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来玩个游戏。”
“……无聊。”他面无表qíng抛去一道斜睨。
“跟你说认真的,我昨晚才刚在夜店跟某位知名魔术师学到的,读心术,特灵!”
“你可以闭嘴吗?”他没兴趣玩什么读心术,只想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补眠!
“许个愿啊,我不仅能猜到你的愿望,还能帮你实现哦。”
“呵,外面天桥上缺个摆摊的,你去吧。”
“陪人家婉婉嘛,唔……”谢淼冷不丁缠住他的手肘。
好恶心的发嗲,激出了隋尘一身jī皮疙瘩。他居然还拿这招没辙!就算是敷衍了事,也好过被他继续恶心,连忙应付道:“许好了。”
“好,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隋尘冷冷牵动嘴角,沉默以对。
“……”片刻后,他依旧无言,只是将目光凝聚在了那个他始终没什么兴趣的舞台上。
“……”又是一阵静默,他回神了,错愕地瞪着身旁的谢淼,在捕捉到对方得瑟的笑后,幡然顿悟,“你早知道她会来!”
没错,他最大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找了那么久却渺无音讯、明明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却在现实中怎么也见不到的人,此时此刻,就在离他不远的舞台上。
这是隋尘第一次在现场看她走秀,gān练的短发经过了微卷处理,让她多了几分女人味;黑色深V领得连身热裤装,衬托出她漂亮的腿型。每一步,她都走得气场bī人,面无表qíng,目不斜视,只在转身之际,他才隐约看见她似是在笑。
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清的风qíng,只是以前的盛诞所没有的,像是被人彻底洗去了单纯般。
“我去下后台。”他喉头一动,终于按捺不住了,蓦然起身。
谢淼弯唇浅笑,很配合地往后缩了缩身体,方便他通行,又生怕他yù望憋藏太久,一下子爆发出来场面会很可怕,不禁叮嘱了句:“喂,别把人家吓到。”
“……我尽量。”
尽量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逮到人之后就直接就地正法吧?是要把这场时尚大典变成十八禁?!
原来,不管走过多少次T台秀,面对这种底下坐着无数前辈的大型典礼,还是会紧张。
盛诞紧捏着汗湿的手心,一路保持的深呼吸,踏完最后一步,确定自己消失在了观众的视野后,她脚底一软,本来还想靠着同伴撑一下,没想到对方软的比她还快。
于是,在走下通往后台阶梯的时候,盛诞悲剧地和其他模特摔成一团。
场面实在有够láng狈,当她好不容易摆脱压在自己身上的姐们后,费力地揉着腰想要爬起身,头顶飘来一阵不屑凉笑。
是盛诞所熟悉的刻薄和刺耳,她的神经瞬间紧绷,抬眸,视线顺着面前的那双白色高跟鞋往上游走,终于,目光迎上了那张她最不愿在这时候见到的脸。
“还以为毛毛虫变蝴蝶了,特地想来跟你说声恭喜呢,你也不用这样五体投地地迎接我吧。”
讪凉话音钻入盛诞耳膜,她蹙了蹙秀眉,无视掉面前那双想要扶她起身的手,兀自爬了起来,尽管手脚并用的姿态不太雅观,可比起接受杜言言的施舍,她宁愿láng狈。
“盛诞,我们先去换衣服咯。一会聚餐,我们要不要等你一起走?”身后传来了某位师姐的询问声。
“不用等了,你们先去吧,今天周六,店里人多,免得过了时间人就不留位了,我等下自己会过来。”模特的优点就是,不管摔得有多难看,只要爬起来之后,就能瞬间恢复最佳状态。微笑着和师姐打完招呼后,盛诞转过身,挑了挑眉,噙着微凉的哂笑,端详起杜言言。
她身着一袭粉色长裙,是中规中矩不出错的打扮。
盛诞本以为像这种场合,以杜言言的个xing会想尽一切办法博人眼球,现在看来,就算是“男色”主编,在无数名流云集的时尚大典上,也会怕风头太劲。
“杜小姐找我有事吗?”她们感qíng没有那么好,相顾无言什么的就免了,盛诞率先挑开了话端。
“哦,没什么事,相识一场,来恭喜你能跻身时尚大典,虽然走不了红毯,但也算是进步了。”她硬是挤出比盛诞更灿烂的笑容,得体应对,话里却不忘字字含针。
盛诞不是擅长拐弯抹角的人:“那刚好,我倒是找你有事呢。”
“……什么事?”她笑得太过刺目,那种胜券在握的笑,让杜言言乱了片刻阵脚。
“你做过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盛诞不答反问。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杜言言以前总喜欢循序渐进地刺激她,原来这样慢慢折磨对手的感觉,的确很不错。尽管不错,可盛诞的本xing还是让她没有兴趣继续下去,跟让自己不慡的人聊天,实在很没激qíng,“你那点见不得人的脏事,如果是嫁祸给别人,我还真没功夫去捅破,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挑戚玄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没关系,等事qíng闹出去之后,那些看好戏的人会懂。听说你手上还有不少jīng彩的图文,要不要考虑收手,还来得及。”那些人何止是懂,还会眼巴巴地瞪着剧qíng连载,八点档连续剧都没那么jīng彩啊。
“呵,你以为有多少媒体敢爆这种口说无凭的事。”
“那你以为我会笨到什么都没有就找人去爆料吗?跟你认识那么久,总该学到点了。”
“你……”她到底有什么,杜言言不清楚,明明觉得盛诞很有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可盛诞的眼神还是让她不禁有些发悚,“这是我跟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会不会管太宽了。”
“你跟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把戚玄扯进来做什么?他也对不起你了?”
“……”
“你一边爱着哥哥一边又抓着弟弟不放,最后纸包不住火一不小心玩大了,还怨人家对不起你,杜小姐,你还真是逻辑不凡啊,你的字典里就没有‘自我反省’吧?”
“你如果非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拉你下水,把场面弄得更难看!”
“我敢跟你斗,就不会输。”放下狠话,转身就走,这是必须的给力套路。
这大概是盛诞有生以来对别人撂过的最有气势的话,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她妈一直说,不要去和别人斗,就算赢了,那些耗费掉的jīng力和心神,也会让结局变成两败俱伤。
所以每次被惹到的时候,盛诞总是安抚自己,只要没触碰她的底线就好,而事实上,为了避免事端恶化,她习惯把底线一降再降。可是杜言言太猛了,bī得她都已经把底线降没了!欺负她就算了,还敢欺负她朋友,太过分了!
还是那句话,她都舍不得欺负的朋友,凭什么被别人揪头发,凭什么,凭什么!
一路咬牙握拳碎念的模样,实在和刚才与杜言言对峙时的架势大相径庭。
然而,在刚走进更衣室后,一道突如其来的拉力拽住她的手腕,她被猛地拉进了更衣间,还没搞明白什么qíng况,本以为是陆依丝又在玩神秘,她不耐地翻了翻白眼,抬眸,启唇:“你很无……”
那个“聊”看来是没机会问世了。
狭小空间里,纹丝不动挡在她眼前、占据掉大半更衣室的那道身影,让她的头脑瞬间被抽空,就连身体里的血液也被一并抽空。
她就像一具空dòng躯体,全身冰冷,带着微颤,呆望着他。
视线相触,隋尘蹙凝起墨瞳,一眨不眨地bī视着面前的女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曾经那么熟悉并以为永远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转身便在他的世界里消失那么久,他们上一次见面时甚至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讲。
他将撑靠在墙上的指节曲紧,紧绷着唇线,贪心地想要把她看个够。
可包裹在她脸上的厚重妆容,让隋尘看不真切。
他看不见她从前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看不见她眼角眉梢流露的依赖。
不自觉地,隋尘抬起手,拇指指腹轻触上她的脸颊,停顿了片刻后,猛地开始用力,冲动地想要擦去她那些碍眼的妆。
“你有病是不是?做什么啊!”吃了痛,盛诞回神侧过脸颊,拍开那双手,转眸狠狠瞪隋尘。很好,想再多开场白都是徒劳,在他面前所有的伪装防备都会崩坏!
她的崩坏对于隋尘而言是件好事,原来即使是她生气时的表qíng,他都在想念。
他漫不经心地牵唇勾勒出浅笑,盛诞不会知道,这是隋尘近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笑。
逐渐放停之间略显粗bào的动作后,他偏过头,憨笑黑瞳里倒映出她怒目圆睁的模样,看着看着,笑容不禁加深。
等隋尘意识清醒过来时,他发现他已经啃咬住盛诞的唇瓣。
她微怔,神qíng呆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忘了所有的反应。
他满意地发出一声低哼,闭上眼,加重齿间的力道,狠狠咬住她的下唇,趁着她下意识地痛呼,他机不可失地窜入舌尖,唇舌纠缠,还是记忆里的滋味,所有的不慡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
“唔……”盛诞浅吟着从恍惚中挣脱,过往的经验让她明白,奋力挣扎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于是她学乖了,省下力气,蹙起眉心,狠狠咬住他的舌,很用力地咬。
她成功了,隋尘被bī退,眉间皱出川字纹,低喘着气,定睛冷觑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告辞了。”被隋尘困在这样的密闭空间里,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只想尽快逃开。
可惜,隋尘没有让她如愿,在她的手刚触上更衣室的门把手时,他猛地一施力,拽拉住她的身体,将她顶靠在墙边。
很明显,好不容易逮到她,他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说话的同事,他一手撑在盛诞耳边的墙上,另一只手不顾她的阻挠禁锢住她的纤腰。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地方太小,可以躲避的空间也太小,盛诞只能边极力维持着表面平静,边试图往一旁挪动。
可她才平移了两个小碎步,隋尘就收紧落在她腰间的手,又一次把她拉近:“我让谢淼转告过你,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来,我会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为什么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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