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悦?!”沈非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个女人就没点新鲜招数吗?论起假装绑架这种事,他好歹也算是祖师爷级的人物,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有意思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刚想挂断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凄厉的喊声。
“放……放手!别碰我!走开,走开……阿修,救我……”
——咔。
还没等沈非回过神,电话被抢先挂断了。
他木讷地看着手机眨眼。
阿修?是指元修吗?如果这一切只是常家悦设的圈套,她应该会在电话那头喊他的名字才对吧?为什么会是元修?
还是说,她这次真的成了受害者,甚至也和他一样没料到绑匪会打电话给他?
“怎么了?”眼看着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林锦察觉到了不对劲,关切发问。
而沈非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空理会他。
“沈二爷?沈非!”
“……啊?”直到林锦耐不住破口大叫,他才猛地惊回神,犹豫了片刻后便做出了决定,“帮我打电话给柳庭他们,就说我有急事要他们帮忙,老地方见,立刻。”
在不确定事qíng的真实xing前,沈非没办法去拿一条人命做赌注,即使对方和自己有过节。
换言之,就算这只是个圈套,那也刚好……他正愁着找不到突破点唔笼络常家悦为自己卖命呢。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láng,想要有收获,总得做出点牺牲吧。
*** ***
这实在是个要素质没素质、要纪律没纪律、要计划更没计划的绑匪团伙。
倘若这只是常家悦的计划,那沈非真的很想说:麻烦多花点钱请些有素质的群众演员吧!
搞什么啊,传说中的绑匪前前后后给他打了五六通电话,声音越来越慌乱,赎金要求也越来越没头绪。
他们最后索xing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句:“你…你快来接她,我们绑错人了!”
在沈非的催促下,柳庭开着车一路狂飙,停在了绑匪所说的一栋废弃集装箱仓库前。
一系列的混乱之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非热血地冲下车,柳庭忍不住摇下车窗叫住了他:“喂,你真的要去吗?哪有那么乱来的绑匪,摆明了就是在请君入瓮嘛。”
“当然要去。”沈非停住脚步,回头冲着他眨了眨眼,“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呐。”
“OK,赌约取消,算我输了,行不行?”玩归玩,柳庭还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跳。
“嗯?”这话让沈非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梢。
他理了理外套,颇为风骚地走到驾驶座旁,弯下身,撑着车窗凑上前,“啧啧,果然是患难见真qíng呐。看不出你竟然那么心疼我……”话音未尽,他伸出手,用力将柳庭的头拉到胸前,蛮横地乱蹭,“小庭庭,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放手!放!手!我等下还有约会,不要破坏我的发型!”
“有道理。”沈非体贴地松开了他,魅惑地扬了扬嘴角,“我不打扰你约会,你也别打扰我约会。就这样,在这里等我。”
“你那哪是约会啊……喂,喂喂,沈非!”这一次,不管他喊得多大声,沈非就是走得头也不回,背影还特潇洒,柳庭忍不住翻着白眼跟后座的其他好友感慨道,“沈二爷就是沈二爷,名不虚传啊,居然还真担心起那个女人了。”
与其说他们家沈二爷实在担心常家悦,倒不如说,他只是好奇心被勾起了。既然人都已经到了,没道理做只缩头乌guī吧,怎么着也要看看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在通往那个集装箱仓库的途中,他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也许在某个集装箱里有一堆和那个女人相熟的媒体,正拿着相机如láng似虎地等待着他。
又也许她大发善心没想玩那么大,只不过想扳回一城,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某个角落,喝着咖啡品着蛋糕,端着胜利者的姿势等着对他冷嘲热讽。
再也许……
总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个垃圾堆后面的集装箱里见到这样一幕。
常家悦蜷缩在幽暗的角落里,原本颇为端庄的发髻散乱开,身上的职业裤装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说是衣不蔽体也不过分。
他用手机灯光照了她许久。
而她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他一昂,只是把自己包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你怎么了?”沈非凑上前,蹲下身,皱眉打量了她些会,轻声问道。
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他不死心地继续:“常家悦?没事吧?我说……你好歹说句话啊?”
她仍旧是瞪大空dòng的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
直到沈非伸出手尝试地推搡了她一下,常家悦才总算有了反应。
还是相当大的反应,她整个人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道了般,又往角落里缩了几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别碰我,求你…求你……”她双唇微微蠕动,轻颤,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哽咽着哀求。
绑架未遂所以qiángjian?!
这是沈非率先想到的可能xing,虽然并不了解常家悦,可是通过仅有的几次碰面,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qiáng势,绝非是小事能打垮的。
可如果事关大部分女人都很在意的贞洁,那就很难说了。
现在显然不是刨根究底的最佳时机,他识相地选择噤声,脱下外套,qiáng行按住她,替她披上。
确认她不会走光后,才用力将她拉起,离开了这个cháo湿又yīn暗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集装箱。
一路上,她始终低着头。
他也不发一言,紧握住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仓库。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后,靠在车边吸烟的柳庭略微松了口气,很快,他便意识到了常家悦的不对劲。
“她怎么了?”等到他们俩全都上车后,柳庭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但又忍不住好奇。
沈非耸了耸肩,算是回答。
“该不会是被……被、被qiángjian了把?”见状,柳庭做出大胆假设。
“嘘。”沈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这个反应就像是对柳庭的猜测做了肯定回答般,于是乎,车上众人默默地朝常家悦投去同qíng的目光。
“请不要胡乱臆测!我没有被qiángjian,我还是处女!”总算从惊恐中缓过来的家悦,恢复了几分气势,她攥紧双拳,闭眼咬牙开吼。
……车子里静了须臾。
“噗!”
随即,就是一阵阵的喷笑声。
“乖,喝口水,没事就好。”沈非率先收住笑意,好心地把矿泉水递给她,“至于你是不是处女……嗯,不用喊的那么大声,我们不是很有兴趣知道。”
“……”家悦脸颊刷地红了。
她赌气地别过头,故意无视沈非递来的水,狠狠抿住嘴角,沉默地看向窗外。
天已经黑了,郊区沿路连盏路灯都没有,这是种让人心惊的黑暗。
回想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她仍旧心有余悸,抑制不住地发颤。
*** ***
原本只是个很平凡的傍晚,目送元修和Annie离开后,她又看着那本杂志发了会呆,最终决定想办法联系那个孩子所在的孤儿院试试。虽然没能和那家国外孤儿院直接通话,但也辗转得知那个孩子被保护得很好,确实没有因为国内的新闻而受影响。
她决定舒服多了,还打了电话想去陪元修赶通告的。
然而,才刚到达停车场,那些绑匪就出现了。
和上次一样,面包车、一群蒙面人、以及迷药。
所以,她惊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该死的沈非,是有多幼稚啊!要玩几次才够啊!
可结果,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上一次被“绑架”的经验。
用来安置她的地方不是之前的酒店休息室,而是肮脏的集装箱仓库;沈非没有出现,只有两个始终蒙着面的绑匪看着她。
她听到其中一个绑匪打了通电话,还以为是元修,慌忙间开始呼救。
再后来……
“该打的电话打完了,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哎,这娘们得罪了什么人啊。哥几个混了那么多年,头一遭听说这种要求。”
“管她得罪谁了,难得长得那么漂亮,那边又说要我们想碰就碰别客气,上呗。”
“你上还是我上?”
“猜拳吧。”
人生可不可以再荒唐一点?!
家悦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通过猜拳来决定由谁来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猜想这会不会是沈非计划的一部分,故意想吓她。
但很快,当那两个人猜拳决出胜负后,她的期望也幻灭了。
他们是来真的……
家悦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拼死抵抗,可她心里也清楚,对方是两个大男人,她根本不可能逃得过。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集装箱的门被拉开。
趁着那两个人停下动作的间隙,她害怕地躲到了角落里。
模糊间她似乎听见后来进来的那个人在破口大骂:“你们在做什么?我jiāo代过多少次,不准伤害她!活腻了是不是?!”
“不是,是你们的人说……”
“给我滚出来说!”
集装箱仓库里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口微弱的月光,家悦看不清来人,而对方的声音又明显是刻意伪装过的。
对话结束后,她听见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后来,绑匪也好,那个神秘人也好,都没有再回来过,直到沈非的出现。
想着,她不自觉地拉回目光,看向身旁正在闭目养神的沈非。
直至这一刻家悦才发现,她的手一直被他包裹在手心里,始终没有松开过。
她有些尴尬地抽回手,尽管动作很轻微,但还是吵醒了身旁的男人,他眼眸斜了斜,淡淡地扫了她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个……”得知他确实醒着后,家悦颇为不自在地出声,“谢谢。”
这突如其来的道谢,沈非没做出什么反应,倒是驾驶座上的柳庭一惊一乍地嚷开了:“哎哟,难得哦,你居然没有怀疑这起绑架是我们家沈二爷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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