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扶着秦母在沙发上坐下的秦蓝嘉听了,忍不住心底一惊,脸色一阵青白,薄唇抖了抖,看向谈凌越。
谈凌越也是一阵意外,但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谈凌越还没有说什么,秦蓝嘉突然开口道:“爸,我和凌越又没gān什么违法的事,您老gān嘛这么生气。偷拍别人的照片还四处散发,这个人才犯法。”
秦父气得差点吐血,手指头点着儿子的额头,怒斥道:“我还管你犯不犯法,你就是犯法进了局子,也比gān这种事qiáng!我和你妈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你知道街坊邻居都是什么眼神看我们的?!我老秦活了这大半辈子也没这么让人家戳我的脊梁骨!你这个不肖子!”
从来没被秦父这么重地训斥过的秦蓝嘉忍不住扁了扁唇,眼圈一热。
秦母看着心疼,走过来安慰儿子,谈凌越更加不忍看着秦蓝嘉受委屈,一边把秦父往沙发上让,一边寻思着怎样劝解。
秦父却丝毫不领qíng,一把挣开谈凌越,从包里拿出一根jī毛掸子,冲着秦蓝嘉就举了起来。
“你敢!”秦母大叫着挡在儿子前面。
谈凌越也急忙去拦。秦父看着满眼泪水的儿子。从小到大自家这个宝贝儿子他也没舍得碰过一根指头,没舍得说上一句重话,这个时候就是咬断了牙齿,他也没能狠得下心来。
高高举起的jī毛掸子重重地落下,啪地一声实实在在拍在ròu上的声音,火烧火燎的疼痛十分难忍,一时没有防备的谈凌越大叫了一声。
“秦伯父,你——”谈凌越捂着被抽到的地方,皱着眉头叫道。
秦父怒道:“我打的就是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从在家起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天天半夜溜进我家嘉嘉的房间里,我早该防着你这个居心叵测的混蛋!混蛋!混蛋!”
秦父一边骂一边抽,招招到ròu,用足了狠力气。谈凌越大叫着一边跳一边躲,心里后悔不该一进门就把外套脱掉,现在只隔着一件薄丝衬衫,屁用不顶。
秦蓝嘉也顾不上委屈了,连忙上前阻拦,一边叫道:“爸!爸,我才是你儿子,你打人家gān什么啊?!”
“嘉嘉你起开,你还心疼他啊你!我打的就是这个拐带我儿子的衣冠禽shòu!”
谈凌越也叫道:“嘉嘉你让开,不要拦着伯父,他生气是对的,让他打痛快了。”
“让我打痛快,你这个混球还跳什么跳,你给我跪下!”
秦母在一边着急却帮不上忙,一时间连原来的生气都给忘了,只能不停地念叼着:“唉呀小心,小心,别打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一直到秦父打累了,才扶着沙发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秦蓝嘉忙去看谈凌越的qíng况,昂贵的衬衫却不结实,早被打破了好几处,皮肤上隐隐地渗出血的红色,连那张俊脸上也被抽了两道印子。
秦蓝嘉心疼地不得了,要去拿药箱过来,谈凌越拉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谈凌越走到秦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道:“伯父,您说得不错,是我拐带了嘉嘉。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不管您觉得丢脸也好,生气也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他的。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就把您儿子,给我吧。我会好好珍惜他的,您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像我对嘉嘉这么好,把他jiāo给别的什么人,您放心吗?!我好事做得不多,坏事做得不少,那些照片是有心人的报复,我无话可说。您要是觉得丢脸,就从那个小县城里搬出来,我和嘉嘉给您二老养老。但是要让我离开嘉嘉,是不可能的。”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们两个都是……都是……”秦父扔掉jī毛掸子,摇着头长长地叹气。
秦蓝嘉也走了过来,看了看父亲,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谈凌越。谈凌越却向他摇头,不让他说话。
秦父还在唉声叹气,秦母也走了过来,叹道:“好了,你看你把别人家孩子给打得,你还气什么。嘉嘉,快带着凌越去医院看看吧。”
“不碍事的。”谈凌越道,“伯母您不用担心,伯父如果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跪在这里,让伯父继续打,打到伯父消气为止,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你以这我不敢吗?!”秦父眼睛一瞪,又捡起jī毛掸子。
秦蓝嘉慌忙挡在谈凌越前面,一脸护夫心切的样子。
秦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还有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可气的谈凌越,举起的手半天落不下去。
谈凌越小时候是个有人生没人管的小混蛋,却不知道为什么秦蓝嘉跟他很要好,他也常来秦家。后来他做生意,秦父也带着他奔波了不少,谈凌越跟他家的关系近的,就像半个儿子。
一个亲生儿子,一个自己视若儿子,还觉得蓝嘉多了个这么有主见有本事的兄弟,总算是有个照应。结果两个人却这么搅在一起,先不说那被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的丑事,就光是这一层关系,秦父就一时难以接受。
秦母连忙上前来,压下他的手,夺了那东西扔到一边,摇头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闹了,反正事qíng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能bī死他们啊。你要是再不依不饶的,伤了我的儿子,我就跟你没完!”说着就要抹泪。秦父也没了闹下去的力气,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谁也不看。
谈凌越站了起来,开口道:“天晚了,伯父伯母还没吃饭吧,我去叫一桌外卖。”
“我去收拾房间。”秦蓝嘉忙接着道。
说到吃的还好,一说到房间,秦父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儿子大概都跟人家睡一间房了,悲从中来,连谈凌越的脸也不想看到,还吃什么饭。
“不吃!”秦父猛地站起身来,捡起行李包,拉着秦母往外走去,“咱也不住这里!我住不下去!”
“你不住,我住!”秦母一看到儿子受了委屈,来时的气早就消了,哪里还忍心给儿子脸色看,丢开秦父的手,就坐在沙发上。
秦父没有办法,最好只能也跟着住下。
这一住,就住了两个多月。
一开始的时候秦蓝嘉还矜持着住一间客房,后来谈凌越实在忍不下去,硬是把秦蓝嘉搬回了主卧。秦父膈应了两天,到最后也只能视而不见了。
再怎么样,两个人的事qíng也已经捅破了天,闹到了这么大的地步,自己住的那个小县城里简直人人皆知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是白搭。
谈凌越的人品秦父是很了解的,这家伙骨子里就不正派不仁义,却偏偏对秦蓝嘉掏心掏肺。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家里的长辈们疼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的跟了谈凌越,也没有那么不放心,至少,他不会负了蓝嘉。
住了那么久,秦蓝嘉对谈凌越的感qíng,秦父秦母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再联想到两个孩子小时候的关系,那时候想不通的事qíng,现在就能想通了。想必这段孽缘是从小就开始的。就算心里再不舒服,秦父却最终不忍心违逆宝贝儿子的心愿。
谈凌越一早就准备将秦父秦母搬出那个小县城,总不能让两个老人为了晚辈的事qíng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秦父知道了之后又倔了几天,最后还是同意了谈凌越的安排。就算他愿意接受,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光鲜事,他也没脸再继续在老家住下去了。
房子家具都安排好的那一天,秦父秦母迫不急待地搬了出去,再也不能忍受谈凌越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那点子挥散不去的暧昧气氛。
家里终于又变成了二人世界,谈凌越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父秦母住了两个多月,他就憋了两个多月,青chūn痘都憋了满脸。两个老人一搬出去,他就再也忍不住把秦蓝嘉拖上chuáng,狠狠地压榨了一番。
谈凌越压在秦蓝嘉的身上满足地叹息,秦蓝嘉无力的抬起一根手指:“白日宣yín,你真是堕落无比。”
“别跟我文绉绉的,我语文不好,听不懂。”谈凌越抓起那根手指轻轻地咬了咬,慵懒地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谈凌越又开口道:“总算把咱爸妈给摆平了,我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本来就没担心过我爸妈,从小到大,他们就没拒绝过我什么。”
“你倒是有自信。不过也是,你爸那jī毛掸子全抽我身上了,就是舍不得碰你一根手指头,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家伙。”谈凌越哼哼地道。
秦蓝嘉已经累得快要睡着,根本没把谈凌越的话听进耳朵,继续自顾自地咕哝道:“就算我爸妈不同意,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嘉嘉?”半晌没有下文,谈凌越忍不住叫了一声,撑起身子去看,却见他已经沉沉入睡。
谈凌越爱怜地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那光洁的脸庞,突然忍不住想起一个词语,猛虎轻嗅蔷薇。
要是让秦蓝嘉知道自己把他当成温室的小花,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谈凌越挑了挑嘴角,把脸埋进秦蓝嘉的肩膀上,秦蓝嘉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他的头。谈凌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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