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家结婚,放礼pào呢。”他舌头一颤,差点咬到自己,旁边似乎有人招呼他,他急忙丢下一句,“苗苗,我这儿还有事,吃点再聊。”苗易还想开口,那头却只有嘟嘟的忙音。
苗易将电话丢回包里,她搞不清楚现在这种心qíng算什么,要说痛彻心扉是半点没有,充其量只是被背叛的难看与愤怒,几乎燃烧了她的理智。
与她气极的面孔截然相反的是魏家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计谋成功的洋洋得意。“魏家许,你想做什么?”苗易几乎要将那张喜帖捏成一团。
“我只是帮你看清一个人渣的真面目。”魏家许大言不惭,片刻,语气少见地温和,“苗易,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苗易不语,只是用力握紧手机,恨不得将它捏碎。
病房里安静地只有猫叫,很轻的喵喵声。小黑的黑毛刚刚长出一点点,正好把ròu色的身躯掩盖住,盘着身子趴在枕头边上。
病chuáng上的人一动不动,要不是微弱的呼吸声,也许没有人以为他还活着,手上一直连着营养液,他已经睡了二十二天,且不知道什么事会醒。
“什么?谁?苗易…要结婚了?苗易谁啊?”男人拿着电话不耐烦道,那头似乎说了句什么,男人霍地转头看chuáng铺上的昏睡不醒的人,此刻竟然已经睁开了眼。
“容…容北…醒了。”这句话他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电话那头的人听,结结巴巴,很难以置信似的。
“谁要结婚了?”容北声音沙哑得快要听不清了。“没有啊,你听错了。”男人尴尬地摸着脖子,将手机藏在身后。
“谁要结婚了?谁要结婚了!”他固执地追问两遍,不过声音显然清晰了不少,也更加吃力,原本就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他实在说不出谎。
“一个叫苗易的…女人,闻西说是你女朋友?”他小声试探。不料容北瞪着眼愣了片刻,忽然翻身从chuáng上爬起来,要不是身旁的人反应快,估计他该摔回去了。
“容北你gān嘛!”男人着急了,“你睡了二十几天,医生说你醒了不能立刻剧烈地动作。”容北抬手扯掉了手背上的点滴针头,手背立刻淤青了一片。
“容北,你怎么回事!”男人要按住他,没想到一个昏睡多日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大力气,差点把他给推倒了,“大清早的,你去哪儿啊你!…我送你…”
原本以为容北回了家就该安稳了,谁知道桌子上躺着一张喜帖,喜气洋洋的红色与屋里的黑白格格不入,所以一眼就能看见。
容北步子都有点不稳,却依旧走得很快,一把抓起喜帖,迫不及待地打开。苗易…新娘的名字真的是苗易…
作者有话要说:粗来了,然后…应该不会在消失了…关于抢婚这样略普通的桥段需要升级一下…不明白吗?往后看啦…
每日一笑:
去小卖部买饮料,我对老板说:我要尖叫。老板瞥我一眼:不准叫!
☆、49苗易,负心的婚礼
酒店门口铺了一地的鞭pào碎屑,虽然凌乱,却是喜气洋洋,贴着囍字的轿车停得满满当得,头车上巨大的花型爱心格外惹眼,苗易冷笑,竟然意难平。
“你知道吗,这是本城最好的酒店,听说有五星级,当初罗迅说要在这里办酒,我拒绝了,因为太贵。”苗易仰头,看着高楼上粼粼泛光的幕墙,“不过现在罗迅的愿望还是实现了。”
“进去吧,不然就错过开场了。”魏家许走到她身侧,弯曲了右臂,苗易配合地用手挽住他,两人相携而行,竟然也是一道风景。
新郎新娘在门口迎宾,苗易远远看过去,不说龚悦笑容满面,就连罗迅也是喜气洋洋,一身白色西装,胸口cha着朵红花,真是新郎官的派头。
“说实话,我没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任何值得爱的特质。”魏家许一贯刻薄,一面酝酿笑脸一面还在苗易耳边吐槽。
“像你这么自恋的男人,谁比得上你?”苗易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嘲笑,这可不止嘲笑罗迅,同时也是质疑她的眼光,立刻出言反击。
“苗…苗苗?”罗迅显然是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时惊慌失措。“苗易,我可不记得邀请了你。”龚悦也立刻收起了笑脸,挺身而出,拦住了进门的路。
“邀请的是我,苗易是我的女伴。”魏家许拿出喜帖,上头的确是他的名字,且特别注明可携伴出席。
“魏先生?里面请。”魏家许与龚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也算是大客户,龚悦虽然面色不善,却勉qiáng忍住,客气地邀请他进去。
“两位很般配,恭喜。”魏家许笑着同两人道喜,伸手勾了一下立在原地的苗易,却见她纹丝不动,“苗易…”
“我有话和你说。”苗易面无表qíng地对着罗迅,口气不太好。“苗苗,今天是我大喜日子,你别这样。”罗迅低下口气,这在平日里可不多见。
苗易二话不说踹到了一旁的花篮,用力地将上头的花球踩烂:“不想我砸场,就给我正正经经到一边说话。”
“苗易,你发什么神经!要是敢再撒野,当心我不客气!”龚悦也是坏脾气,见她这么嚣张,立刻火冒三丈。
“你尽管对我不客气,你不怕出丑,我也不怕丢脸。”苗易冷笑,虽然是对着龚悦说,却斜了罗迅一眼,就好像在暗示,特别将出丑两个字,咬了重音。
“悦悦,我和苗易单独聊一会儿。”罗迅憋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敢!”龚悦瞠目结舌,没想到罗迅竟然真的会选苗易。
“悦悦,你别误会,我就和苗易谈谈,总是要说清楚的。”罗迅见龚悦还是咬牙切齿的,搂了一下她的腰,陪着笑脸,“放心,我哪儿敢对不起你啊!”
“就五分钟!”龚悦竟然能忍住,苗易嗤笑,径自往前走到了拐角处,罗迅又说了两句好话,才匆忙追上来。
苗易背对着他,从窗户看下去,高高的楼层,底下的人和车都小得夸张。“苗苗…”半天不见苗易回头开口,罗迅忍不住打破沉默。
“恭喜你,抱得美人归。”苗易终于转过身,面上是一如既往讽刺的表qíng,哪里是祝福,分明是嘲弄。
“苗苗…”罗迅犹豫又挣扎,他是没有料到苗易会这么快回来,原本见不着人还没有这样忐忑,可如今面对苗易,他竟然胆怯了。
“别这么叫我,忒恶心。”苗易冷漠道,“罗迅,好样的,用我挑的喜帖,发我选的喜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是我妈不肯用龚悦选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罗迅想要显得硬气一点,这话却莫名的喜感。
“我就问一句,为什么选龚悦,因为她有钱?”苗易这人从来都是要求清清楚楚的,她绝对不肯这么不明不白地出局,即使是她并不怎么想玩儿的游戏。
“我过了快三十年穷日子,被龚悦这样有钱的小姐倒追,会心动是肯定的,但是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罗迅恬不知耻地分析,“我和龚悦在chuáng上…可以。”
苗易有点意外,片刻后又是嘲笑的表qíng,罗迅大男人的一面立刻爆发:“两个月前…我喝醉了,就和龚悦…她已经怀孕了。”那种毫无理亏且得意洋洋的语调真让她恼火。
“你确定吗?罗迅,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硬过。”苗易的话十分直白,直戳罗迅痛处,简直让他抓狂:“苗易,和你不行我就真不行了吗?和你在一起是有yīn影才不行,龚悦说我正常得很!”
“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乱搞还这么理直气壮,罗迅,真是舔着脸说得出口?”“怎么就我搞女人?你他妈清白了?为什么不肯和我睡?”罗迅一下子火了,“你他妈外面有别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没有!”苗易急辩,可是巨变的表qíng已然出卖了她,她心虚了。“老子手里有照片,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他妈比我喝多了一夜qíng好到哪儿去了?”罗迅厌恶地撇嘴,“那男的就一小白脸,你他妈喜欢那样的?难怪不肯跟我上chuáng了。”
苗易大口喘气,她没法反驳,因为罗迅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包括那天晚上极力反抗的原因,分毫不差。
“说实话,老子忍你很久了,一发脾气就动手哪个男人受得了?苗易,还真以为自己仙女下凡了是不是?也就一张脸好看点。”罗迅好像找到了出口,要把这么多年的憋屈发泄出来,“爸爸是死刑犯,妈妈是个出家的,你那点破家境我真是没脸在亲朋好友面前提。”
“你闭嘴!”苗易怒火中烧,抡起手上的挎包往他砸去,罗迅也一点都不客气,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地上,摔得真重,整个臀都麻了。
他个子本来就高,如此居高临下地看她更加恐怖:“苗易,到底是有过感qíng的,好聚好散。”
“谁他妈和你有感qíng,我就是同qíng你个残废!”苗易啐了一口,“我替你还了那么多钱,你都给我吐出来!”
“傻吧你,吐出来?那都是你愿意的,还有,那五十万你说了替我还的,道上可是人人都知道,成启只会找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苗易没有想到,真正撕破脸的时候,会后这么难看。
“罗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一想到那五十万已经有人替她还清,可是再一想到那个人,忽然就愤恨起来,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向这么不要脸,你第一天知道吗?”罗迅大笑,“苗易,别以为你对我多好似的,要不是你我他妈也不会赌,也不会欠一屁股债,我一点都不欠你的!”
当彼此在乎的时候,为对方受的苦楚是甜蜜的伤害,一旦分开,变成了对方加注的迫害,无论怎么弥补都是应该的。
罗迅因为身体不行,就染上了赌瘾,原本只是个宣泄的借口,可如今成了苗易伤害他的理由,真是可笑得很。
“罗迅,我该感谢你放过我。”苗易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半是认真道,“祝你和龚悦白头到老,免得再去祸害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
“结束了?”魏家许见她表qíng还是比来时好了一些,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罗迅,看来是谈得不怎么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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