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给我滚出来!”正酣睡,门口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碎了她的美梦。冷意披了件外套,忙不迭地跳下chuáng。
这房子本是要在年后腾出来让给房东女儿女婿的,哪里知道房东那黑女婿参与了非洲某小国的骚乱,被逮捕了,行程也就耽误了。
冷意捡了便宜继续在这里住,可房东的心qíng却是一天比一天差,况且大晚上闹腾又是她的大忌。
“开门!快点滚出来给我开门!”付沂南极端bào躁的语气对冷意来说…她正憋了一肚子的气,伸手抓过门边的扫帚,打开门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付沂南躲闪,连着大叫:“冷意,撒什么疯?”冷意手法娴熟,从头背一直招呼到小腿,付沂南跳蚤般,láng狈万分。
“大晚上吵什么?”房东睡觉基本上和死了差不多,没有大动静根本弄不醒,可见两人到底整出了多吵闹的现场。
冷意停下动作,付沂南感激地看了房东一眼。“冷小姐,我看你是不想住了?我说过多少遍,我这是gān净地方,不准带男人回来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昨天发的,结果早上一直再抽,等我回家天都快又亮了,所以决定作为年三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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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哈哈~,亲们,新年快乐~mua~
33、洗不白的反派形象
冷意有点心酸,她最近不算大紫至少也该是大红,可是常年一心扑在收音机戏曲频道的房东,却依旧以为浓妆艳抹的冷意是个跑夜场的。
“眼睛揣裤裆里了还是长肚脐上了?我们的关系哪儿看着不gān净不清白了?”付沂南横眉竖眼,一头棕色的短发已经被折腾得凌乱无比,衬衣扣子掉了好几个,领口大开,配上恶狠狠的眼神有点滑稽。
房东四十几年泼妇的xing格哪里是受得了别人这样对她,本不算太大的一双眼猛地一瞪,肥硕的拳头捏得咯嘣响。
“虞汪香,看清楚了再动手,到时候也死得明白一点。”付沂南收敛起表qíng,冷淡地望着房东伸出的拳头,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房东的手堪堪停在他的鼻尖上,面上的表qíng忽地就从气愤转成了惊诧,手就这么悬在他面前,片刻才收回,显得慌乱无比。
“哟,是您啊,我这可不是有眼无珠么…您慢慢聊,我不打搅了。”讪讪一笑,拖沓着保暖鞋往后退,胖乎乎的身体灵敏地闪入房中。
冷意有点奇怪,房东可是无理也不饶人的个xing,这么服服帖帖的模样她是真没见过。想想她这样混台前的房东都不认识,付沂南这种藏幕后的房东能认识?
“我在后台等一晚上,你就在家里睡觉?”付沂南弗一踏进屋里,就又流露出狰狞的面容,那种气急败坏的神qíng,像是要将冷意生吞活剥了。
却一分一毫也镇不住冷意,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跛一跛地往房间里走。方才跑得快察觉不出来,当下慢悠悠地伸腿,发现膝盖的伤口疼得厉害。
“真受伤了?”付沂南面色一变,拉住她,蹲□去捋她的裤脚,“他们说你和天王在台子上挺和睦的,你们私下动手了?”
冷意就着他的肩膀一推,力道很足,直接将人推翻了去。付沂南满目惊诧,有点回不过神,仰起头望着她。乱糟糟的长发遮去大半张脸,几乎只能看清一个下巴,白皙尖瘦。
付沂南嘴唇轻颤,似乎真的有些愤怒,手机适时响起来。“片子拍出来脑子没事,就是额头上擦破一点皮,不过车子是彻底报销了。”付沂南gān脆盘腿坐在地上,皱着眉。
“电线杆招她惹她了?就这么立着也挨她撞?还撞得这么凶!关好好那样的技术你也敢放她上路?”付沂南抱怨,“官闻西,下次你出差把她也带上得了,真是不省心。”
面前突然生来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上头有淡淡的血迹。付沂南连电话也忘了继续往下说,只觉得冷意压下来的脸有点慑人。
她嘴角微微弯起,极浅的弧度,带着一股凉意。“原来是去英雄救美了。”喃喃声很小,缓缓松开手,背对着付沂南,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滚蛋。”
等他从地上跳起来,冷意已经阖上门。“冷意,你是瞅着我好欺负是不是?”付沂南愤懑,咬牙切齿,“好样的,我就是一傻子。”冷意隔着门板,能感觉到他拍门引起的震动,惊麻了背脊。
许久,门口传来用力的关门声,不再有一星半点的响动。冷意拧开门,客厅里的灯年代久远,已经很暗。地上躺着一小袋东西,从敞开的口子里滚落的一小瓶…
云南白药?冷意捡起来,连着一整个袋子,创可贴、棉签、酒jīng,连纱布也备了一卷。触碰到纱布的指尖蔓延开一股暖意,心尖被冲击得一颤。
几乎是小跑,顾不得方结了痂的伤口,扑到厨房的窗口,原以为只能瞧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不想…付沂南站在楼道口昏huáng的路灯下,仰起头,目光似乎望着她这一层的窗口。
厨房里黑漆漆一片,她就这样,光着脚站在一片黑暗里,清晰地瞧见付沂南周身泛起光华的身影,一明一暗。他看不清她,她却能瞧见他。
“冷意姐!”袁莱用力推门而入,门板砸在墙壁上,破旧的墙壁掉下一大块粉。“什么事?”冷意波澜不惊,继续低着头背稿子。
“什么开会,分明是让我去闹笑话的。”袁莱往她身旁的凳子上一座,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大框,小脸皱成一团。
“你不是一直在闹笑话吗?”冷意半点安慰也没有,当头就是一盆冷水。袁莱本就水汪汪的眼睛越发晶莹透亮了,几乎漫出洪cháo。
她承认,她确实做过几次傻事,呃…也许不止几次。譬如把胸贴当成垫桌脚的,譬如超细丁字裤当成扎头发的,又譬如误以为礼服的深V露背设计是做工不全而擅自往上fèng扣子,再譬如…袁莱俨然是经纪人助理这个圈子的打笑柄。
“好了,到底什么事?”冷意对于这样楚楚的表qíng有点发憷,立刻从抽屉里掏出不二家的糖果,袁莱很好哄,只要一颗不二家的糖果便能破涕为笑。
果然,她揭了包装直接含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抱怨起来。“今天去SEE开会,到SEE开会呢,我这没想这辈子能进去!SEE的小会议室都比咱公司最豪华那播放厅奢侈,那地砖,那墙纸,最先进的播放设施,最…”
“挑重点。”冷意眯了眯眼,一下将袁莱嘴里的糖拔出来,险些连她的牙也一并拿下。袁莱捂着嘴,缓了半天才又开口。
“咱们公司有个剧本,拉拢SEE投资,大概是剧本质量确实不错,SEE也愿意出资,还承诺女主角由咱们公司派,上头好像有意让你上,私底下和我提了好几回,这次开会还把我也带过去了。”她压低声音,越说越神秘。
“不止你吧?”冷意淡淡地勾起嘴角,当即点破。袁莱咳嗽一声,面色有点红。“龙总监当然会去…朱蕊和huáng思嘉的经纪人也去了,呃…还有姚蓉的经纪人。”语气一转,有点急,“只有我们五个,上头和我说他们都只是走过场,连龙总监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既然我是内定的,你怎么这个表qíng?”将棒棒糖塞回去。“男主角是从SEE那边出,本来卫崇清和江维君都不错,但是咱们公司狮子大开口,那野心…想请天王出来试一试。”
一语掷地,冷意眼皮跳了跳:“天王不是向来只做音乐吗?”“可不是嘛,还特意请来了天王的经纪人潘明钟,希望能当场敲定下来,谁知道他坚决反对,说天王只是歌手,不会参加影视剧的制作,而且…嫌你形象不好,戏里戏外都打扮得跟唱戏似的,风尘味太重了。也不知道谁嘴这么碎,都在公司里传开了,都私底下笑呢…”
冷意微微挑起眉头,风尘味儿?她可是正宗在夜场里泡大的。至于形象不好…她确实小红,说到底也都是演绎了实打实的坏人,不少媒体都给她扣上了反派第一人的称号,也不知是褒是贬。而且报道的配图大都是她狰狞凶狠的表qíng,坏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已经坚实到无法逆转。
“冷意姐,这个剧本我拿到看过,要是演好了绝对是转型之作,公司也想借天王的名气帮你洗洗白,哪里知道人家架子摆得那么大。”言语间尽是惋惜。
午饭时间,冷意习惯了亲自上食堂,楼梯口正好遇上了怎么瘦成这样了?”两人是许久没遇上了,冷意夸张地叫起来,真真假假难免也是惊喜。
“把嬉皮笑脸和流里流气都给我收起来!没事别给我涂那么厚的粉,长得还不够像坏人?!”Vivi拍掉她伸过来摸他白嫩嫩脸颊的小手,浓黑的眉毛一竖,“就你这幅德行,这熊猫眼,这香肠嘴,转得了型吗?!”
“Vivi,这是吃火药了还是更年期啊?”冷意继续厚颜无耻,笑得血口大开。“别说是人家,我他妈也不觉得你是好人!”Vivi见冷意依旧靠着楼梯扶手毫无愧疚之心,气得面色苍白。
“你这幅德行都十年了,你才瞧不顺眼呢?”冷意痞兮兮地冲他眨眨眼,Vivi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袁莱回去肯定也跟你说了,多丢人知道吗?当面被人撂了丑话!潘明钟是我师兄,出道起处处压着我,我培养一个舞霖,他能折腾出一个天王!你这幅德行,还是我带出来的,他那些话戳我心窝里知不知道?!”
两人结怨也不是一两天了,冷意无奈,真是流弹无眼,躺着也中。“连SEE的高层也没办法。这个潘明钟…挨千刀的,我还不信了,这次非要让你们搭戏,要不是你们俩抗男女主角,这片子就不用拍了!”Vivi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大放厥词,不过说到底…还是挺她。
“那不是铁定不用拍了吗?”冷意抿着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Vivi又拧她耳朵,这动作娴熟,冷意颇感亲切,却又疼得求饶:“我往潘明钟家门口一跪,他不同意我就死给他看,成不成?”
“怎么非得要甘…天王上呢?”冷意揉着耳朵,瓮声瓮气地开口。“除了天王谁还有本事洗白你?知道你的名声臭有多臭吗?吓哭小孩子!”冷意撇嘴,有点不信。
Vivi眼一瞪,指尖点着她铺了石膏那么厚粉底的额头,隐有guī裂声。“还别不信,就是我外甥,那天我抱着他看《家事chūn秋》,你出场没两句就把他吓哭了。现在多少人想一巴掌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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