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绿走出大厦,一身天蓝色立领仿军装外套,黑色靴裤。看见绿绿走近,露出雪白的牙齿,扯出一记灿然的笑,衬着夕阳的余晖,暖了绿绿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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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沈漫绿,生日快乐… …
绿绿离着他还有些距离,陆方淮耐不住似的,几步过来,将绿绿拥进怀里,手揽得很紧,直到脸颊蹭到绿绿的头发,才颇似舒慡地出了一口气。
“人来人往的。”绿绿先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瞬,继而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看他们的,我们抱我们的。”陆方淮满不在乎的口气。
“和你陆大少传绯闻压力很大!我遭都少人嫉恨了都!”绿绿半开玩笑地耸耸肩,也算是小有郁闷,这捂得严严实实的地下qíng,突然就曝光了,还真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群如láng似虎的女人用激光眼扫描她的时候。今天出了自己的格子间,就屡遭人白眼,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她就奇怪了,不就是jiāo了个不会飞没有特意功能人类品种男朋友么,犯得着用那种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的目光看着她么?!
“是谁嫉妒你?这胆子也忒大了,告诉我,我扣光她年度奖金!“陆方淮那腔调,信誓旦旦的,惹得绿绿频频翻白眼:“资本家的劣根xing。”
他倒是嬉皮笑脸的:“管别人呢,你是我的心头好就行。”继而用一种特别严肃的眼神盯着她,“做人不能贪心。”绿绿龇牙蹬他一脚,拉开门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着,绿绿靠在椅子上:“这事蓄谋已久吧。”她yīn测测地抿了嘴,“处心积虑的!”
陆方淮光顾着笑:“自从你同意曝光以后,那些记者竟然也不拍了。我就纳了闷了,往时藏着掖着,大家一窝蜂的来,现下可以曝光了吧,都散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看似很无奈,其实心美得滋滋冒泡。
绿绿撇嘴,这话太假了,比甲壳虫还假。“对了,那四儿是你?忒的…矫qíng了。”绿绿抖了抖,以示自己被雷到了。
陆方淮眸子晶亮起来:“我在家里排行老四,是你婆婆说这四儿好,小名含着真心。”说着凑近脑袋,“要不往后你喊我四儿?”
绿绿双手搓了搓手臂:“你少来,别说这么ròu麻的话,我…冷~”想了想,似乎才听到刚刚他在话里提到…她婆婆?绿绿脸刷地酒红透了。
“你婆婆说…哎呦!”陆方淮又提到这个称呼,绿绿手狠狠地给他拧了一下,“谁婆婆,谁婆婆呢?!”绿绿警告。
陆方淮嘴角唇瓣微微嘟气,看着不太服气,却更加不敢有任何的意见:“你…我妈说往时她年轻那会儿,你…”陆方淮顿了顿,婆婆,公公两个称呼硬是吐了下去,“我爸给我妈写的qíng书,我爸家里排行老三,落款用的都说小三。”陆方淮说得理所当然。
绿绿听到小三一语忍不住笑起来,鉴于对陆父的尊重,忍了又忍,才止住笑,小三…?还好小三在那个年代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词儿…不然她估计陆母还真得考虑考虑…
陆方淮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绿绿的手走在街上,他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众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这夕阳西下的当口,如此美丽的一对男女自然引人注意。
男男女女频频回头,面上表qíng丰富,陆方淮注意到一双双láng眼在绿绿身上流连,赶紧将她拥进怀里,心里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戳瞎了这里所有男xing同胞。
绿绿瞧着小姑娘小白领小妇人对陆方淮侧目,面上是浅浅的chūn晕,jīng光四she的目光若是实体,陆方淮早没了…
绿绿抬头看了看陆方淮,在众多女子爱慕的眼神中,他东张西望,双手都不遗余力地遮掩绿绿,鬼鬼祟祟的贼相,真是破坏美感,大煞风景…
陆方淮向来迁就她,一直以中餐为主,今天却挑了一个西餐,jīng致的法国菜。餐厅在本城两大购物城之一的南北广场,顶层的位置,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错觉。
餐厅里寥寥数人,绿绿四下一张望,还都是服务员,其他的客人一个都没有,心里有些好奇,估摸着又是陆方淮这厮打着歪主意。
菜一道一道慢慢地上着,绿绿自打进了报社,每日里都忙得晕头转向,就是一天呆办公室,也有无数的稿子要校对,有无数的新闻要誊写,有无数的资料要纪录…
于是,胃口比做学生那会儿好得多,这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全然忘记了刚刚那点好奇,完全没有把周围安安静静,只余悠扬的小提琴的诡异气氛当一回事。
到了冰激凌端上来,绿绿看着香浓的巧克力搭着甜美的糙莓,食指大动。陆方淮却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绿绿。
餐车推过来,银色的圆形盖子。“不是都上完了么?”绿绿嘴里咬着小勺子,口齿不清。“最后一道菜。”陆方淮站起身,神秘兮兮地对着绿绿一笑。
绿绿拖着下巴,寻思着陆方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周的灯突然暗下来,绿绿嘴里的勺子掉在桌上,显然是出乎她的意料。
周围不知何时早就点了一圈蜡烛,烛光有些暗,将将把他们这一桌照亮。陆方淮掀开盖子,里面哪里是一道菜,分明放着…
绿绿被烛光衬出星光点点的水晶鞋彻底地怔住,手掩着嘴,眸子瞪得老大。陆方淮走到绿绿一侧,单膝点地,将她的脚从桌子下面移出来。
绿绿双脚往后挪了挪,陆方淮抓着她的脚踝,不肯松手。绿绿最后还是抵不过他的铁腕,被硬扯出去。
陆方淮猴急地去脱绿绿的小高跟,绿绿几乎尖叫出来:“哎,你gān什么!”绿绿弯下腰去扒他的手。
陆方淮动作倒是极快,利索地剥掉了她的鞋子。从盘子里捞出对脚的那只,小心翼翼地套在她脚上。
或是被陆方淮手下的那股温柔定住,绿绿就这样低着头看他握着鞋跟,往上推了推,整只脚穿进鞋子里,大小正好。
陆方淮换了一只,绿绿倒是配合地主动伸出脚,这次穿得很顺利。绿绿脚上几乎不信,一双水晶鞋穿在脚上,美得有些不真实。
悠扬的小提琴依旧在响,陆方淮站直身子,极是绅士地将手掌递给:“我美丽的公主,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那种带着工工整整的口气让绿绿好笑。
她一扬脖子,颇有气势地睨他一眼:“好吧。”站起来那一瞬,险些因为这双美丽而陌生的鞋子摔倒,幸好陆方淮眼疾手快,揽上她的腰,稳住她下落的身子。
绿绿随着陆方淮的舞步,手扶着他的手臂,水晶鞋到底比一般的鞋子硬了不少,不过走了几步,就觉得有些卡脚,美则美,倒真是可远观不可亵玩。
“绿绿,生日快乐。”陆方淮脑袋轻轻抵着她的肩窝,说得很轻,气让她的耳根都一并发痒。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绿绿侧过脸,靠着他,语气是难得的轻软,停在陆方淮耳朵里,倒真是一针兴奋剂。
“既然你这样感动,要不要…”他笑了笑,指了指脸颊上又大又深的酒窝,“主动献个吻。”
绿绿的眸子一时间金光四she,陆方淮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埋伏在绿绿背脊上的贼手都在乱颤:“我开…开玩笑呢。”
绿绿嘴角一勾,露出越发骇人的笑容…“开玩笑?谁和你开玩笑。”在陆方淮眸子里衬出绿绿龇牙咧嘴的表qíng。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垫了脚尖,嘴唇压上了陆方淮的,陆方淮早前被绿绿偷袭过一次,当下不过眨眼功夫便反客为主。
舌尖轻描绿绿的唇瓣,上面还残存着刚刚冰激凌的味道,淡淡的甜味似乎被放大了数倍,甜得发腻。
经验匮乏的绿绿觉得脑袋有些缺氧,伸手抓住陆方淮两侧是衣摆。而身经百战的陆方淮竟然…猛地放开了手,狠狠地拍了拍脑门,转身跑开了。独留下喘不过气的绿绿杵在原地。
陆方淮冲进洗手间,用冷水一个劲地泼脸,直到连发梢都浸染了水渍,才深深地呼吸了几次。手臂撑在水池上,镜子里的自己满面通红,内心翻滚的yù望让他无比懊恼,冷却了这样久,才勉qiáng压下去。
绿绿半天等不到陆方淮回来,心里亦是有些不快,刚刚他推开她这样gān脆,要不是及时扒住桌角,早就摔得四脚朝天了。
陆方淮慢吞吞地挪回来,几乎不敢用正眼去看绿绿,躲闪着目光。灯已经再度点亮,陆方淮那张红得跟主gān似的脸红果果地摆在绿绿面前,让她诧异非常。
“绿绿,我们回去吧。”陆方淮抬了一下头,又迅速垂了眸子,仿佛不想多看她一眼。绿绿早已脱了那双水晶鞋,也不看他,顾着自己抬脚出去。
陆方淮望着绿绿的背影,垂头丧气的,连眼角都耷拉下来,他是不知道,绿绿这样诱人。手里捧着那双鞋子,快着步子追出去。
在车上两人一度沉默,陆方淮是不是地偷看绿绿的脸色,冷着表qíng,目光更是望着窗外。
甚至在电梯里,绿绿也是别开了眼。陆方淮心里着急,竟是有些手足无措,这么龌龊的念头,得怎么和她解释呢…
“绿绿!”陆方淮挡住绿绿将要关上的房门。绿绿仰起脸,轻轻蹙眉,有些不耐。“我…刚刚不是故意推开你的…我…”
绿绿见他这样踌躇,挑挑眉,似乎静待下文。“我…”陆方淮大眼睛一闪一闪,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往时的油嘴滑舌跑得无影无踪。
半晌也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绿绿本就不济的耐xing已到了极限,哼了一声,顺手就要甩上门。“我刚刚还想更进一步嘛!”理直气壮间还喊着撒娇和委屈。
绿绿起先没反应过来,脑子一转,灵光一闪,憋足了气:“你个色鬼!”大吼一声,猛地踹他一脚,借他抱脚之际,快速地关了门。
陆方淮索xing赖坐在地上…一遍一遍地敲门:“绿绿啊,我错了,你别生气!”极大的嗓门在空旷的房子里回dàng开。
绿绿靠着门,小手按着心口,坚qiáng的小心脏跳乱了节奏。或是从小被伤了无数次,绿绿从来都是表面上看着qiáng势,其实敏感而脆弱。
刚刚陆方淮推开她的一瞬,她心底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失落和心疼,似乎才知晓,陆方淮在她心里的位置,早已不是路人甲那么简单了。
她轻咳一声:“我不生气,恩…晚安。”“真不生气?”陆方淮脸贴着门fèng。“哪来那么多废话,回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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