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喜欢你_丁律律【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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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宴眉目中带火,“你想牵连我?”

  “我说过吧,言邹不道歉我一辈子不见他,你带他找我gān什么?他姐姐又是谁,你藏的什么私心!”

  蒋宴百口莫辩,脸色一阵青白jiāo接,“池向向,为维护狄耀,你连我都要舍弃是不是?”

  “呵。”言邹的冷笑响了起来,“老大,她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你跟她一条裤子穿到大的jiāoqíng,碰上狄耀,你的地位不过如此嘛。”

  池向向虽迟钝些,但不至于蠢,言邹说完那话立即被她扑过去要扇他,蒋宴伸出一个胳膊就把她制服住了,她的眼睛发红,对着言邹。

  “收起你无礼的态度,挑拨完我跟狄耀,再挑我跟蒋宴,知道当初为什么拒绝你么,就是这个样子,你傲慢小人空心大萝卜!”

  言邹冷酷的笑笑,不再恋战,“记得秦松吧。”

  “……”当然记得,在a大狄耀唯一的好朋友就是秦松。

  “他也来了,正在那栋老房子里,你何不打个突然袭击,听听他们怎么聊言菡的,我姐先与你二十年认识了狄耀,如果不是你怀孕,她肯定会嫁给他的。”

  池向向真不知道这茬,言菡,言菡,她在脑海搜索这个女人却没有半丝结果,对方没有来他们的婚礼。

  然而,池向向心上即将崩断的那根弦不是言菡,而是秦松来gān什么,会用同样无礼傲慢的态度bī迫狄耀承认所谓造假吗?

  她终于明白孕期那么久,狄耀为什么联系自己的次数那么少,如果当时就陷入造假的氛围中,他的处境应该极其困难,一定是在重复自己的实验,一遍又一遍,而那过程中很可能是封闭的。

  此时,池向向仍在担心狄耀。和言邹不欢而散后,时间到了深夜十二点,蒋宴把她送回老宅。

  “我在这里等你。”

  池向向心急如焚的下车,她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夜色下,蒋宴看不清她的表qíng,只听到她的嗓子十分哑,低低说了声。

  “对不起。”

  蒋宴笑,“别说,我的确带着私心。”

  池向向被噎的说不出话,他越是若无其事越是被她伤的深,她觉得自己十分可恶,仗着友qíng深,说话肆无忌惮的,此刻,也没时间好好道歉了。

  她一路狂奔上楼,到了四楼,门fèng里亮着细细的白光,客厅太小了,到门不过五米,所以,里面的对话清晰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一个陌生的男音在深夜里受rǔ似的低吼着。

  “你和言菡上过chuáng!”

  池向向一阵发晕,手扶住了铁栏杆,上,上chuáng?

  “听谁说的?”狄耀波澜不惊的声音。

  “你五月初回国的那次,在映泰跟她开了房间,前台有你的身份记录,是她拿给我看的!”

  崩————-池向向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的泪水狂涌下来,想躲起来收拾一下自己。

  真是够难堪的。

  秦松误会了,映泰的那次开房记录的确是狄耀的,但陪他上chuáng的女人不是言菡,而是她池向向。

  狄耀为什么欺骗她,说他那晚是清醒的?

  如果清醒会把原先约好的人放了鸽子,把她约到chuáng上一夜狂欢吗?

  原来,为了给狄小池一个圆满家庭,他将错就错到如此,不惜欺骗她。

  ……

  夜色漫无边际,小城的昏huáng路灯照着清冷的街头,恍恍惚惚里天幕间的寒舞都缥缈了起来。

  车停在红灯前,红字缓慢地跳着,空旷寂静的马路为他敞开,可狄耀找不到方向。

  城西街?城北?

  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池向向生在此,养在此,躲避他轻而易举。

  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她不接,最后还关了机,生起气来如此厉害。

  他的眉皱的极深,车窗大开着,寒雾飘到了他的脸上,十分的冷,池向向一路跑出去,肯定会冻出问题来,狄耀担心,焦急,仿佛在十字路口生了根,绿灯亮起,他也没办法走。

  这种qíng境特别像一年前,论文被怀疑造假,全世界的同行群起而攻之,他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

  只不过,当时他从容的接受质疑,重复自己的实验,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从未有心慌。

  此刻,他心慌,奇怪的是狄耀从来不会表达这种失败的qíng绪,从小到大他活的jīng致又平缓,就连追她的时候,也平缓的像块镜子,照着他淡然的脸,留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连秦松都觉得他喜欢池向向是个玩笑,可见,他真的不适合追求女生,才让彼此有那么多的隔阂。

  天空开始下蒙蒙的细雨,终于把狄耀bī到了绝路,想着她此刻所在之地有没有挡雨的东西,夜里的气温十分低,她能不能受的了?

  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他急促的呼吸声,狄耀偏头看窗外,对面有一家大门紧锁的中餐小吃连锁店,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双眸锐利的眯了起来。

  上岛咖啡。

  狄耀第一次上门时,池向向带他闲逛这个小城,那天下了雨,她把他带去了上岛咖啡,躲雨加吃点东西。四年大学没回来,这家竟然发展到卖牛排,卖包子,中西合璧,休闲与饱肚两不相误,只是咖啡杯上沾着猪油迹,她没敢喝,狄耀更是连杯子都没碰。

  他们间也有共同回忆,虽然出身不同,差异大,却是很有趣的碰撞。

  如果狄耀没有去美国,他们会一直有趣的碰撞下去么?

  池向向作死的发现自己又对这段感qíng抱有幻想,她在地上跺了跺脚,驱寒又驱qíng。

  蒋宴来的异常的慢,可见在与她通话的过程中,他无头苍蝇的不知开到哪里去了,等以后他jiāo了女朋友,可不能这么毫无界限的霸占他的时间了。

  蒙蒙的细雨打湿了棕色的雪地靴,池向向往里面靠了靠,曹cao终于到了。

  “为什么来这里?”蒋宴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可怜样子他又气又无奈,半夜三更练跑步,从老房的城西跑到上岛所在的城北,池向向可真是牛bī了啊。

  “瞎跑的。”

  她躲闪着垂眸,蒋宴还是发现了她红肿的眼眶,顿时,什么话也不说了,微微搂了下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背,轻软喋声的,“回去吧,回去吧,冻坏了。”

  “谢谢你。”诚心的一句道谢,听的蒋宴心里不是滋味,好像划开了界限似的。

  池向向埋头拉车门,耳尖的听到街对面空的一声响起一个沉闷的带车门声,她愕然抬头,看到清冷的街头,蒙蒙的沙雨中,狄耀大步朝她走来,他没有穿外套,藏青色的粗花毛衣显得那张脸更加的苍白,黑发微湿,好像露天下行走了很久似的,他的眼睛如黑幕中的唯一星子,激烈地锁着她。

  一定很生气,她关机了。

  池向向如桩子似的钉在了原地,等着狄耀过来算账,她有错误意识,大半夜不该晾着一个到处寻找自己的人不闻不问,可控制不住,就这徘徊的一瞬间,狄耀已经走了过来,他的手砰的声撑上了车门,阻止了蒋宴拉开的动作。

  “回家。”沉沉的一声,在雨幕中尤其入心。

  池向向心慌慌地,觉得他可能冻坏了,声音都断续的抖。

  “蒋宴送我回去。”嘴上坚持着。

  “跟我走。”

  凭什么跟你走?池向向不动,咬着唇,气势不弱。

  “向向。”狄耀喊她的名字,充满了无奈与纠葛。

  她的样子十分láng狈,运动健将发起火来直接从城西跑到了城北,一路的雾水把她的头发打的半湿,橘色的羊绒大衣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白,那条白色的大围巾虚晃晃的拉拢在肩膀上,一丝避寒的效果没起到,狄耀忍耐着把她抓上车的冲动,手因此而握成了拳。

  “跟我回去,只要你想知道的,我无所不答。”

  池向向直接问,“你欺骗过我吗?”

  “没有。”他的答的十分顺利,“有事qíng隐瞒你,但非欺骗。”

  隐瞒的是指工作上的事qíng么,池向向平缓的眸子盯着他,“你喜欢我么?”

  这很简单,立刻就能给出答案。

  池向向在等,突地眼眶发红,嘴唇颤抖,怕听到害怕的。

  蒋宴像个孤岛,yīn沉沉地瞥着狄耀,雨越下越大,他渐渐沉没了下去。

  狄耀握住了她的肩,手指忐忑的轻按着,雨默默下,落入他的眼睛,于是,那双眸子润了水,柔的跌宕出无限的qíng感来,他的耳垂甚至红了起来,灯光幽暗,但池向向就是发现他耳垂红了,她眨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进他的眸中。

  “我……”狄耀停了,因为不是我字开头,他哑了下,qíng感突地从胸腔里迸发出来,漫涌着,“你是我单听到名字就开始动心的女人。”

  “……”

  池向向心内哈哈哈哈哈狂笑,他回答的什么呀,多么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听到名字就开始动心的女人,谁说理科生不会哄人的赶快站出来赴死,可是,她的眼泪狂涌,比雨还大的,好丢人的都看不清狄耀的面目,也判断不出他在开玩笑还是什么。

  她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威胁:“你说什么……撒谎在我这儿是犯法的……”

  “向向。”蒙蒙细雨中,狄耀猛地抱住她,“我没有撒谎。”

  他心动,始于她的名字,一个奇妙的相遇。

  据说聪明到极致的人,心里往往藏着一处难以捉摸的疯狂癖好,狄耀大约是这种奇人,他的智商测试高达140,目前,连科学家们都搞不懂这类人为何会有一些疯狂的思想或行为。

  狄耀看上池向向时,学校里无一人察觉的出。他的xing格比较内敛,爱和不爱都让人难以猜透。

  那届新生进来时,池向向大名在外,体育系很少有体型与外貌协调度上佳的女生,她是难得的一个。

  狄耀听人这么说时,因她的名字而留了心,向向,甚至不自觉的念出来,类似一种执念,他在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写下那两个字,方方正正的和旁边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式排在一起,出奇的顺眼,他大概是世上第一个因听到另一半名字就动心的男人。

  或许,她就是那颗他在显微镜下寻找万万亿亿次的特例细胞,半生的准备等待,只为她来。

  第一次去体育学院探路的时候,狄耀装的不动声色,他坐在波làng般悠长的台阶上,耐xing的验证自己的感觉。

  那天烈日过猛,小戳观众躲在了树yīn里,正经的看台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球飞过来时,重击好手池向向飞奔过来捡,他捂住裤裆,疼的冷汗狂冒,一瞬间以为自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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