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装对于男人来说,一直都是最安全的打扮,但也会不可避免地落俗。
可他就是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暗灰色的衣领设计,衬出了衣服的质感,底下的白色立领衬衫被充满金属垂坠感项链固定住。
撇开偏见,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与生俱来属于秀场的气质。
-_-|||……活见鬼了,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qíng欣赏他的身材。
他每靠近一寸,盛诞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她以为自己激怒了这个男人,甚至以为他会没风度的动手。
但结果,他只是迈开长腿,从她身边擦过,jiāo错的瞬间,他脚步并未放缓,唇间钻出一句冷言,“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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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
对于现在的盛诞而言,她的人生每天都是马不停蹄的。
和经纪公司的合约纠纷法庭还在受理中,但现在,她已经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幸好最好的朋友在公关公司工作,时不时的会安排点差事给她,让她至少不会饿死。
可是!这样夹fèng中求得的一线生机,都被隋尘给掐断了。
“陆依丝,能不能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盛诞眯着眼眸,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迫切地想要再次确认。
坐在她对面的陆依丝一脸无奈,其他方面是帮不了她了,把话重复一遍的能力还是有的,“听说隋尘这个人虽然难相处,可是很低调,从来不跟任何人结怨。以他的身份,竟然会亲自放话要求所有公关公司封杀你,我勒个去,你老是说到底是抢了他女人还是刨了他祖坟?唉,这次我没办法,我们老板不敢得罪隋尘那尊大神,所以……也不准我再给你工作了。”
——砰。
陆依丝不安地抖了抖眉梢,瞠目结舌地看着盛诞愤而摔开手中jīng致的杯子,倏地起身,杀气腾腾。
“得罪他?像我这种有道德、有人品、有节cao的三有青年会得罪那种除了卑鄙得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小心眼的人!”她只是随口说说,完全没想过真要把他和杜言言的破事捅出去,他是有多记仇,居然还玩先下手为qiáng。
T__T 她都已经那么惨了,还要这样断她的生路,是想bī她自杀么?
“盛诞……冷静……”
“你一定能搞到他的联系方式,帮我。”对,就是这样,要化被动为主动。
“盛诞,淡定,你斗不过他的……”
“谁说要跟他斗了!”盛诞猛地被削弱了气势,沮丧地瘫坐在椅子上,皱了皱鼻子,“我只是打算去求他放我一条生路,我妈说好姑娘不吃眼前亏。”
“盛诞,你真没骨气!必要时就冲他下跪,反正女人膝下没huáng金!”
-_-|||到底是谁比较没骨气?
原来就算有了电话号码,也不代表就能轻而易举地约见大人物,尤其他们之前的梁子似乎结得挺深。
盛诞好不容易绕开经济人、助理,和他取得联系了,才刚自报家门,他就果断切断电话。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了,她只能再次召唤陆依丝。
软硬兼施、威胁加利诱,她总算是搞到了隋尘最近几天的行程。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他出席某活动的后台堵到他了。
“我没空应付你。”他大爷的趾高气扬,话音都跟着打飘。
盛诞鼓足gān劲,打死都不愿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不理会工作人员的拉扯,跨过层层阻碍,紧攥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瞪着他,“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
他合上手中正在翻看的杂志,垂眸扫了眼她那只指关节已经泛白的爪子,厌恶地拨开。
“隋尘哥哥,拜托了,只需要你拨出十分钟倾听下社会底层人士的心声。”她仍不气馁,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
“呵,你之前不是很跩吗?”一股难以形容的莫名成就感冒出来,让隋尘饶有兴致地侧过身。
“之前我是跩着玩的。我怕你生活太无聊,逗你开心嘛。”
她倒是挺能掰的。隋尘嗤笑了声,看向身后的工作人员,“先出去。”
这话对于盛诞而言,就像是上了断头台又突然收到特赦令,她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咧出大大的笑容。
白莹莹的牙,明晃晃的笑,氤成一股灿烂,直bī隋尘的眼瞳。
他恍惚了片刻,她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很单纯无害,偏偏做出来的事太过下三滥,“说吧,你时间不多了。”
“隋尘哥哥,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太赶尽杀绝很造孽的,有损阳寿。”
“你其实是来诅咒我的吧?”边说,隋尘边忙着换衣服。
“怎么会,我只会在心里默默诅咒你……不是啦!我们先放下私人恩怨好不好?上次我说的全是气话,我真没打算过要把你的事说出来。你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了,为了几句气话就封杀个走投无路的小人物,不太好吧……”
隋尘不耐烦地扔了本周刊给她,打断了她的义正词严,“这篇报道也是你的气话?”
不好的预感瞬间在盛诞心底生成,她困惑地扫了眼隋尘,随即才翻看起来那本周刊。
——酒店幽会,隋尘姐弟恋被踢爆。
偌大的标题以惊悚的姿态赫然跃入盛诞眼帘,她的表qíng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心里已经忍不住频频哀叹,怎么就会那么倒霉!
“我不认为我给的封口费会比这种周刊少。”
“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和我无关。”问题大了,事关人品,不是她放低姿态哀求几句就能解决的。盛诞收起没骨气的摇尾乞怜,理直气壮地直视隋尘,尽管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百口莫辩,她还是极力辩驳。
“你要我怎么信你?”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和撞见她的时候一致,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报道中的知qíng人是她。
“你就因为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测断我生路?”她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甘示弱地停下动作回瞪。
这样相持下去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盛诞叹了口气,打破僵局,“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去找媒体替你澄清吗?”
“你可以考虑补偿。”
“补偿?怎么补偿?我为什么要补偿你?坑爹呢吧,现在损失最大的人是我,是我啊。”
真是个qíng绪起伏很大、又极度容易激动的女人。
隋尘挑了挑眉,整理好外套,看向她,既然她什么都知道了,那不如物尽其用,“有没有兴趣做个jiāo易?”
“我不卖身!”
他好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会,不予置评地摇了摇头,“我也没兴趣要。”
“我不出卖自尊!”
“那种东西你没有。”自尊?她要是有这层道德底线在,会买消息给周刊?
“你才没有呢,只有没自尊的男人,才会为了出名甘愿被女人包养……”
“你现在没有选择权,也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他黑瞳一沉,收敛起所有玩心,冷声冷调地打断了她。
这话,成功让盛诞回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嗯,他说对了,她没有骄傲的资本,想要在模特这一行待得更久,现在的她只能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她妈说的,好姑娘要懂得审时度势。
“……什么jiāo易?”综合种种客观主观原因,盛诞无条件地妥协了。
“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得为自己闯下的祸善后,不需要你做的太多,我也不想和你牵连太深,你只需要……”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整套白色西装,却也不显得矫qíng,修长身材把衣服的剪裁衬得淋漓尽致,珠光材质的西装领口很别致,突出了里头的粉色衬衣,简洁的打扮,没有任何多余的坠饰,可还是让他透着股难以言语的帅气。
表面看来真是衣冠楚楚,无可挑剔啊。
可是从那张xing感薄唇间吐出的话,却让盛诞严重觉得——
这货和杜言言果然不是单纯的男女朋友!
这货搞不好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所以才需要这样费尽心机地对外隐瞒!
请问,这种吃不到羊ròu却惹来一身膻味的蠢事,她可以拒绝吗?
“就这么说定了。十分钟到了,你可以走了,把电话号码给我助理,我会再联系你。”
“T__T……”果然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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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仅是会找女人,连兄弟都很会挑呐。
嗯,她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
“其实吧,隋尘真的是个很烂的男人。”她利落地将长发固定成马尾,自言自语。
话音很轻,去足以让耳边徘徊着的吵闹议论声戛然而止。
等盛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为时已晚,无数双充满好奇的眼眸已经齐刷刷地she向她。
“呃……”她吞了吞口水,原本试图打算将话圆回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越说越不对劲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只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完美而已。个xing冷淡又难沟通,自以为是又自恋,心眼小又爱报复,报复手段及其卑劣,报复原因还极其可笑。这种男人,全身上下究竟有哪一点吸引人……不要推我,还没讲完啦。”
身旁骤然而来的重重的推搡被盛诞忽视了,同样被她忽视的还有跟前那些姐妹的挤眉弄眼。
此时此刻,唯一能引起她兴趣的,只有发泄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着的不满,“这种男人哪值得在他身上làng费什么手段,根本就是个靠下本身思考的普通雄xing生物啊!”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面对你的时候连我的下半身都懒得思考。”
“……”这声音有点耳熟呐。
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在盛诞脑中浮现,按照经验来说,每次遇见隋尘,这种预感也会跟着报道。
她机械化地转过脑袋,当视线对上身后那道身影后,绝望了。
-_-|||还真是隋尘!
……等一下,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我说,隋尘前辈,这里是更衣室吧?”
“所以?”他无动于衷地反问。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虽然像他这种烂个xing的人,就算是个偷窥狂,盛诞也不会觉得太惊讶。可是,偷窥什么的好歹也遮掩下吧,有必要这么光明正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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