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很好。”她毫无架子地拖了把椅子在她身边落座:“我喜欢你的即兴演出。”
“谢谢。”她不卑不亢地颔首,礼貌而谨慎。
“马总说过,你会是另一个我,”她微笑:“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很奇怪,换了任何一个人说这种话都会让人觉得“这人未免也太狂妄了吧?”,可出自她口中,却偏偏如此和谐合理,天衣无fèng。
“不敢当。”她垂眸藏住眼神,表qíng谦卑。
一天的拍摄终于过去,她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身后却突然传来田慕文的声音——
“一起喝一杯?”
她刚要开口拒绝,却被他迅速抢白:“别再说你六点以后不吃东西了,一杯苏打水你总不会拒绝吧?”
她不耐烦地在心里思索着对策,一抬头却看见另一边——
“累不累?一起去喝一杯吧。”
秦空彬彬有礼的邀请显然让乔凌受宠若惊,她那显然迫不及待想要答应,却又故作扭捏的姿态在她看来真是好笑——还是个演员呢,遇到帅哥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她还来不及收起那鄙夷的眼色,就被他撞了个正着。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匆匆jiāo汇,半秒后便以她的不屑告终。
“喝一杯是吗?那还不走?”她抬高下巴转向田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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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市最顶尖的会所之一,与众不同地开在傲视群轮的68层,从落地窗看出去,佛众生都被踩在脚底,或许就是商贾名流喜欢这里的原因吧。
“真的只喝苏打水?可惜了这瓶tribute to honour。”男人暧昧而湿润的呼吸自她颈后袭来,他的酒杯绕过她肩背来到她面前:“要不,尝一口?”
这一刻她真实地意识到,她那怪病恐怕是好不了了,那jī皮疙瘩骤起的感觉几乎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立刻挣开这无形束缚,语调冷淡:“我要走了。”
“怎么了?”
他关切地抚上她的肩,却被她条件反she地迅速避开:“没什么,我累了。”
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田慕文神色悠然地摇了摇头,摸出手机——
“她走了,这样够了么?”
“够了,你做得很好。”
收了线,他颇为意犹未尽地步出了包间——这女人还真没意思,本来还以为可以顺便high一场呢。身材那么辣人却那么无趣,真是可惜死了。
不过也无所谓,她很快就要倒大霉了,等她落魄的时候再说好了。
于是他愉快地chuī着口哨离开。
停车场里,任熙悦却坐在自己的车里发呆。
她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么一个敌友难辨的多事之秋,她却如此莫名其妙地跑去和田慕文喝酒?她到底是怎么了?!他又是为什么要去约乔凌?嫉妒了?
一个焦虑的深呼吸,她把脸深深埋进掌中,却无法克制脑海中浮想联翩的画面……他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像刚才那样从身后搂住乔凌……喂她喝酒?
疯了!
胸口闷得慌,明明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却无法控制这偏离轨道的思维——这个陌生的自己让她焦虑得不知所措!
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忽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难道只是想着曹cao,曹cao也会到?
她咬了咬嘴唇,一动不动地看着震动不已的机身,迟迟没有接起——
第68章 【六十七】
她把包重重一扔,语气满是不耐:“三更半夜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吗?”
秦空不在意地耸耸肩:“没事就不能叫你了?”
“你约会结束了难道别人也必须同时结束?”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望住他。
“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我的约会很在意,所以是撇下了约会对象赶来见我的?”
她不屑地笑出声,下巴轻蔑地扬起:“秦空,你这样有意思吗?”
“那你这样赌气就有意思了?”
他一句话就点出了她的无理取闹,她忽然尴尬莫名,不得不用高昂的下巴来继续维护自尊:“算了,没空和你吵,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觉得不是乔凌。”
“什么?”她莫名。
“陷害你的人,可能不是她。”
这个话题转得有些出乎意料,她愣了愣,旋即露出冷笑:“哟,看来你对她感觉不错嘛。”
他轻描淡写地甩出一个“你又来了”的眼神,让她羞愧得恨不得找个dòng钻下去——她这是怎么了?一身廉价的gān刺,简直毫无大脑可言!
“她根本就是个花痴,行为张扬却毫无心计。”他冷淡地下了结论:“要不是和马培胜睡过几次,恐怕早就被公司踢出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讶然。
“灌几杯就倒了。”他耸耸肩,帅气的脸上满是无谓:“属于女人中非常没难度的那种。”
“这么说你经历过有难度的?”
“是啊,”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比如说——你。”
她忍无可忍:“回到正题!”
“又不是我歪出去的。”他无辜地摊了摊手。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即然这样,那为什么岑文佩和她关系似乎还不错?”
“培胜的女艺人有几个没和马培胜睡过?岑文佩如果连这些都要吃醋,那迟早把自己腌成酸菜。”
“如果不是她,那是谁?”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想一想,你的存在对谁来说最具有威胁xing?无论感qíng还是事业。”
他的话导向xing相当明确,于是她脱口而出:“岑文佩?”
“这我也不好说,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他神色忽然黯淡下来。
“什么意思?”
“马培胜对你有多少兴趣,你当然比我清楚。”
她忽然像被噎住了一样不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一径望着自己的杯子。
半晌——
“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她忽然发问。
“你离开窗台的时候。”他低头啜饮酒液,看不清表qíng:“因为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人各自百无聊赖地喝着。
“为什么不从当事人身上下手?”他状甚随意地扯开话题:“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忙。”
“怎么帮?”
******
【哐】的一声,门被重重推开,导演看了眼站在门口面无表qíng的任熙悦,对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惊讶。
“有什么事吗?”他很快将视线放回手里的剧本:“我和陈编正在说戏呢。”
“是谁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
“剪掉我的戏份是谁的意思?”她开门见山,冷淡的表qíng却压不住戾气丛生,让两位编导顿时尴尬起来。
“我不想为难两位,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导演比了个手势:“借一步说话。”
……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导演面露沮丧:“说实话,你那场自由发挥的戏我真的很喜欢,我只能说……剪戏真的不是我们的本意……只能说,只能说你……太扎眼了。”
她深深呼吸,视线定格在毫无目标的某处:“我懂了,谢谢你陆导。”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
《深宫怨》自开播以来便毫无悬念的独占了收视鳌头,并以惊人之势逐日攀升,一时之间万人空巷,盛况空前。已暂别剧坛好几年的岑文佩再度以女王之姿杀进众人眼里,引发一轮惊涛骇làng;而同剧的两位小生也攀着这股声势红遍大江南北。其中骁勇善战,男人味十足又专一深qíng的吴将军,显然比徜徉在美色中略显优柔寡断的白面皇帝来得更为讨巧,于是秦空的人气一再刷新,炙手可热的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任熙悦当然也充分享受到了这部剧给她带来的“qiáng大知名度”——
“哗啦!”
她还没从被泼了一脸水的震惊中找到合适的反应,那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已经疯了一样冲过来要撕她的衣领:“你这个贱人!秀婉对你那么好!你却恩将仇报!你是不是人哪……”
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冲上来把她架走,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她肚子里的皇儿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种让她啼笑皆非的话依然响彻耳畔。几个记者赶紧抓紧时间抢拍她的落魄相,见状陈笑非赶忙拿出纸巾帮她擦:“天啊!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啊!真是……喂!别拍了!别拍了你们!”
……
“等下还要录节目呢真是……”陈笑非心疼地给她补着妆:“衣服都湿了,等下穿什么上节目呢?我靠!怎么真有这种神经病啊?看电视剧看得发疯了!疯了!”
她默然不语,因为不管她怎么加戏来突出甄巧儿有人xing有感qíng的那一面,最后都会毫无意外地被剪掉。
拥有这么大权力的人,除了马培胜还有谁?虽然他并不像会使用这种手段的男人,但不使用却不代表不放任。看着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甚至暗斗不已——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吧?
“你笑什么?都没有备用衣穿了好不好!难道十分钟后你打算套件舞群的卡通服去录节目吗?!”陈笑非被她的笑容搞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大吼出声。
“没事,我这儿有。”
两人齐齐转过头,优雅淡然的岑文佩正微笑站在眼前。
“我多带了几套,看起来我们身量也差不多,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挑一件吧。”
“当……当然……不……您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们……”陈笑非紧张得都快结巴了,女神啊!女神主动和她说话啊!
“那就多谢了。”任熙悦礼貌地颔首。
岑文佩即使是备用衣都高档得没话说,任熙悦挑了件C家的白色露背裙穿上,果然气派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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