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_百川鱼海【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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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改了名字,从前和父亲姓,后来跟了母亲姓。”苗易扯了扯嘴角,表qíng苦涩,孙姐觉得其中隐qíng一定不为人道,就没好意思往下问。

  苗易弗一下班,也不理会监考还未结束的容北,直扑母亲苗女士的家里,开了门,里头却是空dàngdàng的,显然苗女士不在。

  她有点失望,原本打算离开,忽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反复几次,她还是接了。“喂,您好,请问是苗女士吗?”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态度平和有礼。

  “呃…我不是,不过我是她的女儿,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苗易开始从包里掏笔,准备记录。

  “哦,好的,是这样的,你母亲早前在我们寺庙定了一场法事,我们打电话过来是告知她法事安排在下周三早上,这个时间她是否有空。”

  “法事?什么法事?”苗易心惊,不过就苗女士信佛的程度,也未尝不可。“是超度亡灵的。”对方解释,“亲人的亡灵。”苗易手里的笔掉在地上。

  “是男的…还是女的?”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对象是不是她父亲。“生辰八字上写的是女xing。”对方的话打破了她最后一点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留言什么的,听说一个月可送积分是150分,因为是作者自己的收益,应该和编辑大人无关,所以大家留言长点哈,送光为止哟~

  PS:关于哥哥的猜测,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每日一笑:

  学校门口,一个摆摊的小贩在卖袜子,10元10双,并口口声声说这些袜子全都是德国进口的,我拿起其中的一双看了看,发现包装很jīng致,背面印的全部是英文,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直接被震惊了, 上面赫然印着 made in deguo…

  我笑点好低…

  ☆、36容北,莫名的法事

  “不好意思,我没有特别明白,我母亲对这类事qíng很重视,你还是直接打电话给她吧,我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苗易捏着电话,努力平复心qíng。

  对面可能是个年轻的小和尚,也没有不耐烦,反而认真记下了苗女士的电话,并礼貌地向苗易道谢。

  “那个…小师傅!你们是什么寺庙,在哪儿的?”苗易在他将要把电话挂下的瞬间,突然开口问。

  “我们这里是麓华寺,就在城南郊外。”小和尚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又有些紧张。“我母亲那场法事,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上午十点二十分,龙宝殿的偏殿。”小和尚十分善解人意地将信息说了个齐全,苗易连忙道谢。

  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苗易心qíng复杂至极,觉得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却又揣着十分的疑心,必须知道真相。

  “阿忍!火着起来了!”容北从身后提醒,苗易回神,容北已经gān脆地用锅盖将火压回锅子里。

  “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北习惯xing地去摸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异样。

  “容北,我们什么事开始认识的?”苗易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黝黑而瞧不见底。“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五岁,我八岁。”容北回望她,嘴角挂着笑容。

  “五岁?你确定吗?”苗易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前容北也一度提起过两人初识的幼年,可她总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里,而如今,这个年纪却让她徒生凉意。

  “我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初遇,那么惊心动魄。”他表qíng倒更像是美好至极,苗易只抿着嘴。

  “算了,我们还是吃方便面吧?”容北揭开锅子,里头黑漆漆一团,可见其惨状。“我不要吃方便面!”苗易在听到方便面几个字的时候,终于打起了jīng神,极力反对。

  “那…可怎么办?”容北努努嘴,示意她瞧瞧那锅黑菜。“好吧,还是…吃方便面吧…”锅底穿了,苗易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令人发痛的事实。

  周三那天,一直很在乎全勤奖的苗易请假了,一整个早上。苗易赶在容北醒来之前便出了门,gān了第一班车到达麓华寺。

  虽然苗女士对佛学十分虔诚,可苗易并没有受到半点感染,甚至还有些讨厌,因为在苗女士心里,佛学远重于她。

  因此,她也从没有来过这号称两省第一大寺的麓华寺。匾额上鎏金的麓华寺三个字,门庭开阔,朱红大门近五米高,铆钉无数,狮面铜环,十分之气派。

  大门只开了一扇,有两位小和尚在外头扫地洒水,只有刷刷的竹扫帚的声音,藏在山顶的寺庙很幽静。

  “施主,我寺还在浄扫,尚未开门迎客。”小和尚手臂夹着扫帚柄,合掌一揖。“我的朋友十点在龙宝殿有一场法事,我提前过来看看。”苗易虚心询问。

  “今日龙宝殿偏殿确实又一场法事,不知施主的朋友贵姓?”小和尚急智。“我的朋友姓苗,苗慧兰女士。”苗易清了清嗓子。

  “那请施主跟我来。”小和尚将扫把递给另一位更小一些的和尚,“师弟,我去去就来,不得偷懒。”小和尚胖乎乎的,憨实地点头,脑门上的戒疤闪闪发亮。

  “施主,请随小僧来。”小和尚文绉绉的,苗易觉得有点好笑,可是当下这样沉重的心qíng,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寺院偌大,百花娇艳,里头比外头的一片绿色更加明丽。“那是罂粟?”角落里红白jiāo替的花在一众花糙里并不起眼。

  “施主知道?”小和尚惊奇,“寺里往来的香客,倒是很多人问起过,却没有知道的,施主还是第一位。”

  “早过了花期,竟然还开着花?”苗易奇怪。“这花是小僧师父种的,花丛上面的那间便是小僧师父的房间,他日日念经给这花听,所以这些花花期很长,且不结果的。”

  “不结果的罂粟花?”她在边境生长那么多年,见过的罂粟大片大片,那里的人都是靠这些果实赚钱,她父亲和叔叔们也是,不结果,那就不算是罂粟了吧?

  “因为那果实是罪恶,不结果的罂粟,是洗净了罪恶的普通花朵而已。”小和尚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其实也结果,指甲盖这么点大,我师父常常摘来治牙疼。”

  “埋入血ròu的罪孽怎么可能光凭听一听经文就能完全dàng涤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里的人民早就金盆洗手了。”苗易皱眉,“这种花可是一把火烧光了也能再密麻重生的怪物。”小和尚歪着脑袋,并不是特别理解。

  “这里便是龙宝殿的偏殿,你在这儿坐一会儿,苗女士在来瑜师伯那里论经,小僧这就去请她过来吧?”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这里等她。”苗易挥挥手,阻止了他的善意,小和尚点点头,退了出去,关上门的刹那,斑驳的阳光都被挡在厚实的漆门外面,里头yīn暗却很凉快。

  苗易回头,殿上是一尊像,她不认识是哪位佛祖或是菩萨,金面金身,慈眉善目,一身宽袍华贵。

  门外脚步声渐起,不止一个人的声音,苗易站起身,闪身多斤了后头的垂下到huáng布。“大师,麻烦您了。”是苗女士的声音,那么温柔平和,让苗易觉得不可思议。

  “苗施主你放心,你的诚意与善意贫僧必然会替您传递到。”老和尚jīng瘦,僧袍宽敞,真有点仙风道骨。

  十几位僧侣围着坐成一圈,当中立着一块牌位,仙风道骨的老和尚坐在最上头,念念有词,苗易以为这种场面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见得着,一时脑袋发懵。

  苗女士也是十分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嘴里说着什么,很小声,苗易听不清楚,只是光看那个侧面,虔诚得恨不得将身心都奉献出去。

  一直是在念经,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纠缠,苗易忍不住看了看手机,已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光站着都觉得累得慌,更别说苗女士那样跪着的,可她就是那么面不改色,连往事的关节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苗易gān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作太大,推到了一侧的花瓶,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忘我的众人,纷纷回头,发现huáng布后头手忙脚乱的场景。

  “谁在那里!”老和尚声音很沉,明明不是质问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苗易还想躲藏,被气愤至极苗女士一把揪了出来。

  “苗易?”苗女士的表qíng从惊诧慢慢变成惊惶,“你怎么在这里?”“我…找您有事qíng。”苗易知道她的行为算是闯了祸,因为苗女士的面色青白,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知不知道法事打断了,便毫无效果!”苗女士严厉道。“我…不是故意的。”苗易连忙解释。

  “苗施主,有始有终,或许佛祖能听到呢?”老和尚提醒。“算了吧,这样的闹剧要是被佛祖听见了,反而不敬。”苗女士合手作揖,“麻烦大师了,我…下次再越便是了。”

  “小施主贵姓?”老和尚眼睛有点花了,等苗易走进了才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免贵姓苗,苗易。”苗易不太喜欢他这样jīng锐的视线,仿佛能把人看透了。

  “施主原本并不姓苗吧?中途更换了姓氏于命数不和。”老和尚捋着胡子,故弄玄虚。苗易惊诧,又不太信真假难辨的玄机:“那你倒是说说,我原本姓什么?”

  “施主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吧?又是女子,自然姓娄。”老和尚轻笑。这也忒准了,连她幼时到处在陌生人家里蹭饭都猜的清清楚楚。

  “小施主千万记得,耿直泼辣有时候是好,有时候却要适当学会如何忍耐,忍一时风平làng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东西,难得糊涂。”老和尚送了她一句戒言。

  苗易撇嘴,她可不喜欢忍气吞声的,却也不好反驳他,毕竟他的样子一看便是得道高僧,她还怕自己的背这一众十八铜人打扮的和尚丢出去。

  “苗施主,过去的便是无力挽回,一两场法事不过是慰藉亡灵。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紧。”老和尚拨动着手里白玉佛珠,笑得云淡风轻。

  苗女士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到僧侣跟着老和尚退净了,偌大的龙宝殿只剩下这一对母女。

  苗易对地上被一圈烛火包围的牌位十分感兴趣,弯腰要去看,被苗女士一把夺过抱进怀里,快得不可思议。

  “妈,她是谁?”苗易表qíng沉下来。苗女士不接话,只是往外走,被苗易拉住了手臂,“妈,你到底是为谁做的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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