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讨个说法!”方母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哦,对对对,带上你爸!”正巧方父下楼,头发凌乱,随意至极的样子,看到田丝葵一点也不介意,还和气的笑:“哎哟,椒椒回来啦。”
“方叔叔。”田丝葵觉得自己这幅样子丢脸,小声打招呼。“椒椒啊,你喊文玲妈妈,喊我叔叔,你这样让我觉得有一种被拆散的感觉啊!”方父一脸纠结的表qíng,随即一笑,“以后改口叫爸爸,这样我和你文妈妈才像是夫妻嘛!”
田丝葵嘴角抽搐,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中年男人有时候思维真的是异于常人…“睡醒没有啊,赶紧跟我出门。”方母觉得有点丢脸,拉着方父往外走。
“醒了醒了。”方父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哈欠打得话都听不清楚,两人还顺手捞走了准备出来邀功的方阅声,留下方阅执和田丝葵两人二人世界。
原本热闹的房子一下子安静了,田丝葵浑身都不自在,猛地站起身:“我去洗澡了。”刚刚在医院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带回来多少细菌,
方阅执突然拉住她的手,仰起头,面色沉静,眉宇微皱有些凝重。田丝葵慌乱之际,以为又是什么深qíng告白,结果他一下子变脸,嬉皮笑脸道:“一起啊!”她真想一脚把他踹开!
☆、第51章 田丝葵哟素描?
结果,方阅执这个流氓非要挤进她房间里的浴室,忍无可忍的田丝葵只能拿着衣服普滚尿流地躲进方阅执的房间,并拴紧门以防偷袭。
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田丝葵开始习惯xing地打量方阅执的房间,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比视察自己的领地还要仔细的巡视,但凡出现一件她没见过的东西,她就能和方阅执闹上很久的脾气。
与她上次进来没有什么区别,最多的就是两人的合影,她似乎没有见过方阅执单张的照片摆在外头,每一个镜框里都有她。还记得方母曾拿着影集和她共赏方阅执的军装照,还是有不少的,可房间里摆着的唯一一张军装的照片也是她去探望方阅执的时候留下的。
目光不由自主又转到书架上的画卷,她忍不住又摊开了上次那一副,秀美的山水和紧张的古宅,心里头的疑惑越加明显,明明敲着谢长斐的名字,可她为什么总有一种并不是出自他手的错觉。
“在看什么?”耳边穿来方阅执的声音,几乎贴着她耳廓,依稀还有鼻息chuī到她的皮肤上,让她一个颤栗,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你怎么进来的?!”田丝葵瞪圆了眼睛,门明明从里头锁了,他怎么还能悄无声息地进来?!
“椒椒,门早就坏了,是你gān的,你望了吗?”说着朝她挤眼。田丝葵当然记得,彼时练了一阵功夫,脚力真是惊人,她颠颠就跑来和方阅执单挑,还十分嚣张地踹烂了他的锁,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qíng了,他竟然还没有换。
方阅执朝前一凑:“你做的每一件事qíng,每一个痕迹我都保留着。”田丝葵被他bī得退了一步,他的头发淌着水珠,根根立起,似乎比之前的短了。
“你剪头发了?”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田丝葵选择转移话题,没料到方阅执一挑眉,似惊喜又似怨念:“哦,你才发现吗?”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若是突兀地询问,大抵会被他打上极端关注的表qíng,虽然她的确对他越来越上心了。
“这画明明是长斐送给我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里?”田丝葵再度选择转移话题。不料方阅执似笑非笑地反问:“你确定这画是谢长斐画的?”
田丝葵心口一跳,指着右下角的红印:“当然…是他的吧,有他的私章。”确定又怀疑的口气,方阅执从她手里接过,状似欣赏般将画居高,侧头询问田丝葵:“有没有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当然知道,而且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日的温泉山庄从远景到细节都是等比例放大一般。
“这是我画的,你信吗?”他继续问,虽然与她曾经的猜想重叠,可还是让她无比的震惊:“怎么…可能?”这样的语气,总归是有些相信的。
方阅执没有说话,将画卷放下,转身打开手边的抽屉,里头有一个厚厚的素描本,弗一翻开,就能看到那一幅画,与她拍摄婚纱照时身着的婚纱一模一样,原来这张画也在他这里,右小脚依稀有淡淡的铅笔的落款,其实很潦糙,可田丝葵从前理所当然地默认了谢长斐的名字。
田丝葵从他手里抢走了素描簿,里头记录了形形□□的田丝葵,从十来岁岁道二十来岁,这些当然都可以说是谢长斐的作品,可是…
翻到这一张,田丝葵的手已经微微发抖,是穿军装的田丝葵,衣服是方阅执的空军服,太大了,在瘦小的田丝葵身上可谓太大,可方阅执就是觉得好看,仔仔细细地画了好几张。
若是其它的田丝葵都可以勉qiáng算是谢长斐见过她的模样,可这一副光景是谢长斐绝对不可能见识到的,因为那是在方阅执的部队里,只有她和方母两个人。
“为什么…会在长斐的手里?”田丝葵的声音不稳,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说是他偷的,你一定不会相信。”方阅执直截了当,又暗带自嘲。
田丝葵霍地抬头,看着他笑容的无奈,其实第一瞬她便信了,只是此刻她逐渐被震惊适应的心qiáng迫她不要相信。
“椒椒,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方阅执笑着问她,田丝葵思索片刻:“好像是同学?”
“算是吧,我和他算是师从同一位绘画老师,后来开始彼此熟悉。他很有上进心,也很有天赋。”方阅执并没有用那种回忆式的口气,“而我正好相反,没什么天赋,从头到尾我的画几乎只有一位主角。”说着看了田丝葵一眼,她面孔一热,低下头继续翻开素描本,那个主角,自然是她。
“可是你知道吗椒椒,如果一个人反复地不停地做一件事qíng,那么他也能把那件事qíng做得很好,所以我能把你画得很bī真,bī真到老师也会夸我。而谢长斐正好相反,他什么都能画,也什么都爱画,什么都不错,却没有特别擅长的,反而被老师指责不如我。”
田丝葵愕然,就谢长斐清高的脾气,绘画一贯是他最骄傲的事qíng,从不能忍受旁人的取笑甚至指责。她和谢长斐为数不多的几次争吵都源于她说谢长斐的画不好看。
“这原本就是我想给你做的婚纱,而那个也是你曾经想要的很大且四季如chūn的房子。”方阅执指着她手里的画,继而一笑,“大概你也无法深信的,就当是他给你的吧。椒椒,他能给你的只是一句美好的承诺,而我能为你实现。”
田丝葵咬着唇畔,目光牢牢地盯着手里的素描本,这一切都让她回不过神。发上的水落在纸张上,一下子晕开,彩色的线条变得模糊,她连忙用手去揩,没想到模糊得越发严重了。
“怎么办?!”她求救似的询问他,方阅执接过画,将纸对半撕开,快得她来不及阻止,“你gān什么?!”
“我再给你画,多少都没问题,往后老了的也都会有。”方阅执的语气温柔到极点,还有哄骗的意味,田丝葵竟然没有立刻别开头躲避他的温qíng攻势,反而询问:“真的吗?”他一笑:“当然。”
田丝葵正给方阅执chuī头发,方家父母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后面跟着黑面神方阅声,不过看他此刻的心qíng应该还是不错的,手里拿个比脸还大的棒棒糖很能说明问题。
“椒椒,别chuī了,快来,妈妈给你带了蛋糕!”方母将chuī风机塞给方父,拉着田丝葵到一边吃蛋糕,实则为了炫耀她的赫赫战功。
“爸,这是chuī风机不是枪,不要抵着我的头好么?很烫!”方阅执对徒然被打断的二人世界表现出了最直接的不满,当然也对方父的生活料理能力很是无语,方父有点尴尬,威胁道:“信不信我用电chuī风也能崩了你?”
方阅声突然觉得这两位还没自己年纪大…
田丝葵吃着啃着糙莓慕斯,听方母大肆炫耀如何大战谢女士三百回合叫她俯首称臣不敢造次的。
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到达医院的时候,正巧谢长斐与谢女士有些争执,声音有点大,能让谢长斐这个乖儿子忤逆谢女士的圣意,自然只有田丝葵了。
谢长斐表示就算田丝葵嫁了人,但是只要她真的喜欢他,那一定是被bī无奈,他仍旧愿意接纳她,这话当然能把谢女士气死几百回,声声都是要了断两人关系的痛斥,字里行间洗谢长斐是个受害者,而田丝葵则是个人人唾弃的女人。
这话方母怎么受得了,一脚踹进去,惊吓了里头的两位始作俑者。“说谁下贱?你儿子才下贱!你儿子现在把主意打到我儿媳妇身上了!是你儿子死缠烂打!”
谢女士见谢长斐被羞rǔ,当然也不少吃素的:“方夫人,我看在方先生替阿斐治病的份上,不与您计较,但是田丝葵确实不要脸,瞒着阿斐已婚的事实,还来纠缠!”
方母彻底震惊了,她怎么不知道田丝葵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她那没用的大儿子?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啊!幸福来得太突然。
“大方,快快快扶住我。”方母有一种浑身晕眩的感觉,方父连忙扶住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是高兴?”
“废话!”方母乐滋滋的,眉头一挑:“既然椒椒已经结婚了,你就死了心吧,我敢保证,这证只要领出来了,就得用一辈子!好好养病吧,现在小姑娘也都挑剔的,你原就不太会赚钱,如今还成了残疾人,找对象那肯定是难一点,但你也不能把魔爪伸向椒椒啊,你配得上她吗?”
☆、第52章 方阅执靠结婚?
方母这话可谓刻薄至极,谢女士被残疾人三个字气得要命,指着门大声呵斥:“你们滚出去!”
“哎呀,大方,我心口疼,是不是病又犯了?我一步也走不动!”方母做西施捧心状,陆续有医生护士进来,方父完全被老婆骗到,着急万分。
有人要将她转移,她皱着眉痛苦道:“走不动,我就要住这间病房。”方母是谁,话简直和圣旨一样临演,护士和医生开始搬运谢长斐。
“你们gān什么!”谢女士惊诧之后回过神,阻止护士的举动。“谢女士,您看谢先生比较健康,换房间也比较方便。”护士半是客气半是qiáng硬地架起谢长斐就要走。谢女士气得发抖,却无法阻止男护士的剽悍身材,只得跟在后头gān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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