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带着杜言言出席这种场合?是爱得太深,明知道自己被戴绿帽,也不甘愿放手吗?
“是,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有话也大可以直说。”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应该也清楚我之所以被拉来蹬这浑水,根本就是你弟弟坚持认为是我把消息卖给周刊,以大欺小封杀我威胁我…··”她能有什么目的,最初,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而已。
如果早知道感qíng会失控,她宁愿在当初就选择离开这圈子。
“隋尘很清楚,那条消息是杜言言自己卖的。我要听实话。”
“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重复。”
“你的意思是,当初周刊上那则姐弟恋的报道是杜言言自己卖的,而隋尘也知道?”
成律转过头,耐心耗尽,“我没兴趣和你周旋。盛诞小姐,我只想告诉你,目的达成了就离我弟弟远一点。我不希望有太多像吸血鬼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如果你贪得无厌想要更多,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只有一身傻气!背着那种莫名其妙的指责那么久,陪他演戏、陪他护短,甚至把自己赔进去!
时至今日,才有人来告诉她,原来一切不过是那两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她总是习惯xing地把所有过错归咎在杜言言身上,却忘了隋尘是最大的帮凶。
他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惜把她推到风口làng尖,任由媒体和他的粉丝口诛笔伐。
而她,竟然还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开不了口。
“……如果我想先走,相信总经理也不会有意见吧?这个代言我可能无法胜任,告辞了!”盛诞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最后的礼数,鞠躬致歉离开。
她不想在一个看轻自己的陌生人面前崩溃大哭。
那些误会她也没有心力去解释,这样或许也好,被人误以为是贪名求利,看起来就比较不像一个傻子了。
目送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成律抽回目光,嘴角浮出一丝寓意不明的淡笑。
就在他转身想走时,突然听到厕所隔间门打开的声音,他微愕,侧眸看去。
撞入他眼帘的是一道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修长身影,女人愣了些会,走出隔间,懒懒地斜靠在门板上,挑了挑眉,仿佛是在为了自己无意中偷听到的某些八卦而得意。
“啐……”他嗤笑了声,一改方才的冷漠,抬手撑着墙,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对方发难。
距离节目直播还有两个多小时,戚玄懒散地窝在自己专属休息室的沙发上,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可乐吸管,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着新出炉的娱乐新闻。
——之前有网友在微博上爆料说,看见你和盛诞在香港举止亲昵地逛街,请问你们是不是正在jiāo往?
——我的确有在香港砬巧遇到盛诞,可是并没有任何亲昵举止。我们只是朋友,希望大家不要再乱想了,我是没所谓,人家女孩子将来还得嫁人呢。
隋尘和杜言言之间这段格外流畅的问答,让戚玄墨瞳一紧。
他稍稍挪开唇边快被嚼烂的可乐吸管,目光焦点集中在了镜头几乎忽略的盛诞身上,她垂着眸,眉宇间有隐藏不住的失落,神qíng看起来很游离,仿佛那个场合让她很无地自容,甚至是想要尽快逃离。
想着,戚玄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钟,有些qíng不自禁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盛诞的电话。
大约只等待了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很明显,她在等一通电话,但显然不是他的。
“妹子妹子,你在哪儿?”不等她开口,他抢先粉饰出慌乱嗓音。
“怎么了?”
诚如戚玄所料,不管她的心qíng有多糟糕,她关心朋友的个xing不会变。
他定了定神,瞥见有工作人员推开休息室的门,便朝着来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说道:“有没有空?老规矩,江湖救急,快来电视台!”
“……又有嘉宾缺席了?”
“哈,这个好笑了,快开始了,说老婆要生了。我勒个去,老婆临盆还接个屁通告啊!你能不能过呆?直播啊,不是开玩笑的。”
“呃……我这就过来。”
虽然得逞了,演戏还是得演足全套,“一个小时之内能不能赶到?”
“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了吧。”
“那好,我等你。妹子,师兄这辈子就指着你活了!”
——啪。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掐断电话,摔开手机,看向门边目瞪口呆的制作人,询问道:“有事吗?”
“没、没有。就是来跟你说下,嘉宾差不多全到了,你要不要再去确认下流程……”
“喏,说严肃的,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当爸爸那样地敬重着,想必你也一直把我当儿子那样地疼爱着。按理说,像我们这么深刻的父子jiāoqíng我不应该为难你,但是很多事qíng吧它又通常是不按常理来的……”
“行了,是不是想让我临时退个通告,让盛诞上?”制片人不耐地打断了他耍花腔。
戚玄毫不避讳地用力点头,眼含期盼。
“如果是那丫头的话,临时加个嘉宾就好了。”说完后,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戚玄的肩, “唉,原来你口中那位今天要荣升爸爸的人是我啊。你小子真出息啊,为了个女人到处认爹都甘愿,小心把你爸给气活了。”
“……”
拜托,是像爸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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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诞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守时。
说好最好二十分钟,戚玄算了算时间,还真是分秒不差,二十分钟后,她风尘仆仆地站在了他的专属休息室门口。
他缩回跷着的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靠在膝盖上,皱眉打量着她。
jīng致的西瓜红绸缎短裙,抹胸款式,胸口夸张的大蝴蝶结把她点缀得分外甜美,配上可爱的丸子头齐刘海,整个感觉就像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软软的。
嗯,这的确和刚才新闻画面里的她没差。
可是……“你把脚抬起来给我看看。”
“啊?怎么了?”盛诞大口喘着气,虽然一脸茫然,还是听话地抬起光秃秃的脚丫子。
“你的脚底板为什么那么脏?鞋呢?”对,这就是问题所在,她需要用那么甜美的上半身来搭配如此láng狈下半身吗?这种视觉j中击感也太微妙了。
“在这里啊。我不习惯穿高跟鞋啦,跑不快。”她随意地扬起手中的塑胶袋,大咧咧地在戚玄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眼见凌乱的桌上有杯没拆封的奶茶,她指了指自己,见戚玄点头后,才动手用吸管戳开,猛吸了口解渴,“还说呢,要不是怕耽误你的直播,我犯得着街头狂奔吗?今晚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我整整跑了一条街才抢到车。”
“你……”
“说起来你还真是很没良心呢,整个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也不见你打电话问候我一下,我想打电话找你闲聊,你又不接。很超过耶,是不是只有被嘉宾慡约的时候,你才想得到我啊。唉,我说我是不是长了特像个备胎,导致你们觉得不把我当做代替品就对不起我爹娘?”
戚玄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自从她坐下后,就自顾自地说开了。
那副滔滔不绝的模样,让他好笑地歪过头,趁着她喝奶茶的间隙,他终于找到cha嘴的机会了,“妹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哪有,我心qíng很好啊,整就一个chūn光明媚。”
“你每次有心事的时候话就特别多。”
闻言,她尴尬地咬住吸管,刻意让自己话变少,“真没有啦。”
“除了话多之外,你还会不停咬吸管。”
盛诞猛地把奶茶从嘴边移开,心虚地挠了挠鼻尖。
“还会抓鼻尖。”
“喂,够了哦,要不要这么咄咄bī人啊。”她认输了,如果有一个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朋友,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喜是忧。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啐。”不知道是她笑点太低的缘故,还是因为戚玄的缘故。分明很老梗的话,还是让盛诞失笑出声,“真的没事啦。”
笑归笑,她还是不太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抱怨隋尘,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甜也好苦也好,都是咎由自取的。
“那好,我有事。”既然她不肯主动招供,他只能牺牲自己了,“我说你家隋尘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为了跟我抢你的档期,连家族力量都动用上了。现在是怎样?富二代鄙视穷二代是不是?你警告他别太过分哦,不然我会派我爸找他理论,我爸在下面混得很别开生面呢。”
这话,分毫不差地戳中了盛诞的痛处,她脸色一僵,恍惚地啃咬了些会吸管,才讷讷地低语,“戚玄,你说我要是现在推掉那个代言,来演电视剧,会不会晚了?”
很好,鱼儿上钩了。他不动声色地支着头,回道: “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合作,那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可是如果你只是想要躲隋尘…··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做你的帮凶。万一你们两口子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我倒成罪人了。”
“不是啦,我gān吗要躲隋尘,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那个广告。”
“是吗?”戚玄挑了挑眉梢,有些明白盛诞为什么会选择隋尘了,这两个人太像,就连嘴硬的样子都如出一辙,“说说看是什么剧qíng,我帮你找感觉。”
“跟剧qíng无关。”
“那就是跟对手有关?说到底,还是因为隋尘。”
“都跟你说了不是啦……”
“把手给我。”他无奈地打断了她的反驳。
“做什么?”盛诞茫然地眨了眨眼。
戚玄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煞有介事地咳了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会读心术?让我看看到底是为什么哦。”说着,他挪了挪身体,端正坐姿,在盛诞笑着想要抽回手时,冷不丁地开口, “其实感qíng根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彼此过得开心就可以了,在那些闲杂人等眼中究竟是朋友还是恋人,根本不重要。有时候,选择不说,反而是为了保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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