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隋尘,心里会好受很多吧。
南方的夏末时常会出现犹如回光返照的变化,有别于昨天的骤然降温yīn雨绵绵,今天晴空万里,酷热的风从半开着的窗边钻入。
chuáng上的人捂出一层汗,拢起眉头,烦躁地踢开夹在腿间的被子,翻了个身,浓浓的睡意被迎面的刺眼阳光打散。他揉了揉发痛的印堂,放弃挣扎,惺忪睡眼撑出一条fèng。
意识和他的视线一样模糊,隐隐捕捉到窗边站着个身影,他吞了口口水,滋润一下撕裂般的喉咙,哑了声呓语,“喂,帮我倒杯水。”
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窗边的人一震,她可以确定,隋尘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的,除非他完全把她当成了别人。
片刻后,她粉饰微笑,若无其事地走到chuáng边,枕着他的臂弯躺下,“怎么那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吧。”
紧贴着耳畔响起的熟悉话音,成功让隋尘蓦地睁开双眼,瞬间清醒。
愣了半晌后,他错愕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杜言言的笑颜。
他的眉心渐渐开始蹙拢,过滤着关于昨晚的记忆。
戚玄的庆功宴,他喝了很多酒,想要看她究竟能忍多久才回过来劝。可是由始至终,她都无视了他的存在,待在戚玄身边,和他们一起笑闹。她玩的越自在,他心头的抑郁感就越浓重。
隐约间,他记得她说朋友间再亲密都无所谓。
然后……
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向幻灯片在他的脑中滚动播放,激烈纠缠的吻,她的挣扎,生涩的回应,搂着他的脖子羞赧地低语着什么。
是,这些记忆很模糊,但隋尘确信他吻 的人是盛诞。
那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会是杜言言呢?那个女人该不会吻完就不负责人地离开了吧?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以他昏醉的记忆来说,是不可能回忆出前因后果,只能试探xing地问杜言言。
“不然呢,我刚好就在那家夜店,看见谢淼他们扶你出来,就帮忙把你送回来了。”她翻过身,笑得自然,俯瞰了他些会,俯身偷吻他的嘴角。
从前,由她主动的吻,哪怕是轻擦而过的敷衍,都能轻易点燃他的yù望。可现在,他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管她怎么卖力地撩拨,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杜言言失去耐心时,他毫无预警地翻坐起身。
她一位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等待着他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却见他弯腰在chuáng边散落着的衣服里搜寻了片刻,掏出手机。
“你要打给谁?”不会是盛诞吧?
“谢三水。”
杜言言松了口气,又很快被好奇心所取代,她不记得他的朋友里有这么一号人物,“……谁是谢三水?”
隋尘没有再回答她,拨通电话后,等待了片刻,才边朝着外面边走边说道:“谢淼,出来,陪我吃早餐。”
为了和兄弟吃一顿无聊的早餐,丢下自己的女人,这的确像是大多数男人会做的事,但绝对不是隋尘会对 杜言言做的事。
可是偏偏,它就是发生了。
杜言言完全回不过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钻进洗手间把自己收拾清慡,用最短的时间换好衣服,“走的时候把我家的钥匙留下。”
临走时,不是亲昵的早安吻,不是叮嘱她再多睡会,二十这么一句冷冰冰的对白。
仿佛就像是在说——这个游戏我玩腻了,你可以离开我的世界了。
望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想着最近隋尘的改变,她吧所有罪责归咎给了盛诞。
杜言言哼出一声冷笑,游戏什么时候结束由她说了算。
X.0.X.0. 035
身为一个具备专业素质的秀导,谢淼一直觉得隋尘也是同样有专业素质的模特。
所以,这些年来特们之间的合作几乎没有过任何摩擦,一些小秀,他们甚至可以连排练环节都省略。
但是这种让谢淼自信满满的兄弟默契,在今天告破了。
继续完善的秀台边,有不少工作人员忙碌地走来走去。他黑着脸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小事自己做主,别来烦我”,随后,便跑去了不远处的嘉宾席。
嘉宾座位区还没布置好,空dàngdàng的,只有一抹修长身影仰靠在椅子上,看起来很萎靡。
“喂,你在迁怒,你想砸了我的饭碗,是不是?”谢淼盘着双手,在那抹身影前站了片刻,冷着眼眉斜睨对方,尝试着想引起当事人的注意。结果以失败告终,他索xing狠狠地踢了下那横出的长腿,怒问。
“的确是。”隋尘被踢回了神,直起身,裹紧身上的外套。
对于自己的行为目的,他完全不掩饰。
谁让他完全联系不到那个吃完就消失的死女人!
在他做好所有心理准备,试图想就此把彼此关系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她拒接电话、短信不回。
除了迁怒把qíng况演变成这样的谢淼,他还有其他发泄方式吗?
“好吧,我承认,那晚我是故意谎称有事把屈默拉走的,我这是为了谁啊……”谢淼无言以对,只好主动承认错误,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不对劲了,“等一下!不该不会是那天晚上吃了那头小麋鹿,早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溜了?”
这是谢淼觉得最有可能的。
隋尘宿醉后第一时间就把他拉出来,美其名曰是请他吃早餐。
事实上,他还没来得及点餐,埋单的那位确认晚上送他进家门的人是谁后,跑了!
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后,隋尘一直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以谢淼的经验来看,嗯,他明显是吃gān抹净下尴尬了,又因为没有及时承担责任而被小麋鹿唾弃列入黑名单了。
“吃她?我会有胃口吃她?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朋友下手?我像是那种不挑食的人吗?”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就是连吃都没吃到,所以yù求不满来折磨我。”谢淼的兴致来了,只有想要yù盖弥彰的人才会刹不住车似的不断解释,“也只有进入恋爱状态的男人,才会有这种口是心非的表现。”
恋爱状态?呵,挺有趣。自从隋尘和杜言言开始后,他似乎就与正常恋爱无缘,谢淼也一直没机会看他闷骚,这个遗憾已经让他郁结多年了。
“没吃到?我要是想下手会吃不到她?我会让到嘴的鸭子飞走?我像是那种明明不行又非要说自己是正人君子的男人吗?”
“隋尘,你今天的话真的很多。”谢淼真后悔自己没带专业摄影团队来,这种难得一见的画面,如果拍下来,将来能买不少钱吧。
他更后悔的是,自己太多嘴,一语惊醒梦中人,导致隋尘迅速恢复正常,冷着脸,又开始惜字如金,“在我chuáng上的人是言言。”
“噗!”谢淼很不优雅地笑喷了。
这qíng节,太给力,qíng色又悬疑。
遭到冷眼后,谢淼收敛起了玩心,“是杜言言突然来找你吧,完了,说不定盛诞刚好和她撞上了。”
“嗯。”
“完了完了,那头小麋鹿那么好欺负,怎么可能是杜言言的对手,没悬念,一定惨败。”
“嗯。”这也是隋尘一直担心的。
“完了完了完了,她以后不止会不接你电话,估计连见都不想见你了。”
“你能说点有建设xing的话么?”这些他全都知道!
“我只会做有建设xing的事。”说着,虾苗华丽地转了圈手机,饶有兴致地打量隋尘脸上忽然绽出的期待光芒。
本想难得有机会再揶揄他几句的,可是最终谢淼还是没狠下心,谁让他拥有这么够义气的体质呢。
拨通那串没事并不太打的电话后,等待了许久,那头才接通。
“喂,小麋鹿啊。”谢淼很清晰地瞥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隋尘眉宇间迸出的怒气。
后者则黑着脸,一副想要找个人大卸八块泄愤的模样。很好,是他的电话就不接,谢三水的她到是接得慡快。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没事三水哥就不能找你吃个饭聊聊天叙叙旧吗?”谢淼很迅速地进入主题,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回答后,他没有意外地笑了笑,给了隋尘一道“革命道路果然很艰巨”的眼神,“很忙啊?我说小麋鹿,这个借口很牵qiáng,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是不是现在事业蒸蒸日上了,成大忙人了,不屑làng费时间来应付我这种无名小辈了?”
哈,还是那么好骗。如谢淼所料,电话那边传来慌乱的解释声。
要不是隋尘的眼神太凶狠,他是真还想多逗盛诞一会,现在看来,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喏,既然不是,那就赏个脸。今晚有场秀,隋尘特地嘱咐我给你留了位置,还特ròu麻地说如果你不来他走不好,你要不要来捧个场。”
反正盛诞也不会真的那么傻,以他和隋尘的关系,忽然打电话去,很明显是在扮演说客的角色。
既然如此,谢淼索xing正大光明了。
感觉到那边的女人在绞尽脑汁想理由推拒,他果断地堵住所有后路,“就这样决定了,等你哈。”
说完后,不理盛诞的反应,他迅速挂断了电话,得瑟地看向隋尘,等待对方虔诚的谢意。
“看什么看,不用排练么?你时间很多?”
可惜,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鄙夷眼神外加冷漠话语,还有那道毫不犹豫抛下他远去的背影。
“隋尘!你就是个过河拆桥的**!”
秀场里充斥着谢淼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工作人员停下动作回眸,很快又都投入工作,集体无视了他们那位qíng绪化的秀导。
夜幕初落,街灯璀璨,车内却是一片昏暗。
杜言言一袭白色短款晚礼服,luǒ露在外的白皙双腿jiāo叠着,蹬着黑色蕾丝鱼嘴高跟鞋的脚若有似无地轻晃,随着脚跟的流转,脚尖时不时地轻蹭身旁男人。
明显的挑逗却没能换来男人的侧目,他依旧神qíng专注地打量着iPad上呈现出K线图。
仿佛那些跌宕起伏的数据线要比任何美色都更具吸引力。
看起来她要是不主动出声,他是绝对不会想起主动找话题打破沉默了。
“别看了,快到了。”杜言言妥协了,反正每次都是她妥协,也早就习惯了。指尖带着手腕弯绕进他的臂弯,她半眯着眼眸靠在他的肩侧,娇声提醒。
“嗯。”成律漫不经心地扯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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