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湛还没弄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娇妻如何会这般愤怒。“怎么了?”“哪那么多废话,让陆方淮现在就去找绿绿,立刻马上!”苏绒挂了电话,气得跺脚。
刑湛盯着手机发了片刻的呆,“什么事?我都听得苏绒吼你了,催你回家?”孟璟澜笑着抿了一口伏特加。
“陆方淮和沈漫绿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又吵架了。”刑湛的声音冷冷的,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们不是天天闹腾么。”楚然不在乎地挥挥手。“这次连苏绒都恼了,估计有点严重。”刑湛蹙了眉。“给那陆方淮打给电话问问。”孟璟澜认真起来,“这小子,就不能让人安生几天。”
“喂。”那头的人打个哈欠。“你和绿绿吵架了?”刑湛开门见山。“咒谁呢你!”他大声嚷嚷着,“我们好着呢!”
“倒是有多好?刚刚苏绒打电话让你马上去给绿绿道歉。”刑湛带着讽刺。“道歉?怎么了?”陆方淮疑惑了,他哪儿有把绿绿得罪了,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别给我整些废话,马上给我去沈漫绿那里。”孟璟澜听他一惊一乍地瞎喊,接过电话下了命令。
陆方淮直奔绿绿的住处,从楼下看上去,顶层没有亮灯,似乎没有人。电梯门口立着检修的三角牌子,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倒霉,有了不祥的预感。
一口气爬到顶层,就是他这样每天锻炼身体的,也有些吃不消。敲了敲门,屋里毫无回应。
刷了卡,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顺手打开客厅里的灯,没有人在。他似乎听到了楼上哗哗的声音,绿绿的房间里也没有点灯,唯有浴室里一阵阵的水声传出来。
陆方淮心跳一点点变快,推开半敞的浴室门,开了灯,瞧见绿绿一身灰色的毛衣抱着腿坐在浴缸里,脑袋埋在手臂之间,极轻的啜泣声混合着水流声,若有似无。
绿绿似乎才听到动静,抬眸那一瞬,目光从无助变得冰冷…
正文 沈漫绿,听我解释
“绿绿?”陆方淮快步走到浴缸边,蹲下身与她平时。绿绿伸手将他推开,陆方淮脚下不稳,摔坐在一滩水里。从裤脚到腰间,láng狈不堪。
绿绿哗地冲浴缸里站起来,头发湿哒哒地黏在颈间,衣服也湿透了,往下淌着水,目光却犀利无比。
“怎么了?绿绿,你…”陆方淮一整个晚上窝在家里写字。没头没脑地被召唤过来,看着绿绿怪异的举动,有些失措…
“滚出去。”绿绿指着门口,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今天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么?”陆方淮站起来,想要拿光在墙上的浴巾裹住绿绿的身体,晚上有点冷,她这样浑身湿透,怕是会感冒。
绿绿完全不领qíng,伸手一推,力气很大,将他推开好几步,眼睛瞪圆:“刚刚你是怎么说的?不是已经腻了么,不是已经厌烦了么!那还来找我gān什么?”
“我没有啊?”陆方淮一头雾水,他今天一天没见着绿绿,早就憋得慌了。绿绿溢出一声轻笑,讽刺得很。
“陆方淮,如你所愿,我们完了。”绿绿跨出浴缸,侧过身对怔在原地的陆方淮道,“我明天就会搬出去,不过,现在请你消失,马上消失!”
“绿绿,到底出什么事了?”陆方淮哪里肯就这么完了,拉住她。绿绿睨着他:“什么事?”她说得很轻,像是喃喃,“刚刚发生的事,你就可以忘记?还是…假装忘记?你果然,薄qíng得很。”
“我不明白啊?”陆方淮也急了。“我怎么会相信你?”她薄唇一勾,眼角的泪也一瞬间涌出来,“怎么会相信你所谓的真心,怎么会相信你的爱qíng。”
“绿绿…”那一刻,陆方淮害怕了,害怕到极点,绿绿那样脆弱的表qíng,透着无限的决绝,看着她嘴唇苍白,眼睛通红,心疼得不得了,伸手qiáng势地将她搂进怀里。
绿绿没有挣扎,任他抱着,手垂在身侧,彷如木偶。“绿绿,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事了,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陆方淮,我一个学表演的,却被你jīng湛的演技骗的团团转,我真的应该忏悔。”绿绿带着笑,却是苍凉得很,“我以为不过是分手,不疼不痒,原来,还是会恨你。”
陆方淮觉得这句话刺中了他的心口,他突然失去了浑身的力量,绿绿轻易地挣开了他,小跑着出了房间,躲进书房里。
陆方淮回过神,冲到书房外:“绿绿,开门!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同意分手!”任他怎么拍打,绿绿就是不理不睬。
他急躁地给刑湛打了电话,刑湛已经领着苏绒回了家,苏绒正和他发脾气,一口一个混蛋的奚落陆方淮。
“刑湛,到底怎么回事?!”他大着嗓门,苏绒听得清楚,夺过手机,对着他就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刚刚在焰火里和绿绿说什么了?!还和沈妙青搂搂抱抱的,我是瞎了眼才给你说好话!”
“我没去焰火啊,我一晚上都呆家里!”陆方淮委屈,“我哪都没去!”“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就算我疯了傻了,乔姗小D也都疯了傻了么!”苏绒火气越发大,犯了错还不承认。
“你们真在焰火看到我了?真是我?”陆方淮还是不太相信,难不成还梦游出去了?!“有病!”苏绒挂了电话,胸口一起一伏,显然余怒未平,“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满嘴胡言!”
刑湛挠挠头,心里也是将陆方淮唾弃千万遍,真是的,战火都烧到他这儿来了!“不然真瞧错了吧,我看着陆方淮这段日子乖得很。”刑湛还是忍不住给陆方淮说了句好话。
“哟,你也觉得我瞎了是不是?!”苏绒脸黑得和锅底一样,“好,很好!睡书房去!”本来两人好好地坐在chuáng上,苏绒将一个枕头塞到他手里。刑湛苦了脸,gān什么要给陆方淮说好话!
陆方淮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苏绒说在焰火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打qíng骂俏?怎么可能!难道绿绿是因为这事生气?…很像他的男人…陆方淮顿悟,夺门而出,往家里赶。
“陆方渤,给我滚出来!”陆方淮一进家门就大喊一声。陆母正给陆父切水果,举着水果刀就出来了。
“喊什么喊?没大没小的。”见小儿子一脸煞气地杵在客厅中央。陆方淮从小到大都是嬉皮笑脸的个xing,难得露出如此…严肃的表qíng。
陆方渤刚从酒吧回来。泼辣的丫头一走,他就放开了身旁的美人,美倒是极美,可惜病西施型的,不是他好的那口,留了句拜拜,潇洒走人。
刚洗完澡换了身衣服,靠在二楼的围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弟弟发火。他从小到大最大的乐趣便是捉弄这个火爆易怒的弟弟。
“陆方渤个混蛋!”说着便要冲上楼去,倒是陆母眼疾手快,丢了水果刀将小儿子拉住:“四儿,怎么回事,寻着小二打架?!”
“你今天晚上去焰火了?!你和绿绿说什么了!”陆方淮挣扎,陆母一个人正拽不住他,陆方海恰巧从外面回来,丢了相机就同母亲一起拉住陆方淮。
“二哥又哪儿犯着你了?”陆方海作为老三从小夹在两人中间,也是难做得很。“你和绿绿说什么了?!”陆方淮不理他,一再执着地质问陆方渤。
“就说了…”陆方渤满不在乎,美眸一转,“厌倦她了呗。”“妈的!”陆方淮已经红了眼,挣扎得越加用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个混蛋!她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多了去了,用得着这么较真么。也算是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陆方渤耸耸肩,笑得轻松,似乎不被他的愤怒吓到。
“给我去道歉!”陆方淮气喘起来,“道歉,现在就去!”陆方渤嘿嘿一笑,继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搅着手倚在楼梯口。
陆方淮伸手捂住心口:“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说。”他难受得皱起了眉,陆母觉得不对,扶住陆方淮:“四儿,怎么了,喘不过气么?”
陆方渤也紧张起来,倒是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能让陆方淮犯病了。“药呢?”陆母将他扶到沙发上。陆方淮摇着手,一下一下地平复呼吸。
“陆方渤,你给我下来。”太后下了命令,陆方渤怏怏地走到沙发前,却不想面色苍白的陆方淮突然跳起来就是一拳,将他按倒在地上,拉都拉不住。
“四儿,妈给你揍他,你先起来,别打了。”陆方渤被他猩红的眸子怔住,他为了个女人这样较真。
陆方淮不肯,依旧是一拳一拳地招呼,陆方渤同病歪歪的陆方淮自然不能比,很快就将他推在地上,坐起来抹了抹嘴角,竟然出血了,可见出手多重了。
“为了个女人你还想兄弟相残了?”陆方渤不满。“你怎么能这样对绿绿!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么!”陆方淮咬着牙,一对圆眼眯在一起,眼睛里泛起了晶莹。
陆方渤浑身一震,陆方淮,他们兄弟几个,除了老大陆方清娶了媳妇收了心变成二十四孝丈夫,剩下的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花心。
陆方淮更是年年盘踞本城花花公子榜首。他不过出国进修一年,陆方淮竟然变成这样了…他有些难以适应。
“小二,你怎么能对四儿的女朋友说那些话呢!”陆母也蹙了眉,她这几个月,能从陆方淮身上一点一滴地感受到他对那个叫沈漫绿的丫头的痴qíng。
最难管教的小儿子收心,那得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一桩事,小丫头功不可没,加之长孙的一顿chuī嘘,她对沈漫绿这个小丫头极有好感,到手的媳妇哪能就这么飞了。
“我哪里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以为不过又是老四的哪位红粉知己呢。”陆方渤这会儿倒是有些后悔了。
陆方淮垂着脑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成拳坐在地上。垂下的刘海遮去了一切的表qíng,只听到粗重的呼吸。
“他对那丫头可宝贝着呢,看看,多少年的红头发,妈怎么打骂都没用,人家一句话,全给染黑了。”陆方海凑到陆方渤耳边。
陆方渤撇了嘴,这会儿的处境颇有些千夫所指的味道。再凝了眼神看向陆方淮,却见一滴晶莹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几不可查的声响,却真的让他内疚了。陆方淮,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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