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丝葵无语,这一对好到穿一条裤子的男人为什么总要幼稚地捉弄对方。“这么多人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不怕他发飙吗?”反正她是有点害怕的。
方阅执此刻就在脑内他打砸摔的bào力场面,轻笑道:“到时候我又得出国度假了,椒椒,一起啊?”伸手揽住了田丝葵的肩膀,动作自然而亲昵,田丝葵撇嘴小声嘟哝:“关我什么事?!”面孔微微发红。
可怜的简颂临当然不知道已被好友如此算计,甚至还感谢方阅执将电话物归原主,而后某天开始,他疯狂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各色各样,或娇羞或奔放的表白,一连被折磨了一周,最后无可奈何更换了电话,至此还不知道是谁泄了密。
“我想去趟医院。”田丝葵坐在车上,忽然开口,方阅执车头一转,立刻按照她的路线行驶,面无表qíng的样子让田丝葵有点心虚,不要自主解释:“我是去找邹琴。”
“哦。”方阅执忽然笑了,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田丝葵白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田丝葵还没来得及让方阅执等她片刻,那厮竟然也跟着下了车。“你找邹…邹什么。”他摸了一下鼻子,为自己尚年轻就已经退化的记忆力默哀,“我找瑞德博士。”
两人一起到了办公司,因为邹琴是瑞德博士的爱徒,两人在一间办公室,田丝葵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要知道里面是这样一副光景田丝葵发誓她绝对会戒掉自己这个不礼貌的举止。邹琴坐在办公桌上,衣衫凌乱,肩带划至手臂,两条腿缠着瑞德博士圆滚滚的腰,手里扯着瑞德博士的领带,香艳地无法直视。
田丝葵立刻把门关上,左手捂着脸颊有点…不知所措,倒是身侧的方阅执乐不可支:“椒椒,你也会害羞吗?”这话说得,她□□方面可是极端保守派!用脚尖踩了一下方阅执的鞋子以泄愤。
外头方阅执用调侃转移了田丝葵的心思,气氛轻松,里头的两人就是截然不同的了。邹琴愣坐在桌子上,心如死灰,刚刚那么不堪的场面不仅是田丝葵,就连方阅执也看的清清楚楚,她从前塑造的优雅形象被放dàng取代。
瑞德博士也是尴尬,抽身离去,惹得邹琴颤抖着闷哼一声,才醒过神。“宝贝儿,没事的,方先生嘴巴很紧,不会说出去的。”瑞德拍拍她的脸颊,毫无羞耻感地安慰。
一个方字更像是一柄剑捅到了她的心口,一下子泪如泉涌,瑞德慌乱地将她搂进怀里:“宝贝儿,不要哭啊,把我这心都哭乱了。”肥厚的大掌在她背脊上一下一下,状似安慰,其实除了揩油就是挑逗。
邹琴一下子推开准备东山再起的瑞德,将内裤提上去,裙摆放下,一遍一遍地整理,催眠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假正经的样子反而取悦了瑞德,那边一把用力地抱住她,想要将她按回桌子上,可是大煞风景二人组已经等不及开始敲门了。
田丝葵敲得又重又急,活像是上门讨债的。瑞德暗骂一声不识相,整理了衣衫又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两人再进去,瑞德俨然已在自己的位子上端坐,而贤淑的邹琴则弯腰将地上的东西物归原位,除了面孔依旧微红眉眼含chūn之外,不留一丝痕迹。
“邹医生,我找你有点事,可不可以和我谈一谈?”田丝葵笑眯眯的开口,一想到刚刚的场面越发不怀好意。
邹琴当然能看出她眼底的讥诮,无意似的瞄向方阅执,那边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用流利的英文和瑞德博士对话,似乎是关于谢长斐的病qíng。
“走吧!”田丝葵霸道惯了,邹琴犹豫间,她一把将人从位子上拖起来,由着她跌跌撞撞地朝外冲,门一关,已然是两个世界。
两人站在楼梯口,原本就安静人少的特殊病区,这里更是没有人气。田丝葵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从头到脚打量邹琴,嘴边褪不去的笑意,直将她看的发毛。
☆、第49章 田丝葵呐拯救?
“你看什么?”邹琴也是恼火。“原来你真的是邹琴啊。”田丝葵大惊小怪,“不过这口味变化得未免也太快了吧,不是喜欢方阅执吗?怎么对你那个油腻腻的导师也下得去口?”
被她一语戳中,邹琴瞬间面色变得青白:“你…你别胡说八道!”这话彻底逗笑了田丝葵:“下次我一定拍照留念,免得你赖。”
又一转念,贱兮兮地表示:“方阅执可也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这话简直是朝他泼去沸水,浇得她几yù尖叫,大口大口喘气才让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田丝葵,你想怎么样?”时隔多年,田丝葵都快要忘记初遇邹琴的时候,她是如何称呼自己的,反正不是椒椒这个亲密的称呼,今天,她终于再次直呼她的名字。
田丝葵被她这么一提醒,终于从幸灾乐祸里清醒过来,想起了来时的目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邹琴,方阅执说他在欧洲没有见过你。”田丝葵并没有开门见山,只是不轻不重地揭穿了邹琴无数谎言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个。
邹琴蹙眉,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哂笑着开口:“你相信他没有骗你吗?”这话让田丝葵觉得好笑:“和你这个毫无信誉度的人相比,他的话当然更加可信。”
“方阅执早就习惯隐瞒你了,从前我们在一起他没有告诉你,谢长斐或者他没有告诉你,你以为我们一起去欧洲的事qíng他会和你说真话?”邹琴继续嗤嘲。
田丝葵面上依旧含着笑,半点不为她的话所动摇:“邹琴,你是不是以为他真的是被我气走的?以为他是去欧洲散心,所以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说慌。”
邹琴直觉不对,可又品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硬着头皮:“你大可继续相信方阅执,反正你一直这么蠢。”
“方阅执这么多天一直待在穆家的城堡里,请问你也一起去了吗?穆家的大门是朝着哪个方向开的?”田丝葵一声声的质问邹琴是听不到了,穆家两个字就足够惊吓她。
田丝葵一步步朝她靠近,她也一步步朝后推开,被bī到墙角无法抽身。“邹琴,你敢骗我,骗我这么多年!”田丝葵的小手揪住她的衣领,扯得很紧,让她喘不上气,“方阅执连你的名字都说不全,你却能厚着脸皮说你们两qíng相悦!说我是你们相爱的绊脚石!”
邹琴脑子嗡嗡作响,看来田丝葵和方阅执沟通的很不错,能这样矛头直指她。“是你自己蠢,说什么你都相信,怎么能怪我?!”邹琴笑起来,咳得越加厉害。
她这样的态度让田丝葵有些火了,一下子松了手,邹琴滑坐在角落里,剧烈地咳嗽,若是不知道的人,只以为田丝葵在欺负她,虽然事实也□□不离十,可在当事人眼里,这个楚楚含泪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得同qíng。
“邹琴,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厢qíng愿让人觉得恶心,那些无数的谎言被拆穿之后和笑话一样,因为方阅执一点也不喜欢你!”田丝葵蹲□,与她平视。
邹琴用力地揩了一把眼泪,竟然身上将蹲着的田丝葵一把推倒,猛地站起身来,指着田丝葵破口大骂。
“田丝葵,恶心的是你!”她瞪着眼睛,泪光闪烁,“你不是喜欢谢长斐吗?你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方阅执吗?那又为什么放着谢长斐不闻不问,偏偏要cha手方阅执的事qíng?”
田丝葵被她吼得一愣,不可否认她现在真的是满心满眼都是方阅执,惊觉原本对于她来说无可替代的谢长斐早已经被挤到角落,快要窒息而亡了吧。
邹琴尤不解气,见田丝葵挣扎着站起来,又对着她踹了一脚,这是她第一次表露出如此凶狠的举止,与她平日里的温柔相去甚远。
“我们已经结婚了。”田丝葵捂着被她踹疼的小腹,冷淡地回击,扶着墙壁站起来,终于再次与她平视,“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为什么不能cha手他的事qíng?”
邹琴被她这话激得一退,若她不说,自己几乎要忘记这件事qíng,她已经和方阅执领了证,她不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未婚妻,她是他的妻子。
“他是有妇之夫,而你恬不知耻地勾引他,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拆散我的婚姻,难道我没有资格管吗?!”她大声质问。
邹琴也毫不示弱:“呵,你也知道自己结婚了吗?那谢长斐呢?你这个有夫之妇又是怎么和其他男人纠缠的?”
田丝葵嘴唇微颤,可她字字都是事实,叫她无法反驳。“田丝葵,如果你真的喜欢谢长斐,就放开方阅执,这样对大家都好。”邹琴语调一转,像是劝解又像是诱惑。
在邹琴期待的眼神里,看到了田丝葵拒绝的表qíng,她说:“做梦。”然后转身离开。邹琴虚脱地靠着扶手的围栏,原本就没有胜算,如今被方阅执看到了她那么放làng的一面,笑容褪得gāngān净净。
田丝葵毫无目的地在医院的走廊上游dàng,险些撞到从病房里出来的人,是谢女士。对方几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是一巴掌,直将田丝葵打懵了。
她捂着脸从愣然的表qíng渐渐变得yīn郁:“您疯了吗?”“田丝葵,你进来,你给我进来。”谢女士好像逮找了正要捕捉的猎物,将她拽进了病房里头。
里面一共就三个人,除了谢长斐都是她不怎么想要看到的人。庄许和任聪聪都用一种怪异又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很不舒服。而病chuáng上原本虚弱的谢长斐显然越加虚弱了,眼眶绯红,望着田丝葵的眼神有点空dòng。
“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正好也断了阿斐的念想。”谢女士仍旧是怒气冲冲的,“田丝葵,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已经和别人结了婚还来纠缠阿斐!”
田丝葵方芳被惊天霹雳正中脑门,惊慌地扫过众人,庄许和任聪聪都是冷笑,而谢长斐死死地盯着她,就等着她的下一句,到底是承认或是否认!
一个不字在舌尖转了几圈,还是艰难得无法说出口,她无法否认和方阅执的关系,甚至心里就是默认的。
“对不起。”最后终于只是这三个字,变相地承认了。谢长斐一下子跌坐回去:“椒椒,你…是骗我的吧?是不是我妈bī你这么说的?!”失魂落魄又不敢相信。
田丝葵摇头,眼里已经充盈着眼泪:“对不起。”依旧是那三个字,比任何的话语都还要伤谢长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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