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我还有事qíng。”她懒得和邹琴斗嘴。“取消婚事,不然我就把你的丑事公布于众!”说话的是一贯沉默的任聪聪,没什么语言的技巧,直白又中二。
“我的丑事吗?除了上班迟到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丑事了,不如你来告诉我?”田丝葵轻笑,朝杯子里一口气加了四份奶jīng和糖才缓过劲。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任聪聪冷笑了一下,这是田丝葵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qíng,或许是天生柔弱的长相,她的这个表qíng不仅没什么震慑,还有点好笑。
田丝葵笑了笑,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那要看这棺材是给谁躺的。”“椒椒,我也是为了你好,事qíng要是闹大了,丢脸丢分的都是你,倒不如现在收手,免得后悔莫及。”邹琴就冷静得多,到底不似任聪聪比得上的沉稳。
“废话少说,有事说事,没事我可没空听你们放屁。”田丝葵这么没耐心的人陪她们说了半天废话已经是极度忍耐了。
邹琴漂亮的小手将一叠照片推到田丝葵面前,大概十来张,内容确实有些…田丝葵一惊,这照片里□的女人当然是她,这个不露脸的纹身男可不就是方阅执吗?没错这组照片就是方阅执拍笑了bī婚的恶作剧,只是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邹琴手里。
田丝葵吃惊的表qíng显然是在两人的意料之内,任聪聪板着脸:“没想到吧,那台相机又防删除的记忆功能,就算照片删掉了,还可以恢复。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这一刻,田丝葵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qíng,这两位不会是想要用这些照片威胁她不能结婚吧?不知道的人当然觉得□又劲爆,简直是毁人利器,可诚如当事人田丝葵和方阅执…最多是恶劣又娇羞的玩笑。
“如果方阅执看到了这组照片一定会很吃惊吧?他疼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留下这样的东西,是个男人都受不了。”邹琴咯咯地笑,“还是说他爱你爱到可以容忍一切,包括这些?”
那两位在对面不遗余力地冷嘲热讽,出言威胁,这边田丝葵有点出神,心里愤愤的,方阅执自诩聪明一世,竟然会留下这种把柄。
“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就打算把这些照片送到方阅执手里?”田丝葵打断她们的絮絮叨叨,直截了当地反问。
“是。”任聪聪大概是打算将冷酷进行到底,说话也越来越省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田丝葵挑眉:“哦,任聪聪,你这回倒是很诚实,没有搬出为了哥哥这样圣母的理由。”
“椒椒,你别无选择。”邹琴微笑,她总是能将这些恶心的话用装出来的高贵表qíng掩饰,这样反而更让人觉得虚伪又恶心。
田丝葵忽然站起身,拿起身前一点都不好喝的咖啡朝邹琴泼过去,动作迅速,邹琴根本来不及躲,被泼了一脸,一旁的任聪聪不敢相信,田丝葵朝她笑了笑,抓起她的饮料照样泼了她一脸。
“邹琴,你不是了解我吗?不知道我早上起chuáng气特别大吗?大清早叫我来说这些恶心人的话简直是找抽。”田丝葵居高临下,看着两人手忙脚乱地擦脸,“下次出门记得吃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心会帮你们清醒清醒的!”
桌上摆着的照片她一张也没有拿走,很好地给两人保留了全部的证据,那种理直气壮在邹琴看来不过是对方阅执感qíng的笃定,可是男人再疼爱你喜欢你,也都是有无法忍受的事qíng,比如出轨。
一路离开,田丝葵还忍不住骂骂咧咧的,这俩神经病怎么能这么有意思,她倒是有点期待方阅执收到这些照片后的表qíng了,真是帮她寻了机会折rǔ他!
因为这一番挫折,田丝葵赶到医院的时候,谢长斐的病房里已经来了客人,那人正是早她出门的方阅执。
听方阅执的口气,他是十分厌恶谢长斐的,救他一命也全都是看在田丝葵的面子上,不像是会单独来探望他的人。
病房的门虚掩,一小道fèng隙隐约将里头两人的对话漏出来。此时的谢长斐有些激动:“你说什么?你要和椒椒举行婚礼了?”
方阅执侧身靠着窗户,挡去了大片的阳光,姿态慵懒:“我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谁先结婚,就要给对方做伴郎,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参加婚礼恐怕有些吃力。”他似真似假的说着,语气里隐有几分炫耀。
“方阅执,你真卑鄙。”谢长斐咬牙切齿,每个字都是从牙fèng中挤出来的,显然是恨极了。
这话一出口方阅执就笑了,笑得抑制不住,片刻才开口:“论卑鄙,谁有能比得过你呢?”戛然而止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严肃。
谢长斐与他正好相反,面色苍白,不知是病态还是紧张。“我告诉过你无数遍,田丝葵是我的未婚妻,从小便有婚约,可你呢?答应替我照顾她,最后却把她照顾成了你的女朋友!”
谢长斐并不言语,只听着方阅执说:“从我这里打听那么多她的喜欢,我原以为是为了方便照顾她,原来是方便追求她,朋友妻不可欺,谢长斐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或许你明明知道却还是要这么做?”
“我喜欢她!我喜欢田丝葵!”谢长斐忍不住反驳。“喜欢?是喜欢田丝葵还是喜欢我的未婚妻?”方阅执反驳。
此刻的田丝葵早已经在门口听得呆住了,她没有见过这样咄咄bī人的方阅执,他一贯是温和有礼的君子模样,而此刻字字犀利得有些尖锐了。
“很难选择吗?”方阅执反问,“一点都不难吧。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田丝葵时候,那种厌恶的眼神,你还对我说:你妹妹的脾气怎么这么差,一点也不像你。”
这话刺得她有点疼,田丝葵一下子捂住心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病chuáng上谢长斐的反应。
“你一直不喜欢她,可是当你知道她是我未婚妻的时候,态度就变了。”方阅执冷漠地帮他下了定论,“所以你喜欢的是谁,再清楚不过。”
谢长斐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出声了,一声轻笑,消失自嘲也像是讽刺:“那又怎么样?即使如此,我还是得到了田丝葵的心,赢的人还是我。”
“我从来不想和你比较,因为根本没什么可以比的。”方阅执反而温和起来。
谢长斐显然见不得他这样的表qíng和自认为他轻蔑的口气:“你的画得明明很差,可老师一直夸你,甚至还说我不如你。他阿谀奉承的不过是方家的家世,才会那样颠倒黑白!”
“就因为这样,你就跟我抢田丝葵?谢长斐,你真幼稚,也很无耻。”这样瞧不起他的语气让谢长斐彻底愤怒。
“我总有一样要赢过你,你最宝贝的田丝葵喜欢上我了,看到你伤心痛苦的表qíng,我很痛快!”谢长斐咬牙,狰狞得一点也不像平时安静而温柔的样子。
“可你也伤害了田丝葵。”方阅执也提高了声音,谢长斐立刻否认:“我没有伤害她!”“她一直以为你出意外是因为和她争吵,内疚自责了这么多年,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方阅执大步上来,揪住谢长斐的衣领,几乎要把他从chuáng铺上拎起来,“其实呢?其实因为你赶着来见我,求我把你剽窃画作的证据还给你,谢长斐,你怎么有脸利用这一点让田丝葵无法彻底放弃你?!”显然是越想越火,方阅执将他一推,他整个人撞在了chuáng头,疼得蜷缩起身子。
☆、第54章 方阅执呀误会?
“只要能留住她,无论多么卑鄙的事qíng我都可以做。”谢长斐背脊疼得厉害,仍旧挑衅般仰头朝方阅执笑,平日里虚弱无力的双手此刻运用自如。
方阅执被他的笑脸激怒,几乎将他从病chuáng上拖了起来:“既然你觉得卑鄙无所谓,那么我也卑鄙一回,你抄袭的证据还在我手里,要田丝葵还是要未来,你选一个。”松开手,谢长斐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扶着chuáng沿,一直无法站立的双腿竟然稳稳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田丝葵目瞪口呆,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谢长斐的谎言竟是那么的以假乱真,指甲抠着门框,几乎要深陷进去。
“方阅执,你什么都赢了我,把田丝葵让给我又能怎么样?!”谢长斐也有些急躁。方阅执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什么都可以让,田丝葵不行。”
一时间,病房里竟然陷入了沉默,两人望着彼此,充满了敌意和厌恶,许久,方阅执终于开口,像是警告:“不要唆使任聪聪或是邹琴做一些无畏的挑拨,田丝葵没有那么傻,我也是。当然,最应该和田丝葵保持距离的人是你,不要让我发现你再联系田丝葵,哪怕一次。”
田丝葵敏捷地闪身,躲进拐角,方阅执轻轻关上门,径直走向电梯口,而房间里的人在片刻的沉默后,是一阵摔打的声音,显然输得有些惨。
堪堪将玻璃的花瓶丢在地上,里头的花束和水飞溅,洒了田丝葵一脚。谢长斐愕然地抬头,不敢相信面前出现的人,此刻他站在chuáng边,虽然看着依旧虚弱,可是与前一秒手脚皆不灵活的状态相去甚远。
“椒椒,你…来了。”他犹豫着开口,知道再装也没有意义。“腿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她一点也不想打招呼,只淡淡地询问。
方阅执默然,田丝葵又问:“还是说你的腿一直就没有问题?”“椒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他想要辩解,可是田丝葵却不想听。
“那你什么时候是故意骗我的?”她依旧冷着脸,这话叫谢长斐一惊,声音有点颤抖:“你都…听到了?”
田丝葵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椒椒,刚刚我只是想要刺激方阅执,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他慌忙解释,理由假得有些可笑。
“你从前送我的这张是不是方阅执画的?”田丝葵从包里掏出一卷画,是张彩绘的肖像,田丝葵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犹如新娘。
谢长斐立刻摇头:“是我画的!这是我承诺给你的婚纱,椒椒,我一定会兑现的!”此时此刻依旧是浓qíng惬意,田丝葵嗤地笑出了声。
她将画小心卷起,又从包里掏出另一卷,缓缓展开,差不多的背景,差不多的姿势,却是不一样的裙子,鹅huáng色显得俏皮。
“谢长斐,这张才是你送给我的画。”她指着右下角的私章,赫然是谢长斐的名字。谢长斐面色变得苍白,几次张合都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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