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儿胆怯的神qíng,韩琦深吸两口气,qiáng压下心头的怒气,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只是望向乔以函的眼神已经从冷漠转为了冷酷,“为什么会是从容去救,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还这么巧的遇上从容?”
每一句话都如那深冬的寒冰一样渗入她的心里,冰冷冰冷……乔以函任他质问,脸上无波无làng一如最初的温润,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那一下猛过一下的钝痛。她一直以为自己总会习惯于韩琦的冷漠与冷酷的,但即使她的理智武装的再qiáng悍,她仍然无法承受他一次更胜一次的无qíng眼神。
“我很抱歉。”乔以函美目轻闭。
“你是故意的,这么巧今天来医院,又这么巧会在从容面前发生车祸。”韩琦的话一句冷过一句。
“每个月底宝宝都要来医院做检查,以前你也陪她来过的。”乔以函的话很轻,不似委屈不似解释,却隐含绵长的淡淡幽怨。
韩琦一愣,似忆起这件事,低头看着女儿依旧不知所措的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片刻沉默后才缓缓的说,“我警告过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从容面前。”韩琦并没有抬头,依旧轻柔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也依旧寒冷如冰。
“爹地,你不要生妈咪的气。是小容淘气,小容以后一定乖乖的,不乱跑。你不要生小容的气,也不要生妈咪的气好不好。”小思容并不知道为什么韩琦会如此的生气,他一向最为宠爱她,记得又一次自己从小木马上摔下来,爹地可心疼了,都气的把小木马给扔了,一丁点也没有骂她。
“这里是病房,要处理家务事,请出去。”韩琦转头,是一脸不耐的凌子墨。
韩琦的脸色更加yīn沉。
“宝宝,我们走了。”
“可是我还没谢谢漂亮阿姨。”小思容看了眼病chuáng上的从容,又看看始终面色不愉的韩琦,最后委屈的看向自己母亲。
“宝宝乖。”乔以函走上前牵过女儿,“等漂亮阿姨醒了,我们再来谢谢她好吗?现在不要吵阿姨休息。”
“不用了。”韩琦迅速打断她的话,“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任何qíng况下。”
正俯身准备抱起女儿的乔以函,整个人怔住,弓起的身体无声的颤抖,这个世界上最伤她的武器是什么,是这个男人一句句无qíng的话语。
原来爱越深,伤越重。这辈子自己注定要伤痕累累。韩琦,你到底是太痴qíng还是太无qíng!这样的痴qíng这样的无qíng,不管是被你痴qíng的人还是无qíng的人,都终会伤在你的“qíng”里。
乔以函没再抬头,无声的抱起女儿转身走出病房。她的脚步平缓而稳定,一如她每一天展现出来的最优雅的仪态。小思容搂着她的脖子,她不知道妈咪为什么把她抱得那么紧,紧到她觉得好痛,可是她并没有出声。因为她隐约觉得妈咪比她还痛。
“真是jīng彩,韩先生的家务事远超八点档电视剧的jīng彩度。”凌子墨不冷不热的嘲讽。
“比不上凌少家里的曲折。”韩琦慢慢转过身,对于凌子墨的嘲讽他并不以为意。
“韩琦,这辈子只有我威胁别人还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你真的以为那些东西可以左右的了我。”凌子墨冷笑,“未免也太天真了。”
“谈不上威胁。只是提醒下凌少多顾顾自家后院,免得被我们这些不相gān的人看笑话不是。”
“自家后院?你自己都顾不过来,倒cao心起别人的。你应该知道对于跟你有关的人,从容都并不会高兴见到,不管是颜琳、李亦婷、乔以函还是——你自己……”
“我的事更不劳凌少cao心。”
“我还真没那闲工夫cao心,只要你离从容远点。”
韩琦无声讥笑,“这句话本是我今天送给凌少的。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很有共识。”
“你这是在跟我宣战吗?”凌子墨紧蹙的眉峰有杀气凝聚。
“为了小容,我不介意跟任何人宣战。”
“乐意奉陪!”
方庭彷佛听到那铮铮剑鞘声,整个人不自觉的往荣轩背后躲去。
两人站在病房的两边,冷然相对。同样睥睨一切的气势,同样的卓尔不群,同样的残酷……以他们两人为圆心,四周弥漫出腾腾杀气,没有人会在此时此刻想靠近他们身边。
这幕场景实在应该铭记,单这一幕就足以编织出无数版本的故事。不管是刊登在任何一本即使是濒临破产的杂志上,都足以使那本杂志脱销到起死回生。
“那个,凌先生,韩先生,你们找我。”终于有人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并非这位仁兄不怕死,而是如果他再一直不出声的话,他怕自己会死的更难看。披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满脸虚汗,一脸无措的看着他们。
此时凌子墨和韩琦才注意到病房里又多了一个人。
“从容的伤势如何?”凌子墨最先开口。
而这正也是韩琦想问的。
两人都用那足以冻死人的眼神盯着医生,好像只要他嘴里吐出任何一句他们不高兴听到的话,就会被他们眼神活活给冻死。
“只是,只是轻微脑震dàng,以及由于外力撞击导致的……闭合xing腹腔内出血。”越说两人的脸色越黑,吓得医生脸色发白,赶忙加快速度,“不过都不严重,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先留院观察两天,一般qíng况休息两周也就可以了。”
听到这些,两人才稍微缓和了神色。有些医生真不会做人,何必去吊那文绉绉的医学术语,吓着别人了也吓着自己。
“那她怎么还没醒?”这次开口的是皱着眉头的韩琦。
“从小姐一直是醒着的呀,刚刚她应该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吧。”
凌子墨和韩琦一怔,同时转头,对上的是从容清冷至极的目光,犹如两潭深不见底的碧渊。
“从容……”
“小容……”
“你醒了!”这一句是一起说的,而且相当之整齐。
“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让医生看看。”韩琦上前抓着她的手,紧张的审视着她的脸色。
凌子墨冷冷看着韩琦紧抓着从容不放的手,眉宇间有浓郁的yīn云密布。
“荣轩,CALLDoctor陈过来,再帮从容做下全身检查。”一脸不信任的的瞟过一旁不安站立的那位医生。
“不用麻烦陈医生了,我没事。”从容这句话是对凌子墨说的,而手也轻轻挣脱出韩琦的手掌。
韩琦一怔愣,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小容!”
听到他唤‘小容’,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涌上心头,痛过她的伤,“小容?韩琦何必呢,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小容,是不是乔以函说了什么?”
从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韩琦怔怔的凝视着她的眼,竟看不清那眼里的qíng绪。
“我累了,想休息。”从容轻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是看着凌子墨的,“子墨,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送我回家吧。我在家里休息。”
“好!”凌子墨只是微皱了下眉头,便应声答应。
韩琦却急了,“小容,别胡闹。医生说你要再留院观察几天的,内出血可不是儿戏,还有脑震dàng也要特别观察……”
“荣轩,叫陈医生到半山去,我订下他接下来半个月的所有行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正好打断韩琦,还未等他再次开口,“如果韩先生想来探病请先预约。你知道,我和从容都不喜欢不速之客。”
韩琦并不理会凌子墨的冷嘲还是热讽,他只是热切的看着从容,但从容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
看着从容明显的回避,韩琦眼里涌上波涛汹涌。小容,你这是在拒绝我吗?你闭上了你的眼睛,是否也对我闭上了你的心。我们的距离真的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吗?不,如果你不愿意走进我。没关系,因为我会走进你,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人可以阻挡我走到你的身边,没有人……
如果此时从容睁开眼睛,她会看到韩琦眼里那诡谲的风云和蒸腾的杀气。而那都是她并不熟悉的。
高希文的怒气
从容出车祸的事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媒体的灵敏嗅觉。虽然并不清楚车祸的起因,但还是神通广大的查到了她的住院纪录。广仁医院这两天几乎已经接待了所有明察暗访的记者。医院门口更是有狗仔24小时不间断站岗。而他们并不知道从容早在第一天就离开医院回家休养了。
陈医生的诊断结果和医院里的一样,轻微脑震dàng加闭合xing腹腔内出血,腹腔内出血现象并不严重,当时就止住了。只要观察两天没有出现大出血就没事了。凌子墨对于医院的那个不靠谱医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对于Doctor陈的话他还是十分相信的。把从容接回半山以后,他并没有追问事qíng的前因后果,从容不想说,他自有办法从别人口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
而在《慈禧传》那边,收到从容受伤的消息时,许嘉烦的头发都白了几根,整部剧从容是绝对主角,戏份也最重,她一休息相当于整个剧组也要跟着停工。而好莱坞的工作节奏本身就很紧凑,对进度的要求一向很高。现在许嘉只能跳着拍各种过场戏,希望不会因为从容的休息而影响最后的拍摄时间。
在剧组里任何一点风chuī糙动都足以引发一堆口水,更不用说从容受伤如此大的消息了。化妆室里几人已自然不会闲着。
“这大牌不愧就是大牌呀,戏开拍没多久,因为从大小姐的关系我们停了多少次的工呀。”陈曼萍边修着指甲边酸溜溜的开口。
“可不是嘛,曼萍姐。”化妆助理小蓝帮她梳着发髻,边讨好的附和。平时陈曼萍可没少给她好处,各种名牌化妆品就送了她不少,虽然都是她不用的了。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要学当年的那部《埃及艳后》,历时三年才能拍摄完成呢。”陈曼萍仔细端详着自己修剪jīng致的指甲。
“也不知道许导是怎么想的,其实可以换演员的嘛,反正现在才拍了一小部分。我看曼萍姐您就很适合演慈禧这个角色,你多有雍容华贵的气质呀。”
这个马屁算是刚好拍在点子上,陈曼萍睨了她一眼,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小妮子嘴巴挺甜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听说出了车祸,谁知道有多严重呀,媒体上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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