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夜幕下,田丝葵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受了惊,鲜少没有主动推开方阅执,两人相拥的姿势在夜幕里格外温柔。
“你身上怎么有消毒水的味道?”田丝葵大煞风景地开口,鼻子还灵敏地嗅了又嗅,确定道,“没错,是医院的味道。”
方阅执一愣,笑着开口:“椒椒,你这真不是狗鼻子吗?”说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那当然了,从前我还能从女同学递给你的qíng书上的味道判断出是哪个?”田丝葵骄傲道。
说起这事简直是她最辉煌的战绩,彼时方阅执刚上高中,开始有了鲜明的男女之别,被女生疯狂追捧,方阅执不置可否,田丝葵也就十来岁的年纪,根本不同男女之qíng,可她就是不痛快,毕竟从前的十来年方阅执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拿着一叠qíng书,凭借上头的迥异的香气,捉出主人,并恶狠狠打断她们旖旎的少女梦。
“你生病了?”田丝葵问得不太自然,想要表现得不那么关心。“椒椒,你这算是关心我?”方阅执越加笑容灿烂,在接到田丝葵的两枚白眼后才道,“有个朋友住院了,我去看她。”
田丝葵更是意外,虽然表面上方阅执看着极为温和,其实他这个人可以说是真正的寡qíng,很少将关注点房子不关心的事务上,即使客气一句也绝无可能。这位得他亲自探望的朋友,想来是很重要的。而他能算得上终于的朋友她也都认识,可没有任何人生病的消息,这么想着,她忽然有些忐忑。
方阅执似乎有点疲惫,笑得虽然真心却藏不住倦意,也不想多说的样子,直接把田丝葵送回了家,一路上没有半点平日里随时随地求婚的状态,沉默不语。
“你真的没事?”田丝葵临下车,还是没忍住开口,小手盖上他的额头,冰凉的温度。“如果我生病了,快死了,你愿意嫁给我吗?”方阅执一本正经地问道,脸上的表qíng还真有点严肃。
田丝葵吓得连忙缩回手,方阅执眉眼舒展,显然是被她逗笑了:“我没事。”车子一转,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如果他真的生病了,病得快死了,自己愿意嫁给他吗?田丝葵脑子里猛地冒出这个念头,反反复复挥之不去,或许…真的愿意?扇了自己一下,等那位拿着末期病的化验报告来求婚再说吧。
☆、第19章 田丝葵喏探病
田丝葵是万万没想到宋乔qíng这人这么迷信,听说田丝葵进了派出所,大半夜又是让她跨火盆,又是让她洗艾糙,折腾到大半夜。
第二天田丝葵的起chuáng气爆发,正好有个不要命的,一连来了十几通电话,把她气得破口大骂:“搞毛啊神经病!”
“椒椒?”那头温和又急躁的声音,不是她妈是谁!田丝葵一下子清醒了,收敛了火气:“妈,我刚刚说梦话呢。”
那头叹了口气,语气嫌少这样不快:“椒椒啊,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你婆婆生病住院,你一次都没有去过。”
田丝葵一愣:“文妈妈住院了?”文妈妈就是方阅执的母亲文爱,从她的称呼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
“月初就住进去了,你文妈妈不是心脏不好吗,这次据说很严重,已经在医院待了四五天了。”田母语气沉重,看来并不是开玩笑的。
田丝葵心头一跳,立刻紧张起来:“我这就去。”脑子忽然闪过昨天夜里方阅执身上独属于医院的气味,原来是方母住院了。
连忙拨出了方阅执的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传来沙哑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早啊,椒椒。”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方阅执xing感得就连一句话都让人心动。
“方阅执,文妈妈住院的事qíng,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田丝葵质问,方母平日里多宠着她,好吃好喝好玩都是第一个想到她。
那头沉默片刻,轻巧道:“如今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已经很辛苦了,她怕你担心,就让我不要告诉你,反正也不是太严重。”
“心脏是的毛病怎么会不严重!”田丝葵恼火,“幸好这次文妈妈没事,要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阅执笑起来:“都说媳妇像婆婆,田丝葵,你真是和我妈越来越像了。”田丝葵尴尬地咳嗽一声,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文妈妈在哪个医院?我要过去!”
从方阅执那儿拿到了地址,田丝葵火急火燎地赶到地点,顶层的特殊病房区没有住着几个人,走廊上只听见护士推着车轮的声音。
田丝葵想着文妈妈肯定会谎报身体qíng况,方阅执肯定也不会和她说实话,于是在前台抓了一个护士拷问文妈妈的qíng况,不问不知道,这一问简直要把她吓哭了,文妈妈已经出现了心脏衰竭的症状,随时可能停止跳动,云云医用术语她是听不懂,反正一句话:严重!很严重!十分严重!
田丝葵揩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努力挤出几分笑容,一抬头,只瞧见方阅执靠在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的门框,兜着手舒适地斜靠着墙壁,伸展的姿态真是英俊。
文妈妈半靠着chuáng头,保养得怡的面孔因为病态而极为苍白毫无血色。一间田丝葵进来,立刻有了欢欣的笑:“椒椒来啦,快过来妈妈这边坐。”说着还一下把身边坐着的小男孩推开去。
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具体要怎么形容这张标志的小脸,大概缩小版方阅执的形容最为合适。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冷冷地瞥一眼田丝葵,黑着脸不甘不愿地跳下chuáng沿。“方阅声,还不叫你嫂子!”文妈妈一个毛栗敲在小男孩脑袋上。
“椒椒姐。”方阅声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明明应该是甜腻的童音,却冷冰冰的不qíng愿。果然又被文妈妈敲了一记:“就不能笑一个吗?”
方阅声一撇嘴,委屈地躲到了哥哥方阅执的身后。“文妈妈。”田丝葵一坐下就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方母,一嘴的哭腔。
“哎哟,我就让老大不要告诉你,瞧把你吓得,妈妈这不是没事。”反倒是成了方母安慰她。田丝葵是真的慌了,只有在方母面前,她才会收起一贯霸道泼戾的xing格,正在有了小姑娘该有的娇态。
“老大,快去把葡萄洗了,椒椒爱吃。”方母支使方阅执gān活,那边乖乖解开袖口卷起袖子。田丝葵在方母面前想来乖巧,连忙抢过来:“我来我来。”
看着田丝葵钻进茶水间的身影,刚刚还说话带喘,虚弱非常的田母一下子活了过来。“椒椒怎么瘦成这样了!这是要心疼死我。”方母斜了方阅执一眼,痛心疾首,“老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把她骗回家来?”
“那我也和您说了多少遍,不要亲自下厨,您的手艺是人吃的吗?还特别喜欢做给椒椒吃,她又不是小白鼠,没回吃了上吐下泻,您说她能愿意来咱们家吗?”方阅执笑眯眯地反驳,方母面上一红:“那谁让你们兄弟不肯吃我做的,我只能找椒椒尝啊。”
一大一小两位男士面色巨变,光听他们娘提起做饭这两个字都胃疼得要命。“妈妈,您就是小拇指骨折,用心脏发作骗田丝葵会不会太卑鄙了?”方阅声稚嫩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质疑。
“小破孩儿懂什么呀,这叫战略,你们兄弟俩给我学着点儿。”方母蹙眉,“椒椒这么关心我,肯定会从护士那儿打听,只要说得严重一点,她肯定担心得要命。”说着嘿嘿一笑。
方阅声叹了口气:“妈妈,你这样利用她对您的孝心不太好吧。”“老幺,你怎么回事儿?”方母不痛快了,“我告诉你小子,你要嘴瓢给我露馅了,我就把你卖到山里给人做童养夫!”
果然,方阅声再不敢开口了。方母眉头一挑,对方阅执道:“老大,好好看着你妈是怎么把椒椒骗回家去的。”
“椒椒啊,妈妈想和你商量个事qíng。”方母吃着田丝葵剥的葡萄,试探道。田丝葵连连点头:“您说呗。”
方母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无奈的样子:“哎,老大天天忙工作,老幺天天上补习,你方伯伯更是忙得不见人,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太冷清了,特别是身体不好的时候,寂寞得不得了啊。”
“我有空了就去陪您。”田丝葵毫无防备。“椒椒啊,妈妈啊是想您搬过来和妈妈一起住。”方母抓着她的小手,眸子闪闪的,“好不好啊椒椒?”
田丝葵愕然,忙不迭撇头朝方阅执看过去,方阅执无辜地摇头,表示这绝壁不是自己的主意,且迅速扭头望向窗外,将眸子里期待的笑意藏起来。
回头看一眼方母十分期待的目光,脑子里忽然冒出护士说的话,病人心脏受不了刺激,最好是顺着她的意思,最忌讳就是生气难过。
“好,我搬去和您住。”田丝葵应下来,语调轻轻的,与其说是妥协更像是哄。方母笑眯了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大概这几日陪夜的重任都jiāo托了方阅执的关系,他jīng神并不太好,田丝葵与方母说话的空dàng,他竟然趴在chuáng头睡着了。
手边的电话响了好几轮,田丝葵忍不住伸手去拿,上头显示这赵医生三个字,田丝葵只以为是方母的病qíng,连忙接起来。
“方先生,病人qíng况有起伏,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过来一趟?”那头大概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客气地询问方阅执的意见。
“哦,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那边是哪里?”田丝葵有些疑惑。“那等方先生方便的时候再联系吧,打扰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田丝葵直觉得莫名其妙,一低头,发现方阅执眯着眼,愣愣的表qíng应该是被吵醒时候的懵然。
“好像找你有急事,不过他不肯细说。”田丝葵把电话还给他,方阅执猛地震了一下眼睛,几乎是把电话抢了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噌地起身往外头走。
“老大这是怎么了?是公司的事qíng吗?”方母也被吓了一跳,刚刚方阅执的着急模样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我也没听清。”田丝葵笑得有点勉qiáng,她很少看到方阅执有这样紧张的模样,他一贯是淡定从容的。
方母疲乏,田丝葵陪着她睡下,方阅执似乎还在打电话,安静的走廊上又很轻很轻的说话声音飘来,可是里面听不清楚。
房间里只剩下田丝葵和翘着二郎腿看书的方阅声。“方阅声,你不是上小学吗,怎么在看初中的书了?”田丝葵震惊于封皮上初二两个字。
52书库推荐浏览: 百川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