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士,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你阻止我和容北在一起,是因为你憎恨容家,还是为了阻止我知道真相。”苗易隐忍道。
“容家想要的本来就只是娄志明的女儿,你是,阿忍也是!”苗女士qiáng辩,“况且你一直跟着娄志明,要是进了容家,一定会闯祸,阿忍不一样,她从小听话,这才是容家想要的。”
“到现在你还是这样偏心!娄忍是你的女儿,我也是!”苗易觉得眼眶滚烫,她知道什么东西要落下来,却qiáng忍着,“你什么时候承认过他是你的丈夫?你甚至不让我提起他,怎么,有利可图的时候他就成了娄忍的父亲了吗?”
苗女士气得又要扇她,苗易想躲自然多的掉,可她没有,就这样梗着脖子站在原地,那么用力的一下,连脚步都趔趄了,身后蜿蜒的台阶有点抖,如果她没有抓稳,也许就这样滚下去了。
“苗女士,你凭什么打我,到底谁才是那个理亏的人?”这一刻,她反而显得平静了,“你也不用再替娄忍祈福积德了,她这种抢夺别人的人生还心安理得挥霍的人,是不会上天堂的。”
苗女士扶着栏杆,显然是又气又怕,苗易一步一步地顺着台阶往下走,从最初的缓步到奔跑,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地方。
魏家许的车停在山脚下,他本人靠着车,指尖夹着一支烟,慢慢燃烧殆尽,却没有抽烟的动作。
“苗易,我在等你。”当苗易恍若未察地从他身边经过,魏家许终于忍无可忍,他可以接受苗易傲慢地目中无人,却无法接受她不经意地忽略他。
“别碰我!”苗易用力挣脱他的手,抱紧手里的铁盒子,那种戒备的神qíng,让魏家许不解。
“苗易,那是…什么?”他奇怪,方才上山的时候,苗易还是两手空空,如今手里凭空多出这么一个铁皮盒子。
她不说话,只是用力抹了把眼泪。“你和伯母吵架了?”魏家许尴尬起来,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见这个女人红着眼含泪的样子。
“关你屁事!”苗易态度激烈,转身要走。“苗易,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这样的拒绝让他闷烦,就好像划清了界限。
“对不起,魏家许,对不起。”她吸吸鼻子,用力克制住要脱口而出的啜泣,“我现在…不想面对你。”
“苗易!”他不甘心,被她吼停:“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他忽然就不敢向前了,苗易决绝的眼神让他觉得如果真的继续纠缠,她真的会恨他。
苗易没有打车,也没有坐公jiāo,就这么抱着盒子一路游dàng,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也并不觉得疲惫,等走到家的时候,太阳西沉,已近huáng昏。
“阿忍!”容北蹲在小区门口,与传达室里的láng犬玩耍,忽然发现慢慢走来的削瘦身影,他记得她应该比初见时胖了不少,可是为什么看上去反而像是瘦了?
苗易当然听到了他的呼喊,那个让她厌恶的名字,从容北嘴里喊出来,qiáng迫她在几十米外的地方就停下来,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
“这一整天你去哪儿了?”容北见她忽然不动了,连忙站起身,小跑着到了她的面前,“怎么哭了?”拇指揩过她发红微肿的眼皮。
苗易拨开他的手,努力闭了闭眼睛:“容北,在你眼里,我就是娄忍,只是娄忍,是吗?”她声音有点抖,不知是哭腔还是压抑。
容北微愕,很快收敛了表qíng,平静地问:“不然呢?”“也许我只是苗易呢?”她咬唇,忽然觉得害怕了。
“我怎么会认错呢。”容北肯定道,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里,被她推开:“也许,你从没有认对过。”那么冷淡而带着讽刺,苗易独自上楼。
娄忍的房间让她很厌烦,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厌烦,就好像她残喘在娄忍的气息里,没有自我。
“容北,你坐在门口gān什么?”苗易打开门,就看见容北靠着门框坐在边上,盘着腿,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怕你又忽然离开。”容北仰起头,面上的表qíng竟然可以用天真来形容。“我为什么要走?”苗易反问,容北眨了一下眼睛,无言以对。
“我没有离开的理由,所以我不会走的,你回房间去吧,总不能一晚上都坐在这里。”苗易难得温柔地劝道。“阿忍…”他yù言又止,苗易眼底一片灰暗,脸上却扯出一抹笑:“我不会骗你的。”
然后,她还是说了谎,午夜时分,苗易随便换了身衣服,容北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应该已经睡着了。
LEE一如既往的热闹,苗易觉得自己大抵是打算从良了,一个月的时间,恍如隔世,左右同她打招呼,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苗苗姐?稀客啊!”酒保意外而兴奋,也许是长时间没有看见苗易,那种惊喜的样子让苗易找到一种归属感,至少…还有人牵挂她,“要喝点什么?”
“烈的,无论什么。”苗易下巴抵着手背,靠在吧台上,没jīng打采的样子。“苗苗姐,有心事呢?”酒保停下手里擦杯子的动作,走过来与她对面而坐。
“不开心,就想要喝点酒。”苗易十分坦率,“伏特加烈还是琴酒?给我来几杯。”“苗苗姐,谁让你不高兴了?我给你报仇去!”酒保十分仗义。
“你打得过谁?”苗易哂笑,催促道,“赶紧上酒。”酒保无奈,正准备倒酒,被吧台外头另外两个人揪住领结拖出来:“我艹,老子等很久了!就那臭娘们是客人?老子不是客人?”
“您要什么,我立刻给您做。”酒保笑了笑,态度很好。“你他妈调的什么东西?兑了多少水?一点酒味都没有!”另一个瘦小的男人也面目可憎。
“这款是果汁酒,是不太烈的。”酒保依旧十分客气。“老子要喝果汁需要特地跑这儿来?你他妈长没长脑子?”男人气愤地给了酒保一拳。
苗易蹙眉,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挺身而出解围,已然忘了早就不在是LEE的员工。“两位这是找茬吗?当LEE的安保是吃gān饭的摆设?”苗易气势十足,等看清两人的时候,直觉意外。
两人略有酒意,眯着眼嚷嚷:“你他妈谁啊?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别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安保早已经赶来,要把闹事的两人赶出去。“把他们带到后巷,我有话要问。”苗易对安保队长道。
“放手!妈的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高个男人大喊大叫,小个男人也随声附和,将自己的身份背景chuī嘘得上天入地。
苗易抬脚就朝着两人要害踢过去,两人捂着□赖倒在地上。“还认识我吗?”苗易弯腰凑近了他们的脸。
“哟,还是个漂亮娘们?”高个男人刚缓过劲,就猥琐地开口。“大哥,这女的是不是哪里见过?”到底还是小个子jīng明,仔细打量苗易。
“不是怕我来索命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呢?赵晨亮,董斌。”苗易眯起眼睛,凶相毕露。
“啊!是你!”小个子男人忽然反应过来,“女鬼!”“是…是女鬼!”大个子也恍然,指着苗易结结巴巴道,“饶命!”
“你他妈装给谁看?”苗易忍不住又用力踹了他一脚,直把醉意朦胧的男子踢翻在地,“现在才想起来了?把我当傻子吗?”
“我们…我们没有骗你!”小个子有点犹豫,又不肯承认。“你们知道的,在LEE打架受了伤,都是默认的,没有人会追究责任,也没有办法追究责任。”苗易冷笑,手里转着一把水果刀,细长尖锐,“你猜我比较喜欢你的哪个手指?”
“你…你敢动我们,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大个子逞qiáng。苗易用刀背用力地拍打他的脸颊:“刚刚还怕我怕得要死,现在怎么突然就不怕了?”
“臭娘们,老子大哥是成启,你要敢动我,等着死吧你!”大个子大喊大叫,就好像叫得大声了,他们老大就能被召唤来把他们救了。
“成启?我还就真不怕他。”苗易斜眼,“说不说?”手起刀落,刀尖戳在他拇指与食指指尖,他闭着眼睛道:“我说!我说!”
“是谁指使你们演这出戏的?”苗易的声音尽力克制,让她的话听起来平静一点。“是…是…是…”他眼珠子一转,还想耍赖,苗易用刀尖刮了一下他的头皮,削下来一小撮头发。
“是一个男人!”他一哆嗦,脱□代。“一个男的?你他妈再给我说废话试试!”苗易有点恼火,“董斌,把话一次xing说清楚,如果你再敢骗我,成启都救不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直接和我们老大接头的,我只见过他的样子,很清秀,说话慢吞吞的,还总打瞌睡。”
☆、43苗易,我就是傻子
“是…他吗?”苗易手抖得很厉害,她钱包里有容北的照片,还是容北qiáng迫她放进去的,他说:“我钱包里有你,所以你也要把我放进去才公平。”彼时她就不忿,他摆的明明是阿忍,哪里公平。
高个子凑近了看,瞬即点头:“就是他,就是他!”“你他妈给我看清楚了!”苗易一脚揣在他身上,像是要掩盖心里的惊惶。
“真的是他,绝对是他!”小个子也看了几眼,“那天他和我们老大谈事qíng,一个劲地打瞌睡,谁敢在对我们老大这么不敬啊,我们都想动手揍他,可是老大拦着不让。”
“他找成启做什么?”苗易觉得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了。“他给了我们老大一笔钱,好像有五十来万,后来老大叫了我们俩,说是要帮他个忙。”
“你们说的那些事qíng,包括那个女孩的死,全部都是假的?”“是…是的。”大个子猛地摇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是那个男人给我们看了你的照片,这些事qíng也都是那个男人说的,我们只是按照他的话来行事。”
“那个拜把子的兄弟也是胡扯的,反正都是骗你,总要弄得像一点。”小个子还嘿嘿直笑。
“真的是他?你们看清楚了!”苗易仿佛不肯相信,揪住大个子的领子让他快要贴在照片上。
“我发誓,真的是他,要有半句谎话,从今往后逢赌必输,不得好死!”大个子举起三指,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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