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班的大堂经理当然一早就看到了休息区的那些人,星光度这么高的一群人,他想忽视也难。但是他也看到了另一边正朝他微微摇头的沈以翎。这位大堂经理进M&E并不久,通过媒体新闻他知道从容与大老板的绯闻,但是也仅限于此,偌大一个酒店,私底下竟无人议论这件事。而他看到与大老板成双入对的只是沈以翎,所以……他微笑的看着林伊,一脸歉意。
林伊自己做不了主,便要求那位大堂经理跟自己一起去解释。“容姐,只剩下标房了要不要订呀?”
从容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皱,这个大堂经理很面生,新人?“据我所知,在任何qíng况下M&E的商务套房都会预留几间以备意外所需,是不是呀,这位经理?”
大堂经理尴尬一笑,不过倒也坦然,“从小姐对我们酒店很是熟悉,但也确如从小姐所言,任何qíng况下我们都会预留几间不接受订房的,所以真的很抱歉。”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眼前这位小姐是谁吗?”陈曼萍提高音量,引起大堂其他人纷纷侧目,“是从容耶,她住M&E什么时候还需要预定不成,可是你们大老板的绯闻女友。你不小心侍候着,小心被炒鱿鱼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从容懒得理会不怀好意的陈曼萍,无非也是想她出糗而已。“那我现在想订你们预留的商务套房可以吗?你可以根据流程向跟客房部经理汇报。”
“这……”原本还一脸职业化微笑的大堂经理一怔,看来从容对他们酒店不仅仅是了解。眼神不自禁看向远处的沈以翎。这个小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从容的眼睛。原来是她的原因……心里不禁一声冷哼。
沈以翎自知这幕后是做不了了,便抿嘴一笑,施施然上前,“从容,好巧。又碰到你们了。怎么大家都围着呀,是要订房间呢还是……”
“从小姐想订高级商务套房,可是已经客满。”大堂经理赶着回答,一脸求救。
“从容,你看就不要为难他了。毕竟他也只是打工,都是照着上头的指示办的。”
“上头?你说的这个上头指的是谁呀,凌子墨呢,还是你沈以翎?”不知道为什么,从容忽然觉得一阵烦躁,那原本只是微醺的酒意袭上脑门,再出口已不掩锐利。
高希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意外于她的这一反应。“从容,算了。我们去隔壁街的凯悦好了。”
“啧啧,真是人走茶凉。正东,你说这是不是应了那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呀。”
“这词用的不错。单也不要只顾着说别人,彭一航可也不是什么痴qíng种子。”
“都给我闭嘴……”从容转头眼神狠狠扫过,第一次无法忍受他们的闲言碎语的聒噪。刹那间qiáng大的气场把陈曼萍和魏正东两人都给震住了,一时间都呐呐不成语。“沈以翎,你倒是说说看,这个上头指的是谁呢?”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沈以翎脸色一沉,露出最后三分自得和不屑,“你真该听听别人的话,今时不同往日,M&E已经不是可以任你嚣张的地方了。”
“哼,我的面子,沈以翎你还不够资格来踩。我不知道今时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在M&E还就是可以任我嚣张了。”从容神qíng冷漠,冷着眼一一扫过沈以翎、大堂经理还有看好戏的陈曼萍他们。忽然嘴角一抿,“荣轩,看够了没。给我过来!”
沈以翎一惊,转头便看到荣轩站在不远处,忙四处查看,还好只是他一人,并不见凌子墨。
荣轩走上前,在经过大堂经理时不着痕迹的等了他一眼,这不长眼的。“从小姐!”之后恭恭敬敬礼节十足的在从容面前站定。
“凌子墨也在?”
“凌少约了两个客人在这里谈事qíng,需要我通知他吗?”
“不用。”从容瞟了眼沈以翎,“我只是想问问你,现在我在这里是不是连个房间都订不到了?”
“从小姐,只是误会。你要多少个都有的,我马上让人把房卡送过来。”
“是吗?那我现在不要商务套房了,把顶楼的总统套开给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呢,沈小姐?要不要你这个上头批示一下?”从容身子前倾,冷冷的盯着沈以翎。
“总统套房,这个……”大堂经理为难的望着荣轩,“荣特助,那个房间已经开给沈小姐了。”
荣轩眼一瞪,这次是明着来了,“一切按从小姐说的做。”
“荣轩……”沈以翎不满叫道。
“沈小姐,我是来传凌少的话的,他说这个月,下个月再下个月他都没空,叫你不要来找他。今天也请先回。”
什么?沈以翎瞪大她美丽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荣轩。
“哦,原本以为是新宠,原来这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这嚣张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嘛!”荣轩这话一出口,一旁的陈曼萍就已经笑开了。
“你,你们……”沈以翎脸色灰败,愤怒与不甘jiāo织在脸上。
“觉得很奇怪是吗?你这个‘新欢’怎么会输给我这个‘旧爱’。”从容凑上前,用只有她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你一定知道凌子墨的英文名叫mars吧,那你知道我的英文名是什么吗?”
谁关心!沈以翎冷冷望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的英文名叫Ema!M&E的意思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ME’呀,今天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名字的意思是‘MarsandEma’。”
作者有话要说:这简直是我最长的一个伏笔,当时想这个酒店名字的时候可是想了很久哦。有没有亲猜出来过另一个幕后老板是从容呀呵呵
身世之谜
宠rǔ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不妄取,不妄予,不妄想,不妄求……
当高希文顶着层层人群按响名邸的门铃时,从容手里正捧着一本《周易》。
眉头一皱,“怎么都看上周易了,再这么下去,哪一天你皈依佛门了都不奇怪。”
“放心,我舍得了这个花花世界,也舍不得你这个大帅哥呀!”从容把高希文让进屋里,报以调侃一笑。“看来今天许导又要抓狂了,女主角翘班,现在连男主角也闪人了。你说以后他还敢找我们俩拍戏吗?这不敬业的‘美名’可要远扬了!”
“大部分时间里许嘉还是很通qíng达理的。”高希文掀开窗帘瞟了眼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至少他明白这个时候你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bào风眼的中心。他可不想剧组的棚顶被这些记者和粉丝给掀翻。”
“有没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你刚被困完马上就轮到我了。你跑到bào风眼中心凑热闹,是不是准备投桃报李呀?”
“从容,等这个戏杀青后,我们都退出这个圈子吧。你不是说最怀念学校的生活吗,一起回母校吧。”高希文回转过身,淡淡道来。
从容一怔,这不是他第一次跟她讲这样的话。
“其实我没事。……从进入这个圈子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有隐私,不可能有秘密。……有些事qíng我不说,并不表示我想隐瞒,别人眼中的大丑闻,对于我来说或许是生命中最为温暖的颜色。”
“这一次,是凌子墨吗?”
“不是。”从容淡然一笑,眼里却是绝对的肯定,“不管怎样,他不会直接对我出手,更不会拿我母亲这件事。”
“……你这么相信他?”
嘴角微微一抿,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沉默,良久的沉默……
“从容,这一次我可以做些什么?”高希文走上前蹲在她面前。
“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能做。不仅是你,我也是。”从容伸手理了理他脖子上的围巾,白色的毛绒围巾,一如他此刻的温暖。
那指尖的冰冷直达他的内心,高希文望着眼前这个在岁月与镜头里不断修炼着的女人,依旧纤尘不染的笑着,依旧不老的美丽着。……从风光无限到洗尽铅华,这样的淡定是在经历了多少挫折与眼泪,需要多少勇气和历练。沉淀,然后放下。在这扰攘红尘,是否有人看到了笑容背后的那份寂寞。
“报道出来后,我就一直在看这本周易,我在心里念上了一千遍一万遍,一直在想人是否真的能做到宠rǔ不惊,去留随意。敏感的人大多不幸福……这是母亲教我的。”从容忽然哑然一笑,嘴角保持着舒缓适度的幅度,而那眼里的繁杂就算高希文离得再近竟也读不全,“在临终前,她笑着跟我说,她的人生就像一部不容被修改的剧本,即使拼命挣扎,除了让伤口裂的更深,它改变不了任何东西,结局早已注定。”
高希文紧紧包住她冰凉的双手,紧紧地,却不知该传递的是温暖还是力量。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你问我从容这个名字是艺名还是本名吗?从容,从容,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像一个人名。这名字其实是我母亲对我的期许,因为她知道我的身世注定了这一生无法平淡无风,唯希望我无论何时何境都能保持从容之心。”
“从容,你和乔家……”高希文话到嘴边却有不知该如何出口。
“杂志上登的是事实。……我是乔家的私生女,乔以函同父异母的姐姐。”
怎么会?高希文眼眸一沉,心里是无声重叹,酸涩的与心疼同时缠绕心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神qíng,生怕错过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指尖轻轻的抚摩着她沉重起伏的脉搏。
从容微微侧头,避过了他关心的审视,“人生,要经得起撕咬,不是吗?至少,这一生我以是从盈盈的女儿为傲。我爱她胜过于一切。”
但是不是也是一段无法言说的痛。他们相识十年,却依然无法言说。
高希文起身在她身旁坐下,沉吟片刻,“过去这么久了,又是谁把这陈年旧事搬出来。会不会是乔家?”
从容摇摇头,“最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的就是孟秋桐了,不会是她。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都是我必须面对的事实。……希文,不要再轻言退出了,更不能是因为我。我能应付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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