔下他不管。
听说有一位祁大师与岑五爷关系极好,她只能去求一求他。不管结果如何,她总要试试。
第75章 太失礼了
祁晏在岑家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不是与岑秋生下下棋喝喝茶,就是逗岑家几个小萝卜头玩,偏偏他还特别招小孩子喜欢,俨然成了岑家孩子团队的老大,每天都沐浴在小弟小妹们崇拜的目光中,对此他乐在其中。
“祁叔叔,”穿着漂亮裙子的团团站在书房门外,伸着脑袋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美丽的女王陛下。”祁晏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团团面前,蹲下身与团团平视,“今天这么早就从幼儿园回来了?”
“嗯,”团团最近的爱好是变身为女王,所以听到祁晏叫她“女王陛下”,她小脸蛋露出灿烂的笑脸,从身后拿出两块小饼gān,“老师说,好东西要分享,我特意给你留着。”
“是老师发给你的饼gān?”祁晏接过两块饼gān,又分了团团一块,“我们一人一块?”
“嗯!”团团点头,低头一口就把饼gān咬去一半,看来她确实很喜欢这种饼gān。
祁晏三两口吃完饼gān,用手帕擦去团团嘴边的饼gān渣:“谢谢女王陛下分享的饼gān,很好吃。”
“不要客气,你是我的骑士,好东西分给你一半是应该的。”团团小大人般拍了拍祁晏的肩膀,趴在祁晏肩膀上道:“我刚才去厨房拿胡萝卜时,发现张阿姨在偷偷哭。”
张阿姨是岑家的一个帮佣,平时手脚勤快也很爱gān净,对小孩非常有耐心,已经在岑家做了好几年的帮佣,所以岑家的小孩子们对她也有一些感qíng。
“那团团女王陛下想要gān什么?”祁晏把团团头顶有些乱的西瓜妹妹头理好,锻炼团团的独立思考能力,“我可以当你的帮手。”
“我把芭比娃娃送给她?”
孩子的思想是天真的,他们以为能让他们开心的玩具,就会给成人带来快乐,祁晏不想毁掉团团的这份天真,也想知道张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特别喜欢张姐做的jī蛋饼,这份手艺其他厨师都比不上。
“好,我陪你一块去。”
“祁大师,团团?”张阿姨正在摘菜,见祁晏牵着大少的小女儿过来,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边油烟味重,你们怎么过来了?”
祁晏见张阿姨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便笑着道:“团团说你心qíng不好,所以想要把她的玩具送给你,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谢谢团团,这个太贵重了,我、我……”张阿姨看着这个制作jīng美的芭比娃娃,两只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一双眼睛无措的望向祁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当她看到祁晏眼底温柔的笑意后,心qíng竟一点点平静下来,她弯下腰接过团团手里的芭比,声音哽咽道,“谢谢。”
“不客气。”团团大眼睛眨了眨,“张阿姨会开心一点吗?”
“会,”张阿姨又哭又笑,“会的。”
祁晏摸了摸团团的脑袋:“团团,你先出去跟其他人,我跟张阿姨说说话,好不好?”
“嗯,好。”团团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你不要紧吧?”祁晏拿出一张gān净的纸巾递给张阿姨,“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阿姨知道自己不该拿私事麻烦祁大师,但可能因为对方的笑容太温和,眼神太包容,让她有种倾诉的yù望。
“八年前我跟前夫离了婚,因为我没有房子也没有固定工作,所以没有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张阿姨擦着眼角的泪,“我运气好,能在岑家工作,这些年一直给孩子寄东西,寄零花钱,可是他爸一直不让我见孩子。几年前为了这事,我差点跟前夫再次闹上法庭,可是孩子的奶奶却跑来找我闹,说我这么做只会让孩子在学校没面子,让孩子抬不起头来。后来我想通了,只要前夫对孩子好,就算我不能见他也没关系。”
提起这段往事,张阿姨哭得十分伤心,甚至一度哽咽:“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相信了他奶奶的话,以为我是为了其他男人,才扔下他走掉的。”
听到这,祁晏叹了口气,像张阿姨这种事qíng发生得太多,明明吃尽了苦,最后却莫名其妙成了最大的罪人。
“既然他已经这么大了,你可以选择当着他的面把真相全部说出来,”祁晏道,“就算他暂时不能理解,但他已经成年,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总会明白过来的。但如果你不说,那他有可能永远不明白你对他的爱。”
“可是他失踪了,”张阿姨说到这,终于崩溃大哭,“前几天我才知道,去年他来帝都打工,一直都没有回去,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他爸爸联系,他爸还怀疑是我藏起了他。”
“报警了吗?”
张阿姨点了点头,哭得声音嘶哑:“可是警方也没有找到他,帝都这么大,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儿找他。”
难怪这两天一直没有看到张姐的身影,看来是出去找她儿子去了,但是这种找法无异于大海捞针,怎么可能找到?
祁晏见她这样,劝慰道:“你不要着急,先去房间里休息,我帮你想想办法。”
“谢谢您,祁先生,真的是谢谢您。”张阿姨连连道谢,在这个时候祁晏无疑是她的一根救命稻糙,如果不是祁晏拉着她,她已经跪在地上给祁晏磕头道谢了。
因为主家仁厚,收留她做了帮佣,她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然而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脉也没有财力,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孩子,实在是太难了。岑家规矩大,平时她们这些帮佣,也不能随便去打扰主人家,现在祁先生愿意帮忙,对她而言就是莫大的恩德。
“钱钱?”岑柏鹤回到家,看到祁晏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我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问题?”岑柏鹤把公文包与外套递给帮佣,“今晚吃什么?”
“我是那么没志向的人?”祁晏用手肘撞了岑柏鹤一下,“我在想,假如有人想要对你的家人做什么不好的事,会不会从你们家的帮佣身上下手?”
岑柏鹤神qíng变得严肃起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脑补一下,”祁晏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了,伯父说今晚上要去跟老朋友聚会,不跟我们一起吃了。”他没有告诉岑柏鹤的是,最近两天伯父看他的眼神,偶尔会有点奇怪。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岑家住得太久,有点讨人嫌了。但是伯父对他的态度又不太像,反而变得更加的热qíng,所以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少,袁小姐来了。”
“哪个袁小姐?”岑柏鹤记得袁崇安有儿有女还有孙女,帝都被称作为袁小姐的人还真不少。
“袁晓曦小姐。”管家见五少对此人没有任何印象,于是小声提醒道,“袁恒宇的独生女,她来找祁大师谈些事qíng。”
岑柏鹤皱了皱眉,扭头看向祁晏:“钱钱,袁恒宇的女儿要见我们,你见吗?”
“身为男人,怎么能把女孩子拒之门外,见一面还是要见的,”祁晏挑起眉,“不然我们又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倒是挺有风度。”岑柏鹤低着头,随手翻了两下桌上的报纸,“怜香惜玉?”
“有事直接说清楚,这么吊着也没意思,”祁晏没有注意岑柏鹤的表qíng,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放心,我再怜香惜玉,也是自家兄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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