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暖暖的好/明珠_皎皎【完结】(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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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缇声音很轻的,“二伯,真是个好人。”

  “如果同谦知道这十多年你没吃苦的话,应该会安心许多了。”

  孟缇苦笑,“哥哥挂念我也就是了,让二伯甚至许先生都担心我十多年,我真是过意不去。”

  “毕竟龙生九子,不是每个人都跟你大伯一样。”许文榛说了一句。

  孟缇就算脑震dàng比现在严重十倍也能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微微一笑,很轻地点了点头。

  “许先生,我知道的。我不会让哥哥做傻事的。”

  许文榛带着叹息地看着她,“你是个好孩子,我真没看错你。”

  “大伯……不,他不配被这么叫,”孟缇顿了顿,“他做错了事qíng,我不需要拿整个赵家包括那么多企业来陪葬。对报复的事qíng。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我知道,如果真的报复下去,我大概不用两分钟就会后悔。”

  “你很理智。”

  “其实哥哥也很理智,他只是太宠我,不舍得我受半点委屈。”

  许文榛掩卷长长叹息。

  “昨天你晕倒后,他在医院里的时候,一张脸都吓白了,我好歹也看着他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不是我拦着他,只怕已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qíng了。”

  孟缇心里泛起一种甜蜜感,古怪而安然。

  不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他永远站在她身边。

  她于是就在许文榛的住所住下了。

  养伤的日子对孟缇来说,过得很惬意。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清闲了。在那栋老得跟古文物一样的房子里住着,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养伤。偶尔出门一趟,也是赵初年带她去换药看病。总之,什么事qíng都不用管,生活非常安逸。

  没有人提起外面发生的事qíng,她可以做的事qíng也不多,散散步,坐在那间梦想中的书房看看书。这样一间书房,不知道曾经丰富过多少人的人生。

  她获得了一种躲起来的和平感。

  但不论什么和平感都有被打碎的一天。

  她总是梦到赵同训的手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得她不能呼吸。

  今天也是一样。

  再次从噩梦中醒过来,孟缇觉得手腕和脑袋很痛,她呆呆地在chuáng上坐了十分钟,等着脑子清醒。这件卧室毕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没有什么书,也没有让她可以打发漫漫长夜的地方。

  这样一细想,她掀起被子下了chuáng,小心翼翼地离开卧室,打算去那间改造成书房的大厅里看看书,消磨时间。

  在楼上就看到了很暗淡的光,走到了楼梯口才发现,书房确实亮着的。她走得近了,扶着栏杆往下看,赵初年坐在书房内。他开着一盏台灯,四周是高达的书架,灯光无法到达,屋子里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时光明的。

  从上往下看,他慢慢翻着膝盖上的书,像是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影子。

  孟缇扶着木栏杆,慢慢走下楼梯,动作很轻。两侧的书架在她前行的脚步中徐徐后退,把她彻底包围起来。赵初年听到了脚步声,把书放在桌子上,对她展开双臂。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西装裤,衣服有一种浆洗后的清香。

  孟缇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赵初年侧了侧身子,让出那张单人沙发的一半,拉着她坐下。单人沙发坐两个人略略有点挤,但彼此偎依着,时分温暖。

  “没睡着?”赵初年伸手扶上她的额头。“头还晕吗?”

  “好多了。”

  “手腕还痛吗?”

  “动起来就有点痛,还很痒。”

  赵初年伸手扶着她的脸,低语:“忍一忍。痒的话是慢慢在痊愈了,这种糙药对伤筋动骨很有效,我以前经常用。”

  “嗯,哥哥。”她低声问,“你也没睡觉,是在看什么?”

  她说话间已经看到书桌上的书了,是父亲的那本《白雁》。《白雁》的封面简单到朴素,yīn郁的天空,两只大雁振翅飞翔,除此外,只有坐着和书名。

  孟缇若有所思地问:“哥哥,枯槐这个笔名是怎么来的?”

  她只穿着睡衣,赵初年拿起自己搭在扶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解释道:“爸爸曾经写过一首古体诗,自比枯槐,所以二伯就用了这个当笔名。”

  “为什么不以范夜这个笔名呢?”孟缇说。

  “这些书毕竟是自传xing质,都是我们在福来巷住的三个月内写的。爸爸文稿里有’唯述平生坎坷‘这样的话,大概是不愿意公布的。”赵初年说,“但二伯觉得,那些书友必要出版,这是个几年,所以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嗯,”孟缇凝神想了想,才说,“哥哥,关于传记的事qíng,我觉得爸爸需要这样的一本传记。沈林我也有接触,人还不错,再说也是许伯伯的外甥。”

  赵初年顺口就说:“你既然说好,那就这样,我明天给他打电话。”

  孟缇轻轻靠上他的肩膀,“还有,我想好了,我不想报复赵家,那些资料你收好,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

  赵初年沉吟着,“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我能做得不留痕迹的,我也知道怎么样把不同的资料送到谁的手上。就算他们知道是我gān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涉及的层面太多了。那些资料都是核武器,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身受其害?总有漏dòng的,你是一个人,赵家这么多人,损敌一万,自伤八千,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孟缇盯着他,“再说,我真的没有报复的意思,让他们道歉就可以了。”

  赵初年捉住她的右手指尖,“你是不是头痛了?所以----”

  孟缇静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以德报怨,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洗完妈妈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我知道她很爱我,虽然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得了,赵知予的经历对我有影响,但还是不如孟缇。我要查清真相是因为我没办法敷衍着糊里糊涂地过日子,不论赵家怎么卑鄙无耻,我始终还是-----”

  她可笑了一下,把后半句说出口,“做不出来。”

  赵初年没有说话,理了理她的睡衣。

  “哥哥,其实你也是吧。”孟缇看着他的脸部轮廓。“二伯和许伯伯对你的影响很大。他们都很善良宽厚。”

  赵初年的声音几近叹息。“着近十八年来,他们待我如子。”

  “嗯……”孟缇说,“我现在忽然觉得,那时候我被绑走了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你肯定不会跟二伯回赵家的,那么你也不是现在的你。”

  如果她当年没有被绑走,在父母去世后他们兄妹也许会被送到孤儿院,会过得很辛苦,但至少不会分开,如果父亲没有病逝,当时她的小说已经得到了认可,他们的生活条件也会好起来。如果母亲没有出车祸,他们还是和睦的一家人,而她也依然是那个家庭的掌上明珠,不会遭遇到yīn谋和算记,更没有隐瞒和欺骗。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什么都不及现在这么真实。

  逝着已逝,没有人能给你的’如果‘一个准确的答案。孟缇合上眼睛,脑子有点晕,好像有人在她脑子搅拌一样。

  赵初年亲了亲她的脸颊,“阿缇,你休息一下吧。”

  他的吻带来的温热感长久不散。孟缇轻轻地点头,迷迷糊糊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

  她低声笑了笑,“哥哥,小时候你也这么亲我的脸。”

  赵初年眼神一闪,摇了摇头,“不是的,这跟小时候不一样。”

  孟缇疑惑了。

  “我们摊牌吧。”赵初年把她抱紧一点,“我一直在犹豫怎么告诉你,怎么跟你说明白。你在北疆问我的问题,我现在才明白。我从很早开始就不仅仅把你当做赵知予,只是我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我还以为我对你还是兄妹之qíng,其实我早就不是了。可是我是没有意识到。我对爱qíng的感觉比别人的迟钝,难怪你骂我。”

  孟缇呆呆看着他,纷繁的大脑里什么声音都有,她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我们分开得太久了,这些年,我对你的认识都停止在那个五六岁的赵知予身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变了。”

  赵初年很镇定地说完这番话,就像在进行演讲。下一秒他低下头,紧张地看着她,“阿缇,我爱你,你爱我吗?或者说……你还爱我吗?”

  两个人挤在沙发上靠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孟缇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但眼眶又酸又痛。表白虽然来得迟,但总算来了。

  “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哥哥!”

  “是啊,我笨得很。”

  赵初年俯下身,跟她的额头相抵。面孔太近了,近到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也不知道笑声是从谁那里泄露出来的。

  赵初年捧起她的脸,很小心地亲了亲她的唇。

  温柔的唇碰到一起,孟缇浑身血液“刷”的一声燃烧起来,而脸烧得都要红了。

  赵初年吻她的动作并不熟练,几乎是战战兢兢,很小心地碰了一下,然后分开,就像小孩子吃糖那样,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的唇。

  他抓住她的下颌,抬高一点,然后再吻上来,持续的时间比刚才久得多。唇碰在一起,舌尖在她的唇上很慢很慢地画着圈,在慢慢地熟悉她的唇线。孟缇觉得有

  人拿着羽毛刷子在刷她的全身,浑身都在战栗。

  她的唇柔软而甜美,带着少女的天然香气。赵初年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膝盖下穿过去,一把抱她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将她完全拉向自己的怀抱。这样一来,两人完全粘在了一起。

  孟缇被这忽然的动作弄得有点晕眩。他却亮着眼睛,声音沙哑地命令她,“张嘴。”

  孟缇头晕目眩,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因为紧张抿起来的唇刚刚分开。他的舌尖就探了进来。

  依然小心翼翼的,并不熟练,一举一动都很小心,舌尖绕在她的舌尖上。唇贪婪地吮吸着她嘴里的空气,像是她的嘴里有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气息jiāo流间他完全堵住了她的唇,也夺走了她的呼吸。

  孟缇觉得晕眩,下意识地寻找支点,左手绕上了他的脖子,手指cha入了他的头发中。

  那是长得完全无法计算时间的吻。

  大脑的震dàng很快幅she到四肢百骸,等两人的唇最终分开时,孟缇已经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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