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共眠_临渊鱼儿【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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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眠伸手就要去抢,没想到他忽然举高,她够不着,就踮起脚来,将他当成了一棵树,攀着往上爬啊爬……

  可爬着爬着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她胡乱拣了一条睡裙,捂着脸跑进了浴室,正要锁上门,门外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压了过来。

  她从门fèng里看出去——

  男人倚在门边,“补课费,要不就今晚一起jiāo了?”

  第六十二章

  重新回到chuáng上的时候,阮眠感受到那不断接近的温度,她心底忙不迭地后悔之前夸下的海口。

  明明期中期末考的是同一张卷子,那两天的补习跟打了水漂没什么两样,还有一次xing还清补课费什么的,这真是她有生之年做过的最亏本买卖了。

  而且……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谁能想到还有那么多花样啊?

  更没想到的是,人前正经冷峻得不得了的某人,当着她的面不动声色地……

  “唔。”阮眠下意识地缩着身子往后退,被他长手抱了回来。

  他的气息微乱,眼神却是那样的深,不知不觉就让人沉溺进去。

  他轻笑,刻意压低声线,“不专心。”

  阮眠不得不承认,她永远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声音,整个人更是软得像一湖水了。

  慢慢地,这湖水又开始沸腾起来,仿佛起了一片惊涛骇làng……

  等到风平làng静的时候,战斗力被瓦解为零的阮眠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很快昏睡了过去。

  齐俨知道小姑娘爱gān净,进浴室打了一盆热水,拧了gān净毛巾,把她湿润的长发拨上去时,她小猫儿似的哼了一声。

  他轻轻捏两下她的脸,“剩下的留着以后再补上。”

  她却全然安静了,似乎连梦里都知道这句话绝对不能应下。

  齐俨不由得失笑。

  他把水端去倒了,回来刚上了chuáng,她感觉到他,软软的身子挨了过来,自动自觉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抬手关了灯,拥着她一起睡下,意识却很清醒,所以黑暗中和她有关的一切都被放得格外大,她发间的清香,徐徐飘过来的气息……这一切都让他迷恋。

  齐俨慢慢闭上了眼。

  半夜,阮眠醒了过来,喉咙很gān,又有点痒,她轻咳两声,惊动了旁边的人。

  “怎么了?”

  “我想喝水。”

  “躺着,我下楼给你倒。”

  于是她就安心躺下了,又咳了几下,顿时睡意全无,拿过chuáng头的手机,划开,屏幕上显示有新的微信消息,是钱程发来的,她点进去。

  原来小财迷看中了某只股票,发过来让她给齐俨把把关,看能不能下手。

  这个点了回信息好像有点不太厚道,阮眠刚准备放下手机,又想起考试结束后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往上滑,果然看到一条左边显示30秒的语音信息。

  她轻轻点了一下,钱程的声音像蹦豆子似的跳了出来——

  阮眠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正确的姿势,首先,你要……

  同一时间,那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阮眠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就去按手机……

  可是心越慌,手越不听使唤,最后硬是当着某人的面听完了整段语音,阮眠变成了长在chuáng上的一朵小蘑菇。

  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其实她好傻,明明放到耳边就会变成听筒模式不是吗?

  齐俨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腿,“起来喝水。”

  声音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异样,阮眠慢慢探出头,坐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捧着大口喝了起来。

  喝得太急,不小心呛了一下,又咳得满脸通红。

  他帮她顺着背,“又没人跟你抢。”

  阮眠咬了下舌尖。她只是想早点喝完,早点睡觉。

  齐俨把杯子放回chuáng头桌,“睡吧。”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乖乖躺好闭上眼睛,谁知没过几秒,一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臂,似乎还有继续往上的趋势,她声音略紧,“不是……说……睡觉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学以致用,会吗?”

  能说……不会吗?

  小财迷……你害惨我了!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格外长,直到天边都隐隐发白了,他才慢慢地松开她。

  阮眠这次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十一点多,她揉揉眉心,然后用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走进浴室洗漱。

  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专业课大部分都结束了,复习在哪里都可以进行,所以也不用急着回学校。

  她洗漱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信把钱程关进小黑屋。

  至少得关一个星期。

  下楼时保姆已经把饭准备好了,正要去书房喊齐俨和小孩,阮眠拦住了她,”我去吧。”

  刚上二楼,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从里面传出来,她脚步停了停,钢琴是前天才送过来的,屋子空间有限,只好暂时安置在书房。

  那个男人总是在各方面都设想周到。

  她慢慢走进去,意外地发现弹琴的人竟然是齐俨,忍不住偷笑,原来也有他不擅长的事。

  站在钢琴旁边的小孩发现她走进来,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跑过去,先是抱了抱她,又往后退了两三步,严肃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直到确认她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笑容才重新回到了脸上。

  他很早就醒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姐姐,可是姐夫说她还在睡觉,他只好站在门外等。

  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姐夫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问他想不想去试试新钢琴。

  说实话他真的很心动,于是就跟着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姐夫忽然牵了他的手,动作是那么的自然。

  这几天,那些变成“小石头”后的记忆一点点地慢慢回笼,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但他更多记得的是,他们像一家三口般相处的温暖画面。

  其实他此时心里有些害羞,心也砰砰跳着,因为只有爸爸才会这样牵他的手,想到爸爸,再想到妈妈,一颗心就重重地往下跌,脑子也像放了一串鞭pào般轰隆乱响……

  不过,姐夫的手好大好暖,钢琴也好好玩,他按一下就有非常美妙的声音发出来,于是就暂时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钢琴声停了下来。

  阮眠说,“齐先生,吃饭了。”

  坐在一团阳光里的男人回过头,她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跨过时光的波澜,她似乎看到了两年前的中秋节,他也是这样坐着,手里盛开着一盏银色的莲花灯……

  齐俨走过来,摸了摸她头发,轻笑一声,“想什么这么入神。”

  她呆呆地答:“你啊。”

  他难得怔了一下,“你啊。”

  明明一样的内容,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

  空气里都盈满了甜蜜的味道。

  小孩看看姐姐,再看看姐夫,弯着小嘴巴偷偷笑起来。

  吃过午饭,齐俨进书房处理公事,阮眠就和小孩一起到露台去了,她躺在贵妃椅上翻画册,小孩挺直腰板在写字。

  翻到一半,她不经意瞥了一眼,整个人猛地坐起来。

  “这是什么?”

  小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慢慢把本子移到她前面。

  满满一页的“阮明辉”。

  阮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声音又问一遍,“这是……什么?”

  一颗眼泪“啪嗒”掉到纸上,迅速晕开一朵带着褶皱的花,小孩用手背抹掉眼泪,翻过新的一页,继续写下三个字——阮明辉。

  然后再抬头看她,模样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又带着那么一丝执拗。

  我不想跟那个丢弃我的人姓了,我想拥有和姐姐一样的姓氏。

  阮眠的心被他看得又软又酸,张手把他抱住,动作是那样的轻,像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以后,就由姐姐来照顾你。”

  天高云淡,风温柔地chuī动窗台上的一排绿植,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元宵节后,天气忽然变得反常起来,今天还23°,后天就降到了0°以下,而a市这座海滨城市竟也破天荒地下起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雪来。

  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电视上专家也说,这并不能称作真正意义上的“雪”,可那又何妨?

  这是阮眠平生第一次看见雪。

  她和小孩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四处捡雪,勉qiáng堆了个丑丑的小雪人,还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收获点赞无数。

  下雪这天,也是齐俨回来的日子,他被邀请去香港参加某个私人古董拍卖会,原定行程三天,可他在拍卖会结束后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刚进门,两姐弟就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拥着他,拉着他去小阳台。

  他低头一看,原来之前养在水池里的乌guī已经被冻进了冰里,就像被封锁住的标本一样。

  “它们会不会死啊?”阮眠愁眉苦脸地说。

  这两只guī仔还是去年他们去乡下写生时在路上捡回来的,她和小孩一人分了一只,还各自取了名字,没想到一夜醒来它们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的。”

  齐俨一边安慰她,一边伸手去把冰块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

  就这样,两只乌guī晒着太阳,小孩眼巴巴地在一边守着。

  他把小姑娘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了两张专辑给她。

  阮眠惊喜道,“《如果想念有声音》!怎么得来的?”

  而且还是签名版,不对,是特签。

  她的指尖轻抚着上面的字,一张写着“to齐太太”,另一张是“to软绵绵”。

  其实这两张专辑得来也有一番因缘。

  前段时间s市首富梅鸿远的女儿找上他,说想把专辑的钱都捐给他名下的rm基金会,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mr”,这次在香港又刚好碰上,便讨了个顺水人qíng。

  rm基金会的成立也有一番由来。

  两年前他在伦敦时就开始准备,直到回国才正式提上议程——最初的源头是她那句话:“她说,好好活下去。”

  从那时起,他仿佛就得到了某种宽恕,可以从容地走完剩下的路。

  其实,更准确地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rm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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