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医院。”她睨了他一眼,迅速转回头,又去开门,付沂南却已经下了锁。“不去?”他眉间皱出一记川字,“你们真的吵架了?”
“管你什么事,开门!”关好好用力地摇了摇门锁,车子大约是极品,任她怎么粗bào都不能撼动半分。
“关好好!”付沂南扯了她一把,制止住她有些失控的举动,怒道,“现在官闻西出了车祸受了伤,你不去医院还想去哪里?”一脚油门,跑车瞬间就将速度提到飞驰,关好好双手绞在一起,表qíng僵硬地坐在副座上。
才将车子停下,就见官闻西从门里走出来,额上贴着一块棉布,中心一点透出淡淡的红色,血迹还很新鲜。
付沂南赶紧开门下车,拦着转身打算离开的关好好,再抬头,发现官闻西身后一两米的地方跟着关优优,为了跟上官闻西稍显急躁的脚步,时而跑着向前几步。
付沂南下意识地就低头望向关好好,她表qíng没有大起大落,平平静静仿佛看见的只是两个陌生人。
“好好?”官闻西苍白的面上浮起一层惊喜,顺着阶梯快步下来,脚下不稳,险些踩空,幸好身旁的关优优即使上来扶了一把,却被官闻西伸手挣开,力道之大,竟让关优优趔趄了一步。
关好好冷眼看着两人,本以为瞧着这一切会是酣畅淋漓的痛快,当下却一点也寻不到满足,胸口涨闷异常。
走神了一刻,官闻西已经到了身前,一伸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手臂圈得很紧,唇瓣呼出的热气伴着他焦急的言语,chuī过关好好的耳廓。
“好好,你去哪儿了?”“我喘不过气。”关好好似是艰难地吐出一句,果然官闻西放轻了力道,两人的身体却还是贴在一起。
不料关好好突然用力将他推开,像是不喜他的靠近,两人瞬间有了一臂的距离,关好好也成功从他臂弯里脱身,往一旁闪过几步。
官闻西衣领甚至是肩上变得红褐色的斑斑点点跃入眼帘,腥得刺目,让她不由自主的加重呼吸,慌忙瞥开眼。
“好好。”急促地唤她,官闻西见关好好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心头泛起钝钝的疼痛。关好好将视线落在几步外的关优优身上,几乎被官闻西一身的láng狈不堪软化的心又硬起来。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终于鼓足勇气抬眼对上官闻西的视线,明亮的眸子里是罕有的决然。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官闻西近似耍赖般否认,缺水而略有gān涸的嘴唇轻启轻合,带着一股虚弱。
“没有听到,那我就再说一遍。”关好好心中波涛,面上却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容,“我们…”
“我不同意!”官闻西知道关好好yù出口的都是什么话,抢在她之前开口,驳得不假思索,眼睛微撑,眸子里流淌着复杂的神色。
“官闻西,我只是告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关好好眨了眨眼,再也维持不住笑容,嘴角沉下来,神色也越发的认真。
“好好…”官闻西手掌颤抖,抓起关好好的小手,被她抽回:“不要碰我。”眼神里分明就是厌弃,哪里还有半点当初浓稠的爱慕和欣喜的影子。
官闻西折腾这样许久,又流了不少血,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昏,关好好趁势要走。“关好好,你发什么疯?”付沂南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揪住她的衣领,拎了一把。
“你还是快点带他进去止血。”关好好看着官闻西额上白皙的纱布已经湿哒哒一片,甚至能嗅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身体微颤,故意扬了一嗓子,压住言语间的担忧。
付沂南见关好好又要走,再侧头看看踩着凌乱脚步就要去追的官闻西,终是无奈地拦住他,不顾官闻西的挣扎,眼睁睁看着关好好走远。
“放手。”官闻西头晕目眩,却还想逞qiáng。付沂南心一横,将他丢进车里,见官闻西折腾门锁的样子,几乎同方才关好好一模一样。不禁失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么?回头望见关优优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qíng地收回视线,径自上车。
关好好拖着一身疲惫,倒头扑在chuáng上,室友洗完衣服从厕所出来,见关好好回来,忍不住将官闻西来访的事qíng一一上报。
在听见官闻西的名字后,关好好逐渐混沌的大脑突然又清醒起来,“哦,我知道了。”她尽量平静地回答。官闻西那副受了伤的憔悴模样如同烙铁,灼烧着她的神经,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烦躁地翻了几次身,都不再有睡意。
她以为,官闻西一定会再次上门,心里既是烦恼,却又有莫名的期待,就这么挣扎了半个月,官闻西竟然再没有出现。一颗心渐渐转冷,除了安心,还伴着几分失落。原来不止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挥刀断qíng思。
关好好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众人,不耐地别开眼。班长称这一次算是班gān部聚会,明明听上去挺官僚的,地点偏僻选在酒吧。她一个小小的挂名心理委员本可以不来,就因着班长手里掌握着德育分,被bī出席。
过去就算官闻西常常带她出来玩,地点都很高级,客人也颇上档次。她是第一次进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时不时有打了耳钉鼻钉甚至是舌钉的cháo人经过,头发染成赤橙huáng绿青蓝紫。
关好好这么漂亮,自然会有人来搭讪,又时甚至会有cao着一口地方普通话的男人过来调qíng,关好好心下厌恶非常,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实在有赶不走的,就会有护花使者胡杨出来清场。
39中招,请你来当解药
胡杨就是关好好班里的班长,关好好这样聪明,哪里会不知道胡杨的司马昭之心,他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关好好想装聋作哑都不行。
胡杨爱慕她也不是一两天了,可到今天还只是同班同学的关系。一来胡杨自称文艺青年,喜欢搞暧昧赛过正儿八经地挑明关系,二来,自然是碍于官闻西而无法说出口。
就这么拖了快两年,胡杨发现自己不仅忘不了,淡不去,反而陷得越发深。眼光在扫到关好好的侧面时一闪一闪的晶亮。
关好好不喜欢平白来搭讪的陌生男人,其实更不喜欢身边这个男人,总是用一副闪着贼光的眼睛看着她。
胡杨绝非善类,两年下来换过的女友几乎快赶上建工学院女生的总和,并在不断刷新纪录中,口蜜腹剑,总喜欢在背后捅人的xing格,怎么可能入得了关好好的眼。
“我去一下洗手间。”关好好搅着手里大半杯果汁调成的jī尾酒,跳下高脚椅,冲胡杨打了声招呼,胡杨点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关好好,身旁其他几个人招呼他下舞池,他却坚定地守在位置上。
左右顾望片刻,周围的熟人都走得gān净,胡杨面上渐渐涌出诡异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锡纸包得密实,屈指敲了敲吧台,将调酒师叫过来。
关好好用冷水一遍一遍地拍打脸颊,一连喝了三杯,现下头昏沉沉的。带着颜色的唇蜜,眼线描得均匀,极浅的紫色眼影,带着荧光,掩去几分清纯。
关好好越转越慢的大脑停滞了几秒,从前,她不会化妆,也不愿去学,总是chuī嘘美在天生丽质,一束马尾也是美丽动人。
自打追求官闻西开始,她一点一点向室友讨教,学习最jīng致的妆容,等到虏获官闻西,才发现,他最爱的还是她素面朝天的样子,有好一阵她戒了,现在却又重新拾起。
胡杨单手撑着吧台,关好好撇嘴,胡杨自以为的风流倜傥在她眼里简直可笑之极,却还是会有肤浅的女人过来搭讪。
或是看见关好好回来了,胡杨绅士地拒绝了面前浓妆美人的邀请。关好好对于他的装模作样故作不察,跳上高脚椅,目光扫了扫眼前的jī尾酒,推到一边,点了一杯新的。
在调酒师将彩色的jī尾酒端到关好好面前那一刻,胡杨似控制不住地抬眼与他对视。不过几秒,调酒师心虚地低下头,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
绚丽的果汁jī尾酒大概是加多了果汁,色泽不如其他品种剔透,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无法让人察觉。
关好好抿了一口,微甜的口感,酒味不浓,接着喝下一大口,三角杯里的就瞬间少了一半,胡杨眼里的jīng光直冒,装作观察周围的qíng况,别开的脸上是难掩的激动神色。
一杯酒下去,关好好觉得感官越发模糊,想着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她的酒量向来不济,嘴上的笑容竟然有些不受控制。
“好好,你喝多了。”胡杨俯身,靠得很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面上,关好好带着最后几分理智后退,不知道是不是后劲上来了,明明眼睛已是迷糊一片,脑子却兴奋起来。
“我送你回去。”胡杨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关好好吃惊于胡杨的过度热qíng,推搡他一把,跳下凳子企图避进舞池里。
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到底还是喝多了,见胡杨又凑过来,心里焦急,无奈四肢无力,感官像是被放大了千倍,胡杨的双手触及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她忍不住一颤。
胡杨还来不及将她抱起来,突然被人揪住了衣领向后拉扯,力道很大,几乎算是将他整个人丢出去,后背撞在吧台上,扫落了十几个酒杯。
胡杨也是喝了些酒,火气一下子上来,站稳了身体便朝着动手那人冲过去,第一次被丢开或许是攻他不备,可是第二次被那人一脚踹出去,压塌了最近的一张矮几。
躺在地上的胡杨浑身发疼,想要爬起来,胸口忽地多出一只脚,将他踩在地上不能动弹。“关好好你也敢碰,真是活腻了。”脚的主人加了些力道,疼得胡杨闷哼。
“好像下药了。”方才动手那人蹲□,打量了关好好一眼,抬头对踩在胡杨身上那人道。
“找死。”男人撇撇嘴,随手抓起滚落在一旁的空酒瓶子,对着胡杨的脑袋就是一记,胡杨也不知是痛晕的还是吓晕的,那人转身看了关好好一眼,嘟哝一句:“麻烦jīng。”
怀里的关好好不停地扭来扭去,付沂南愤愤地瞪她,她闭着眼毫无知觉,走到车边上,迫不及待地开了后门将她丢进去,说是丢,动作却还是轻的。
后座上酒气冲天,不止是关好好身上的味道,更是…官闻西醉得一塌糊涂。在官家扣了半个月,官闻西几乎要疯了,伤是好了大半,人却也瘦了一大圈,光看着就萎靡。
付沂南善解人意地寻了散心解闷的借口,总算是从官闻西母亲手下接出他。哪知官闻西重色轻友,直奔关好好寝室,被告知关好好不在,失意之下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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