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他无话可说,心里一松,往后,他们不再见面,那么暖暖…哑巴心头升起几分希望。“保重。”瞎子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地扫了一眼祝暖意的房门,再也不停脚步地离开。
瞎子站在公jiāo站牌下,远处飞奔过来的身影,不正是祝暖意吗?他心一跳,闭了闭眼,最后一点动容化开,只剩下冷漠。
车子缓缓进站,他提着旅行袋上了车,祝暖意一把拉住他:“陆哥,你别走,跟我回去。”她浑身发抖,“家里出事了。”
“暖暖,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他想她只是想留下他。“真的出事了,你先跟我回去。”她牙齿打颤,瞎子挥开她的手:“你走吧。”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冷意抓住他的包:“瞎子,哑巴他们快撑不住了…”
他皱了皱眉,拨开她的手:“从前的一切都同我没有关系了,暖暖,我不再是哑巴,我叫甘陆。”车门终究是关上,冷意摔在地上,看着车子渐行渐远。
周家院子里一片喧嚣,钢牙带着兄弟上门寻仇,这样多的人,祝暖意报了警,可是警察迟迟未到。
哑巴身体还很虚,死命地撑着不倒下,而她…自顾不暇。刀子从眼前划过,她还没看清,右眼一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被人推了一把,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砸进她左眼眶,一片腥气,刀子扎在哑巴的胸口,红色蔓延得越来越开。
“哑巴,哑巴!”她几乎是爬过去,外头警车的鸣笛,周泰年的喊叫,她统统听不见,将哑巴抱在胸口,“米骏,米骏…”她不知道除了喊他叫他,还能做什么。
“暖暖,瞎子能做到的,我也能。”他根本没有了力气,凭着最后一点意志,比划着。“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值得。”她湿润的眼睛,血伴着泪,落在哑巴白皙的面孔上,像是开了花,艳丽丽的猩红。
“祝小姐,你的右眼不止伤了眼角膜,眼球也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单纯地移植米先生的眼角膜,没有用。”医生很诚恳很惋惜,冷意只盯着报纸上那张熟悉的脸,乐坛新星…
“哦,我知道了。”她站起身,抓起医生手边的报纸,塞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讨厌甘陆了有木有!
然后,我要出发去练车驾考了…来,跟我说:17号桩考加油!↖(ω)↗
v⊙)嗯,因为还要存新文的稿…好想写古文…设计结束之前,基本不会出现了…预祝我25号好运,如果成功了,就是日更什么的日子了…
我同你的美丽时光
“我那儿准备了ròu,用不着贡献你的。”冷意嗤笑,一面还将他的手指冲洗gān净,贴上创可贴。
“你轻点轻点,十指连心。”付沂南疼得哇哇大叫,冷意却故意捏了捏他切破的指头:“外面呆着去,尽添乱。”
付沂南蹙着眉头,趴在厨房门上,鼻翼一扇一扇的,香气萦绕着鼻尖。锅子里的jī蛋面米huáng色带着圆润的光泽,小气泡从锅底一个个往上冒。
冷意拿着筷子头,见付沂南盯着面碗发呆,敲了敲他的碗沿:“再不吃就糊掉了。”付沂南是真的饿透了。他脾气向来大,同冷意在一起已经压住不少,今天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七窍生烟的那种,一股脑把口袋里的东西丢了个jīng光,车钥匙钱包都丢了,从城南到城东,就是步行回来的。
他很爱吃面,可向来是那种手擀现打的,这样廉价摆在超市角落的jī蛋面若是从前他根本瞧也不会瞧一眼,可这是冷意做的,他竟然舍不得下口。
一筷子塞进嘴里,鲜咸润滑,一时忘了往下咽。“不好吃?”冷意见他含着面发愣的模样,以为他不喜欢吃,“还有一点冷饭,不然给你弄个炒饭?”
“不用,我喜欢吃面。”他匆匆嚼了几口咽下去,口齿不清地回答,冷意盯着他看了片刻:“不够锅里还有。”只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吃起来。
揉了揉发涨的肚子,付沂南觉得幸福生活也不过如此,见冷意收拾碗筷,殷勤地站起身要接手:“我来洗吧。”
“你成吗?”冷意微微一笑,手指捏上他受了伤的指尖,疼得他连连倒吸凉气,腿一软,又坐回位置上。
“在看什么?”原本付沂南一脸疲态大约是累极了,又是大病初愈,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走回房间,这会儿却趴在冷意房间老旧的木窗外透,面上有被发现的尴尬。
“没什么。”他撇开头,掩耳盗铃的模样。既然是惊喜,自然要等她自己发现才有意思,只是冷意进了房间这么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会儿脸色也很平静。
“进来吧。”冷意推开门,摆出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付沂南既受宠若惊又惊疑不定。冷意的房间平日里并不怎么对旁人开放,她骨子里对自己的地盘走有一种偏执的固守。
“之前怎么进来的?”冷意扫了伸长脖子打量的付沂南,嘴角一抿。付沂南微愕,抹着鼻子讪笑。
冷意房间两把钥匙都在她自己手上,进房间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了给她准备礼物,他同周泰年商量了一宿,用周泰年尘封多年的开锁技术。“师父帮忙开的门。”付沂南知无不言,出卖师父与得罪冷意比较,毫无压力。
“礼物…我很喜欢。”她突然开口,倒让付沂南反应不及,表qíng呆呆的有点滑稽,“那么久之前的东西,你竟然能找到。”
“八音盒…你从前那个同桌还留着。”付沂南顿了顿,他险些坏了人家姻缘。犹记得那天寻到张丽丽的时候,她正好办喜事,一屋子的人热闹非凡。
张丽丽热qíng款待,新郎来接亲都丢在一边,弄得双方亲友都很尴尬,只新娘一人忙前忙后翻找八音盒而浑然不察。新郎彼时的脸色,他是第一次看见绿巨人的真人版…他自恋地想,如果对她伸一伸手,她是不是颠颠地就和自己走了。想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个颤,第一次觉得女人真可怕。
“这是她让我给你带的喜糖。”付沂南手里捏着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拨开盖子,里面摆着两个巧克力,一huáng一黑的包装,还真符合了好事成双天生一对的寓意。
“不用那么羡慕,如果你想结婚,我随时奉陪。”付沂南扬起下巴,一脸就算没人要还有我的施舍模样。冷意不睬他,剥了一颗巧克力吃起来,付沂南赶紧抢了另一颗包装都没来得及剥gān净就塞进嘴里,甜腻得让他皱了眉。
“知道是谁拿了这个吗?”手指捏着牛角梳晃了晃,褪了色的流苏也随着动作摇摆,她摇头,那时太小,只觉得是几个瞧不顺眼的阿姨拿的,就没少给她们添乱。其实她们对她都很好,在那里讨生活的女人,多半是一生无子的,见着小孩,也都是喜欢的。
“罗权,罗能义的儿子,还记得吗?”他面色不太好。冷意是有点惊讶。罗能义那个时候还是夜总会安保之首,俗话也就是打手。对她妈有点念头,罗权是他儿子,胖乎乎的一团,总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少人就开玩笑,老子对她妈有qíng,儿子就对她有意,恨得她唆使哑巴揍了他好几次。
“他说这是你的嫁妆,拿了这个你就只能嫁给他了。”付沂南冷笑,将梳子捏紧在手心,这么多年,罗权未婚未娶,一心惦记着她,“从今往后放在我这里。”
“他还好吧?”到底是发小,有着共同回忆的童年。罗权对她,向来是有糖送糖,有钱分钱的傻子,现在想想,有点愧疚。
“挺好的。”付沂南想了想,如是说。他没有告诉冷意,罗权肺癌晚期,刚刚走,这也算是他的遗物。周泰年曾和他说过,冷意最介意这个,任何爱过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觉得是她的命太硬。
“谢蕴确实瘦得跟难民似的。”付沂南专开话题,说到了裙子主人,“她现在叫方菲。”冷意咋舌,方菲那可是国际名模,当然,前一阵曝光得了厌食症,如今是真的瘦骨如柴。
“其实谢蕴挺漂亮的,因为她喜欢哑巴,所以我才不喜欢他。”冷意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起几年前那个戴着墨镜挎着大包的女人问她米骏在哪儿,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她。
付沂南将她拉近身前,打破她的兀自回忆,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披散的发间,“把你的一厢qíng愿收起来,别说是一只眼,就算你全瞎了,我也不会放弃。”俯□,扫过她脸颊的光景轻轻说了一句,“冷意,你这样满身的刺,扎得我疼。”似叹息,又很无奈。
他的唇温热,而她的冰凉。有那么一刻,冷意想冰火未必不相容的。僵硬得不知如何回应,许久才伸手攀上他的肩膀,随着他辗转缠绵。
冷意有点迷乱,后背触及到沁冷的席子,身子一颤,身上的人依旧痴缠,开衫的一排扣子个个崩开,付沂南灼热的大手贴在她胸口。
她乱成一团的脑子闪过一丝清明,挣扎着去推他的胸口,付沂南浑然不动,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箍得更紧。
冷意只觉得肩头一凉,衣服被拉扯下来,扭得更加厉害,几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气,才将付沂南推到一边,身体急不可察地微微发抖,翻身坐起来,迅捷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脊抵在墙上,才停下动作。
“对不起。”付沂南见她有点失措又似惊恐的模样,向前倾身,面上也是懊恼,似乎是有些过分了,她到底…是不愿意的。
冷意垂下头,喘得很厉害,双手握成拳。“冷意。”付沂南想去抓她的手,被她挥开,眼底一片恐惧,唇色苍白,连牙齿也在打颤。
两人就这样一个chuáng头一个chuáng尾地僵持。付沂南对冷意的反应有点奇怪,只牢牢地盯着她,奈何她一张脸掩在垂落的刘海下面。
他爱折腾,身体恢复得很一般,夜深了,便有点昏昏yù睡,靠着chuáng尾的柱子,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突然感觉手背柔软而微凉的触感,眯着眼,却是冷意靠了过来。
“付沂南,我只是…有点害怕。”她小手抚上他的脸颊,那样不堪的回忆,她一点也不愿意回想,却打心底里排斥。
“有我在。”两人靠得很近,鼻息可闻,付沂南捋起她的头发,仔细看眼皮上还有细长的疤痕,蜿蜒至眉角,大拇指来回磨砺,“怎么伤的?”
“从前不懂事,年轻气盛,惹了仇家,被砍了一刀,小刀而已,算是轻伤了。”她笑起来,有点苦涩,目光迷离,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她们算是被追杀,以一敌百的哑巴生着病,而她,从满眼的血色到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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