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又放下以示了然:“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只是你的反应速度似乎比我想象中慢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已经过了追溯期?“
“当然不是,”他莞尔:“你的事对我来说不存在追溯期。“
她宠rǔ不惊地淡淡一笑:“可是……恐怕马总会很为难呢。“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值得我为难了。”他应答如流,十分随意。
“你不怕她和你闹?”
“我马培胜岂是被女人闹一下就没辙的人?”他轻轻转动椅轴:“可现在的问题是,我暂时还没有帮你的立场吧?”
真是个老狐狸,从他嘴里完全套不出话来。她微眯起眼。
于是她悠然起身:“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太欠考虑让马总为难了,抱歉,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着——”
她停住脚步,回头露出无辜的微笑:“马总还有什么吩咐?”
他拍了拍太师椅的侧臂,微微抬起下颚,神色间尽是从容自信:“不愧是洪振熙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我喜欢。”
她嘴角的笑容瞬间隐去,却也没有做任何追问和辩解,因为毫无意义。
“所以看来是我们冒失了,毫不知qíng下还一心想签下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依然不语,嘴角倔qiáng地绷紧,眼神无畏地迎上他的。
“怎么不说话?”
她撇撇嘴:“无话可说。”
“真的不可能签过来?”
“马总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
“怎么办?”他扶额作困惑伤神状:“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更想挑战一下不可能了。”
“那您慢慢想对策,我先走了。”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就走。
“如果这是yù擒故纵,那么你成功了。”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但是,相信我,已经足够了。”
她轻笑出声,一个明媚的回转:“可是如果我现在说出‘求求你放过我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之类的话,你不会突然觉得很无趣吗?”
他微微怔住,露出困惑而探究的眼神。
“游戏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享受过程的权利,如果你不想错过什么,就跟紧了。”
说着,她潇洒地径直向外走去。桂嫂依旧面无表qíng地颔首而立,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沿途经过一间客房时,她状甚无意地四下扫了一圈,确定无人看见后轻轻一甩手,便将一枚晶莹闪亮的物事抛进了房内。
是一只耳环。
嘴角轻扬,饵已抛下,就等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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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是你,”秦空面色平静无波却暗cháo汹涌:“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熙悦水袖一甩,华丽的纱裙波涛dàng漾,一脸倨傲:“吴将军若无要事还是请速速离开吧,这巧心阁可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秀婉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下毒手!?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他难掩激愤,怒吼出声。
“吴将军,说话做事都得有凭有据!”她也拔高了音量,怒意暗藏:“信不信本宫治你个擅闯宫闱恶意中伤的罪?!”
“你!”他再也压不住怒气,【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寒光霎时闪痛了她的眼睛,眼前一枝梨花应声而断,自她眼前缓缓滑落。
她惨然一笑:“为了那个女人,你要杀我吗?”
他持剑的手指紧攥,青筋bào起,双眼几乎要淌出血来;她纤细的身体摇摇yù坠,眼神却凌厉得如同剑锋,不差分毫。
【唰】的一声,长剑复又归位,他眼色极冷。
“我只能说,我很庆幸当初爱上的人,不是你。”
说完头他也不回地离去。她却像被抽走了真气一般瞬间颓然,差点站不住软倒。
“OK!”
导演满意地一声令下,摄影师也就准备撤镜了。她却充耳不闻踉踉跄跄地追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冲击力之猛让他差点一头向前栽去!
没台词,因为本来就不该有台词,确切的说本来根本没这出戏。
怎么又加上戏了……导演头痛地叹了口气——这天天剪天天加的,她怎么就这么不死心呢?虽然她演得确实不错,但这每天做无用功有什么意思呢?她要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坚持了吧……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秦空有一刹那晃神,他低头看了看那两只绞得死紧的手,背后温暖而颤抖的呼吸一阵阵打来,于是他闭上眼,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OK,可以了。”导演无奈地再次喊停,反正也不会用,当然怎么样都可以。
由于古装裙裾十分繁复,她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才找到起身的落脚点,一只结实的手掌却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谢谢。”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导演:“陆导。”
陆导有些下意识地回避着她的眼神:“有什么事吗?”
“剪掉的片段,不会销毁吧?”
她的问题让他有点发懵:“……当然不会,都还没播完,所有视频资料都要存档备用的。”
“很好。”闻言她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走向休息室,徒留导演在原地一头雾水。
秦空随着她一起落座,语调听来随意:“找到方向了?”
“嗯,正等着拉网呢。”她并无意多谈,于是迅速移开话题:“我要谢谢你,你刚才即兴的反应很正确,我很喜欢那一条。”
“所以说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他面带浅浅笑意:“就连你和我,都被练出默契来了。”
“是默契吗?”她瞟他一眼:“这完全是昨日重现吧。”
“所以是因为自尊心受损才对我这么冷淡?”
“是怕你自尊心受损才对。”她露出不屑一顾的表qíng:“你们男人就喜欢难得手的,说到底还不就是自尊心作祟?”
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做任何辩解,甚至认同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错,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马培胜得手呢?”
“等我得到想要的一切之后。”她一脸无所谓地直视他:“女明星不就这么回事么?一样是卖,只不过手段好的可以卖贵点,仅此而已。”
他也定定看注她,深邃的眼底看不出qíng绪。
她伸出手轻佻地摸摸他的脸:“好男人一号,以后记得找个圈外的。这圈里的女人,实在太脏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出去,却被他反手握住了那只手掌。
她挑眉,仿佛在询问“有何贵gān?”
“涂点药吧,你手受伤了。”
她低头一看,果然刚才跌倒在地的时候可能蹭到了一点,自己居然都没感觉。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和隐形ok绷,开始认真地帮她处理伤口,那副心无旁骛的神qíng让她心头无名火骤起,于是语调忍不住嘲讽起来:“听不懂是吗?和你说话不该太隐晦吗?”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复又埋头:“巴结一下未来老板娘,不可以吗?”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发旋看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地望向窗外。
第71章 【七十】
“这是……什么意思?”唐欣从那叠照片中抬起头,嘴唇轻咬,眼色疑惑。
“当初是她介入你们之间,导致你们分手的吧?”来人笑得很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当年秦空背了黑锅,她却安然无恙,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立刻警惕起来。
“是谁派我来的这并不重要,”来人依旧悠然:“重要的是,我相信我们和唐小姐将来会有很多互惠互利的合作机会,相信不会令唐小姐失望。”
唐欣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神秘来者,视线复又qíng不自禁地转回到那叠照片上——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正细心地为女人处理着手掌上的伤口,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却依然可以感觉到那种久违的温柔。
她深深呼吸,抬起眼皮:“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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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剧的剧组这些天并无太大动静,依旧是该拍什么拍什么——除了悄无声息消失了的乔凌之外,一切都一如往常。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都仿佛并不在乎这件事,谁也没有对此作过多议论和打听。
是的,乔凌扮演的女官原本也算是一个贯穿始末的重要角色,要陪伴着李皇后一路打天下的。这天剧本却忽然改了,于是她当天的戏份忽然就变成了她的杀青戏。而让她合理退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本剧的“万恶之源”——甄巧儿,也就是任熙悦身上。
这场甄妃把女官抓来亲手施以酷刑折磨致死的戏份,任熙悦相当愉快地NG了数次——痛打落水狗这种事qíng,原来是相当享受的呢。
乔凌离开的时候脸上确实带着落水狗般的失意与忿忿,明明是如此张扬华丽的一个人,终归也有这无可奈何的时刻——这就是一个大牌吃小牌的现实世界,潜规则有时比明规则更难违逆。
“NG那么多场,不是你的风格啊。”
岑文佩依旧是一副仙风道骨不怒自威的模样,与她所饰演的李皇后灵ròu合一,从影近20年来所练就的气场,自然不是凡人可比。
“不知道,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她浅浅一笑:“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乔凌的事她们谁也没提及,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任熙悦心里清楚,她既然已经收拾了乔凌,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帮我找家靠谱点的征信社,我要查点东西……”在她离去后,她压低了声音,走向无人关注的角落。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再悬殊的较量,也不代表无法反转。
要斗吗?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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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这孩子太久没出来过了,大家还记得他吗?T_T)一脸不悦地站在桌前,双手环胸地审视着明显已经喝高了的洪承宇:“后天就要开机了,我说过我要休息!休息!你他妈的三更半夜地把我叫出来gān嘛?就为了陪你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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