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淮愣了一瞬,绿绿就知道了,哼笑出来。他开始还真的不是认真的,白天在她面前晃一晃,晚上酒吧里又是花天酒地,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早地回家睡觉,亲吻别的女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厌恶…
“绿绿,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报纸杂志上不说得清清楚楚么,本城第一花花公子。陆方淮,你要花心要猎艳要展示魅力,要gān什么都好,就是别来祸害我。”绿绿有些过火的话真的激怒了他。
“沈漫绿,你说什么?”陆方淮面色刷地白了,咬着牙,“你从来就咬着我的花心不放,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要这样嫌弃我?”
“我嫌你不gān不净!你的好我根本不需要,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根本不想见到你!”绿绿睨了他一眼,说得很gān脆。
陆方淮按着胸口,气息有点不稳,她说得这样绝,这样毫无回旋的余地。“沈漫绿,你再说一遍。”
“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绿绿瞪着眼,心里咯噔一声,她骂人常有,可是像今天说得这么狠绝的,还是第一次。
当年知道那人做的一切,却赶紧逃离家里,她啊,总是这样,只会在爱她,关心她的人面前任xing妄为,那些真正伤害过她的人,她却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没有出息!
“好,好,好,沈漫绿,我陆方淮再来找你就不是人,我生儿子没××!”陆方淮不顾形象地赌咒,薄唇轻颤。将手里的戒指盒向外一扔,戒指盒落入校门口的花坛里。
他转身走向车子,用力地踹了一脚,上车砰地甩上车门,车子飞驰出去,险些又撞到路人。
绿绿骂完之后,整个人像是脱了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面,仿佛一片模糊。机械地转身走回寝室。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陆方淮,这辈子估计真的不会再来找她了,下辈子恐怕也不会。欣慰是有,可是…陆方淮对她真可以说是极好。
她摇摇头,这些都太虚了,根本就是他陆大少追求女人用的手段而已,她信了,就说明她被骗了!
陆方淮一脚踹开包间的大门,包间里的人安静下来,那些女人本还以为是哪个不长脑子的服务员,一见是陆少,脸上嚣张的神色收敛不少。
“怎么了这是?”楚然推开身边的女人。陆方淮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全部给我滚出去!”吓得想要上前搭讪的女人定在了原地。
孟璟澜向女伴使了个眼神,女伴听话地站起来,带着其他女人快速地离开。并识趣地把声音降到最小。
“怎么回事?”楚然笑呵呵的,就知道在那个女人那里受到了打击。陆方淮沉着脸不说话,抓起桌上的酒瓶就开始chuī喇叭,顾凉喻赶紧给拦下来。
“这六十几度的酒,就你那酒量,还要不要命了?”顾凉喻蹙眉。“不要了。妈的!”说着将酒瓶子朝着墙角扔出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孟璟澜都看不下去了,往时洒脱的陆方淮,今天怕是魔障了。“我是不是真的很花心?”陆方淮抓过身边的楚然问,眼睛还自制地盯着他。
楚然本来想笑,却被看得毛骨悚然:“真的。”“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讨人厌。”陆方淮听到回答有些丧气。
“那倒没有,喜欢你的还是大有人在。”楚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这次那女人给的刺激大发了,怎么陆方淮回来就神经兮兮的。
“陆方淮,你小子清醒点。”孟璟澜看着陆方淮的眼睛有点无神,甚至错觉地认为他那一头红发今天都黯淡不少。
“我很清醒。”陆方淮扬起嘴角,笑得很难看,颇有些哀怨的垂下眼帘,“不就是被人骂么,不就是被人唾弃么!”他曾几何时被人这样过?
“怎么了,那叫沈漫绿的给你苦头吃了?”孟璟澜笑起来,“当今世上,除了方姨还有只得了你的女人?”
“何止是苦头,妈的,老子心疼死了。”陆方淮拍拍胸口,露出苦笑。“我从前没发现女人有什么值得我这么认真追的,我他妈活该。”陆方淮又拿起一瓶酒,顾凉喻还想阻止,孟璟澜示意随他。陆方淮不比刑湛那豆腐捏的身体。
“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劫啊?”陆方淮抱着酒瓶子,转过朦胧的眼。“别给我文绉绉的,劫个P,就一狐狸jīng。”楚然白他一眼。
“你才是狐狸jīng!”陆方淮酒劲一下子就上来了,赤着眼瞪向楚然。楚然还真被他煞了那么一瞬。
“我说你。”孟璟澜笑着摇头,“都给人这么伤了,替谁说话都还不知道。”陆方淮也不反驳:“疼我也疼得高兴,我他妈就是孬。”
“这么差的酒量还喝得这么凶。”楚然和冯翎架起陆方淮。“长得这么娘气,身板还挺沉。”陆方淮的长相一直被楚然诟病。
楚然觉得男人么,没有肌ròu不要紧,有些肚子也不是问题,可是…长得女气那就完蛋了,彻底完蛋。
而陆方淮还是其中翘楚,那细眸朱唇,就一美女的标准长相,美得人神魂颠倒。有时候顾凉喻和哥几个去同志酒吧,多少硬气的男人迷上陆方淮,他的周围,常常是用拳头扫出的一片天地,而那些男人也总是乐此不疲…
“就这点出息!”楚然听着醉得一塌糊涂的陆方淮躺在chuáng上还细细碎碎地喊着绿绿,一声声温柔地让人发麻。
“也不是什么坏事,到底有个目标了,总比之前几天一个女人换着好。”冯翎笑了笑,眼睛后的黑眸闪着微光。
第二天五点多,陆方淮习惯xing地醒了,揉着痛得yù裂的脑袋,努力回想了昨天的事,借酒浇愁?他只在刑湛和宁大女王置气的时候见过。那时候带着幸灾乐祸地想,为了个女人,值么?
现在呢?陆方淮对着浴室的大镜子自嘲地翘起嘴角,随手将正用到一半满是泡沫地牙刷扔进一边的纸篓。将脸埋进水池,却始终清醒不了。
陆方淮发现自己满脑子还是那个绿色的身影,bào躁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没有办法拜托她,扒了扒头发,拿起外套出了门。
顾凉喻他们还在,看到陆方淮急匆匆地走出来:“去哪儿呢?大清早的jīng神抖擞?”“这是最后一次。”陆方淮牛头不对马嘴地碎了一句,风风火火地离开。
开着车在绿绿学校附近兜了几圈,最后还是将车停在了校门口。天还早,有几个校工正在换学校门口花坛的盆栽。
他探进花坛里,忍住寻找的目光,随随便便地扫了一圈,竟然就看到了那个戒指盒,心猛地就沉了,弯腰捡起,里面还是安静地放着那枚戒指…他用力地握紧,苍白的面色更加不好。
陆方淮本来告诉自己,如果在花坛里没有找到昨天的戒指,不论是谁拿走的,他都可以骗自己是绿绿捡回去,这说明绿绿对他或许…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也…有舍不得…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如果没有被捡走,他就qiáng迫自己死心。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甚至有校工翻修花坛,它却仍然安静地躺在这里,真是讽刺。
被捡走的概率这么大,他已经给自己留了这么宽敞的一条退路…
绿绿爬完山回来,正好看到陆方淮站在学校门口,还是昨天那身粉色的衬衣,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地就往旁边的饰品店里躲,这大爷昨天还说再也不出现的,今天又老神在在地杵在门口,等着捉她么…
也就不到一刻,他忽然转身上了车,一眨眼就消失得gān净。绿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qíng况?他就这么走了?
绿绿眼珠子一转,谁说他非得是等自己的?最近被他碰的上了天,他出现,怎么就理所当然地是在守她?或许是另外一个谁…
绿绿如释重负,她昨天还忐忑来着,是不是说得太重,伤他心的心绿绿估摸着不会,可是要是伤人自尊就不太好了。
更何况,据苏绒的最新消息,说是那边几个哥们儿正想着对付自己,真是得罪了尊瘟神,平时她盘算着还是不要出门了,唯独在大清早趁敌人还没有起来这会儿,爬爬山。
电话又响起来,最近母亲有点儿得寸进尺的趋势,她不过一次两次没有严厉地拒绝,她催得就更紧了。
“喂,妈妈。”绿绿叹了口气,脸色的笑早没了。“机票买好了没有?”母亲温和地提醒,却也是单刀直入,一点儿嘘寒问暖的客套都没有,直奔主题。
“哦,买好了。”绿绿敷衍,其实她打算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每天要对着一张回家的机票,她早就躁狂了。
“给妙妙的首饰买好了么?”母亲第二个问题又有些伤人。“恩,买好了,她不是喜欢蓝色的么。”绿绿知道讨论沈妙青的喜好能引开母亲的注意力。
“亏你还记得。”母亲的声音果然带上了笑。“琼姨。”那边地一声叫唤,惊得绿绿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
稳了稳气,绿绿咬牙:“妈妈,我会准时到的,还有课呢。”“好,就这样吧。”那头还隐约传来他的声音,让绿绿的心头发慌。
正文 陆方淮,我回家了
“无能,无能,无能,无能!”绿绿在心里骂了十几遍,家里人果然都很聪明,知道用最温柔的母亲来说服她。快四年没有回过家了,她是想家,却是想着她和阿姨住的那个家。
绿绿下了车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公墓。确实不孝,虽然有给管理公墓的老头一些钱,让他看顾着阿姨的墓地,可是,四年不来…她真的内疚,都是太年轻,太任xing了…
照片上的阿姨笑靥如花,还这么年轻呢,这么漂亮。“阿姨,我回来了,不逃了,总是要面对的。如果你还在,你一定早就揪着我耳朵骂了,是不是。”
绿绿蹲在墓碑前自言自语,来往的有些人频频回头,看着那个又哭又笑的女孩子。“是…你?”背后传来带着疑惑的询问。
绿绿回头,蓄着眼泪的眸子勉qiáng看清楚那个人影。“真的是你?”那人惊喜。绿绿看着他递过来纸巾的动作,觉得有点熟悉。
擦了擦眼泪,眼眶和鼻尖都是红彤彤的,才看清这人不是上次在沙滩上偶遇的那个小男孩么?
“哦,是你啊…”绿绿有些不好意思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见面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单尹说完这话,脸就刷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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